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常世之村死亡與路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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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常世之村——初至與斬鬼!
秋天漸漸走入尾聲,冬天快要到了。樹枝變得光禿禿的,隻剩偶爾幾個固執地扒住枝條,在風中顫顫巍巍就是不肯飄落的枯葉。
馬車從路邊疾馳而過,卷起更甚的冷意。
馬車裏,煉獄瞋壽郎握著妻子消瘦的手掌,輕聲問道:“離到達那村子還有多久?”
“大人,今天之內一定能到!”包裹嚴實的【隱部】成員看看現在的位置,算了算後恭聲回道。
“麻煩了。”煉獄瞋壽郎點頭道謝。
他低頭看著昏睡當中的愛人,心痛的同時又有些期許:“你也去那個村子裏調查過對吧?那個醫生……真有傳聞中那麽厲害嗎?”
“這你就放心吧,大人!”
那成員一手拽住韁繩,一手將胸膛拍得砰砰作響:“那天我是親眼看到一個從房頂跌下,口吐鮮血的男人被醫生三下五除二地治好!那手段,簡直就神了!”
“這樣啊……”
煉獄瞋壽郎期待地透過簾子縫隙看向遠方,但他立馬回神將簾子拉嚴,阻擋刮進來的冷風。
馬蹄聲“疙瘩疙瘩”打在地上。在有節奏的震感裏,他竟靠著車廂,慢慢睡著了。
不知道過去多久。
駕馬的成員欣喜道:“大人,我們馬上就到!”
煉獄瞋壽郎驚醒,將腦袋探出外麵。
相比於遠方朦朧的村落,他第一眼看到的是下方的道路。
還算寬敞的路麵上,竟然特意用石磚鋪平了地麵!很多大型城鎮都做不到這種地步!
除此之外,道路兩側每隔五米,就放置著一個莊嚴的神龕,裏麵還有用石頭雕刻的地藏菩薩。
隻是……
“這數量未免也太多了吧?”
車夫聽到他的喃喃自語,解釋道:“似乎是出錢修建這條路的商人強烈要求的……他好像很信這個。”
無奈搖搖頭,煉獄瞋壽郎又看了幾眼神龕,便重新縮回馬車。
他輕柔地將妻子搖醒,為她披上禦寒的大衣,在馬車緩緩停下後,攙扶她從車上走下。
“大人!”
車夫連忙過來幫忙,瞋壽郎向他表示感謝。
站定後,幾人這才看向麵前的村子。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紅色的巨大鳥居!這東西通常隻會樹立在神社入口,用來表達世俗與神域的分界線。
可一個普通村子,為什麽要在門口修建這個?
車夫看到煉獄瞋壽郎疑惑的表情,把自己了解的東西都說了出來。
“這是0天前,醫生來這後建立的。據說是村民發自內心地認為他是神明,所以將整個村子都當做供奉他的神社。”
不對勁!
太不對勁了!
煉獄瞋壽郎看著鳥居旁邊刻下“常世村”三個字的石頭,隻覺得親身經曆的一切比主公口述的還要怪異。
他曾經為了尋找與戰國時代使用【初始呼吸法】的強大劍士有關的資料,翻閱過不少書籍。
如果沒有記錯,在年的《日本書記》中,就有著一個常世國的故事。那是位在大海彼方之國,是一個永久不變,不老不死,返老還童的終極理想鄉。
“不老不死嗎?”煉獄瞋壽郎咀嚼著這四個字,鬆垮的脊背一點點繃緊。
透過鳥居大門,他能看到村落裏人來人往,繁華昌盛的景象——看起來沒有什麽異常。
但思索後,他還是決定讓【隱部】帶著妻子等在村外,由他先去找那神醫探探底細。
走入村落,首先能隱約聞到一股淡淡的花香味道。煉獄瞋壽郎沒在乎這些,通過向路人的打探,他很容易找到神醫的住所。
——就是村子裏最氣派的那家。
叩響大門。
十幾秒後有人將門從內部打開。
“先生,您是來求醫的吧?”
煉獄瞋壽郎眯起眼邁過門檻:“對。”
他將裏麵的場景快速打量一遍:“像我這樣的人有很多嗎?”
