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定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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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很聰慧!”項辰深深地盯著趙靜姝看了一眼,唇角揚起一抹微笑“當年為了不嫁給我,花了不少心思吧?”
    “我若是沒有記錯,當年是項辰哥哥不愛女子舞刀弄槍,嫌我粗野來著,怎麽就變成我花了心思呢!”趙靜姝可不喜歡被人倒打一耙。
    項辰的聲音中竟隱隱有恨意“若你當年不把自己弄成那副德行”
    趙靜姝打斷道“那我還是一個既喜歡舞刀弄槍又不通曉琴棋書畫的女子,不能與王珺瑤那樣的大家閨秀比,並非殿下良配。”
    元曄抱著銅盆和鐵網,著急道“你倆聊什麽呢,趕緊過來幫忙,四師兄和五師姐隻怕早就到了。”
    趙靜姝不再理會項辰,將東西一股腦的裝到推車之內,項辰打發了顧德才之後,從姝兒手中接過推車,三人一起往山頂走去。
    山頂上,秦非嫣和她的兄長秦非祁已經到了,並且兩人將爐子架好,柴火和炭火都點燃了,隻等趙靜姝的銅盆和鐵網了。
    秦非祁與秦非嫣是堂兄妹,他們的祖父秦老將軍一生征戰沙場,戰功赫赫,封為武平候,膝下三個兒子全都戰死沙場,隻剩下一個孫子和一個孫女。
    老將軍戍守邊疆,無暇教導孫兒,為了讓他們能夠繼承祖業,保家衛國,便將兄妹兩人一起送入了浮戲山莊學武,拜在趙睿門下,在其弟子中排行老四和老五。
    秦非祁年歲稍長,平日裏比較板正無趣,但是他的妹妹秦非嫣卻和趙靜姝一般貪玩好動,平日裏常與元曄趙靜姝一起玩耍,什麽上樹抓鳥,下河摸魚,偷溜下山,去教坊喝酒,去賭莊賭錢,他們三人都幹過,秦非祁愛護妹妹,便常常跟隨,以防他們闖出什麽禍來。
    趙睿和林溪玉年輕時估摸著也沒少幹這類事,所以對女兒和弟子都很放縱,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偶爾責備兩句,從不曾因為這些事罰過他們。
    兄妹兩人見項辰跟著趙靜姝一起來了,都有些拘束,好在趙靜姝和元曄都是性子活潑的人,兩人如往常一般說笑,趙靜姝還刻意讓項辰幫忙燒柴生火,項辰從未幹過這些活,將自己弄得很是狼狽,趙靜姝還帶頭將他取笑一番,項辰與眾人的關係瞬間便拉近了不少。
    烤肉熟了,趙靜姝本著項辰是客的原則,將第一塊肉給了他。
    項辰斯斯文文的咬了一口,豁然抬頭“你在烤肉上撒的什麽調料?”
    “西域的一種香料,我可是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找來的。”趙靜姝一邊說,一邊將烤肉分給師兄師姐。
    秦非嫣笑道“這哪裏是你好不容易找來的,明明是七師弟到處托人,花了好大一番氣力才給你找來的。”
    元曄的父親是跑江湖販鹽的,人脈較廣,趙靜姝要找的許多藥材和稀罕物件,都是元曄托鹽幫的人尋來的。
    趙靜姝趕緊又串了一串肉遞給元曄“師兄辛苦!”
    元曄滿嘴烤肉,滿不在乎的搖搖頭“隻要能常常吃到這口肉,再辛苦些都無妨。”
    元曄嚼著肉,看著趙靜姝忙裏忙外,心頭忽然湧出一股不舍,歎氣道“小師妹及笄也兩年了,盧家那小子已經請族裏的長輩多次來山莊催促師父師娘了,師父再舍不得小師妹,總不能拖到她十八歲還不讓她嫁人吧,哎,我這口肉啊!”
    趙靜姝拿著烤肉坐到元曄身旁,笑盈盈地道“其實我嫁去洛陽也不錯,大師兄三師兄都在那裏,他又是在爹爹手下當官,肯定不敢怠慢我,到時候,我讓爹在洛陽給你安排一個官職,再為你討個漂亮媳婦,這樣我們就又能天天在一起玩了。”
    元曄嫌棄道“去去去,整日裏就知道玩,我可答應了我爹,學成下山之後就立刻回齊國的,哪裏有空陪你在洛陽玩。”
    趙靜姝皺眉“回齊國?子承父業?繼續當鹽販子?那還不如留在洛陽,像三師兄那樣在軍隊裏混個官職呢!”
