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八章初生牛犢不畏虎袁冬忘本犯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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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初生牛犢不畏虎袁冬忘本犯大忌
江河奔騰淘真金,山雨欲來風滿樓。
自古驕奢多淫欲,成王敗寇醒後人。
東覺和童各回到麥溪衝,見過父母,把孟家父子喊來,問道:“人在哪裏?”
孟凡成說:“童各和鳳城大人審問後,把幾個難以說服的殺了。現在還有十一人,都捆的結結實實,也很聽話。”
東覺對童各說:“你去看看,能帶上的就帶上,不能帶解決了。”
孟凡亮問東覺說:“大人,這明顯是王廷所為,他們還會不會來?”
童各出門又進來對東覺說:“事情弄清楚了,逍遙宮的侍衛透露,大內侍衛爾朱光蠱惑拓跋慕為報私仇,一是阻止鳳城的親事,二是給德高教訓,其實.......”
“還是為了對付我。”東覺說。
童各說:“確切的說,是對付我們,我們的存在,讓他們害怕了。”
東覺問道:“具體什麽私仇?”
“拓跋慕和爾朱光受大王之命,去黑龍苑.......和守衛廬趙倫、趙宇飛之眾結下的梁子。當然德高是杜良親衛,不知道何因得罪其人。這黃標去逍遙宮,捕風捉影,就使用了借刀殺人之計。”
東覺說:“我深知其意,預謀已內,這是在敲警鍾。人也被他們滅了口了,再說他們也不會承認,今後小心行事。”
孟凡成問道:“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東覺說:“這事可能因我而來,我把父母搬走。”
孟凡亮說:“還是童各將軍說的對,現在不是因你一個人的事情,躲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避不了的,他們把和您一起,和您一樣的人,都視為敵人。如勤裏大人走了,他們一點忌諱就沒有了,正是因為他老人家在這裏,這麥溪衝才平安到現在,你看看整個滇海王廷被汙濁不堪,王廷外人間地獄,如果有人能組織起來,就如同當年的拖布洛大人一樣,可惜......”
東覺說:“秘密組織我們自己的力量,來對抗豺狼。”
“建立隊伍?”孟凡成說。
東覺無奈的說:“戰,百姓苦;不戰百姓也苦。”
孟凡亮說:“火龍果十年之約光複滇海,真希望這一天不要等太久。”
東覺轉移話題說:“給我送信的小子很有想法,也不服氣我?”
孟凡亮道:“是我家孽子,成天無所事事,好高騖遠,愛舞弄刀槍,不好稼禾,不務正業。”
東覺說:“此言差矣,術業有專攻,年輕人就要有年輕人的樣子。亂世出英豪,這滇海動蕩不安,民不聊生,不會得到安寧,把這小子交給我。”
孟凡亮起身出門,看見孟小彤侯在門外和其兩三個夥伴,轉來轉去,一副心急火燎的樣子。
孟凡亮故意問道:“你在這,幹什麽?”
“東覺大人沒叫我?”
“叫你幹什麽?目無尊長,無法無天。”
“不教我,是他的損失,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孟小彤兩手一攤,對著張新穩搖頭歎氣,扯著張新穩轉身離開。
孟凡亮在後麵喊道:“你小子贏有種,你爹也佩服你,小肚雞腸,還說別人,我告訴東覺大人,你心胸狹窄,難成大事。”
“誰小肚雞腸?我胸比大海,在這裏就是為讓他招賢納士,他有眼不識金鑲玉。”孟小彤轉身,邊往前挪邊嘟囔著說。
孟凡亮轉身邊走邊說:“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走吧,愣著幹嘛?東覺大人請你,說話不能沒大沒小,別人看扁了。”
“恩.......”孟小彤突然扭捏起來,轉身對張新穩說:“等我!”
孟凡亮想給東覺介紹兒子,東覺擺擺手,示意其坐下,自己問話。
麵前這個青年,滿臉稚嫩,高鼻梁,高顴骨,俊朗英發,看著三分羞怯,氣氛傲骨,眼睛嘰裏咕嚕,聰慧明智,東覺問道:“你就是孟小彤?坐下吧。”
“我,是。我還站著就好......東覺大人。”
孟小彤很快恢複了自信,抬起頭也暗自觀察東覺,三十歲左右,坐如山嶽,氣勢如虹,有種不怒自威的壓迫感,讓人肅然起敬,好像見過,但好像又沒有見過,卻每次回來高大大車的進家,直到離開,神秘莫測,天意難測,近在咫尺,倒也沒有拒人千裏的感覺。
東覺問道:“你可願意跟隨於我?”