雖說是最氣派的房子,但村子規模擺在這,也不過隻有一個小小的院子,一個主房,一個側屋而已。
房子建在背光的地方,氛圍陰冷,不過種植在周圍的常青樹群倒是生機勃勃。
穿著麻布衣服的男人在前麵引路,回答道:“以前還好,這兩天貌似神醫的名頭傳了出去,有不少人趕過來呢。”
說話間,兩人便走到主屋之內。
略顯昏暗的大廳裏,放著一張寬大的老爺椅,上麵盤腿坐著一個非常年輕……不,應該說是年幼的人。
一席黃色馬褂,看起來就像是不喑世事的孩童,但那雙過於腥紅的瞳孔卻破壞了該有的天真。
“你就是……醫生?”煉獄瞋壽郎完全出於本能地按住刀柄。
隱約的,他覺得這個人好像有些眼熟!
小孩不介意他戒備的動作,按住扶手輕跳下來:“對,我就是。”
他麵帶笑容:“您叫我大夫就好……請不要在意我這模樣!我當初就是為了醫治自己停止生長的身體,才開始學醫的。”
煉獄瞋壽郎微微低頭:“失禮了。”
但他的手依舊沒有放開。
蘇北洵笑笑,步入正題:“你是想讓我診治你憂思成疾的身體嗎?”
他看著眼前發色明亮的男人:“看你的麵色,似乎有一直害怕,或是不想麵對的事情吧。”
煉獄瞋壽郎沉默片刻,誠懇的鞠躬:“醫生,請您救救我的妻子。”
“可以啊。”
蘇北洵眉眼一彎:“她在哪裏?”
瞋壽郎抿抿嘴,低下的眼眸中掠過一抹深沉:“因為家內的身體原因,她還停留在村外的馬車上。能勞煩您過去診治嗎?”
“這樣啊……”蘇北洵看起來有些為難,可不等煉獄再勸,他就突然溫和點頭:“如果距離不遠的話,我沒有問題。”
說罷,他就直接越過瞋壽郎愣住的身體,率先走出大堂。
煉獄回神後連忙跟上。
因為季節與天氣,陽光也帶著一絲冷冷的色調。但不管怎麽說,陽光始終是陽光!
瞋壽郎走在後麵盯住醫生裸露的皮膚,可它們依舊蒼白,並沒有任何化作飛灰的跡象。
【我多心了嗎?】
煉獄瞋壽郎皺起眉頭。雖說主公曾言進行過調查,沒有發現任何問題,但他在見到這醫生時還是本能地認為其很可疑!
沒有理由,沒有原因,隻是他“內心”的看法。
行走間,他右腳短暫用力,隱蔽地踢起一塊碎石,“嗖”的一聲擦過醫生的褲腳。
“啊!”醫生覺得腳腕一痛,下意識低頭看去。隻見腳腕處的褲子裂開一道敞口,幾縷血液從皮膚裏滲了出來。
“奇怪,是掛到哪了嗎?”
醫生嘟囔一句,低頭四看,沒有發現也隻能疑惑地搔搔腦袋。
煉獄瞋壽郎一臉關切:“需要包紮一下嗎?”
“不用不用,隻是一道小傷而已。”醫生彎腰胡亂地擦去血液,不在意地繼續向前。
【沒有愈合。】
瞋壽郎用視線掃過傷口,半分鍾後它仍是向外滲出血液的狀態。
兩次實驗後,他也隻能將疑惑埋在心底,暫且相信這個醫生的身份。
胡思亂想中抬起頭。
可突然!
煉獄瞋壽郎眼前竟猛得一黑!常青樹的葉子在黑夜中簌簌響動!而在它茁壯的根部,竟然倒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影!
什麽?!
煉獄瞋壽郎寒毛倒豎,下意識停住腳步,拔出半截刀身!
“怎麽了?”醫生奇怪的回頭看他一眼,注意到長刀有些膽怯:“是……有什麽不對嗎?”
劍士一滯,這才發現自己仍站在明媚的陽光底下。目光所致的樹根處也隻有黃褐色的泥土!再往上看,嫩綠的樹葉依舊生機勃勃。
煉獄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他三步並兩步,衝到樹根下伸手摸索,可指縫間幹燥的觸感以及鼻腔中的味道都在告訴他,一切都很正常!
