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慶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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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聽到這話,盛紘心裏當即一沉。
‘楓兒怕是過不了了。’
盛紘不相信楊文遠有找長柏的心思,不會好奇其他人的排名,現在既然說沒看到,那想來是沒過的。
“父親、母親!”
長柏從遠處走來,他的衣著雖有些淩亂,但臉上遍布高興快活,難得露出縱意的笑容。
他剛才看見自己的名字後,驚喜之下不由得喊出了聲,結果被周邊人聽了進去。
雖然這等排次不至於被強捉走,但一時間道賀和恭喜聲不絕於耳,甚至還有不少人渾水摸魚,趁機揩了揩身上的“福氣”,導致他身上的衣服有了淩亂。
好在是擠了出來。
“可是過了?”雖然已經聽了楊文遠的話,但王若弗還是略帶緊張的上前確認道。
長柏肯定點頭:
“過了,母親,排名第九。”
這時長柏也注意到了一旁的楊文遠,接著道:
“姐夫……”
“知道知道!”
王若弗的臉上說不出高興,快意道:
“你姐夫他也中了,得了個第四!”
“我的天爺啊!真真是老天眷顧!”
這時,長楓也從人群裏擠了出來,不過那失魂落魄,臉色暗沉的模樣,和長柏形成了鮮明對比。
看到這副樣子,盛紘心裏已經猜出了大半,但等長楓到了近前,還是心存僥幸道:
“楓兒,可是過了?”
長楓聞言抬起頭,看了一眼近處正歡呼雀躍的華蘭、明蘭、王若弗等人,臉上的悲意盡顯,又默默將頭低了下去。
盛紘這下徹底死心。
但畢竟長楓如今還年輕,當即也是安慰道:
“會試一次就中的人也是鳳毛麟角,你現在還年輕,此次雖然不過,但有了經驗,日後定能高中。”
“是,父親!”
可是想到長柏一次就中了,長楓心裏更不是滋味了,同時還有姐夫楊文遠……
此時,齊衡過來道喜,他的臉色沒有長楓那樣的失落。
這副表現,盛紘以為齊衡也考中了,當即問道:
“元若可是也中了?”
齊衡抿了抿嘴,躬身行禮道:
“學生不才,差了些許。”
“……”這盛紘倒是沒想到。
你科考沒中,怎麽表現得這麽平靜?
不過又想到人家是齊國公府的小公爺,還有平寧郡主和官家關係,縱使科考累第不中,求個蔭官也是輕而易舉。
盛紘想想,覺得是這道理。
顧廷燁也在不遠處站著,他的表現和長楓差不多,但多了幾分不確定的疑惑神色。
他此刻想起來,當初科考前楊文遠和他說的一番話。
有了這一茬,倒是讓他有些摸不清楚,此次科考沒中,到底是自己能力不行,還是最後點名的時候被官家刷下來了?
楊文遠此時也注意到了顧廷燁的身影,朝身邊人告罪一聲,朝這邊走了過來。
“怎麽,科考沒中心煩了?”
顧廷燁聞言,看向楊文遠:
“你考前說的話可還記得?”
楊文遠沒想到顧廷燁心思敏捷,第一時間便關聯到了這兒,當即也是肯定點頭。
“這便是了。”
顧廷燁臉色茫然地看向遠處張貼的黃榜:
“我自問科考才學同你和長柏比起來也是不分伯仲,答卷時也是胸有成竹,可是……”
可是楊文遠和長柏一個第四、一個第九,但他卻是名落孫山,連個尾巴都沒摸到。
若是不知道考前傳聞也就罷了,他縱使有些不得已,但也是接受這個結果。
而現在知曉了,也由不得他懷疑。
若當真是真的……顧廷燁的眼眸深處開始氤氳起怒火。
楊文遠輕拍了下顧廷燁的肩膀:
“今日回府,我讓叔父幫你打聽打聽。”
楊文遠知道顧廷燁不會向顧偃開主動這個口,當下也是幫人幫到底,應承下幫著問問。
“謝了!”
說完話,顧廷燁領著房媽媽和石頭走了,腳步有些沉重。
當下家中的叔父、叔母還在家裏等消息呢。
楊文遠接受完眾人的慶賀,也不多留,和盛家人告辭後,就同華蘭、楊如錦一起啟程回府。
平陽侯府。
楊如錦一進門,便活蹦亂跳的往裏一邊蹦躂,一邊高聲喊道:
“父親、母親!堂兄中了,中了第四名!”
