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重陽都城聚英雄金堂慰眾聚家人

    未雨綢繆整吏治，遠慮近憂籌未來。

    開天辟地預治患，造福川蜀安天下。

    成方辭別太學院，急匆匆向皇城東門而行，邊走邊對東哥說：“在西海我見了丘北大人的人和安多龍，他說大理來人，都有誰？在哪裏？”

    東哥說：“大理五老到了五天了，在龍泉古城，我和衛尉張小寶去見了，有丘北大人，他也和你一樣急著要拜訪你。還有良永、鄧海濤、王增，四老裏麵有李建才，這人是大理王白文武的嶽父，也是突覺大人的妻舅，是大理相李銀玉的父親，現在就去？還是擇日備禮去？”

    兩人剛到金水橋，就看見一個轎車停在河對麵橋路邊。幾個人不停的向城門張望。

    兩人剛過橋一半，東哥對成方說：“說誰來誰，你看，哪是誰？”

    成方順著東哥手指的方向，看見兩匹馬的轎車，和幾個轎夫模樣的人，正看自己這邊，他問了一句：“誰？”

    “還能有誰？丘北！”

    “真的？”成方難以置信，加快腳步，剛走到東橋頭，又放慢腳步，他看了看東哥，害怕認錯了，又怕自己冒失。

    對方也三步並做兩步，奔跑過來，距離三五步，丘北站定，他看著成方問東哥道：“太尉大將軍，此人可是蜀王？”

    東哥看看兩人，點頭說：“正式.......”話還沒說完，丘北就跪地見禮說：“丘北給蜀王請安......”

    成方飛跑兩步，彎腰雙手把丘北攙扶起來，說：“請起，請起，起來說話。”

    東哥對兩人說：“真是心有靈犀，剛才蜀王還給我商量，急於見你。”

    丘北看成方三四十歲，麵容黝黑，和自己一樣，這是日光風沙所賜，但精神充沛，滿眼柔順中透露著堅毅。

    丘北從侍從手裏接過馬韁繩，對成方說：“請蜀王和大將軍上車，屬下送您一程。”

    東哥說：“你這車也坐不了三人，要不你們兩個上車，要麽我們三個走路，邊走邊聊。”

    丘北給侍從轎夫使個眼色，轎夫把車輛趕走，丘北知道成方自西海來都城，不進龍泉古城，也未進金堂，隻是進這皇城，鞍馬勞頓，金堂親人未見，怎能因自己耽擱，所以他的目的就是在這裏堵住成方，隻為見一麵，改日再相聚暢談，丘北把自己想法說給東哥和成方，兩人並不謙辭。

    東哥故意走到一邊，這成方和丘北相見恨晚，惺惺相惜，兩人一見如故，款款而談。走到龍泉古城西門，話題還未說完。

    丘北說：“屬下知您腳步未停，不敢打擾，改日我進堂拜會，就此別過。”

    東哥說：“你們都是叱吒雪域英雄，既然在都城，總有機會。”

    成方說：“後天，請來龍泉，徹夜暢談，一醉方休。”

    東哥和成方別過丘北，繼續向金堂。

    金堂四門大開，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商賈往來，民眾穿梭，整個金堂早就成了不夜城。

    城東為商業區，城南為官邸住宅，城西北，原古塔府邸為文化區域。望月樓改名為文淵樓，摘星樓改名為藏書閣，其房屋堂舍設立郡學堂，周圍三年前建造了見習館，學子們在這裏館舍之中實習鍛造、紡織等工禮之意技，少數優異者升任皇城的太學。這學堂和書屋是商人沈萬續援建。

    每天書生郎朗，百工繁興，郡學堂向東文明街對麵就是商業之地，一直延伸到城南南門內。

    東哥的家就在城南，對麵不到一裏就是館驛，一裏之內又是商業街，匯集商賈無數，分社商號和鋪麵，整個都城，金堂為總部最多之地，工部登記造車的商家就有三百五十二家，這些商人，通商千裏之地，大部分州郡都有他們的分行商鋪，富甲天下可敵國者就有三人，也是三個家族的商業帝國。