“您這是……產生幻覺了?”醫生放低聲音問道。
瞋壽郎立馬回頭盯住他:“你知道?!”
似乎被他殺氣所懾,醫生小退一步,連忙解釋:“可能是您最近壓力過大,再加上心有鬱結,神經緊繃,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煉獄眯起眼一句話不說。
醫生立馬找補:“剛才我看到您的麵色後就說過了。隻是您說需要診治的是妻子,我猜到了您的病根,就想治好您妻子後再聊這事。”
“沒想到……您的病情比我想得要嚴重一些!”
幻覺嗎?
瞋壽郎可不相信這種事情!身為鬼殺隊的一員,十幾年來斬鬼無數,他更願意相信這是某隻鬼在暗中作祟!
再次環顧四周,他按下自己想法不表,裝作被醫生說服,麵色難看問:“那我的病該怎麽辦?”
“先去看看您的夫人吧。”醫生見他把刀收起,擦擦額頭冷汗,建議道。
在煉獄的點頭中,幾人再次上路。
瞋壽郎閑聊似地問道:“醫生,你來這村子前是在哪裏行醫的,為什麽從來沒聽過?”
“啊!之前我一直呆在國外,也是離鄉太久,難耐鄉愁,所以才在近日回來,準備定居在日本。”
“那伱現在住的房子……”
“哦,是村子裏送給我的!聽說它的房主很久前失蹤了,所以在我承諾為村裏人免費看病之後,他們便做主讓我居住。”
“失蹤嗎……”
瞋壽郎低聲重複。
他一邊說話一邊觀察路上行人的表情,可能看到的隻是一個非常正常祥和村落,普通到沒有任何異樣!
重新踏過鳥居。
留守的幾個【隱部】成員抬著擔架過來:“大人!”
煉獄點頭回應,看著擔架上重新昏睡過去的妻子,雖然戒備但還是不由問道:“醫生,你看……”
醫生點點頭,上去看看女人的麵色,又拉過她纖細的手腕把起脈來。
【中醫?】
劍士有些意外地挑挑眉。從年開始,直到六年前的0年,日本用0年時間廢除中醫的工作,全盤接受了西醫的理念。
因此,在妻子生病後的這些年間,他還是第一次遇到會把脈的醫生,不用更多出一分希望。
大約五六分鍾後,蘇北洵抬起頭,說的第一句話就讓男人心神一振:“能治!”
“真的嗎醫生?!”煉獄失態地提高音量。
蘇北洵點點頭,指揮道:“將這位女士抬進我家中吧。一直在這吹冷風,對她的身體也不好。”
【隱部】成員正要點頭,煉獄卻突然眉頭一皺,出聲打斷:“請等一下!”
他解釋道:“醫生,我們家中還有一些事情要收尾,急需返程一趟。明天早上再來可以嗎?”
蘇北洵微笑:“當然可以,如果隻是一天時間,對這位女士耽擱不大。”
“謝謝。”
目送醫生重新踏入鳥居,煉獄瞋壽郎鄭重問道:“你們呆在村外,有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
不對勁?
幾位成員不明所以,麵麵相覷:“您說的是指……”
【沒有嗎。】
煉獄瞋壽郎看到他們的樣子就明白答案,沒有再解釋。他叫出埋伏在樹林深處的其餘劍士,問了相同的問題,可答案全都一樣。
“看來……異常就隻有醫生的家裏麵嗎?”
他詢問【隱部】成員:“關於醫生住宅的前任主人,你們有收集到什麽情報嗎?”
“啊!是的!”一人連忙回應:“這件事我們當時也注意到了,但或許是年份久遠,關於房主失蹤的原因眾說紛紜,根本找不到準確的消息。”
他說著還從懷中拿出一個畫卷:“不過那房主的麵貌通過詢問老人,我們還是還原出來了。”
煉獄瞋壽郎接過看了一眼。
整理著紛雜的思緒,他深吸口氣,坐在妻子旁安心等待夜幕降臨。
瞋壽郎下定決心——今天晚上,一定要把所有異常調查清楚。否則,他不可能放心地把愛人留在那!
