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菜是師妹做的，藥是師尊給的。他們是算準了師尊會做出這個選擇吧。”
    想到謝明珠之前獨自來的那趟，想到她話語裏的挑撥之意，他哪裏還不明白。
    “雷劫隨著渡劫者的死亡消散，關雲霆，如果我把修為給你，你能為師尊報仇嗎？”
    沐奕涵看著他，眼裏的算計很明顯。
    他不想他好過，他就要這人背負所有仇恨活下去！
    這是他欠師尊的！
    他不信這人不知道他師妹在菜裏下藥，可看他這樣，似乎這個結局也不是他想看到的。
    “好。”
    關雲霆知道，可他願意承受。
    就像他知道師妹嫉妒師尊，想讓他死一樣。
    他原本隻是想讓師尊瀕臨死亡，然後看清他對他的感情，就算師尊沒選擇他，他也會把解藥給他。
    可他沒想到的是，自己師傅給的藥居然是假的。
    而自己那聲“夫君”也成了害死師尊的最後一把利劍。
    他後悔，他想用自己的性命換取師尊回來，但卻來不及了。
    師尊就好像看出了他的打算，讓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去。
    羿子慕給師尊整理了下衣衫，沒問關雲霆是否願意，直接把修為渡給了他。
    辛不棄也是如此。
    在看到師尊毫無聲息倒在椅子上的那刻，他們就打算隨他去了。
    劫雲的威勢越來越強，關雲霆的修為也越來越高。
    元嬰，化神，合體，就差最後一步就能飛升上界。
    他設下陣法，護住了三人的屍體，自己則去了最遠地方渡劫。
    其他關注著這邊動靜的人也注意到了這一切。
    看著他輕鬆度過元嬰、化神，合體的雷劫，所有看到的人都有些不可置信。
    直到關雲霆九死一生過了飛升劫，他們才稍微平衡了些。
    仙界的大門打開，飛升的階梯浮現在關雲霆麵前。
    作為師傅的流雲長老欣慰的在後麵催促著“雲霆，別猶豫，快去吧。你師妹和孩子師傅都會給你護好的。”
    關雲霆沒理會，隻是細細觀察著這登仙梯。
    感受到上麵濃鬱的仙靈之氣，他笑了。
    “師傅，我已經如你所願飛升了，你開心嗎？”
    流雲長老笑的很是自豪“當然了，我徒弟成為百年內唯一飛升的人，為師當然高興了。”
    他樂嗬嗬的撫摸著胡子，極為欣慰的看著這一切。
    就如某人記憶裏的師傅一樣。
    那股意識注視著這一切，隻覺得索然無味。
    看樣子，他也和自己做出了同樣的選擇。
    是啊，這才是正常的。
    所有人都是自私的，隻要成了仙，哪裏還會去在意這一路上奉獻自己幫助他的人。
    自己真不該想不開，還耿耿於懷自己當年違背的約定。
    正當他打算散去幻境，放他們的神識離開的時候，下麵的場景變了。
    關雲霆揮劍斬斷了登仙梯，就連仙門也被他全力一擊打了回去。
    他轉身看向身後樂嗬嗬的人，麵上忽然浮現極為詭異的笑。
    一劍，兩劍，三劍。
    在所有生靈驚恐的眼神裏，他殺了一個又一個人。
    他和沐奕涵幾人所在宗門被他毀了，包括裏麵的所有修士，都在他的劍招下灰飛煙滅。
    “你們算計師尊，算計我，憑什麽還活著！”
    “哈哈哈哈！！！”
    猖狂的笑聲讓整個幻境都開始不穩起來。
    他殺了自己師傅，殺了謝明珠，也殺了自己孩子。
    最後，他要用自己的生命去祭奠師尊。
    沒管身後那些人驚恐的眼神，他回到了雲上月。
    他沒動師尊，而是跪在了門口，重重磕了下去。
    隻是這一次，他的腦袋卻再也沒抬起來。
    全書完……
    再次醒來，幾人還是在之前的山洞內。
    迷茫的看著周圍，幾人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我不是死了嗎？”
    用力捏了捏自己的大腿，感受到那疼痛，他才明白這一切不是做夢。
    “怎麽回事？”
    羿子慕眼神迷茫，直到看到依舊昏迷的君扶月，才猛然驚醒。
    “師尊！師尊！”
    君扶月這個樣子給了他不好的回憶，想到之前看到君扶月身死的畫麵，他覺得自己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千萬，千萬不要是他想的那樣。
    其他人看到後，也驚恐的跑了過來。
    在顫巍巍的探查完君扶月的身體後，幾人才猛的鬆了口氣。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辛不棄拍著胸口，隻覺得憋悶的空氣都清新了不少。
    沐奕涵看著幾人相同的動作，問“你們是不是經曆了什麽？”
    “什麽？”羿子慕心一緊。
    “師尊身死。”
    關雲霆握著君扶月的手，有些難以從剛剛的夢境裏出來。
    另外兩人看向他，有憤怒也有恍然。
    原來這不是假的，師尊真的……
    呸呸呸，師尊好好活著呢，那事不可能再發生！
    辛不棄想到那個字，就隻想給自己幾個大巴掌。
    “所以那是夢嗎？我們做了同一個夢？”
    羿子慕精神有些萎靡，抱著君扶月的手也有些顫抖。
    “不是。”
    這聲音不是所有人熟悉的。
    幾人警惕的看向周圍，很快發現了那道虛幻的身影。
    來到眾人麵前，他有些感慨“沒想到你們居然做出了不一樣的選擇。”
    看著幾人，他心裏也有些複雜。
    如果當年自己也做出了同樣的選擇，或者殺了那些人，現在是不是不會產生心魔了。
    “你是誰！”
    幾人警惕的看著他。
    “我？我是他。”
    虛影指著關雲霆。
    “或者說他代替的身份。”
    幾人沒說信或不信，但依舊警惕的看著他，生怕他對他們師尊做出什麽事情來。
    虛影歎氣，緩緩說出了幻境的前因。
    幾人聽完，看向他的目光也帶上了鄙夷。
    不過對於“殺”了君扶月的關雲霆，沐奕涵兩人倒是沒了那麽大的排斥了。
    畢竟在渡劫前的一切，都是按照原本軌跡進行的。
    隻有渡劫後的他，才是他自己。
    “所以師尊為什麽還沒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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