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街333號出租屋內，此起彼伏的聲音，路人聽著羞紅了臉，屋內人可謂激情四射。
    “青天白日的，搞這麽大動靜要死啊?生怕人不知道你能幹是吧？”路過的男人羞恥難耐，又似因強生妒。
    被罵了過後，屋內沒了聲音，約摸是完事了。
    “操你大爺的，大白天還幹這種事，也不知道害臊！”嘴碎的男人罵了一路似乎覺得還沒罵夠，仿佛要把人從年初罵到年尾才肯罷休。
    陳北安看了一眼顧登，示意他在後門守著。
    心中默數三秒， 陳北安一腳踢開了333號出租屋的房門。
    “警察，都給我蹲下——”
    床上意猶未盡的男人嚇了個哆抖，心雖有不舍，但也不敢造次，隻能乖乖的起身下床蹲在地上等候審訊。
    女人有些慌張的拿被褥遮住了隱私部位。
    嫖娼的賣淫的都被戴上黑頭套，拉回了警局。
    陳北安環顧出租屋內的布局，狹小陰暗，還有點潮濕。
    裝飾都是紅粉色的，總有一種曖昧的氛圍，這是賣淫現場常有的標配。
    床頭櫃抽屜裏放著幾個套，桌上是邋裏邋遢的紙巾。
    掉皮的牆壁上粘著幾張春光圖，看樣子是陶冶情趣的小趣味。
    除此之外，出租屋內便沒有什麽奇特的地方了。
    “名字?”
    “李小芬。”
    “年齡?”
    “42。”
    “為什麽賣淫?”誰讓你賣淫的?”
    女人年齡有點大，樣貌也不咋的，左手叼著根煙，眼裏是看不出的情緒。
    “還能什麽原因，來錢快，還不用上班唄！”女人說的輕巧，臉上倒是比比被抓那會淡定了不少。
    “賣淫是犯法的你不知道嗎？”陳北安沒有理會女人的無理。
    “那又怎樣？沒錢比犯法還可怕咧。”女人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陳北安。
    “不過像警官這樣的人肯定不會懂我們這些窮人沒錢的苦咧！”似在嘲諷，又似在自嘲，女人直白的話語，還怪膽大的。
    “村小花你認識吧？”陳北安直入主題，他今天主要也是打聽村小花之事。
    女人微楞，淡然一笑“我可不認識什麽村小花，不過我的生活倒是挺讓人笑話的。”
    不知女人是故意裝不知道，還是真不知道，這幾句話聽起來怎麽感覺有點別扭呢？
    “同一個出租屋賣淫的女人，你不認識，那你老板村三花你總歸認識吧？”
    “村三花又是誰？怎麽又小花又三花的，警官您要是想找小姐，我也不是不能介紹的，我認識的一些姐妹長得都好生漂亮又年輕，您要是想，我就幫您去練係。”女人笑哈哈的說道。
    “給我認真點，我可沒跟你開玩笑，你現在完全可以什麽都不說，但等我們查出來後，你可知這後果你自己是否能擔當的起?”陳北安嚴肅的盯著李小芬。
    有些人就是吃硬不吃軟，你好聲好氣的跟她說，人家還以為你在跟她開玩笑呢。
    “喲，警官這事氣急敗壞了嗎？我可不吃您這套哦！”女人把得意都寫在了臉上。
    陳北安倒也沒有氣急敗壞，隻是這人太過於囂張，不讓她吃點苦頭，怕不是都不會好好回答自己的問題。
    李小芬這裏看來是問不出什麽來了，陳北安也不想問了，問了也是徒勞。
    “名字?”
    “李曉峰。”
    “年齡?”
    “48。”
    男人倒是比李小芬老實了不少，問的問題也都能如實回答。
    “你們什麽關係?”
    “表兄妹關係。”
    “知道她是幹賣淫的嗎？”
    男人眼神晦澀“知道。”
    “表兄妹也下得去手，你怎麽想的？倫理道德底線都沒有了是吧？”
    男人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麽?
    良久，男人才緩緩開口“我和小芬是真心相愛的。”
    顧登都快要噴血了，這什麽腦回路?
    “真心相愛還讓她去賣淫?”
    拋開表兄妹這層關係不說，那就是自己的愛人，就更加不可能讓她去賣淫了吧？
    “我……我的工資連自己都養活不了，她不工作，怎麽生活?”男人說的理所當然，臉上絲毫沒有感到這麽做有何不妥。
    “李小芬一直都在那賣淫嗎？”
    “沒有，開始是在城中村賣的，後來窩點被你們圍剿了一次後，前幾天才搬到了現在這個地方。”男人如實回答著。
    “那你們知不知道這出租屋的前主人是誰？”
    男人有些扭捏，指尖不停摩挲著指腹，約摸是有些緊張了。
    “大……大概吧，好……好像也是賣淫的一個年輕女娃，後……後來幾天就不見了人，小芬老板說……說那女娃從良，金盆洗手，回老家嫁人相夫教子了，其……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男人說的磕磕巴巴，不知在緊張些什麽？
    顧登也發覺了男人的窘迫，想必這其中有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誒，這李曉峰也是夠炸裂的哈，和李小芬是表兄妹關係還下得去手，真是不知羞恥，連自己都養不活人人還說真心相愛，我看他就是想著在李小芬這他能免費嫖娼罷了，還說的這麽好聽，軟飯男！”顧登忍不住吐槽道，真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剛才顧登審訊李曉峰的時候，陳北安在觀察室也觀察到了李曉峰的局促不安。
    “我總覺得這個李曉峰肯定知道點什麽?沒說出來。而這個李小芬就是個難啃的骨頭了，精明的很，我不信這麽精明的女人會喜歡李曉峰這麽窩囊還沒骨氣的男人，這兩人絕不止情侶關係這麽簡單。”陳北安托腮盯著小黑板上的線索，陷入沉思。
    “確實，李曉峰和李小芬感覺都不是一個頻道上的人。”顧登附和道。
    辦公室內陷入了詭異的沉靜，陳北安盯著線索出神。
    另一邊村三花倒也沒有因為李小芬被抓而著急，更像是勝券在握，根本不擔心李小芬會把自己供出來的樣子。
    “花姐，好生活哦！抽這麽好的煙，看來喜事將近啊！”男人調侃道。
    “王老板就別嘲笑我了，東街那窩點又被警察給圍剿了，還喜事，喪事還差不多。”村三花半身倚靠在門框上，居高臨下的望著不遠前方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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