孟凡成想訓斥他的拒絕,看眾人都沒有說話,他也把話語咽了回去。
“有誌氣,我喜歡。”東覺說。
孟小彤得到鼓勵,剛想發表演說,他看了一眼給他使眼色的父親,就說:“......就這些......”
東覺說:“我很讚同,孟小彤少將軍的想法。不過,此處距離王廷近在咫尺,勇氣可嘉,也必須組織自己的力。一旦暴漏自己的力量,瞬間被殲,得不償失。”
“那該怎麽辦?”孟小彤也不幼稚,東覺的提醒,讓他想起來自己計劃的欠缺,就問道。
東覺繼續說,也是在給予眾人答案:“此時滇海缺糧民困,杜良爪牙遍布,即使數十萬眾的撫仙龍城都被杜良盯的死死的,有個風吹草動,定然會遭到毀滅性的打擊,現在不具備絕對優勢的對抗。我的意見,等待時機。隻要杜良沒有感覺到威脅,他不會派出大量兵力殲滅我們,更不會對麥溪衝大動幹戈,現在黃標兜攬調查此事,為撇清嫌疑,短時間內不會有難。孟小彤,你選幾個如你一樣的有誌青年隨我曆練,煙波浩渺的滇海,會有你用武之地。”
眾人正說著,劉颺鏑進來和院中的勤裏打招呼。門口的魏峒給杜良使個眼色,快走幾步把劉颺鏑攔在外麵。
童各閃身從屋裏走出來,到劉颺鏑麵前,劉颺鏑附耳道:“矮矬子行動了。”童各點頭,劉颺鏑轉身離開。
千裏之外的臘甸,大江灣,願望層林盡染,秋衣正濃。大江奔騰,不休不止,猶如萬馬奔騰,更似蛟龍奔馳千裏。
都城太府卿,大將軍,攀城副都統,臘甸統領袁冬兩個月前就接到妻子櫻花回臘甸,突然有傳信說受聖主火龍果帝後胡玲之托,劉全遺腹子出生再回來。
袁冬雖然不高興,但也無計可施,畢竟劉全在聖主火龍果心中地位和胡欣相同,又是唯一的血脈,自然重視。
十天前聽聞劉全得一兒子,想著妻子桂花終於要回來了,這一去都成就是兩年,自己守了活寡,對女人想入非非,但又不想破壞從一而終的名頭,畢竟火龍果不止一次的拒絕納妃,宣揚一夫一妻。
突然聽聞攀城侯張是成殯天,想著去攀城奔喪,正好把桂花接來。隨即又收到攀城以外官吏不得入攀城,原地舉哀悼念,攀城石頭都統和都城聖主火龍果的軍令幾乎同時到達臘甸,要三軍戒嚴,比半年前噶戎帶數萬大軍沿江演習還嚴厲,簡直草木皆兵。
袁冬知道,臘甸周圍已駐軍萬餘,日夜巡查,自己本可以高枕無憂,卻讓人感覺兵臨城下,兵士疲敝哀怨。都城稱帝,治禦千萬裏,成方翻天山,過荒漠,通商西域的宣傳來了好幾次了。
臘甸有大江天塹,已增兵過兩萬了,即使來幾個毛賊翻不起風浪,再說滇海遠在千裏之外,怎麽會輕易到此,長途跋涉,來了也成了強弩之末,當年火龍果來時就是最好的見證了,不足為憂,他感覺張是成和火龍果都是杞人憂天。
桂花見到丈夫,意氣風發,為這團圓高興不已。步兵都上尉袁旌
親自給桂花抬轎,他小聲對桂花說:“阿嫂,我是袁旌,您記得我不?”
桂花伸頭看了看說:“不過兩年,你長這麽壯實,怎麽會忘記,你是雙胞胎,但不知你哥哥還是弟弟?”
“我的弟弟,我哥哥叫袁旗......”