“父親、母親……”
此刻,廳堂裏的楊宇卿和陳大娘子兩人也是聞聲快步出來。
顧不上滿臉興奮的楊如錦,朝後麵的楊文遠忙問道:
“真中了第四?”
楊文遠肯定點頭。
“我的天爺啊!嗚~!”此話一出,平日裏溫婉賢淑的叔母陳大娘子一下淚如雨下,活脫脫的成了王若弗的模樣。
“叔母……”楊文遠和華蘭見狀,連忙上前安慰。
楊宇卿此刻臉上的表情同樣是感慨萬千,鐵打的漢子也是紅了眼眶,回頭望向身後家族祠堂,嘴裏無聲道:
“哥哥、嫂嫂,你們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好一頓安撫完,陳大娘子高興之下,也顧不上有越俎代庖之嫌,立馬吩咐下人開始擺上席麵,開始慶賀楊文遠一舉高中。
早有準備的席麵很快就擺上了桌。
今日有了大喜事,全家人一起捧起酒杯飲宴,就連楊如錦,也紅彤著臉蛋敬了楊文遠幾杯。
酒酣耳熱後。
多愁善感的陳大娘子眼淚又止不住了。
剛才還有華蘭和楊如錦幫著勸慰,但氣血湧上腦袋後,華蘭和楊如錦也是一觸即淚。
三個女人跟著一起淚眼漣漣。
楊文遠想上前勸幾句,但是被楊宇卿攔了下來。
“就讓她們哭會吧,難得吃醉酒放肆一回。”
楊文遠想想也覺得有道理。
偶爾縱情一次也是難得發泄,有利於身心。
“你跟我過來。”
見夫人開始控訴自己早年的劣跡,楊宇卿有些繃不住了,立馬拉著楊文遠往外院說話。
楊文遠也是腳步麻溜。
因為身後你一言我一句,華蘭的興致也被激發了出來,同樣加入控訴官人的行列之中。
楊如錦迷瞪著朦朧星眸,在旁邊迷糊聽著,不發一言,是一個忠實的聽眾。
外院。
楊文遠和楊宇卿兩人繞著竹林、小院說話。
“叔父,仲懷他平日裏才學和我不相上下,但此次他卻連榜單的邊都沒摸著,我覺著其中另有緣由,侄兒希望叔父幫著打聽一下。”
雖然楊文遠已經猜到了背後原因,但保險起見,到底還是要具體探聽一番才行。
“顧廷燁是吧?行!”楊宇卿點頭。
他知道顧廷燁和楊文遠的關係甚好,幫著打聽不過是一句話的事而已,如果其後真有別的緣由,還能當個人情使呢。
“不過你這上榜第四……”楊宇卿略微沉吟。
若是前三,亦或是第五第六,楊宇卿也不覺得奇怪,但這偏偏是第四,再聯合到自家武勳出身,由不得楊宇卿多想。
楊文遠也是明白楊宇卿的顧慮,當即開口道:
“侄兒和叔父想的一樣,雖然侄兒不是很在意會試名次,但是這偏偏是第四名,其中的緣由卻是值得考量。”
雖說會試會對考生的卷麵糊名,但到底都是由人來考量。
起始的登名造冊還是由主考官撰寫,最後呈上官家評定最後結果。
這兩方麵都由人來判定。
到底是官家對楊家的平衡之策。
亦或是文官集團的明昭排斥。
還是兩者兼而有之。
這背後的原因值得深思。
楊文遠思忖片刻,繼續道:
“到時殿試便可大約知曉一二了。”
“哦?如何得知?”楊宇卿問道。
“一般殿試時,不會對會試排名做更改。”
“確實如此。”楊宇卿點頭道。
“那等侄兒殿試對策時,顯露平庸之舉。”
楊文遠頓足,看向楊宇卿道:
“若是官家授意,肯定會繼續把我留在第四名,光明正大的表露意思。”
“若是文官大相公們的意思,那官家也會基於此順水推舟,將我的名次往下落一落。”
一個武勳家族的嫡係,而且還是即將承襲爵位的侯爺,於情於理,無論是官家還是大相公們,都不想讓楊文遠的科考名次名列前茅。
一個是基於君主平衡之策。
一個則是文官集團的自傲,和慣有鄙夷。
你一個武勳子弟奪了科考前三,讓我等書香門第如何自處?