    元曄不屑道“大丈夫頂天立地,我要自己闖一番功業,怎麽能事事都倚靠師父!”
    趙靜姝冷嘲道“那你闖功業的時候千萬別用你爹的錢,白手起家,這才叫頂天立地。”
    項辰咬了一口肉,漫不經心地問“姝兒妹妹定親了?怎麽從未聽舅父舅母提起?”
    “還未定親,所以不曾宣揚,但師父師娘曾與盧氏族長約定,待小師妹及笄,便行定親之禮,隻不過師父舍不得小師妹早嫁,一直拖著,如今小師妹都十七了,師父還是覺得她太小,舍不得她出嫁。”秦非祁道。
    “盧氏?範陽盧氏?”項辰略一沉思,道“洛陽太守盧煥之?”
    趙靜姝看著項辰,點點頭“項辰哥哥也聽說過他?”
    項辰道“當然,盧煥之雖是氏家旁係,但少有異才,又勤奮好學,舉孝廉出身,被舅父破格提拔為洛陽太守,頗有政績。”
    秦非嫣笑睨趙靜姝“那盧煥之可不止才華出眾,還一表人才,最重要的是對小師妹一往情深,這樣好的夫婿,不止師父師娘滿意,我這個師姐也甚是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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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靜姝毫不理會秦非嫣的揶揄,因為在心底深處,像盧煥之這樣人品家世樣貌才能都無可挑剔少年才俊,她也很滿意。
    秦非祁卻瞪了自家妹子一眼“你一個姑娘家的,整天將情愛掛在嘴邊,還知不知羞?還有你剛剛那話若是被二師兄聽到了,他又會作何想?”
    一提到二師兄餘書橋,秦非嫣的臉便紅了“這這有什麽可想的,那盧煥之寧願得罪師父師娘,丟官罷爵也要娶的女子又不是我!”
    “丟官罷爵?何意?”項辰神色變淡。
    “這事還要從我們三年前偷溜下山說起。”秦非嫣眉飛色舞,將盧煥之之事細細道來。
    三年前元曄生辰,他們幾人為了替元曄慶生便偷溜下山去酒樓吃飯喝酒,順便聽聽曲子賭賭色子,再去地下擂台看奴隸角鬥。
    元曄和秦非祁對這種血腥打鬥十分癡迷,每次下山必要來看一場比賽,趙靜姝和秦非嫣並不喜歡這種血腥場麵,但每次都會被一起拉來,秦非祁總要在比賽的時候,端出兄長的架勢,教導他們生在亂世,必須得強大自身,不然便會任人欺淩。
    趙靜姝覺得自己這位師兄什麽都好,就是好為人師這一點讓人受不了,不過看著台上的生死搏鬥,趙靜姝確實能感受到她所處的時代很奇特,這個時代的民眾更淳樸卻也更原始,更崇尚俠義卻也更殘暴血腥。
    他們從地下角鬥場出來,正巧見到一個滿臉橫肉的男子騎著一匹大宛名駒帶著一群人,在街市上橫衝直撞,一個文弱書生見馬迎麵撞來,來不及奔跑,隻能雙手抱頭蹲下身來。
    眼看著馬蹄便要將那書生踹翻,元曄縱身一躍,一掌劈死了那匹橫衝直撞的馬,一手將那秀才拉開,馬嘶鳴一聲之後倒地,那滿臉橫肉的男子也從馬上滾了下來。
    那男子的手下立馬將他們四人圍住,趙靜姝這才知道那個一馬當先的男子原來是鞏縣縣令之子李榮。
    李家是當地豪族出身,李榮平日裏在鄉裏橫行霸道慣了,從馬上摔下來讓他大大的丟了麵子,於是發了狠勁要手下將趙靜姝他們拿下,雙方在鎮上大打出手。
    結果自然是趙靜姝他們仗著武藝高強,以少勝多,硬生生的將李榮給綁了,逼著他在眾鄉親麵前磕頭認錯,這頭還沒磕下去,李榮的手下已經把官府的衙役給帶了過來,然後雙方又是大戰一場。
    李家的部曲,門客,還有縣府的衙役,加起來也有近百人,他們四人對戰百人,有些還是力大無窮的蠻夫和頗有些有功夫的江湖劍客,勉強不輸,卻也難以突圍。
    就在這時,盧煥之騎著一匹棗紅色的汗血寶馬,帶著訓練有素的護衛,將他們一群人團團圍住。
    盧家與李家皆是世家大族,盧煥之與李榮自幼便相熟,知道對方的脾氣秉性,李榮眼見自己就要製服這四個冒犯他權威的江湖俠客,對盧煥之道“這裏不是洛陽,沒你的事。”
    趙靜姝從未見過盧煥之,也不知他是誰,隻覺得騎在馬上的是一個神情倨傲長得還算幹淨的年輕男子。
    盧煥之騎在馬上,俯視街上眾人‘“鞏縣隸屬洛陽,大魏律法嚴禁私下鬥毆,你等當街鬥毆,全都給我帶回衙門。”
    趙靜姝他們已經打得精疲力竭了,正好借坡下驢,立刻丟掉了手裏的兵器,表示願意和盧煥之去衙門,李榮怒氣衝衝,見他們四人繳械,想趁機將他們拿下,卻被盧煥之的手下給製止了。
    一群人被盧煥之押著去鞏縣的衙門,路上,元曄偷偷問趙靜姝“我們要不要放信號求救?”