……
日光彈指過。
當天色發沉,明月高懸,煉獄瞋壽郎站起身。他拒絕其他劍士地跟隨,獨自返回秒鳥居後的村落。
村子裏寂靜一片,什麽聲音也沒有。大家都熄了油燈,放眼望去不見一絲光亮。
但對常年在深夜斬鬼的劍士來說,這些都不是問題!
踏過轉角,穿過巷道。村子裏的地形,他走過一遍就能背熟。
可當他來到醫生房外的大路上時,麵前的一幕讓他悚然一驚!
人!
很多人!
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裏,竟有幾十個人影正在結伴而行!
他們肩上或扛著鋤頭鐮刀,或背著竹簍,沉默不語地在行走寬敞的土路上。
黑夜裏,就像一個個高挑的鬼影!
冷風吹過帶來陣陣寒意!
煉獄瞋壽郎立即縮身,重新將自己掩回巷道入口。他按住刀柄,目光凝重。
沒有聲音!
這麽多人的動作竟然一點聲音也沒有!
這個村子果然不對勁!
煉獄立馬警惕起來。當最後一人路過,他鑽出巷道,小心地墜在最後麵。
隨著越走越遠,這些村民也陸續分散。他們的方向目的很明確,都是要去各自的田地裏麵,進行農耕作業。
鋤頭一下一下地鑿在地裏,沒有聲音,但能想象出沉悶的噗噗聲。他們或俯或仰,熟練地收割作物。
如果不是昏沉的天空與寂靜的氛圍,這就是農村再尋常不過的景象。
“很吃驚嗎?”
誰?!
煉獄瞋壽郎心中一寒,他迅速前衝後轉身,按住刀柄滿是戒備!
在他身後,站著一個頭發花白,目測在0歲左右的男性老人。他皮膚鬆弛,肢體纖細,但唯有肚子大得不同尋常,甚至超過十月懷胎。
“……笛參鬆原?”
瞋壽郎通過麵貌認出了他的身份——是醫生那棟房屋的前任主人!
“那是我之前的名字。”老人搖著頭,笑嗬嗬地開口:“現在的我,叫做箱庭……”
可話音未落,他就猛地的向後仰起腦袋!
淩厲的刀光橫斬而過!在空中留下一道銀色線條!
煉獄瞋壽郎毫不猶豫直接動手!
日輪刀順斬而過!但煉獄瞋壽郎的神色更加凝重幾分!
——剛才那一刀,沒有命中的手感!!
“哎呀!哎呀!”老人嚇得一屁股摔倒在地,他摸摸自己脖頸,顯得心有餘悸。
但隨即他又故作鎮定地站起身,拍拍不存在的灰塵:“不要嚐試了,劍士!你根本砍不到我!”
煉獄瞋壽郎眯起眼睛。
他並未因這話動搖,神色平靜,輕吸口氣。冰冷的空氣順著氣管灌入肺部,強韌的心髒帶動血液瞬間迸起!
炙熱的火光點亮黑夜!
天地間仿佛出現卷起火焰的激流,帶著鋒利又炙熱的刀光向四麵八方膨脹開去!
火之呼吸肆之型盛炎的蜿蜒!
煉獄瞋壽郎以自己為中心,短時間內將四周全砍了一遍!一瞬間,世界盡是燃燒的聲音!
可當火焰漸漸暗淡,又被風送上天空,即便兩人站立的地麵已經被剌出一片密密麻麻的刀痕網絡,可那老人垂著手,依舊沒有半分傷痕!
【幻像?還是不在同一空間?】
身經百戰的煉獄瞋壽郎沒有驚慌,他看著惡鬼腳下蔓延的刀痕,默默分析起對方的能力。
但沒給他太多時間!惡鬼大吼一聲提起手臂向他衝來!
揮出的拳頭慢吞吞的。煉獄眯下眼,沒有躲閃,而是用刀架向攻擊!
但那纖細的拳頭竟穿過刀身!帶著不小的力道狠狠砸在他的側臉之上!
煉獄瞋壽郎難掩驚訝地跌飛出去!
在空中翻轉身體又輕巧落地,他看著大笑的老人,心中對他能力有了些許猜測。
【身處異空間的鬼嗎……】
【不!不對!】
瞋壽郎快速撇向遠處那些專心勞作沒有聲響的村民,還有天空中完全不曾移動的月亮,立馬糾正自己的想法。
【身處異空間的……是我!!】
他一邊思考一邊用拳頭砸向惡鬼伸出的手!但一陣抽痛後他再次被砸中臉頰!
