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夜半攻城驚黃標忠孝興茂入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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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夜半攻城驚黃標忠孝興茂入虎穴
孤城萬仞低人心,河池淵廣履平地。
要知為民真君子,留取丹心兩昆侖。
突然外麵鑼鼓齊鳴,喊殺震天。
門外親衛都快被嚇尿了,屁滾尿流的推開黃標營帳,一下子滾在黃標臥榻麵前,結結巴巴,口不能言。
黃標翻身握劍,想抽沒抽出來,他大聲喊道“飛龍,趙發夏”
戈飛一個翻身爬起來,閃射躲在門後,他以為是衝自己這個營帳而來,聽了半天,嘈雜聲在皇城東門,隨風而變的遠遠近近,都不在在跟前。
他點燃燈,光線亮起來,侍衛從地上爬起來,口齒不清道“打,打,打起來啦。”
黃飛龍和趙發夏也站在黃標麵前,黃標也拔出來寶劍,在麵前揮舞著。
黃飛龍眾人也辨清外麵的陣勢,他對侍衛道“滾出去,再這樣驚慌失措,就滾遠點。”他又對父親說“父王莫驚慌,喧嘩在皇城東門。”
“打起來啦?是,是攻城?還是”黃標也恍惚難辨。
戈飛你道“屬下看清了,是火龍果屬將石頭在攻城,虛張聲勢而已。”
黃標環顧四周,伸長脖子看看外麵黑咕隆咚的天,把寶劍裝進鞘,想動身子,沒有隨意,他說道“戈飛你和王自河去外麵探探虛實,發下你草擬歸城的文書,明天一早就送給東覺,這裏一天就不呆了。”
戈飛河張張嘴,終究把嘴裏的話吞咽,轉身出門。
戈飛很想說“不如投降了火龍果,人家東覺都已經承諾不殺,還回去幹什麽?杜良或者艾紮真的能比火龍果那裏得到更好的待遇嗎?”
但是戈飛知道,現在自己的特使隨從,如果再進皇城,自己可就是抵禦火龍果的敵人,皇城遲早會破,不能再去送死,戈飛在黑影裏呆了一會,下定決心,他要利用送書信的機會麵見東覺。
戈飛返回營帳把先去同樣的話匯報給黃標,見趙發夏已寫好給東覺的信函,就對黃標道“屬下明天一早把書信遞送給東覺那廝。”
眾人不願意看東覺那看穿人心的犀利的眼神,黃飛龍更是不想前往,再者客館裏相對安全,有吃有喝,他真的不想回去了。
黃標看看眾人,又看看烏漆嘛黑帳外天空,問道“現在幾更天?”
王自河回答“早已過二更。”
黃標從趙發夏手裏接過封好的信函,遞給戈飛,道“天亮再去,如果他問,一定要說是陛下的旨意。”
戈飛再沒睡著,他思前想後,堅定了自己棄暗投明的想法,隻是不知對方如何對待自己。
天一亮,戈飛裝作,不願意醒來的樣子,伸展四肢和懶腰,揉揉眼睛,打著哈欠,對侍衛道“王爺昨夜交代我去給東覺送信,就不要打擾王爺和眾人,讓他們多睡會吧。”
戈飛帶著兩名侍衛,走到東覺營帳前,守衛攔住兩人。戈飛對守衛道“我封撫仙王之名,傳遞大滇海陛下聖旨,請通報東覺大人。
侍衛對戈飛道“請稍等,我去稟報。”
侍衛進去片刻,又出來,對戈飛道“威武大元帥有請,隻是這兩位要留在門外等候。”
戈飛轉身,對隨從道“你們兩人在這裏,我進去遞交書函。”
戈飛被帶到之前的會議廳,會議廳左後方有一道暗門,掩映於鬆枝翠柏之後,童各從門左邊的大樹後轉出來,現身於戈飛麵前,他對守衛道“交給我就好,你去吧。”
守衛轉身離開,童各對戈飛道“你是戈飛,我是元帥屬下參軍童各。
戈飛環顧左右,四下無人,他撲通跪地道“屬下有個不情之請,我要麵見東覺大人。”
童各警覺,問道“隻是遞交信函?”