    趙靜姝見盧煥之身後還有幾十個持刀護衛,知道他身份肯定不一般,便搖搖頭“我常聽山莊的護衛說這些地方豪族仰仗著家族勢力,在鄉裏魚肉百姓,我今日想要瞧一瞧那位鞏縣縣令是如何辦案的。”
    秦非祁指著騎在馬上,走在最前麵的盧煥之,低聲對趙靜姝和元曄道“我想起來了,那人是盧煥之,師父新晉提拔的洛陽太守。”
    趙靜姝有些意外“這麽年輕就當太守了?”
    秦非祁道“此人出身範陽盧氏,年少有才,之前在太守府擔任五官掾,頗有政績,師父一直很喜歡他,每回去洛陽,都要將他帶在身邊,去年洛陽太守告老還鄉,師父便破格提拔了他,對了,他和你哥哥很熟,兩人常在一起飲酒做賦。”
    趙靜姝心中恍然,這個盧煥之應該是她爹特意為她哥選拔的輔佐之臣,早些年便聽她爹說想要將封地的軍政事宜全都交給哥哥,然後帶著她和娘親一起闖蕩江湖來著,原以為他不過是嘴上說說,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趙靜姝問“你既能認出他?那他不認識你嗎?”
    秦非祁是侯門嫡長孫,身份十分貴重,認識這些豪門子弟倒也正常。
    秦非祁搖頭道“不認識,我隻在軍營裏見過他一麵,因為年輕俊朗,所以對他印象深刻,我當時擠在師父的一眾親兵裏,他對我應該沒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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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下是真有意思了!”
    趙靜姝想起剛剛李榮見到盧煥之時大吼大叫一點都不將他放在眼裏的模樣,他一個縣令的兒子,居然敢對太守大呼小叫。
    太守可是掌地方軍政大權的,所屬縣令、縣長的任免均由其薦議,權利非常的大。
    在魏國,除了她爹趙王和平城的秦王可以直接在封地任免太守,其他郡縣的太守均是要由皇帝親自授職,而李榮竟然敢對他爹的頂頭上司頤指氣使,可見李家在鞏縣十分豪橫。
    到了縣府衙門,李榮他爹李炳穿著官服,端坐在正堂之上,見了盧煥之,隻微微頷首表示了一下禮節,完全沒有要站起來行下官之禮的意思。
    盧煥之倒也不介意,讓衙門裏的人找了把椅子,理了理衣袍,然後大刀闊斧的往上一坐,趙靜姝見他年紀輕輕又長得斯斯文文的,卻硬要擺出一些官威,還端著一張板正的臉,忍不住便笑了。
    盧煥之正審視眾人,見趙靜姝對他笑,怔愣了一下,待回過神想要擺出一些威風來,趙靜姝已然不看他了。
    李炳按著衙門的規矩,逐一審問了眾人,原是李榮縱馬傷人在前,他們救人還擊在後,這事眾目睽睽,李榮想賴也賴不掉,即便李炳想要徇私,也最多判個雙方都有錯,最後再想辦法息事寧人。
    沒成想,當李炳審問那個被元曄救了的書生時,那書生竟然睜著眼睛說瞎話,說自己在街上走著,從未被馬驚到,也不知雙方為何會打鬥,他是無端被卷入鬥毆之中的。
    李榮忙說自己在街市騎馬徐行,突然冒出四個刺客要行刺他,雙方這才打鬥起來的,他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自保。
    然後陸續有百姓站出來,佐證當時李榮確實是策馬徐行,然後便有人突然跳出來擊斃了他的馬,還想要刺殺他。
    趙靜姝看著那個文弱書生,覺得匪夷所思,這麽短的時間,他是如何被收買的?自己從街市一路走到衙門,是漏掉了什麽細節?這書生怎麽就恩將仇報了起來?