【麻煩了!】
瞋壽郎拉開距離。
【並非是免疫物體隻能**相撞,而是會隨對方的想法決定是否可以互相接觸。】
“去死!去死!去死!”
惡鬼的胳膊不停歇地向瞋壽郎掄去,但這笨拙又毫無章法的動作就根本碰不到對方!
煉獄左避右閃,又沒有拉開距離,從容地消耗對方體力。這個老人鬼的實力並不強,不管是速度還是力道都沒超過普通人太多,唯一比較棘手的,就是他那【血鬼術】。
不過,不可能毫無破綻!
【即便由他決定是否接觸,可但當接觸時,不可能隻有一個麵顯露在這個空間,一定會有最小出現體積。】
煉獄瞋壽郎瞳孔一眯!他後退間一時不查,竟被地麵凸起絆得踉蹌幾步,左身側出現巨大破綻!
惡鬼眼前一亮,捏起拳頭狠狠砸下!見對方被錘落在地,乘勝追擊地不停擊打瞋壽郎的身體!
“去死去死去死……”
可就在他表情愈發興奮時,一股灼熱的火光猛得從眼角竄出!
一頭巨大的老虎一躍而起,帶著飄飛的火焰絨毛,在老人反應過來前將他整個吞入肚中!
炎之呼吸伍之型炎虎!
一聲淒厲的慘叫!
老人坐在地上,握著飆血的手腕向後瘋狂挪動!他的右手在剛才那道斬擊拋飛出去,落在地上不停抽動。
“原來如此……每次接觸時,最少要有一個手掌大小的肢體進入異空間嗎。”
煉獄瞋壽郎慢慢從地上站起來,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這樣一來,就更好對付了!”
“可惡!”
惡鬼發現自己被算計,站起身怒吼一聲,腳腕一扭竟直接朝著種地的村民奔去。
那些村民聽到動靜,下意識轉頭。可發現竟是一個大著肚子衝向這邊的白發老人後,頓時不知所措起來。
“快跑!!”煉獄瞋壽郎麵色微變,怒吼一聲。
但沒有作用!
現在與村民同處一個世界的是那惡鬼,身在異空間的他連聲音也傳不過去。
來不及猶豫!
他憑借自己更出色的身體後發先至,伸手想將愣住的村民推走,可不出意料的從對方身體直穿而過!
惡鬼露出一抹獰笑,張開利爪直插而下!
煉獄瞋壽郎擋在村民麵前。但那隻手穿過他的胸膛,將身後村民的心髒一掏而出!
其他人見到這一幕終於忍不住撒腿就跑。
“混蛋!!!”
瞋壽郎怒目圓睜,呼吸間隱隱噴出火來!
“這是對你的懲罰!”
惡鬼大笑一聲:“老老實實被我殺掉不就好了!為什麽非要反抗?!為什麽非要自作聰明?!”
他讓手中的心髒一口塞進嘴裏,嚼的滿是血水!而隨著進食,他斷掉的那隻手也緩慢地重新長出。
“劍士,你的確很強!但那有什麽用?”
惡鬼舔著指縫尖的肉末,表情陰沉又卑鄙。
“你被我關進了這個異空間,除了我你觸碰不到任何人,也不會被任何人碰到。”
“隻要我不想與你接觸,你就永遠隻能做個看客!不管我在現實裏做什麽,你都阻止不了!”
惡鬼肆意狂笑:“劍士,你聽懂了嗎?!”
他當著對方的麵捏起拳頭。
“那麽!我現在要攻擊你了!”
他慢慢踱步走向煉獄瞋壽郎:“你當然可以反抗,也可以躲閃!但作為代價,我就會去殺掉一個村民!”
“反正……你頂多隻能砍掉我一隻手掌!”
砰!
一個拳頭結結實實錘在瞋壽郎臉上!他沒有做任何動作。
腦袋一次又一次被磕向地麵!煉獄瞋壽郎滿目怒火的看著對自己揮拳的惡鬼,但心中卻一片冷靜。
對方的【血鬼術】絕不可能這麽完美!否則,鬼舞辻無慘早就將它吸收掉了!
