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行。
    那想要在雨林地區製造人工海市蜃樓幻象更是異想天開。
    哈羅爾特對此早有預料，所以並沒有過於失落。
    “亞斯米妮，如果是在須彌城內，你能召喚沙暴嗎？”哈羅爾特問。
    “當然，我的大人！”
    亞斯米妮聲音明顯變得興奮，“我帶來的風沙可以覆蓋須彌城最大的劇場。”
    “你能讓劇場內的能見度小於三十米嗎？”哈羅爾特問。
    “沒問題，但五秒是我的極限，而且接下來我需要沉睡八小時來恢複力量。”亞斯米妮說。
    “這就足夠了，非常棒。”哈羅爾特滿意地說。
    亞斯米妮為主人的這句讚美受寵若驚，“沙鷹”因她的激動而輕輕顫抖。
    哈羅爾特毫不懷疑，亞斯米妮現在很想在空中跳一支舞。
    “我們現在就去居民區嚐試一下。”
    哈羅爾特用右手拇指輕點了下轉輪，“沙鷹”的顫抖瞬間停止。
    “好的，我的大人。”亞斯米妮用輕快的語調回答。
    ...
    翌日清晨，須彌城，教令院內
    艾爾海森腋下夾著本書，大步走入書記官辦公室，教令院的其他官員早已習慣了被他無視，所以在他路過時僅僅是用視線的餘光一瞥，沒有一個人停下手上工作湊上前和他問早。
    進入辦公室後，艾爾海森將書放在桌角，著手處理桌麵上的文件。
    在他的默許之下，這些文件出現在他辦公桌上之前已經經過大賢者的一輪篩選，其中涉及大賢者隱秘的早被提前取出，餘下大部分為各學院學者的課題申請、畢業論文等。
    艾爾海森將文件一一看過，挑出有價值的課題和論文錄入虛空，又將原稿複印一份，將複印件塞入文件袋，蓋上章，轉交檔案管理部門。
    他僅花了一小時就將今日送來的公文全部處理完畢，然後他倒了杯茶，一手拿起桌角的書閱讀起來。
    塞塔蕾進入書記官辦公室時，便看到艾爾海森翹著一條腿以一個極度囂張的坐姿坐於辦公桌前，桌麵沒有任何文件，僅有隨意擺放的兩本雜書。
    塞塔蕾輕咳一聲，用冷淡的語調緩緩道：“艾爾海森書記官，大賢者大人邀你議事，請你立刻放下手頭工作，跟我走。”
    艾爾海森聞言微皺了下眉，流露出一絲被打攪的不耐煩，但他很快收斂情緒，衝塞塔蕾點點頭，說了句“知道了”，接著便合上書，將它和記錄本一起夾在臂彎。
    “大賢者大人說，這次會議不需要攜帶任何東西。”塞塔蕾的目光移至艾爾海森手上的書，“如果你身上有便簽、羽筆等物品，也請一並留下。”
    艾爾海森聞言輕輕頷首，從腰間口袋裏取出耳機，放在書桌：“這樣可以了嗎，不需要搜身吧？”
    塞塔蕾露出一個很淺的笑：“不需要，你的品格和能力一樣毋庸置疑，大賢者大人非常信任你，請跟我來。”
    艾爾海森走到塞塔蕾身後一米的位置，塞塔蕾領著他走過過道，穿過教令院空曠的大會議廳，然後又穿過幾個走廊，用特製的鑰匙連開幾道小門，走入尋常學者無法涉足之處。
    艾爾海森陡然停下腳步，感受著愈發濕冷的空氣，看向牆壁上苔類植物留下的痕跡，開口道：“這裏是地下？”
    塞塔蕾點點頭，並再度強調：“請跟我來。”
    艾爾海森卻沒有移步，而是繼續問道：“這是大賢者大人的意思，還是六位賢者的意願。”
    “一會大賢者大人會親自為你解惑，你會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不隻是你，今天所有來到這裏的人都會。”塞塔蕾淺笑著，故作神秘地說出預先準備好的說辭。
    艾爾海森看了她兩秒，說道：“希望正如你說的那樣。”
    兩人繼續前行，不多時，他們走到了長廊盡頭，塞塔蕾拉下牆麵的機關，伴隨著一聲“哢噠”聲，牆麵的一塊金屬板緩緩升起，露出其中的機械裝置。
    塞塔蕾快速輸入一串數字，並摁下“確認”鍵。
    “叮叮叮——”
    天花板的攝像頭被激活，虛空隨即對兩人的麵部、形體特征進行掃描，並將這些數據和已存入的數據進行比對。
    身份核實成功：
    艾爾海森，十九歲，男，教令院書記官，無犯罪記錄。
    塞塔蕾，二十六歲，女，教令院賢者助理，無犯罪記錄。
    批準通過。
    麵前厚重的大門上的圓形裝置閃爍著黃色，順時針旋轉三百六十度，兩扇門從中間開了道縫隙，並各自勻速向左右兩邊移動。
    大門剛剛敞開，內部的機油氣味便發散出來，各類工具吱嘎作響，中間還夾雜著學者們嘈雜的交流聲。
    在教令院地下區域，藏著這樣一個暗室，前幾年神秘失蹤的天才學者、因學術犯罪被逐出教令院的罪人、已從教令院畢業在各行各業發光發熱的優秀畢業生、穿著製服的愚人眾，都出現在這片區域內。
    房間四周有數量眾多的顯示屏，顯示屏前或多或少站著穿綠色長袍的學者，房間中央被挖出一大塊凹陷，從中探出巨型人形機關的頭部，無數根導管從天花板、牆壁蔓延至人形機關後背，仿佛結成了一張巨大的羽翼。
    “這是？”艾爾海森瞳孔微縮，愕然出聲，眼前的場景完全超乎他的預料。
    通過虛空監視著這片區域、以及兩人的阿紮爾對艾爾海森的反應很滿意，他在艾爾海森到來前就預料到，即便是一向鎮定的書記官，也會為這盛大的工程動容。
    當他知道這項工程背後的意義，又會露出怎樣的表情？
    光是想象那個畫麵，阿紮爾就不由勾起嘴角。
    塞塔蕾：“請進。”
    大門未完全打開，塞塔蕾的聲音伴隨著沉重的門扉移動的聲音，顯得有些不真實。
    但艾爾海森已經反應過來，漠然跟在塞塔蕾身後走進室內。
    在他們走進房間後，那扇大門上的圓形機關開始逆時針旋轉。
    大門緩緩合攏，房間外又歸於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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