第147章 盛寵蜜愛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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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好不容易抓住幕後主使,即將迎來幸福平靜的生活,實在不想像昨天那樣,變成兩個完全陌生的人。
    世間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站在你麵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我們明明彼此相愛,我卻被你狠狠地推開,還被你當成萬惡的罪人。
    他倆曾飽嚐分離的痛苦,如今每每回憶一次,都會造成內心的鮮血淋漓。
    經曆過那麽多風雨,他不能忍受再次和她分離,即便她是受人脅迫,不得已選擇了這條路,他也要盡全力把妻子找回來!
    傅正清非常理解他的心情,連忙安慰他說:“以前再艱難的事情,你們也都搞定了,這件事絕對會有解決的辦法。”
    傅正南沒再說什麽,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微微斂著眉,不知所想。
    “對了,前段時間,清雨把傅氏的股份全都轉到你的名下,手續已經辦完了。”傅正清微聲感歎一句,“可惜啊,傅氏倒是回來了,清雨卻離開了傅家。”
    此刻,傅正清有種“物是人非”的悲涼之感,忍不住長長地淒歎一聲,為兩個人的事情感到憂心不已。
    從這個舉動可以看得出來,清雨的確站在傅家這邊,但是她又在法庭上陷害正南,實在令人覺得匪夷所思。
    倘若她真要對付正南,大可以繼續留著傅氏的股份,像她之前在公司裏表演的那樣,把傅家人踩在腳下,讓他們永無翻身的機會。
    然而,她先是幫傅家做事,後來又對傅家充滿敵意,這種前後矛盾的做法,的確不太合情理。
    傅正南聽到堂哥所說的話,哀傷地凝視著對方,歎息道:“這件事我知道。清雨從她爸手裏要回傅氏的股份,就是為了還給我。”
    說到這裏,他不禁想起女人說這話時堅定的表情,然而,下一秒,她那冷漠決然的眼神又浮現在他的腦海裏。
    傅正南隻覺得心底的某個地方,荒涼的寸草不生,好像有一把堅硬的小錘子,毫不猶豫地敲下來,將他的心敲擊的粉碎。
    他不自覺地捂住胸口,感到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淒涼之意,正深深地籠罩著自己。
    傅正清看見他表情痛苦,隨即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時之間竟不知該用什麽話來安慰對方。
    他親眼看到兩人遭受過多少磨難,正南被迫裝瘸裝瞎,還險些丟了性命,好在有清雨陪在身邊,他倆得以化險為夷。
    如今,這對感情無比堅定的夫妻,竟然變得形同陌路,著實令人唏噓不已。
    他真心期待著,能夠早日找回清雨,讓生活重新歸於平靜。
    死一般的沉寂之後,傅正南皺著眉頭說:“我一直想不明白,清雨為何會這麽做。孩子馬上就要出生了,我們一家三口明明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若不是被人脅迫,她怎麽可能這麽狠心?”
    毫無疑問,這件事情令他難以接受,尤其是在不清楚真實原因的情況下,很容易產生一種被人拋棄的無助感,仿佛被扔進了一個黑洞,永遠都找不到出口。
    傅正清何嚐不想查出原因,他和正南一樣感到大惑不解,隻不過,人活著就得麵對現實,目前有個難題擺在他們麵前。
    清雨剛在法庭中指認正南陷害她的父親,此舉給他帶來不少麻煩,更為要命的是,說不定段天華會因此脫罪,那麽,大家所付出的努力豈不是付諸東流了?
    對於那些冤死的人來說,不把段天華和莫邵天繩之以法的話,無法告慰他們的在天之靈。
    更何況,小姑媽也因為這件事把自己逼到絕路,選擇親手結束自己的性命,她的死已給傅家帶來沉重的打擊,正南絕對不能因此鋃鐺入獄,傅家人肯定難以承受那種痛苦。
    過了一會兒,傅正清的聲音沉凝了一些,認真地說:“正南,律師說現在最重要的是繼續審理段天華的案子,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更要緊的是,必須馬上洗脫你的不白之冤,不能讓你背上莫須有的罪名。”
    聽到這話,傅正南嘴角一壓,陰雲在眼底蔓延。
    他並不擔心自己會被治罪,因為他從未做過那些事,法律會還給他一個公道。
    真正令他痛心的,是清雨在法庭上陷害自己,還把他說得十惡不赦!
    被深愛的女人當成一個惡魔,進而被她唾棄,甚至連看都不想看自己一眼,這才是折磨他的地方。
    想到這裏,傅正南的麵色如死灰般難看,眼眸裏僅存的希冀之光,也隨之蕩然無存。有的,隻是滿目的淒涼。
    “一切都不重要了。”傅正南的聲音裏摻雜著一絲沙啞,周身清冷的沒有任何人氣,“現在小姑媽死了,清雨變了,其他人再怎麽樣,也跟我無關。”
    看見傅正南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傅正清的瞳孔驟然一緊縮,胸腔裏像有什麽堆積著,覺得沉甸甸的。
    他認識的正南不該是這個樣子,遇事越挫越勇才是他的風格,怎麽能因為這件事就失去了鬥誌?