那麽……缺陷在哪裏呢?
【話說回來……我是什麽時候中招的?】
煉獄瞋壽郎的身體被整個踢飛出去!
【在踏入村子前,我與鬼殺對其他人在一起。而在踏入村子後,我也沒有感受到任何異常,就直接來到了這異空間。】
惡鬼並起手掌,想掏出瞋壽郎的心髒,但在對方那強壯的**下,全力一擊也隻是留下五道淺淺的傷痕。
【不對勁!天黑後我一直神經緊繃,對血鬼術發動時的波動,應該很敏感才對!】
轟!
泥土直接被打出一個小坑。
惡鬼伸腳踩下,看到對方歪頭避過,使得自己攻擊落空後,興奮地吼道:“你躲了!你又躲了!哈哈,又要有人因你而死啦!”
但煉獄瞋壽郎沒有理他!
他翻身躍起,朝著醫生的住宅悶頭衝去!
“等……等一下!你去哪?!快點回來!”惡鬼麵色頓時大變。
他下意識想攔,但受限於速度差距,隻能看著對方越拉越遠:“混蛋!再不回來我要殺人了!”
聽著身後的叫囂,瞋壽郎沒有絲毫減速的**。
斬鬼至今的他絕不是迂腐之人!沒有頭緒時也就算了,有想法後,盡快斬除惡鬼才是對更多人負責!
而且從對方的反應判斷,他的思路很對!
——從早上到現在,唯一讓他感覺到異樣的,隻有在醫生院子裏一閃而逝的那道幻覺!
熟練地翻過醫生家的圍牆,這裏的一切果然與白天所見有不少差異!
桌椅的位置,碎石的多少……以及常青樹下,那具血淋淋的,明顯是被惡鬼啃食骸骨!
煉獄瞋壽郎思索片刻——他雖然找到了這關鍵之地,但到底該怎麽出去還是沒有想清。
不過,記起白天的那道幻象,他猶豫片刻,走到那棵樹與骸骨之前伸手摸索。毫無作用後,又走到白天幻象觸發時自己的位置,默默站定。
一秒……
兩秒……
哢嚓!
耳邊突然傳來一道破碎的聲音,然後便是各種嘈雜的聲響!
風聲,鳥啼,還有遠處隱約傳來的驚叫。
出來了!
煉獄瞋壽郎迅速回神,捏住刀柄再次翻了出去!
他以最精妙的方式運轉呼吸,用最快的速度向混亂地帶疾馳而去!
一路上,除了那具死在田地裏的村民屍體,還有七八人同樣橫屍戶外!
心中的憤怒越堆越高!
以他的目力,已經能夠看到大肚子的惡鬼直衝向遠方的鳥居,想要逃離村子!
而那老人同樣聽到身後的聲響,回頭一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他知道自己與對方的實力差距很大,拋除【血鬼術】後更是雲泥之別。
所以在看到對方隱有察覺後,就立馬想要離開這裏!但估摸著雙方的速度與距離,恐怕行不通!
於是,他便衝入一個村民家裏,提了一個人質出來。
隨後就驚慌失措的對著煉獄瞋壽郎大聲喊道:“快給我停下!否則我就……”
但話未說完!呼嘯聲中,一道明亮的火光就從他脖頸橫斬而過!
視野逐漸傾斜倒塌,在黑暗降臨前,惡鬼最後隻看到一個冷漠收刀的背影。
將刀插回刀鞘,煉獄瞋壽郎低頭看著逐漸化作飛灰的老人,麵無表情。
這隻惡鬼的【血鬼術】的確棘手——
按照他的推測,應該是會形成一個依附於村莊的獨立空間。
這個空間永遠處於黑夜,白天時惡鬼會呆在這裏躲避陽光,並能以“讓人看到裏麵景象”的形式來標記目標。
當然,考慮到這隻鬼的身份,可能目標必須處在“醫生家裏”時才能進行標記。
而被標記者一旦在夜晚踏入村落,就會被直接困在異空間裏。
脫困的方法,則是在——白天被標記時——自己所在的位置重新站定,大約三秒後就能從異空間內出來。
而以這隻惡鬼孱弱的實力,一旦能擺脫【血鬼術】,斬殺他是輕而易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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