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雲霆說的愛也好，解釋也罷，他都不願再相信了。
    關雲霆祈求者“師尊，這是宗門唯一一顆九轉還魂丹，求你了，吃下去，你的傷就能全好了！”
    “還魂？”君扶月搖頭“我都快死了，何必呢。”
    還魂和斷魂，他還是分的清的。
    關雲霆焦急著，但根本不敢碰觸君扶月。
    忽然，他想到了什麽。
    “夫君，為了我，您就吃下吧，隻要你吃下，我做什麽都願意！”
    君扶月眼神複雜的看了他一眼，嘴角勾了勾，認命般接過了那枚丹藥。
    隨著丹藥入口，身上的痛楚更加劇烈了。
    “咳咳！”
    再次咳出一口血，君扶月原本還提著的最後一口氣終是散了。
    看著麵露不可置信的關雲霆，君扶月笑了“謝謝你送我最後一程，不過在死之前聽你喚我一句夫君，也算是值了。”
    關雲霆搖著頭，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切。
    “不可能，不可能，這明明是救命的藥，怎麽會變成這樣。”
    看著越來越虛弱的君扶月，他臉上的慌亂再也抑製不住了。
    想到那種結局，他的手顫抖的極為厲害。
    君扶月沒在管他，看著逐漸清晰的陣紋，他心裏鬆了口氣。
    【沒想到布陣這麽麻煩，早知道就多學點了。】
    他從來沒學過布陣，這次也隻是在藏書閣惡補了許久才勉強學會。
    也好在幾個徒弟裏有學陣法的人，不然這陣還未必找的到。
    或者說，這個陣法就是背後之人早就放在那裏等著君扶月發現。
    “師尊，你等等，我現在就去找花長老！”
    關雲霆想到藥園那個老頭子，也不管那人對自己的覬覦，隻想找到對方來救治自己師尊。
    正當他的腳即將跨出屋子的時候才發現，整個寢殿已經被紅色的陣法包裹住了。
    裏麵的人除非施法者允許，不然別想出去。
    君扶月聲音虛弱道“你走不掉的。”
    關雲霆轉頭，眼中的悲傷都快抑製不住了。
    因為他感受到了周圍逐漸濃鬱的靈氣，以及自身修為飛速的提升。
    “師尊，為什麽？”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不知道修為盡散，你就再也沒活下去的可能了嗎？”
    君扶月別過臉不去看他“我隻是順著你們的意而已。想要我都修為，我給你們了，你們應該高興才對。”
    “不過……”
    看向側殿和主殿相連的暗門“我都修為也不是那麽好拿的。”
    他把修為分散給了五人，如果想要飛升，就需要把五人的靈力重新匯聚在一身。
    他倒想看看，這些人最後會做出什麽選擇。
    但在這之前，他們之間的矛盾還是要激化一下的。
    “雲霆，我以為你會是不一樣的，沒想到……嗬，你們都是為了我這體質和一身修為來的啊。”
    君扶月苦笑了一下，笑聲裏滿是自嘲。
    關雲霆眼中閃過不可置信和慌亂。
    他以為師尊隻是發現他和師妹有私情，根本想不到從一開始他的目的就已經暴露了。
    “謝謝，雲霆，謝謝你在最後選擇救我，雖然那藥隻會讓我痛不欲生。”
    “不過也好，這也不用我自己動手震碎靈魂了。”
    君扶月滿不在意的笑和嘴角止不住的鮮血，給了關雲霆很大衝擊。
    “師尊，求你！不要，不要。”
    被陣法限製住身形，就算現在想阻止也已經來不及了。
    側殿的人也同樣聽到了那碎魂的話，隻覺的心痛難忍。
    “雲霆，最後的滋養就給你吧，就當我……算了。”
    他本想說是為兩人感情畫上句號，但想他們之間根本沒這東西，也就隻剩下算了兩字。
    眼睛緩緩閉上，屬於君扶月的氣息終在天地間消散。
    看著沒了絲毫生機的人，就算陣法消失，關雲霆也沒了靠近的力氣。
    羿子慕三人踹開暗門，見到的就是君扶月毫無聲息倒在椅子上的身體。
    “師尊！”
    辛不棄撲了上去，想要喚醒師尊，可不論他再怎麽呼喚，已經死了的人是不可能再回應他了。
    空中劫雲凝聚著，巨大的威視嚇住了不少人。
    關雲霆五人也感受到修為的暴漲，知道這雷劫是為了他們而來。
    但五人沒打算離開，因為他們心中已存了死誌。
    關雲霆自身的氣力似乎隨著君扶月的死亡離去了，他艱難的爬向君扶月，隻想最後再碰觸一下自己最愛的人。
    “走開！你沒資格碰師尊！”
    辛不棄擋在他身前，不允許關雲霆再接近師尊。
    關雲霆沒再掙紮，因為他也覺得自己不配。
    師尊的死，終究是他一手造成的。
    沐奕涵看著他，緩緩說出了他所知道的一切。
    關雲霆越聽，心中的酸澀和疼痛就越強烈。
    “所以，你們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來到師尊身邊的？”
    三人沒說話，但已經默認了這件事。
    “師尊從你離開的時候就已經知道結局了。”
    沐奕涵擦著君扶月嘴角的鮮血，眼角的淚卻止不住的流。
    “師尊說給了我們機會，可我們從來沒選擇過他。”
    “師尊說等你回來，選擇了他，那他就會讓我們離開，和你永永遠遠在一起。”
    “師尊說他累了，如果結局不是自己想要的，就送我們一場造化，就當幫我們完成任務了。”
    “師尊說這是最後一次，如果還是失敗，那他會離開，永永遠遠，沒有來世的離開。”
    羿子慕的臉貼著君扶月的手掌，似乎回想起曾經的種種。
    他以為自己不愛他，接近他也隻是因為任務，直到他離開，他才知道他對自己來說是多麽重要。
    雷雲還在積攢，已經快到臨界點了。
    沐奕涵想到某種猜測“你們也是師傅讓你們來的？”
    幾人原本悲傷的神情怔愣了一瞬，但很快反應過來。
    “你是說這一切都是被算計好的！？”
    辛不棄麵色最為凶狠，他想到那種可能，恨不得直接殺回去。
    “不是這樣，那我們這麽多純陽之體來這裏是不是太湊巧了些。”
    羿子慕明白了沐奕涵的意思，順著話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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