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武華惡人先告狀明暗較量見勝負

    滇海風波任逍遙，弱肉強食侵海晏。

    兵戎相見圖殲滅，預立雄兵握勝券。

    侍衛甚華來給武華報告說：“外有三個自稱宋仁榮的兵的人。”他又補充道：“說是戾溷大人的屬下，有要事報告。”

    自武華判斷戾溷和嵩娖將兵敗海後，他就在想對策，他不清楚到底還剩下多少人，能不能把剩下的這些人全身而退。

    舄石見武華一臉茫然，呆若木雞，就對甚華道：“問清楚了，把人帶進來。”

    不一會，三個衣衫襤褸，瑟瑟發抖，四肢傷痕，垂頭喪氣的青年男子，被帶進來。他們見到武華撲通跪地，剛哭，但是看見武華一臉陰沉，眼睛裏閃著寒光，麵無表情，看自己又好像沒有看自己，也避開舄石的目光，低下頭，不知所為。

    舄石看這三人麵熟，但不知道名字，就問道：“你們是何人？”

    三人第一次來這白虎堂，侍衛林立，門口左饕鬄，右窮奇，張牙舞爪，把人生吃活吞一樣。

    聽到麵前窮凶極惡的人在問，麵麵相覷，加上被海水浸泡一夜，肚無充饑，身無禦寒，嘴唇烏黑，麵目蒼白，身抖牙顫，心驚膽怯。

    中間的胖子，定定神，回道：“我是宋仁榮，宋千總的屬下，我叫單二胖，單有方，我是宋仁榮的小舅子。他叫李春，他叫王五。”

    他介紹左右兩人，繼續說道：“深夜，我們奉命過盤龍江支援戾溷將軍，本來江麵大水，隻有寥寥淺溪，誰知道突然洪水而至，兩千人被衝入大海，我等隨波逐流，拚死才上岸......”

    舄石提醒武華道：“王爺，王爺！”他看武華在看自己，就指著麵前三人說：“這些是宋仁榮的手下，戾溷和嵩娖嚴私自組建的預備隊，準備搶......等第三個龍船的隊伍......”

    武華看著三人，三人膽戰心驚，全身發抖，這個單二胖結結巴巴，口不能言。

    武華問道：“聽誰的命令過江？你還剩多少人？”

    舄石大聲道：“好好回答王爺的話.....”

    武華打斷兩人的話，喊道：“他們冷，取熱水。”

    侍衛應聲而來，提著陶壺滾燙的水。武話看也不看就命令道：“倒他們嘴裏。”

    舄石知道武華殘暴，但每一次都打破自己的認知，他剛想阻攔，另外一個侍衛過來和這提壺的侍衛協同，搬開掙紮的二胖，往其嘴裏倒開會。二胖呼救的聲音都沒有來得及發出來，整個人在地上抽搐，其他兩人拔腿想往外跑，努力試圖站起來，嚐試了兩次都沒能站起來，也沒有挪動一下，就被按住往嘴裏倒熱水。

    三人嘴上被燙脫了皮，雙手捂著脖子，眼珠凸出，張口結舌，目不忍睹。

    舄石偷看武華獨坐，小聲對侍衛道：“趕快弄走，扔遠點，不要髒汙了王府。”

    正堂突然安靜下來，舄石垂手站立，也不敢言語。門外的侍衛更是躲避的遠遠的，生怕災禍及身。

    良久，武華開口道：“通知，將帥來此商議......”

    門外的侍衛剛想進前，看舄石在裏麵和王爺說話，就又退著藏到白虎堂內武華視線之外。

    舄石輕聲問道：“都是哪些人？來.......”

    “猋飛、孟郃見和葛壯藹三人來。”武華說。

    舄石知道猋飛為中郎將，領武華親衛，另外長史孟郃見和參軍葛壯藹都是武華的智囊心腹。

    舄石早就看見孟郃見和葛壯藹倆個在門外鬼鬼祟祟，他知道這葛壯藹的兄弟葛撞存在戾溷手下，得了消息，或為財物，或為親情。

    走到兩人麵前，兩人尷尬掩麵，想躲著舄石的目光。

    舄石說：“王爺請兩位議事，你們先進去，我去去就來。”

    背後，孟郃見和葛壯藹兩人調侃，孟郃道：“還是我們有先見之明，知道王爺找我們。”

    葛壯藹小聲道：“王爺盛怒，慎言。”