    在眾人力證之下,趙靜姝和元曄他們變成了刺客,李炳拍案而起,當場便要將他們四人緝拿關押。
    元曄見形勢不對,悄聲問趙靜姝“師父給你的令牌你帶出來了嗎?”
    “當然!”趙靜姝盯著李炳,心中被一股憤怒灼燒著,這便是有口難辯,有理說不清的滋味?
    “趕緊亮出來吧!趁著那姓盧的還在,隻要亮出身份,眾目睽睽之下,李炳不敢對我們做什麽。”元曄低聲道。
    “好,我亮令牌,你直接一掌把李炳給打殘了,讓他以後不能再當這個縣令禍害鄉裏!”趙靜姝細細觀察了一下李炳左右兩邊的侍衛,見都是普通的衙役,下手應該不難。
    “打殘?眾目睽睽之下?他可是縣令!”元曄雖然氣李家顛倒是非黑白,但還知道輕重
    “他以下犯上,你就是一掌劈死他,也不會違了大魏律例。”趙靜姝急切的掏出荷包,翻找令牌。
    “他怎麽以下犯上了?”人明明坐在那裏一動都沒動,即便是沒對太守行禮,但人太守自己都不介意,他們如何能以這條罪傷人。
    “我是郡主!”趙靜姝沒好氣地道“他兒子派人打我,現在又誣陷我是刺客。”
    “哦!”元曄恍然,這倒是一個好借口,哎,和這位姑奶奶廝混久了,早忘了她還是個郡主,有朝廷封號。
    “為何不直接殺了?”秦非嫣慢慢的退到趙靜姝身邊,亮出對敵的架勢,不讓衙役靠近他們。
    趙靜姝是真心喜歡秦非嫣嫉惡如仇又爽裏爽氣的性子,不過殺人,還沒到這個地步吧。
    “李家祖上是最早追隨趙家打仗的功臣,殺了李炳,會寒了其他有功之臣的心,師父也一定會追究的。”秦非祁道。
    “那就打傷吧!”元曄見圍著他們的衙役越來越多,催促道“小師妹,趕緊亮令牌吧!”
    “我在找,你別急!”趙靜姝出門習慣帶三個荷包,一個放銀子,一個放令牌,還有一個放一些防身的藥材,她情急之下,忘了哪個荷包是放令牌的,隻能一個個的找。
    就在兩邊大戰一觸即發之際,一直未開口說話的盧煥之開口了“且慢!”
    李炳再不怎麽待見盧煥之,但人畢竟是太守,當著鄉裏鄉親的麵,不好太過為難,隻能讓衙役們先退開。
    盧煥之慢悠悠的站起身,目光在他們四人身上一晃而過,然後看向李炳“這四人若是刺客,那便交由我處理吧,洛陽前兩日也有刺客出沒,我怕他們之間有所牽連。”
    李炳忙道“這恐怕不妥當吧,這些刺客既是為了行刺榮兒而來,想來是衝著我李家來的,我得親自審問。”
    盧煥之咳嗽一聲,目光直視李炳“本官來的遲,並未瞧見這四人與那書生還有李榮之間的恩怨,但本官相信縣令剛正不阿的為人,絕不會顛倒黑白,徇私枉法,誣陷好人。”
    然後他看向書生“本官也相信閣下讀了這麽多年聖賢書,定然不會為了攀附權貴而忘恩負義,置救命恩人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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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通嘲諷之後,盧煥之又重新看向李炳“若隻是普通糾紛,本官可以不過問,但若這四人是刺客,那麽本官今日必須得將他們帶走,嚴刑審問,鞏縣離浮戲山莊太近,刺客之事已然關係到趙王安危,不是你一個小小縣令可以插手的。”
    這一次,他不等李炳開口,便對手下厲聲道“將他們四人拿下,另外,將李榮一起拿下!”
