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0章 “人魚”市場中28）
    審訊室內，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慘白的燈光無情地灑在陳北安和林飄雪的臉上，將兩人的表情勾勒得格外清晰。
    陳北安麵色嚴肅，眼神如炬，緊緊盯著對麵的林飄雪，仿佛要將她看穿。而林飄雪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神色冷淡，沉默不語。
    “來，說說吧，‘人魚’交易市場其實就是‘器官交易市場’吧？”陳北安冷冷開口，聲音在狹小的審訊室裏回蕩。
    林飄雪緩緩放下麵前交叉著的手，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陳隊長，這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吧？”
    “咚咚咚——”陳北安抬起手，用力敲了敲審訊桌，眼神愈發凜冽，“我現在在問你，你隻需要回答是或不是，不用說些和案件無關的事情。”
    短暫的沉默後，陳北安突然站起身，語氣平淡卻又帶著幾分深意，“說實話，我還挺佩服你的，你也才三十出頭，年紀輕輕就過上收租生活，還當上了大佬，坐收漁翁之利。”
    聽到這話，林飄雪的身體微微一僵，隨後突然沉默起來。過了一會兒，她像是被觸動了內心深處最脆弱的地方，整個人變得有些瘋癲，“哈哈哈哈哈，陳隊長，跟你講個故事吧。”
    林飄雪的眼神漸漸變得空洞，仿佛穿越回了遙遠的過去，神色黯然地說道：“三十三年前，一個被拐進大山的女大學生，她的人生就此墜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被拐進大山的第一晚，她便被那個買她的老光棍給侵犯了。在那破舊昏暗的屋子裏，她的哭喊聲被大山的寂靜無情吞噬。”
    “被拐進大山的第九個月，也是女大早產的時間。在痛苦的掙紮與絕望中，女大生下了一名女嬰。可命運對她太過殘忍，因為生的不是男孩，女大在生完孩子那天，就遭到了老光棍的暴打。她躺在冰冷的地上，鮮血不斷湧出，最終因失血過多，當場死亡。那一刻，她的生命如流星般隕落，隻留下了嗷嗷待哺的女嬰。”
    “七年後，女嬰長大成了小女孩，也就是我。從有記憶起，我每天的生活不是被罵就是被打。那破舊的房子，是我痛苦的牢籠；那片貧瘠的大山，是困住我的囚牢。但那時的我，隻要能吃上飯，覺得每天被打挨罵其實也能忍受。畢竟，對於一個孩子來說，生存的本能讓我學會了卑微地活著。”
    “然而，命運的魔掌並未就此放過我。和母親一樣，我同樣苦命。原本看似‘安穩’的日子，也沒能繼續維持下去。從那以後，每個夜晚對我來說都是一場噩夢。我每天晚上都不敢閉著眼睡覺，每天和他待在一個屋簷下，我感覺到窒息”
    “我開始拚命掙紮，聲嘶力竭地哭喊，試圖喚醒他那早已泯滅的‘人性’。可他根本不是人，他是惡魔，是來自地獄的惡鬼，根本不會手下留情。魔爪還是一次次地伸向我，我隻能強忍著，不敢吭聲，因為在那裏，我孤立無援，四麵為敵，沒有人會幫我。”
    “我在黑暗中默默忍受著這一切，等待著逃脫的機會。無數個夜晚，我在淚水和恐懼中度過，心中的仇恨卻如野草般瘋狂生長。終於，在我有了足夠的力氣和勇氣後，我親手捅死了老光棍。看著他倒下的那一刻，我心中沒有一絲恐懼，隻有解脫。”
    “那天夜裏，我趁著月色，拚命地往山外跑。一路上，荊棘劃破了我的皮膚，鮮血染紅了衣衫，但我絲毫感覺不到疼痛。我隻有一個念頭，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
    “逃出大山後，我來到了西京。這座繁華的城市，對我來說卻是陌生而冰冷的。我沒有學曆，沒有背景，為了生存，我隻能在黑暗中摸爬滾打。我殺過人，混過黑社會，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我成了包租婆，也掌控著那個所謂的‘人魚’市場，其實就是器官交易市場。”
    回憶結束，林飄雪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疲憊與絕望。審訊室裏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隻有林飄雪沉重的呼吸聲在空氣中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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