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1章 “人魚”市場中29）
    昏暗的審訊室裏，燈光慘白地灑在每一個角落。陳北安坐在林飄雪的對麵，目光緊緊鎖住她，麵色嚴肅得如同窗外陰霾的天空。
    他深知眼前這個女人，經曆了諸多苦難，可這絕不是她報複社會、違法犯罪的借口。
    “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這不代表著你可以違法犯罪殺人，那那些無辜被害死的人呢？他們又為什麽要遭遇這些苦難呢？”陳北安的聲音低沉卻堅定，在狹小的空間裏回蕩。
    林飄雪冷笑一聲，那笑聲中滿是不屑與瘋狂，她仰起頭，發絲淩亂地散落在臉頰兩側：“嗬嗬，你懂什麽？當你被生活狠狠踐踏，被世界拋棄的時候，就不會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了。”
    “蘇孔英石是你指使華強升殺死的吧？”陳北安沒有被她的態度影響，直擊要害。
    “嗬嗬嗬，那又如何，看著被自己所愛之人親手殺死，那種感覺有多刺激，你肯定不會知道。”林飄雪突然有些變態地笑了起來，笑聲尖銳得如同夜梟啼鳴，她的眼神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仿佛陷入了某種扭曲的回憶之中。“當你有權有勢的時候，殺人就無需理由，我就是看不得他們兩幸福，我看誰不順眼我就可以輕輕鬆鬆把他們給弄死，就像大象踩死一隻螞蟻那般輕鬆，這種高位者掌控的感覺，讓我有安全感。人總該是要死的，但能掌控別人的生死命運，你不覺得很爽麽？”她越說越激動，身體前傾，雙手緊緊抓住審訊桌的邊緣，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陳北安眉頭緊鎖，內心既憤怒又悲哀。憤怒於她的殘忍與瘋狂，悲哀於一個人竟能在苦難的泥沼中徹底迷失自我，走向萬劫不複。他強壓著心中的情緒，試圖讓她回歸理智：“你所謂的掌控感，不過是建立在無辜者的痛苦之上，這是罪惡，不是你炫耀的資本。”
    “還有，陳隊長應該也很好奇為什麽會叫‘人魚’市場吧？”林飄雪突然話鋒一轉，打起啞謎來，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像是在故意挑釁陳北安的耐心。緊接著，她繼續說道，“人是渴望自由的，但人也是最沒人性的一種物種，但魚就不一樣了，它們在水裏遊的自由自在，最多也隻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罷了，沒有那麽多人性的險惡。”她微微停頓，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種近乎偏執的神情，“還有，我這何嚐不是在做一種善事呢？殺死的人，他們的每個器官，甚至是頭發以及穿在身上的衣物都被分給了各個店鋪和攤位的窮苦人家，我給他們住的地方，還給他們提供銷售的東西，我就是他們的衣食父母。還有器官交易，那隻是在各取所需罷了，讓沒錢的人破解燃眉之急，讓即將死亡的人重獲生命，這不是很偉大麽？”
    林飄雪眼神凶狠地看向陳北安，仿佛在等待他的認同。陳北安心中一陣惡寒，他難以想象眼前這個女人的思維已經扭曲到了何種地步。他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林飄雪，一字一頓地說：“你這是詭辯，是對生命的褻瀆。每一個生命都有其尊嚴和價值，不是你用來滿足私欲和扭曲價值觀的工具。你所謂的‘善事’，不過是為自己的罪行找借口。法律不會因為你的歪理而放過你，那些被你傷害的人，他們的冤魂也不會安息。”
    林飄雪聽到這話，臉上的瘋狂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慌亂，但很快又被她掩飾過去，她別過頭，不再看陳北安。審訊室裏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隻有牆上的時鍾滴答作響，仿佛在記錄著這個罪惡靈魂的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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