“不隻是信函。”他邊說邊把早準備在手的信函遞給童各,繼續道“我,我有要事相告”
童各察言觀色,給身後的侍衛使個眼色,侍衛上前搜了戈飛全身,對童各點頭,童各會意,他對戈飛道“跟我來。”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會議廳,繞轉了兩三次,身後就不見了會議廳的影子,也不見剛才兩人對話的那棵高高大大的鬆樹。
在一棵花梨木大樹前,童各停住腳步,轉身對戈飛道“你在這裏稍等。”
童各穿進一片灌木叢,與此同時,戈飛也不知道從哪裏出來兩名高大威猛的守衛,一左一右站在自己身後。
這花梨木樹冠低矮齊腰,目測兩人合圍不足以環抱,分出五個粗大的枝幹,枝繁葉茂,直指蒼穹。
陳輝映照,霞光漫天,靜怡處,還有幾聲鳥鳴,感覺兵士都出操操練,西邊傳來的喊殺聲有別於昨夜東城的喧雜。
片刻,童各再現麵前,對戈飛道“走吧,東覺大人見你。”
戈飛很是忐忑,彎腰鑽過如牆一樣的灌木,麵前豁然開朗,他心裏默默計算,按照時間,這離線距離剛才的會議廳也不過三五百步,但已經感覺穿越千年一樣,麵前是一片紅鬆林,帳篷錯落其間,每個帳篷都一樣,感覺這是兵營。
童各帶著戈飛繞過花梨木,麵前兩樹中間的帳篷前停下,守衛搬來三個靠椅,放在帳篷前,中間一七高方桌,放好眾衛兵轉身離開,消失於林木和帳篷之間。
這裏雖然安靜,戈飛感覺到了草木皆兵,他慶幸自己的選擇和決心。
童各請戈飛坐下,戈飛沒做,他猜測這裏是東覺的臥室,也太簡陋了,沒有任何的特殊,這和滇海傳聞的一樣,東覺大人修建龍城時,也是和將士們都在一起,這是行軍,那是主政民部,身份大匠也是以身作則,將帥同吃同住,聖主如此治軍,何愁不勝?
東覺挑門簾出來,一身素衣,幹練整潔,中年的東覺多了慈祥,這是戈飛第一次見一個王爺級別的元帥如此的平易近人,戈飛跪地行禮。
東覺示意童各把戈飛攙扶起來,東覺道“坐吧。”
東覺落座,童各和戈飛坐,戈飛不敢,他認為自己身份卑微,不能和東覺同坐。
戈飛欲言又止,童各想要回避。
東哥道“不必回避,都是自己人,說吧,戈飛。”
這樣親切,童各拉著戈飛坐在東覺對麵,三人像是兄弟更像朋友,促膝而談。
戈飛道“我,我不想回去了,跟隨大人,效犬馬之勞。”
東覺道“任何投誠之人,我們都接受,隻要沒有血債,都不會秋後算賬,即使以前有血債,隻要債主願意諒解,我們從中協助,我們隻和杜良算賬。當然如果繼續為非作歹,自己作死那就必須死。”
童各接話道“未聽聞戈飛兄弟惡行,隻要誠心為善,所有人都會接受你,不過”
戈飛對童各道“有話直說,隻要我能做的我絕無怨言,隻有聖主的隊伍能拯救滇海,能拯救滇海的人。”
童各道“我判斷,此次黃標定然急於返回皇城,如若兄弟能在皇城接應破城,將有不朽功勳”童各轉念又說“不知皇城可有牽掛,我等盡力而為。”
“我自幼父母雙亡,不知家在何方,後來聽聞家中隻有一個叔父苟活於世,但至今沒有消息,除此了無牽掛。”戈飛繼續道“隻要大人不拒絕,我心滿意足,能為滇海建功立業,此生無憾,我就隨黃標而去,期盼聖主王師早日攻克皇城。”
東覺接過來童各遞過來的信函,目光略過,道“如壯士有此意,正好黃標邀請我將士隨隊入城,你也好有個照應。”
戈飛道“去不得,這是杜良布下的陷阱,要死也拉個墊背的。”
東覺還沒想好讓誰去,要不要去,所以他現在沒有計劃,就對戈飛道“我們接受你,如果回去,我們也有人和你對接,如果你留在這裏,就跟先跟著童各,隻是黃標會找我們要人,隻能說你失蹤了,先把你送出城外。”
“我返回皇城,為聖主效力,為滇海盡力。”
