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隻知道洛凡塵那天去了保時捷車展，以及車上發現一些藥和針頭也不能說明，石嬌嬌是被洛凡塵殺害的吧？而且石嬌嬌的死因也不是被毒死的。”陳北安站在關押室門口，冷白的頂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又細又長，斜斜地投在鏽跡斑斑的鐵門上，像一道無聲的審判。
    羅大春猛地撲到鐵欄杆前，金屬碰撞聲在密閉空間裏格外刺耳。
    他臉上還沾著審訊時的汗漬，西裝皺得不成樣子，領帶歪斜地掛在脖子上，“我是沒親眼看到人是他殺的，但我有他那天去車展的證據，還有那些藥和針頭，我看著很陌生，不像是自身的疾病需要用的物品！就算不是用來殺石嬌嬌的，那也不是用來做什麽好事的東西！”他的聲音裏帶著破罐子破摔的狠勁，眼神卻不時瞟向門口，似乎在擔心下一秒會有更糟糕的事情降臨。
    陳北安雙手抱胸，目光如炬地盯著羅大春，“證據？單憑這些還遠遠不夠。在真相大白之前，一切都隻是猜測。”他的語氣沉穩而嚴厲，字字句句都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羅大春舔了舔幹裂的嘴唇，臉上擠出諂媚的笑，“不過話說陳隊長，你們什麽時候能放我出去啊？今天的事，不管是在警局的事，還是我在夜總會那些事，你們能不能裝作不知道啊？我這人就是怕死了點，其他的壞事也沒幹過什麽啊！”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乎變成了哀求。
    陳北安的眉頭皺得更深了，眼中滿是失望和厭惡，“你的事情我會如實向上頭匯報的。還有，給你一句勸告，身為一個銀行行長，銀行領導，就該恪守本分，做好本職工作。我們是替人民服務的，不是讓人民來服務你，你自己好自為之吧。”說完，他毫不猶豫地轉身，沉重的鐵門在身後轟然關閉，將羅大春的哭喊和辯解徹底隔絕。
    羅大春在鐵門後瘋狂地捶打著，聲音漸漸變得嘶啞，“陳隊長！陳隊長！你不能這樣對我！我什麽都說了！”然而，走廊裏空無一人，隻有他絕望的聲音在牆壁間回蕩。
    另一邊，警局的辦公室裏，顧登神色匆匆地走進來，手裏拿著一疊文件，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老陳，最新消息，洛凡塵近期有出境的打算，並且有大量的資金轉移，我懷疑他是想跑路了。”他將文件攤開在桌上，上麵密密麻麻的交易記錄觸目驚心。
    陳北安拿起文件，目光在關鍵信息上停留，神色愈發凝重，“這麽大的資金流動，肯定有問題。他這是想腳底抹油，把爛攤子留下。”
    顧登又湊近了些，壓低聲音說，“而且，我們的線人拍到洛凡塵夜深進了市長家裏。你說，這洛凡塵和市長會不會也有什麽不好描述的關係……”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不安和疑惑。
    陳北安沉默了片刻，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發出有節奏的聲響，“如果真是這樣，那事情就複雜了。一個前銀行行長秘書，一個市長，背後不知道牽扯著多少利益鏈條。石嬌嬌的死，說不定隻是冰山一角。”他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窗外車水馬龍的街道，陷入了沉思。
    “我們得加快調查進度，絕不能讓洛凡塵跑了。”陳北安轉身，眼神堅定地看著顧登，“通知所有人，密切監視洛凡塵的一舉一動，尤其是他和市長的聯係。另外，重新梳理石嬌嬌案件的所有線索，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顧登點頭，立刻去安排任務。辦公室裏又恢複了安靜，隻有電腦風扇輕微的嗡鳴聲。
    陳北安望著牆上的地圖，上麵用紅筆標注著案件相關的各個地點，洛凡塵的住所、保時捷車展現場、石嬌嬌遇害的地方……這些看似零散的點，似乎正慢慢連成一張巨大的網，而背後隱藏的真相，遠比他們想象的更加黑暗和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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