    他們把生意不但做到了西域也做到了滇海，特別是協助出入滇海的自己人安排於商隊進出自由。

    這三家代表人物分別是藩蠡富、沈萬續和薑堃，郡登記造冊的有一千三百四十家，天之之富在都城，都城之富在金堂。

    有詩歌為證：金鳳展翅飛，都城待聖主，聖主如川蜀，天下為最富，都城油流金堂來。毗河下遊，織金線。十個商賈，九入金堂，還有一個毗河旁。

    這城南賓館就是藩蠡富和薑堃所建造無償捐贈給金堂郡，接待遠近客人。

    賓館北對被叫做金山的鳳凰山，西邊一裏路，也是金鳳大道盡頭就是東哥府邸，毗鄰金堂南門。

    西海而來的四老和隨行都安排這裏，另外馬匹已被兵部領走。隨行而來的兵丁編入金堂守城衛隊，暫做適應訓練，以做進一步分配和安排。

    成方安斷好四老和隨行人員，其全家被東哥請進自己家裏，親人相見，寒暄唏噓。

    都聽聞成方被封為蜀王，家人道喜。東哥對成贏說：“如果換做他人，應該慶祝，但是對於大哥來說，還是不要慶祝。或許就是因為哥哥無心為王，才成王，我們一家位高權重，水滿自溢，月滿至虧，光複滇海之後，我也要辭官為民，大哥這蜀王，到時也要辭呈為益處。”

    眾人點頭，同意東哥的觀點。

    這西海王還當不當，四老很是擔心成方回不去，

    成方到到賓館，禮部侍郎黃勇翽親自監督安排食宿，早就吃完飯，正在整理所帶之物，也有人在院裏伸頭張望聆聽，外麵叫賣的喧嘩聲吸引著每一個人，他們向往而又不敢出去看個究竟，更不知道能不能出去，這樣猶豫彷徨。一路而來，雪域高原、沙漠戈壁之外，川蜀盆地的富庶和繁華，震驚著每一個人。

    到四處張望的人，成方對被任命西海代表團團長的多傑牛牯說：“願意出去轉轉的可以去看看，都城的富足就在於開放、包容和接納，需要向導就找黃勇翽侍郎，不要迷路。”

    多傑聽聞，轉身對馬卿治曲和宕土安等眾人說：“馬卿，你和宕土安兩人帶隊吧，願意出去看都城夜景的，你們負責帶回來。”

    瑪曲雖然是奪冠的大將軍，但現在至少還有沒有被任命，自己的團長可是西海王任命的，他們兩個是隊長，屬於團長屬下，臨時的也是一個組織，西海王還沒有說解散，自己還有團長的權力，並且總要有人組織，又要有人帶領，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這裏雖然還遠離皇城，但禮部侍郎這麽大的官都在，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被關注，積極總部懶散更讓人接受，這一些赫拉洛狄忒也在看著自己，她可是希臘的公主。

    所以多傑牛牯忙前忙後，顯然成了西海代表團和黃勇翽溝通交流的橋梁，黃勇翽對成方說：“西海年輕人真的很陽光，很像聖主帶領走出滇海的那些人，隻要肯努力拚搏一切都有可能。”

    成方說：“我們的熱情能融化昆侖的冰川，能讓撒哈拉戈壁沙漠變成綠洲，聖主一統天下，天下將都會是這樣的年輕人。”

    “這多傑、治曲、瑪曲和宕土安真的很出眾，還有赫拉.......洛狄忒好像一個女將軍。”

    成方說：“西海這樣的人才很多，賽馬後他們都回到自己的領域，盡量減少團隊人員，所以隻有他們幾個。”

    東哥接話說：“以後隨時可來，那麽多商隊，聖主也有直道西海的計劃。”

    成方把四老集合在薩爾王姆房間，這是一處兩室的套房，治曲單獨一間，瑪曲和外祖母一間，外麵還有客廳。黃勇翽帶領後宮一名侍女文秀，照顧老人起居。瑪曲對黃勇翽說：“我能照顧祖母，這文秀姐姐可以照顧其他人。”

    黃勇翽說：“這是聖主皇後的恩賜，既來之則安之。”

    眾人都在薩爾王姆客廳，成方把東哥和黃勇翽介紹給大家，這黃勇翽大家都熟悉了，雖然半天時間，其身影穿梭一般，每個人老人都照顧的無微不至，這護國公、太尉、大將軍東哥這麽年輕位居三公，還是成方的妹夫，著實讓人刮目相看，激動萬分。

