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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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到慕容炯然這個名字,林小風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陣強烈的厭惡。想當年,李自成的軍隊如日中天,勢如破竹,小風帝急忙頒布詔書,命令各地的將領進京勤王,共赴國難。然而,慕容炯然,這個出類拔萃卻又心懷鬼胎的人物,接到詔書後卻並未急於前往救難。相反,他以一種近乎冷酷的理智,按照時間順序精心製定了一套出兵的策略,然後呈報給朝廷,靜待審批。兵法上常說:“用兵貴在神速!”可是,等到朝廷的批複終於下來時,一切都已太遲,小風帝已經駕崩了,大明王朝的天空也變得更加黯淡無光。更令人可恨的是,慕容炯然這個人還故意養著敵人,利用他們來增強自己的勢力,這種行徑簡直令人發指。
    慕容炯然,曾是一代英豪,他的威名曾讓敵人聞風喪膽。想當年,他追擊李自成和張獻忠,屢建奇功,那時的他,是何等的英勇無畏。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卻漸漸走到了末路,反而被這兩個賊寇所逼迫,四處逃竄。追究其原因,還是因為他罪行累累,貪贓枉法,言官們屢次彈劾他,想要將他斬首示眾,以儆效尤。但是,由於時局紛擾,明朝廷缺乏可用之人,不得不讓他繼續獨當一麵,鎮守一方。
    慕容炯然看透了其中的奧妙:隻要敵人不滅,他的性命就無憂。因此,當李自成和張獻忠的勢力日益壯大時,慕容炯然雖然口口聲聲說要討伐他們,但實際上卻已經無能為力了。他養寇自重,與賊寇勾結,這種行為實在是死有餘辜!每當想起這個人的所作所為,林小風都感到一陣陣的痛心和忿怒。
    林小風沉吟片刻後,決定道:“李閣老,戰地有兩個選擇,忠州或者重慶,與張獻忠決戰,你覺得如何?”他的聲音雖然平靜,但其中卻蘊含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李邦華和成慶華都是兵部的老臣,他們一起看著地圖,眉頭緊鎖。李邦華指著地圖上的兩個地方,緩緩說道:“長江橫貫忠州,兩側是崇山峻嶺,有天險可以依靠。而重慶則東麵有巫山,也是夾山帶河,占據高處可以俯視下方,地利條件得天獨厚。無論選擇哪個地方,都有利於我軍防守。”
    小風走到地圖前仔細審視著。明朝的地圖雖然簡單,但山川道路河流都繪製得清清楚楚。他看著李邦華所指的地方,心中一凜:“那麽……無論是防守忠州還是重慶,都不能隻靠城牆來防守,應該在城外布置防線嗎?”他的目光銳利如鷹,仿佛已經看到了戰場的硝煙。
    “是的,陛下!元朝以前雖然有火炮,但威力不如現在,而且數量也很少。所以舊城並沒有考慮火炮的使用。如果距離城池稍遠一些,在山坡上放置火炮,就可以直接轟入城中,給敵人造成重大的殺傷。”李邦華的聲音沉穩而有力,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戰爭的深刻理解。
    “然而野戰也有弊端,我軍依賴火器,但在山地運輸不便,難以迅速轉移陣地。一旦被敵人抄了後路,我軍就會自亂陣腳。”成慶華補充道,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擔憂的神色。
    小風歎了口氣,沒有再深究下去。作為帝王,他隻需要知人善任就行了,戰陣之事應該交給良將來處理。至於勝負嘛,那就看天命了。他已經克服了兩個難題:太子南遷和京師得守。現在該決定決戰之地了,這是關乎國家存亡的大事,他必須謹慎再謹慎。
    “決戰的地方就交給武將去決定吧!這次大戰誰適合擔任總督呢?”小風問道,他的目光掃過在場的眾人,試圖從中找到合適的人選。
    李邦華想了想後說:“臣認為簡明孝最為合適,但他已經年邁可能無法勝任了。而且四川的府庫空虛難以支撐大戰的開銷。”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和憂慮。
    小風默默計算了一下簡明孝的年齡――他生於萬曆二年至今已經七十高齡了。但廉頗老了還能吃飯呢!也許簡明孝也可以吧?況且他的威望一向很高能夠鎮住各位將領,讓他們心悅誠服地聽從調遣。
    南方諸將都擁兵自重其中以慕容炯然和劉良佐最為嚴重。如果這兩個人能夠歸心於朝廷那麽南明的局勢或許會有所不同吧?想到這裏,小風的目光變得更加堅定起來。
    “那就讓簡明孝總督川湖雲貴四省在四川與張獻忠決戰!並且向他推薦一個人名叫曾英是成都的名士人稱曾公子。”小風的話語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和決心,“曾英此人頗有才華和謀略,或許能夠為我們的決戰增添一份勝算。”
    “遵旨。”李邦華沒有多問因為他知道皇上一定有深意在裏麵。他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後便退了下去開始著手準備相關的事宜。
    “華瑞奇現在在哪裏?”小風又問到他的目光中閃爍著一種睿智的光芒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的戰局。
    “華瑞奇?”李邦華因為年紀大了一時沒想起來這個人是誰。他皺了皺眉頭努力地在記憶中搜尋著這個名字。
    吏部尚書繆一奎回答道:“陛下華瑞奇現在駐紮在九江總督江西、湖廣、安慶、應天的軍務他手下大約有兩萬人馬。”他的聲音清晰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打在人心上的鼓點。
    華瑞奇是江右三山之一與文天祥、謝枋得名聲相當。他是一位英勇善戰的將領曾經立下過赫赫戰功。然而他的結局並不好被慕容炯然的兒子左夢庚獻給滿清後被殺害了。想到這裏小風的心中不禁湧起一陣痛惜之情。