    傅正清猛地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正南,你要相信清雨,她對你的感情,任何人都無法動搖。你仔細想想,當初別人千方百計想要挑撥你倆的關係,清雨是如何維護以及信任你的!事到如今,你對她還沒有信心麽?”
    傅正清的話宛如當頭棒喝,他的腦子裏忽然像被潑了盆冷水似的,瞬間清醒了過來。
    傅正南抬起頭望向堂哥,眼神裏多了幾分篤定的意味。
    傅正南不再陷入悲痛之中,很快便恢複了理智,開始和傅正清商量如何把妻子弄回家。
    “你和清雨是合法夫妻,要不然咱們報警吧,就說段家人囚禁她,刻意阻撓夫妻團聚。”傅正清想了半天,覺得這個建議或許可行。
    清雨畢竟是個成年人,不能隨便被人限製自由,傅正南隻要亮出丈夫的身份,就能合情合理地把她從娘家帶走,這種做法絕對無可厚非。
    隻可惜,傅正南卻不太讚成,倒不是擔心段家會不放人,而是顧忌到清雨現在的狀態。
    傅正南擰眉搖搖頭,歎息道:“問題的關鍵在於清雨,若警察問她是否被家人囚禁,恐怕她會選擇維護段家,絕對不會向著我說話,弄不好還會指證我騷擾她。”
    聽到這話,傅正清倒吸了一口涼氣,心情瞬間沉到了穀底。
    不得不承認,以清雨目前的情況分析,選擇保護段家傷害正南,並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她大可以拿出離婚協議書,跟警察說夫妻二人感情破裂,正南是因為不肯離婚才誣告段家,這樣一來,說不定段家會借機申請禁止令,讓他倆永遠失去見麵的機會。
    “呃……這條路走不通的話,那就隻能守株待兔了。”傅正清鄭重其事地說,“我不信清雨會一直不出門,等她離開段家的時候,咱們再把她弄回來,神不知鬼不覺。”
    聞言,傅正南扯了扯嘴角,頗感無奈地說:“真要這麽做的話,咱倆就成綁架犯了。”
    傅正清一聽,眉頭皺得更緊,正南說的沒錯,他倆要是做了犯法的事,那跟段天華有何區別?
    就在兩人商量著如何把她弄回家的時候,段清雨已經被人送到了飛機上。
    江默川坐在她的旁邊,看見熟睡中的女人,覺得前所未有的幸福。
    從今以後,再也沒有人能阻攔他倆在一起,清雨將會完完全全地屬於自己,過去的記憶被埋葬起來不要緊,他會陪著她一起創造專屬於兩人的美好回憶。
    當初,他還因為做出那件事而糾結不已,得到現在這個結果,讓他覺得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
    聯想到這點,江默川的嘴角不自覺地漾起笑意,心裏像倒了罐蜂蜜似的那樣甜。
    這時,機艙裏傳來乘務員的廣播,提示大家飛機很快就要起飛。
    江默川連忙幫她係好安全帶,將她散落在臉頰兩側的頭發別在耳後,動作極盡溫柔,眼神很是默認。
    須臾,飛機滑出跑道衝上雲霄,飛往另外一個國度。
    沒過多久,段清雨終於醒了過來,她緩緩地睜開雙眼,環視了一圈,發現自己坐在飛機上,身上還蓋著一條毛毯。
    她側首望向旁邊的男人,目光顯得有些迷離,怔愣了片刻,才認出對方到底是誰。
    “默川。”女人輕聲叫著他的名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聽到她的聲音,江默川立馬側過身,深深地凝視著麵前的女人,漆黑的眼眸中,滋生出更多的柔情蜜意。
    “你醒了?”他溫柔地說了一句,把她身上滑落的毯子往上拽了拽。
    段清雨直愣愣地盯著他,頓了幾秒,一字一句地問道:“我做的這一切,你滿意麽?”