    舄石未能在位於軍港碼頭可樂街中郎將府邸找到猋飛，家中侍衛含糊其辭，舄石把武王令牌出示給他們看，並很嚴厲的說：“武王十萬火急，找將軍有要事相商，我們可擔待不起。”

    家丁侍衛趙四一臉猥瑣的說道：“大人可去江尾房子灣房老大家去尋。”

    舄石一猜就知道這人不是尋花問柳，就是找姘頭，上半身無所事事，下半身忙的不可開交，這是杜良屬下的亡國之兆。

    舄石策馬揚鞭，一路向江尾，十五裏路程，從火龍果都城偷運來的千裏馬就是快，通體烏黑，鬃發飄逸，武華給這馬起名烏龍駒。

    龍馬疾馳，耳邊生風，快是快，就是太冷，舄石騎在馬上，手冷腳冷前胸後背發涼。

    這猋飛真在這裏，日出三竿，還沒起床，看樣子這房家女子如魚得水。

    舄石下馬亮出來武王令牌，房家家丁趕緊進去稟報。

    這房家家主房當塗原來隻在江尾打漁為生，家有兒女，年方二八，都如花似玉，出水芙蓉。大女兒房鷗，性格嬌弱，對父母言聽計從；二女兒房鷺，性格剛烈，外向勇略，秀慧玲瓏，很有主見。

    這中郎將猋飛巡海到此，借宿與房當塗相識，見得其女，愛慕心動，房鷺不從刺瞎了猋飛一隻眼逃跑失蹤。

    房當塗貪生怕死，本身又想攀附權貴，就把二女兒獻給了猋飛，他知道猋飛已有家室，就出主意說：“老漢我無能，二女兒叛逆無道。這大女兒比其更豔麗美麗，此舉軍港近在咫尺，將軍想來就來，我為將軍守家。”

    猋飛認為此舉更妥，就這樣隔三差五的來此與房鷗私會。

    猋飛得知舄石武華心急火燎急招自己，趕緊穿衣戴冠出來，問舄石道：“王爺何事？莫非收獲頗豐，我等慶祝不成？”

    舄石看猋飛爺不緊張，一臉心滿意足的樣子，就說：“海晏失利，將軍要有心理準備。”

    “發兵海晏，吞並了東覺，滇王也不會幹涉的。”猋飛胸有成竹的說。

    舄石看了一樣麵容紅潤，細皮嫩肉，好惡逸勞之徒。身高不足七尺，胖如豬一樣，自己無法上馬。

    舄石這戰馬雖然沒有自己戰馬高大，卻也膘肥體壯，無雜毛的白色公馬。

    後來過來兩三個高個粗壯的家庭，也那不讓人抱上馬，而是讓一個家丁跪趴地上，他雙腳踩上，扶著另外兩個人才吃力的爬上戰馬。

    上了馬猋飛還是誇誇其談道：“給我五千兵馬，朝發夕回，定掃平海晏碼頭和港口。”

    舄石催促道：“將軍快走吧，王爺還等著呢。”

    猋飛這才想起來，自己遠離武華王府，揮鞭扭腰往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白馬驚厥前蹄立起，差點把猋飛掀翻，他雙手抱馬脖子沒有抱住，隻得揪住馬鬃，馬“稀溜溜”一聲嘶鳴向前狂奔。

    舄石雙腿夾馬肚子，兩個膝蓋用力，這烏龍馬當空長哮，如騰雲駕霧一般，瞬間追上猋飛。

    兩人並駕齊驅，猋飛問出自己的疑問道：“多少人攻打海晏碼頭？”

    “一萬！”舄石話還沒說完，龍馬就把猋飛遠遠的落在後麵。

    白虎堂正堂，武華等著猋飛，孟郃見和葛壯藹不時的向外張望。

    左丞都尉杜衍觽進來白虎堂向武華稟報：“王爺，我已點齊三萬精兵，王爺下令，屬下踏平海晏碼頭和港口。”

    武華擺擺手：“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把人解散，該幹嘛幹嘛去。”

    杜衍觽嘴罵罵咧咧出門，和猋飛撞個滿懷，杜衍觽一看是姐夫，扯住猋飛道：“是不是要平東覺？你給王爺說，帶上我。”

    猋飛問道：“你來何事？”