    一群帶刀侍衛上前,將他們四人還有李榮團團圍住。
    “你你這是做什麽?”李炳傻了。
    盧煥之道“有人密報說李榮出行儀仗越製,本官原本是不信的,所以親自來鞏縣視察,發現他一介布衣,昨日出行竟有步卒開道,騎吏隨護,的確是違反了本朝禮製,現將他緝拿候審。”
    “盧煥之!”李炳勃然大怒“你不過是一個賤妾所生,你伯父與我也隻是平輩論教,你算個什麽東西,靠著攀附小王爺才得了如今的官位,有什麽資格在我麵前耀武揚威!”
    盧煥之不卑不亢,額頭雖隱隱有青筋暴起,但臉上卻仍帶微笑“這裏是衙門,不是你李家祖宅,衙門之內,隻論官職,不論私情,今日你兒子犯了事,我身為洛陽太守,便有權提審捉拿他。你若再對本官大呼小喝,以下犯上,那本官便將你一同拿下!”
    “你敢!”李炳氣得麵紅耳赤。
    盧煥之不客氣地道“本官早知你李炳仰仗家族功勳,傲慢自持,為禍鄉裏,所以本官在來鞏縣時,特意向小王爺借調了兩百親兵,你若不服,本官便壓著你一同去見王爺,順便將今日之事,也在王爺麵前分說分說!”
    元曄和秦非祁兄妹都看向趙靜姝,趙靜姝對他們微不可見的搖了搖頭,示意他們稍安勿躁,她自己握著令牌的手也鬆了下來,能不暴露身份還是不暴露的好,免得回去挨爹娘的罵。
    李炳氣得全身發抖,你你你了好幾聲,也沒說出第二個字來,最後盧煥之在一眾帶刀侍衛的護持之下,帶走了李榮和趙靜姝一幹人等。
    盧煥之一路帶著他們往浮戲山莊的方向走,直走到山腳下,盧煥之才命人將他們四個人提到他麵前,拱手為禮“盧某方才在街上瞧得清楚,四位不畏強權,救那書生於危難,俠義心腸,讓人感佩。”
    元曄一愣,隨即道“你既看見我們救人,方才在公堂之上,為何不為我們力證?”
    盧煥之道“我當時若站出來,那事情便會變得更複雜,如今你們四人安然無恙,李榮也會得到他應有的懲罰,這樣不是更好?”
    趙靜姝拉住元曄“他說的沒錯,他若在公堂之上站出來為我們佐證,李炳很可能會誣告他與刺客勾結,到時雙方各執一詞,反倒爭論不清。”
    盧煥之點頭“這位姑娘說的沒錯,四位身懷絕技,又有那個書生和百姓佐證,即便是將案子鬧到王爺那邊,也是雙方各執一詞,他也很難斷案。”
    趙靜姝也覺得現在這樣最好,既鬧不到他爹麵前,也可以懲治李榮“我們可以走了嗎?你既親眼見到我們救人,應該不會再擔心我們是刺客了吧?”
    盧煥之看著趙靜姝笑了“姑娘在打人之前,手裏可是拿著半串糖葫蘆,盧某可不覺得刺客會有這般閑情逸致。你們四位的氣度裝扮一看便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姑娘。”
    趙靜姝見他如此明察秋毫,怕他識破他們身份,忙搖頭“那你可說錯了,我爹是殺豬的,就是城南街口那個豬肉攤。”
    盧煥之故作詫異道“盧某竟不知,如今殺豬屠狗之輩也這般富有,四位的衣衫都是錦緞所製,雖顏色素雅,但價格卻著實不菲。”
    趙靜姝故作粗魯的撩起衣袖,一副要與人幹架的樣子“你們這些當官的,就是瞧不起我們這些商賈,我家雖是賣豬肉的,但在城南有十幾間商鋪,每年租金便有好幾百兩,我們兄妹四人一出生便是錦衣玉食,穿個錦緞算什麽,就是貴如黃金的蜀錦我家也是有的。”
    盧煥之的手下上前一步,被盧煥之用手製止,他笑對趙靜姝道“姑娘隻要不是刺客,是大富之家也好,殺豬屠狗之輩也罷,盧某都會將你們放了,隻是這幾日,你們四位最好不要出門,免得節外生枝!”
    趙靜姝忙拱手,語速極快地道“既如此,我們兄妹四人就此告辭,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來日方長後會有期。”
    說完,便拉著元曄和秦非嫣的手往外走,元曄被趙靜姝用力拽著,差點摔跤,一路上憤憤不平地道“今日這個生辰過得實在是窩囊,都怪那個破書生,好心救他,居然還反咬我們。”
    趙靜姝歎了口氣,道“這就叫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盧煥之看著四人越行越遠的背影,喃喃自語“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還挺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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