    這句話幾乎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她的腦海中仿佛回蕩著一個聲音,不斷指引她該說些什麽。
    她用力眨了眨眼睛,依然覺得神情有點兒恍惚,可是又說不出來哪裏有古怪之處。
    江默川用力點了點頭,柔聲答道:“非常滿意!清雨,你做的很完美。”
    語畢,他輕輕握住女人的手,用溫厚的大掌將她的小手包裹住。
    她頓覺呼吸一窒,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了幾下,隨後不著痕跡地收回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見到此景,江默川的眼底劃過一抹黯然,然而很快便將這抹黯然掩去了。
    微頓,她抬起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擰著眉頭說:“之前做的那些事,都是大腦告訴我應該怎麽做,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總覺得空落落的。”
    這段時間,她的大腦總是給自己發號指令,把每一步的行動準確地告知她。
    在法庭上該說什麽話,麵對傅正南的時候該有怎樣的反應,甚至連那份離婚協議書,都是大腦中的聲音在教她如何處理。
    所有的行動全由大腦控製,仿佛一下子失去了自由意誌,無法做出別的選擇。
    每當她潛意識裏想要與之對抗的時候,某種難以抑製的痛苦便將她湮滅,最終讓她放棄了嚐試,隻能乖乖地聽從大腦的指揮。
    她不明白的是,為何每次見到傅正南的時候,心裏會有一種像被針紮了似的刺痛感,可是大腦明明告訴自己,應該和傅正南保持距離,以後都不要再跟他見麵。
    “可能是因為你最近太累了吧?眼看孩子就要生了,身體比較容易感到疲乏。”江默川顧左右而言他,避而不談真實原因。
    她沉思了片刻,實在按捺不住好奇心,追問道:“傅正南給我的感覺很奇怪,好像他和我有重要的關係一樣。”
    聞言,江默川頓覺心頭一緊,不知不覺地握緊雙拳,感覺一股寒氣直逼自己的心髒。
    總算如願以償將她帶出國,離開傅正南的視線,成功斷絕了兩個人的聯係,結果她仍然對那個男人這麽在意,哪怕換掉了她的記憶,清雨的心裏依舊留有他的位置。
    一種難以名狀的挫敗感油然而生,他不能容忍清雨在自己麵前提起傅正南,更不能忍受他以這種方式幹擾自己的生活。
    清雨隻能是他的,任何人都不能把她從身邊搶走。
    想到這裏,江默川深吸了一口氣,故作鎮定地說:“清雨,那是你的錯覺,你們之間沒有什麽重要的關係。”
    對於這個說法,她顯然不太滿意,緊聲追問道:“可是,為什麽他想把我帶走?”
    江默川事先沒有想到,雖然她的記憶被換了,但是基本的分析能力並未喪失,遇到不理解的事情,當然會想弄個明白。
    但是,以清雨的聰明才智,隨便糊弄她也不是辦法。
    江默川想了半天,鄭重其事地說:“傅正南和你們家有仇,所以想通過你來報複你的父母,這也是我帶你出國的原因之一,不希望你卷入到是非當中。”
    “哦,這樣啊。”她懵懵懂懂地應了一句,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江默川暗暗地鬆了口氣,心想堅決不能讓她記住傅正南,否則將會影響他倆之間的關係,破壞他的整個計劃。
    “清雨,你最親的最愛的人是我。”江默川深情地說道,眸子裏有曖昧到骨酥的柔情。
    女人呆呆地看著他,眉頭微微地擰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然而,她這種不置可否的反應,讓他的心間湧上了五味雜陳,很不是滋味。
    他的心到底不是鋼鐵做的,輕而易舉就被擊中了,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牽動他的心。
    世上最難控製的就是愛情,他無法主動選擇此生會愛上誰,因此,遇到令自己心動的人,隻能牢牢地抓住對方,否則,人生將會失去意義。
    江默川攤開大掌,放在她的肚子上,輕輕撫摸了一會兒,柔聲說:“你是我的,肚子裏的孩子也是我的!清雨,不要胡思亂想了,一直陪在我的身邊,好麽?”
    她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但是眼神卻沒有一絲溫度,仿佛被人抽離了思維的木偶一般,呆滯地望著對方,所有的表情和動作全由大腦控製,已經辨別不出內心真正的想法。
    江默川看向她那雙無神的眼眸,心髒突然咯噔一聲,好似被吸入一個巨大的洞穴中,那裏漆黑一片,沒有半點兒光亮。
    不得不承認,他確實得到了清雨的人,卻還沒得到清雨的心。她看向自己的眼神,與她和傅正南相處時完全不同。
    對於她來說,雖然自己不是陌生人,但是那種淡淡的疏離感,就像一道巨大的鴻溝,橫亙在他倆中間。他很想把那道鴻溝填平,很想問問她該怎麽做,很想讓她把自己放在心裏,而不是像個機器人一樣,隻是聽從命令行事。
    過了一會兒,江默川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斷做著心裏建設:他倆的日子還長,隻要他足夠努力,像清雨那麽心軟的人,會慢慢地愛上自己。
    此時,女人抬起飛機的擋光板,偏過頭去看著一片模糊的窗外,側頸的曲線細膩而優美。
    江默川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一雙黑眸裏包含著濃的化不開的深情,像是兩團漩渦要將她吸進去似的。
    許是感受到他炙熱的目光,段清雨轉過身看向江默川,幽幽地問道:“我們要去哪裏?”
    “美國!”江默川回答得極快,篤定地說,“以後我們會定居在那邊,再也不回國了!”
    聽到這話,她機械地點點頭,眼神依舊有些空洞。
    隨後,女人重新轉過頭去,木然地盯著窗外的雲朵,仿佛雕塑一般,半天一動不動。
    傅正南和傅正清反複商量之後,決定走正當的法律途徑。
    兩人帶上律師驅車趕往段家,準備據理力爭,一定要把清雨接過來。
    這次,段家的保安並未阻攔他們,三人順利走進段家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