楊宇卿聽著也覺得有些道理。
自家現在備受官家寵愛,現在自己就領了西廂都指揮使的職位,已經是武將裏的高層,若是楊文遠再考了個進士前三,那今後仕途同樣一帆風順。
考慮到當今官家年邁……
文武結合之下,確實會讓楊家有尾大不掉之嫌。
在這即將改朝換代的時候,楊家的表現確實有些突出了。
如若不是官家現在還需要楊家作為不立嗣的支持者,說不定會把楊文遠直接刷落……
見楊文遠還未步入仕途,但已經有了官場思維,楊宇卿欣慰的同時,也有些擔憂。
畢竟文官之途不似武將。
文官不光講究才能,還講究陰謀算計和對官家意圖的揣摩。
如果把武將比作,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那文官就是殺人不見血。
越是高位便越是如此。
如此想來,楊宇卿一時間也不知道楊文遠科考中第,到底是好是壞了……
一日慶賀。
用過晚宴後,楊宇卿和陳大娘子把鬧騰著不願意走,晚上想要陪著華蘭一起睡的楊如錦強行拉走。
夜晚。
天空似乎知道今天是個好日子,萬裏不見半點烏雲,星河燦爛,一勾彎月淺淺地掛在正中央。
梓澤居。
臥房。
橘黃色的光影下,楊文遠帶著些許酒氣倚靠在床頭,華蘭在梳妝桌前慢條斯理地卸下首飾。
氛圍安靜而溫馨。
楊文遠恍惚間,覺得他和華蘭似是已經相處了幾十年的老夫老妻一般,但仔細想來,兩人成親卻還沒足一年。
眼前的窈窕身姿在燈火的照耀下更顯姿色,洗漱過的濕漉發絲貼在背部,凳子上的線條圓潤飽滿,往上流轉出優美的弧度。
這映入眼簾的一幕,讓喝了酒卻還沒醉的楊文遠頭腦有些充血,喉結滾動不止。
不過想到華蘭為了子嗣在調理身體,自己也要積蓄精氣禁欲,楊文遠當即晃了晃腦袋,將腦子裏胡思亂想的廢料甩到了邊角。
“你今天好像忘了喝藥?”楊文遠突然想起這回事。
不過又想到今日高興之下,華蘭也一起喝了酒,便以為是不能與湯藥一起混合,也沒在意。
卻沒曾想,華蘭突然將螓首轉了過來,臉已燦若桃花,美眸如一池春水蕩漾,水光瀲灩,氤氳出媚意欲滴。
“往後…往後不用喝藥了……”
“什…什麽意思?”楊文遠咽了咽嘴裏不存在的口水,喉嚨裏隻覺得一陣幹澀。
“賀老夫人說已經調理完了。”說著話,華蘭不好意思地瞟了楊文遠一眼,不過立馬被楊文遠那炙熱的目光嚇退,眸光如同受驚的小鹿一般往旁邊跳開。
楊文遠立馬心領神會。
踏步上前,一把摟住華蘭的身子,將其壓在梳妝桌上。
羊脂白玉般的皓腕被輕輕扼住,貼近細嗅,口鼻呼吸間皆是其獨有的馥鬱體香。
“人逢大喜,親朋好友必有好禮相送,夫人……”
楊文遠目光灼灼地盯著華蘭那紅彤的俏臉,落在了那囁喏不語的櫻唇,以及一處惹人眼暈的鴻溝:
“你的禮物呢?”
麵對楊文遠錐處囊中地抵住自己,華蘭的臉色再也繃不住了,默默不語,就要往近在咫尺的床榻上去。
結果人剛走,盈盈一握的細腰便被楊文遠摟住。
“我的禮物在這裏。”
說著,楊文遠清掃掉了梳妝台上的所有阻礙。
“啊?”華蘭紅潤的臉色上帶著些許呆萌。
“就在這!”
多說無益,楊文遠開始實施行動。
很快,一件件衣物便散落在梳妝桌周邊,楊文遠也開始進入正題。
埋頭苦幹。
今夜月光明亮。
月色越過窗台,投射在梳妝桌上,映出華蘭那如同火燒雲一般的紅暈兩頰。
青絲時不時在空中淩亂飛舞,繼而跌落、耷拉在身上。
月影下的影子重合交疊,似如狂風暴雨中的浪花,激昂澎湃,又如一葉扁舟,隨時可能傾覆。
不過好在,有楊文遠牢牢把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