    “我調集三萬兵馬，向王爺請命......”他一臉孤傲和不服氣。

    猋飛知道他闖禍了，就說道：“你有多大權利，調集三萬兵馬？如果是真的，趕緊回去，遣散人馬，我現在沒時間給你閑扯。”邊說邊往裏走。

    自己狂，沒想到這小舅子比自己還狂，簡直不知道天高地厚，仗著家族在龍城有權勢，除了武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武華知道他幹爹杜良才放在身邊為參軍，自己封王，就任命其為左丞，一無是處，就會惹事。

    但杜衍觽也知道杜良隻認親，不認人，並沒有把自己調入龍城，也沒有給自己更高的職務，所以他不得不依靠武華，所以對武華言聽計從。

    猋飛走到白虎堂，向武華見禮。

    武華指了自己對麵的空座，猋飛心領神會，坐下來。

    武華說：“人到齊了，我說說我的想法，你們再說說你們的想法。”他端起麵前的龍茶喝了一大口，又把嘴裏的茶葉吐進茶杯，繼續說：“去了一萬人，隻回來四個......”他像是想起來什麽一樣，對門外喊道：“舄石，舄石......”

    舄石應聲而入，眾人都看著武華，莫名其妙，他對舄石說：“你把杜衍觽喊來。”

    舄石轉身消失在視線裏，武華繼續說：“你們三位隨我找東覺要人。”

    猋飛心直口快的問道：“帶多少人？”他知道身邊的這長史和參軍都弱不禁風的樣子，隻有自己的將軍，不說力拔山兮，看起來比他們英武沈俊多了。

    武華搖頭，說：“猋飛選十個侍衛即可，去多了，東覺又說我欺負他，我們就去十三個人。葛壯藹。”他看著葛壯藹命令道：“你寫個密信，令衍觽親自送給滇王，東覺私自藏兵，滅我千軍萬馬，請滇王定奪。”

    眾人聽出來了這武華是惡人先告狀。

    杜衍觽再次進來這白虎堂，再次打斷武華的話，武華對杜衍觽說：“一會葛壯藹大人寫封信，你親自帶給滇王，讓你們父子團聚，但不能耽擱正事，你匯集的三萬人也不要急著解散交給衛尉丁珠巴圖。”

    杜衍觽聽聞讓自己去龍城，臉上瞬間晴轉多雲，喜笑顏開，正想千恩萬謝，轉念又想，要沉穩，隻謝恩說：“謝王爺，我退下等葛大人。”

    武華說：“葛壯藹，你也不要在這了，去準備書信吧，兩個時辰之後再者白虎堂門前集合。”

    出了白虎堂，離開武華的視線，葛壯藹十分卑微的，陪著笑臉問舄石道：“舄石兄弟，您是出入海晏碼頭的人，打探我們那兄弟葛撞存的無性命之憂吧？”

    舄石兩手一攤，一臉俊逸，很是真誠的說：“我也不騙大人，我去來都沒有開展，這已是昨天的事情了，但願平安無事，有驚無險，大人也要去，去了就知道了。”

    東覺放走鐵錘的目的就是令武華把人接走，這些都是傷殘兵士，自己留著還要管飯，沒地方安置，可憐他們，但自己這裏不是收容所，既然作惡多端，就要付出代價，暫時沒有利用價值，隻要讓他們從哪來到哪去。

    興茂問道：“這武華會來接走他們？”

    東覺說：“會，你們不知道他還是個無賴，這樣麻煩興茂大人把我寫好的一封信，您親自去一趟皇城，正好也去看看老夫人。”

    興茂感激不盡，從東覺手裏接過來沒有漆封的信，並沒有打開，而是疑惑東覺為何不把這麽絕密的信封上。

    東覺看出來興茂的疑問，就說：“之所以沒封，你看看，有什麽不妥進行修改，如果沒意見，就封上，我猜測這武華的信也會送達杜良手裏。”

    興茂點頭，說：“我也不回家了，這就動身。”他轉頭對李煜說：“這件事平複之後，麻煩李煜大人到我府上，告知家眷以免他們放心。”

    李煜答應。

    東覺也知道此時任何人不易過江回海晏，成為武華發泄的對象，這畜生什麽事情都能做出來，就是不做人事，所以自己和德高等眾家眷都接來碼頭居住，興茂謝絕好意，說：“我的老娘在皇城，我多少也算皇親國戚，如果武華感動我海晏的家眷，我就組織力量讓他不得安寧。”

    這邊興茂帶領三五個隨從從陸路向龍船出發。（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