    七十歲的禿發孤烏老人在其兒子阿達巫陪同下，第一次翻越日月山，山羊胡子顫抖著說：“我和王姆老媽媽一樣，認為走不動都城，抱著必死的想法，就和征戰的將軍一樣，要死也要死在衝鋒的路上，絕不後退。”他努力的把想要說的話說順暢和完整，兒子阿達巫遞給老人半杯溫水，老人顫巍巍的雙手接過來潤潤嗓子。

    薩爾王姆接話說：“從明天開始，你們都不要來了，天堂一樣的都城之所以民富國強，就是每一個人都勤勞，都忙，我們老媽媽老翁頭都帶著子女和侍奉，該有金堂元老相陪解悶。派遣應侍，就是浪費了，都撤走。”

    其他三老也點頭，都說不能因為這些不重要的老家夥耽誤了正事。

    成方含笑對眾人說：“北海的巴爾嘉措未到，不過聖主已令武威郡和寧夏郡，分別在民勤和永昌，賀蘭山至白銀，兩線迎接北海德老。”

    四老又是一陣唏噓讚歎，倉央錯溫說：“以前想都不敢想，以後天譴還變通途，聖主富足了天下，也融合了天下，長這見識，死而無憾了，願聖主萬萬歲。”

    金堂元老潘沱江說：“川蜀之所以這樣富足，都是主上聖明，出了能臣幹吏，民勤土肥。其實功在疏通，挖河開路，就說這都城風調雨順的年景必然少。雨水豐沛，積水淹田，澇澤廢疼減產，傷嘉害農；幹旱，就不用說了，溝壑斷流，水天龜裂，嘉禾生煙，林木焚燒，蝗災連年不斷。

    水災在於長江奉節的瞿塘峽的瓶頸，狹窄擁堵。巴蜀平原難容盛水，聖主停止修建龍城皇宮，調百萬民夫，以工代賑，開天辟地，疏通水道，三年而成夔門，洪水一瀉千裏。

    同時上流岷江在黃龍溪江口修建大壩，調江水於府河。都城本來千溪萬壑，旱澇調節，水網形成，自然豐碩連年。”

    眾人齊聲：“聖主萬歲，萬萬歲，猶如日月山，不昆侖山一樣偉大，屹立乾坤，昭示日月，統領萬邦。”

    成方查看賓館一番，各種保障齊全，應有盡有，就告別眾人把妻兒接到東哥府邸，一家人現在才真正的團圓，姐妹兩人想起來故去的老父親，又是哭啼落淚。

    成方擦幹眼淚說：“都城改天換地，人民改天逆命，父親在天堂看著我們，他無憾而古，我們就說些高興的事情。”

    東覺一男一女，要比成方子女大二兩歲，孩子天真無邪，又有親緣，很快就熟悉起來，男孩子追逐嬉鬧，跳躍攀爬；女孩子踢毽子、調皮見，玩手花，到時安靜很多。

    玉旺帶和女侍雪蓮帶帶著孩子另處玩耍。

    大人們坐下來，尋寒問暖一番，成方對成嬴說：“皇後的意思是讓孩子們去太學院讀書，我答應了。”

    “也好，老鷹把雛鷹推下懸崖，就是為了將來能翱翔藍天，膝下承歡，永遠也長不大，讓孩子學習中適應融合，成長為棟梁之材，我支持。不過......”

    東哥和成方兩人聽成嬴繼續說：“不過，太學要選拔才可入，要看孩子們的本領了。”

    陳灝潁也說：“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這一代人都把苦吃完了，真怕下一代好惡逸勞，不知珍惜。如果能參加光複滇海將是幸事，隻是他們太小了。”

    “天下這麽大，百業俱興，有本領，定然有用武之地。”東哥也說。

    成方問道：“聖主已經開始整治吏治了，預防慵懶和貪腐，秘增加了巡查禦史，並授意權柄。東哥你們這些武將，光複滇海之後定然大量裁減，你要提前做好打算。”

    東哥說：“天下之大，安身之地不難。”

    成嬴說道：“聽大哥的，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聖主封其為蜀王，有留都城之意，以後大哥也在朝廷了。”

    “我擔心的正是此事。光複滇海期間是離不開了，到時我會提出辭呈，躲避三舍，北境廣袤，遠離朝廷，也遠離是非。”（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