戈飛走後,東覺令童各通知領導核心成員到前廳召開會議。
童各對東覺道“這黃標一直都這樣?和豬一樣,在這裏也浪費糧食,他願意走,讓他趕緊走。”
東覺道“別看是豬,急了咬人,這不,居然讓咱們的跟其去。”
童各從白袁飛手裏接過黃標遞交而來的書函看了一遍道“這簡單,我熟悉情況,我去。”
史文傑沒看信函,伸頭看童各手裏的紙張,白袁飛也道“我和童大人一起去,有個照應,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正好熟悉聯絡皇城。”
東覺沒有發話,沒有讓眾人看出自己心情沉重,除了自己誰去都是羊入虎口,凶多吉少。杜良就是魔鬼,喝血啖肉,反複無常,自己去也不可能活著出來,除非斬殺了他”
外麵梆敲三更,夜深人靜,興茂站起身,東覺舉手示意大家安靜,他鄭重而低沉道“我去最合適”
童各打斷東覺的話,道“您去最不不合適,三軍不可奪帥,您是主心骨,不是一般的兵士。”
“我們不是主攻,外城有你們配合,我在城中配合。一是夠分量,其他人去杜良不會答應;二是能穩住皇城之心。”東覺道。
史文傑道“任何人去,您都不能去,我一個都尉將軍已經夠給他們麵子的了,我去。”
童各道“那就我們兩個或者三人去,請主帥大人下令吧!”
“我去。”角落裏聲音由低到高,頓時安靜,都轉頭看說話的興茂。
興茂站起來,往前走了兩步,道“我去最合適,聖主已授我長史,一品,我去杜良能接受。再者我要看一眼我的老娘,傳言杜良把望天殿作為自己的王廷,封閉了龍殿,我娘生死未卜,不去看個究竟,我死不瞑目,古人道‘朝見夕死也’。”
眾人都明白,在座的除了東覺沒有比興茂更高的身份,雖然其早年忠心於杜良和艾紮,但浪子回頭金不換,並得到東覺大人的器重,所以舉薦給聖主協助劉成大人留守都城監國,可見聖主信任和器重,或者說是因聖主信任東覺大人,但不管怎麽說眾人都接受了興茂。
興茂孝心天下,牽掛老母,上書求戰,返回滇海,聖主就允了其誌誠之心,為東覺大人長史。
東覺道“老母親深明大義,定有神靈護佑,皇城攻克,定會安然無恙,你就在這裏等候佳音。“
“我離開都城的目的就是見母親一眼,以盡孝道,不去皇城,我生不如死,不如就此了結餘生。”興茂說著三步並做兩邊走到門前侍衛前,伸手要抽侍衛腰間佩刀。
近處的史文傑和張風景趕緊攔住,推推搡搡,令興茂坐回原處。
興茂掙紮著,喊道“東覺,東覺大人,我去最合適,下令吧,給我十名兵士足矣,任何人去都無益,隻能是我!”
東覺無奈,看興茂悲愴,以頭搶地,聽興茂道“我本狡黠奸詐,想在滇海平步青雲,無奈遇奸臣昏君。有幸遇滇海王知遇之恩,又有聖主深信不疑,委以重任,此生足矣,我走後定然留名青史,長存萬年,任何人都不得和我爭搶入城首功。”
興茂把話都說這份上了,並有為民必死之心,又有大孝之誠,東覺含淚應允,哽噎道“人必有一死,乾坤長存,日月可鑒,我上書聖主,豐功偉績,樹碑立傳,用紀滇海。”
黃標也知道,東覺不可能去,自己鬥爭了一輩子的就是東覺,自己也對其恨之入骨,這興茂為火龍果封的一品大員,自己沒有理由拒絕。
他又提知道提出要起武將隨興茂,東覺斷然拒絕,東覺回信道“既然和談未取得任何進展,也沒有必要隨你入皇城。”
黃標再不敢提任何要求,並把杜良邀請和談的聖旨也學著東西,讓自己的親衛到處張貼,不過,其親隨隻允許其在十步以內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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