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到將來，他還是走了。
    沐奕涵來到君扶月身邊，輕輕環住了他。
    “師尊，您為什麽還讓他離開。”
    君扶月摟住了他，道“我累了，不想再被算計。”
    “這次是最後一次，如果他和你們做出了不一樣的選擇，我會放你們離開。”
    沐奕涵心中一顫“師尊，你知道了？”
    “知道，和你們結契的時候就知道了。”
    君扶月看向天邊“婚契是兩心相悅，如果有一人懷了別的心思，你說另一方會沒發現嗎？”
    沐奕涵眼淚撲簌簌的落著“所以這些年你都知道？”
    知道他們是帶著目的來的，知道一切都是算計。
    甚至順著他們心意，假裝愛上他們，然後讓他們沉淪……最後……放棄。
    這一刻，他不知道自己的心痛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他。
    君扶月抬起他的下巴，輕輕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知道，但我想看看我們能不能走到最後。可惜，後來的一切都如我所想，我失敗了，好在我對你們的愛意也越來越少。”
    “我以為你們會選我，但我好像過於自戀。”
    解開麵具，拿起沐奕涵的手放到自己臉上。
    “你們愛的隻是這張臉而已，一開始的決絕在看到這張臉的時候選擇的放棄，讓我對你們的愛看起來像是笑話一樣。”
    沐奕涵連連搖頭，他想證明自己對他的感情並不是因為這張臉。
    “不，不是的，師尊，我不是……”
    君扶月笑著捂住了他的嘴“乖，別說，因為我不信。”
    禁錮住他全身靈力，帶著他去了另外兩個人的院子。
    用同樣方法控製住其他人後，他才將他們送到了自己寢殿的側殿。
    在這裏，他們能聽到，但是看不到君扶月那邊的動靜。
    辛不棄靠在柱子上，神情很是低落。
    “師尊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們？”
    他不理解，也不明白。
    他們那麽相愛，除了多了幾個人來分享他，似乎沒什麽齟齬，可為什麽今天會發生這種事情呢？
    前些日子他也是乖乖的，沒去找關雲霆的麻煩啊。
    沐奕涵沉默著，什麽都沒說。
    羿子慕似乎知道了什麽，有些心慌的看著門外。
    在那裏，君扶月不知道在刻畫著什麽陣法。
    三天後，關雲霆回來了，同時還帶來了謝明珠給兩人的賠禮。
    感受到那酒裏多了的東西，君扶月眼神有些落寞。
    還是決定了嗎？
    關雲霆似乎沒察覺他的異常，依舊高興的布著菜。
    “師尊，嚐嚐這個，師妹親手做的紫竹竹筍，味道可是一絕。”
    君扶月笑笑，什麽也沒說直接送入了嘴裏。
    還有酒，他也沒落下。
    關雲霆本想先喝一杯的，但被君扶月一把奪走了。
    “既然是你師妹的賠禮，自然是我一個人的。”
    師尊難得的小脾氣讓冰塊臉的關雲霆都露出笑來。
    “師尊喜歡就多喝點。”
    君扶月拿著酒杯，並沒有直接喝下“雲霆，能喚我一聲夫君嗎？”
    “嗯？”關雲霆一愣，但還是紅著臉道“師尊，你越來越壞了。”
    君扶月看著他，麵上的笑有些苦澀“是啊，我越來越壞了。”
    “我該順著你們意的，做那麽多掙紮，也隻是虛妄罷了。”
    這句聲音很輕很輕，順著酒液流入腹中，再也沒人知道。
    關雲霆奇怪的問“師尊，剛剛你有說什麽嗎？”
    君扶月搖頭“沒有，隻是有些感慨而已。”
    “你我走到現在，是在我收你為徒的前沒想到的事情。”
    關雲霆將他最愛的竹筍夾到碗裏，眼裏愛意。
    “是啊，那時候根本想不到我們還能在一起。”
    君扶月低著頭，沒回話，隻是一口又一口的吃著紫筍。
    感受到體內逐漸混亂的靈力，最後一口還是沒有吃下。
    “噗！”
    鮮血噴灑在滿桌吃食上，君扶月艱難的捂著嘴。
    可血液還是順著指縫流了出來。
    “師尊！”
    關雲霆驚慌的聲音傳入側殿，讓裏麵三人有了不好的預感。
    “怎麽回事，師尊怎麽了！！”
    辛不棄用力捶著房門，心裏隻覺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沐奕涵和羿子慕沒有動，這些日子，已經讓兩個聰明人猜到了真相。
    師尊已經知道了一切。
    而他們居然都是帶著同樣目的來的。
    “你們坐著幹什麽！不一起砸門是真的想看師尊出事嗎！”辛不棄紅著眼睛，氣憤的看著兩人。
    羿子慕看了看他，道“這一切都是師尊的選擇，我們出不去的。”
    “什麽選擇！你們在打什麽啞謎？”
    辛不棄看向門口，心慌的感覺越來越重。
    “師尊知道了。”沐奕涵說完這句話，整個人就像沒了生氣一樣躺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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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知道了，我有什麽瞞著……”
    辛不棄說到一半，才想起他沒完成的事情。
    “不，不會的，這怎麽可能！我誰都沒說！”
    他捂著腦袋，不敢想象師尊知道這事後的反應。
    外麵。
    關雲霆雙目通紅，隻想君扶月把藥吃下去。
    可君扶月已經不打算繼續下去了。
    他推開關雲霆的手，肆意的笑著“關雲霆，我不欠你了。”
    “你和你父親的謀劃，成功了，包括他們，也都成功了。”
    “別說了，別說了，師尊，你快把藥吃下去！”
    關雲霆不想在管什麽計劃，他隻想君扶月活著。
    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的心意。
    他喜歡他，愛人的那種喜歡。
    就算永世不能飛升，他也不想離開他。
    “沒用的。”君扶月靠在椅子上，再次甩開他遞來的藥。
    “雲霆，如你所願，我吃下了你們給的毒，開心嗎？”
    關雲霆不可置信“師尊，你……不對，這不是毒，這隻是……隻是……”
    “隻是什麽？散功力的藥？”
    君扶月麵色蒼白的的看著他“雲霆，別給自己找借口了，你們從來就沒想我活著。”
    指著桌子，他有些諷刺“所有東西裏，隻有酒和紫筍裏的有藥，這不就是你親手給我安排的結局嗎？”
    “我沒有，師尊，我從來沒想過要你死！師尊，求你，把藥吃下去吧！”
    關雲霆跪在君扶月身邊，懇求他吃下他手裏的藥。
    君扶月低頭，隻覺疲累“還不願放過我嗎？”
    看向那藥“讓我生機斷絕，永無來事，你真就這麽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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