他轉頭對桂花說:“這小子比他哥靈活多了,那小子簡直就是一根筋,悶葫蘆,這小子話又多,你們在談什麽?”
桂花心裏很疑惑,這兩人本家兄弟,小時候跟著袁冬屁股後麵,無話不說,現在袁冬這樣說,到顯得生疏了,就看著袁冬。
袁冬躲閃著眼睛,轉移話題的說:“他們兄弟兩人都是步兵都尉了,馬上成將軍了,手裏千把人。這邊聽說你來,非要親自給你抬轎。”
桂花頭轉了一圈,問道:“這是袁旌,那袁旗呢?”
袁旌看了看袁冬,又看了看桂花,說:“為阿接風洗塵,在城堡準備呢?”
桂花對袁冬說:“這回自己家接什麽風?洗什麽塵?並且正是忠王忌日,萬萬不可。”
袁冬很是生氣的看了一眼袁旌,用鞭子狠抽,馬背,很是生氣的說:“知道啦!”
桂花很是異樣的看著袁冬遠去的背影,感覺旗身上多了傲氣,少了以前的什麽東西,也說不出來,看袁旌轉過頭,眾人都低頭不語,很是懼怕袁冬一樣。
晚上袁冬為桂花舉辦了隆重的接風宴會,有篝火,官民把酒言歡。
桂花對袁冬說:“在自己家裏,我們兩個斟酌量杯倒也無妨,你趕快下令停止歡宴,撤掉篝火和歌舞。”
袁冬說:“難得高興,就今天一晚,軍民都聚集起來,並且為此準備了很多天了。”
桂花很低聲氣問道:“你還記得聖主火龍果來之前的臘甸嗎?以前的大王和現在聖主帝皇,包括忠王都告誡臣民驕必敗,我跟隨胡玲,包括在攀城陪伴櫻花,也不過果腹之食,遮體之衣,接連長身體的建立和建成,包括小王子滇海,都不曾有任何特殊,錦衣玉食想都不敢想的,你看看我們吃的什麽,再看看外麵燈火輝煌,依仗羅列,這是犯了大忌了,在看看兵士看你的眼神,你變了?”
“這已經很簡約了,至於嗎?這樣嘮嘮叨叨?好好,我聽你的還不成?”袁冬向門外喊道:“武丹陽,過來。”
武丹陽點頭哈腰,一副讒言獻媚的走狗樣,跑過來捏鼻子聲音說:“大人,您有什麽吩咐?”
“去,所有人活動取消,吃的喝的都給老子躲起來,夫人不高興。”
桂花看袁冬用的什麽人,心裏強壓怒火,讓自己平複下來,想著這袁冬也確實是讓自己高興才這樣的,就輕聲說:“隻是把歌舞篝火一應歡樂去掉,準備的飯菜之類就讓兄弟們吃吧。”
“夫人說的話聽見沒有?”
“是。”娘娘腔轉身扭捏著離開。
畢竟兩年的相守相望,桂花理解聖主和皇後的良苦用心了,自己回來是要輔佐袁冬的,做大將軍背後的女人,要容忍和虛懷若穀。
袁冬確實變了,變得暴躁和不可一世,好像忘記了曾經的苦難,這樣會毀了臘甸,也會毀了他自己的,隻要他能改正,一切都不晚。
夜晚,電閃雷鳴,暴雨如注,冬季裏少有的天氣,桂花對袁冬說:“大雨會導致江河暴漲,守備提高警惕,我隨你一同檢查軍營,以防不測。”
袁冬說:“夫人說了算。”
袁冬喊來副統領薛勇貴及袁冬把袁旌和袁旗將帥眾人,安排叮囑一番。
薛勇貴對袁冬說:“嫂夫人,今天剛到,這裏有我,您就放心吧。”
眾人走後,袁冬急不可耐,把桂花入懷,抱的緊緊的,生怕再失去一樣。
桂花自己曾經也是個軍人,她很想說對丈夫說曾兵臘甸的原因,和調走樹根的目的,但現在肯定不合時宜。
這個男人寬厚溫暖的胸膛,桂花偎依著體會著。袁冬眼淚的熱淚滴在桂花的手心裏,她知道堅強的表麵有顆脆弱的心。她在想當初自己義無反顧的北上,是不是個錯誤?如果一直守著這顆澎湃而孤獨的心,以後再也不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