    小風點了點頭心中已經有了計較,“既然慕容炯然已經收複了武昌那麽就命令華瑞奇從九江逆水而上到達武昌後借他的五萬兵馬追擊張獻忠。”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和決心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的勝利。
    “陛下……如果慕容炯然不借兵怎麽辦呢?”李邦華擔憂地問到。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憂慮的神色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的困境。
    “那就命令華瑞奇斬殺慕容炯然父子!”小風咬牙切齒地說到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對慕容炯然的憤怒和痛恨,“李閣老你覺得慕容炯然以官軍之名行流賊之實嗎?”他的目光銳利如鷹仿佛已經看透了慕容炯然的本質。
    “此人早就該死了!”李邦華回答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種強烈的憤慨和不滿,“陛下之前畏懼他反叛所以屢次遲疑不決!現在醒悟了吧!畏懼是沒有用的遲早都要麵對這個問題!如果不除掉慕容炯然等到他勢力壯大了一定會成為朝廷的心腹大患!”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慕容炯然的痛恨和擔憂。
    “所以我決定現在就羅列他的罪行派人星夜兼程前往九江告訴華瑞奇讓他除掉慕容炯然!慕容炯然一死他的部下都升一級官位補發軍餉!我不相信他們會反叛!”小風的話語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和決心他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的勝利和和平。
    “即使他們反叛了前麵有張獻忠後麵有九江、南昌、安慶、饒州、徽州、嶽州六府的兵馬他們怎麽打仗?和誰打仗?”小風繼續說到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對未來的信心和期待,“我們有著天時地利人和的優勢他們怎麽可能是我們的對手呢?”
    “簡明孝手下有五萬兵馬占據著天時地利而且糧餉充足即使沒有慕容炯然的兵馬也能和張獻忠周旋一段時間。”李邦華補充道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神色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的勝利和平。
    “該斷則斷否則反受其亂!李閣老你來擬旨吧!”小風最後決定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和決心。他知道這是一個艱難的決定但也是一個必要的決定。為了國家的未來和和平他必須做出這個決定。
    李邦華正欲起草詔書,忽然間一件事情湧上心頭,讓他倍感焦急。他停下手中的筆,凝視著窗外的天空,心中暗自嘀咕:“金!金的問題怎麽解決?”陽光透過雲層,斑駁地灑在他的臉上,卻照不進他此刻憂慮重重的心房。
    皇上已經免除了全國一年的田賦,百姓的負擔稍微減輕了一些,這本是仁政之舉,理應受到萬民擁戴。然而,地方的困境卻因此更加嚴重了。李邦華深知,這不僅僅是數字的減少,更是地方財政的一次大地震,其波及的範圍和深度,遠超一般人的想象。
    按照明朝的製度,稅賦分為起運、留存、羨餘三種,每一種都有其特定的用途和分配方式。起運的稅賦,如同國家的血脈,要輸送糧食和布帛到京師和九邊,以供朝廷開支和邊防之需;留存的稅賦,則是地方得以運轉的潤滑劑,可以用於支付藩王的俸祿、官員的薪俸、軍隊的糧餉,但這一切都必須由戶部確定數額,按時發放,不得有誤;羨餘則來源於田賦的加耗、罰沒的贓款、商稅、徭役等,它的用途相當廣泛,如公費、賑災、營造、水利、官府宴席等都是由羨餘來支付。如今,這一切都因為田賦的免除而變得捉襟見肘。
    李邦華的目光再次回到桌上的詔書草稿,每一個字都仿佛重若千斤。他想象著那些官軍,他們為了國家的安寧,日夜堅守在崗位上,如今卻因為財政的困境,連基本的糧餉都無法保障。這個問題,甚至比流賊的威脅還要嚴重!他感到自己的心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緊緊揪住,難以呼吸。
    然而……九邊的軍餉已經拖欠很久了,地方上也一定積壓著大量的官俸和軍餉沒有發放。況且,夏糧雖然有的已經征收上來了,但因為京師被圍,還沒有來得及起運。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座座大山,壓在他的心頭,讓他喘不過氣來。
    李邦華沉吟了片刻,終於下定決心,開口說道:“陛下,四川的軍餉應該如何籌措呢?京師的太倉雖然富足,但在兵亂之際,難以迅速送達。”他的聲音雖然平穩,但其中的焦慮卻難以掩飾。
    “如果錢糧充足,簡明孝還可以與張賊一戰;如果沒有,那就像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一樣啊。”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無奈和沉重。
    這時,林小風微笑著,胸有成竹的樣子,仿佛他已經找到了解決問題的鑰匙。他緩緩地說道:“要問誰在四川最富有?百姓貧困如洗,是不能指望的;商人和鄉紳雖然富裕,但大局為重,也不能輕易動搖。過去大明之所以能夠在南方抵抗賊寇,就是依靠了鄉紳富戶的力量。他們私自募集武裝,賊寇來了就躲避,賊寇走了就出擊。”
    他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所以,唯一可以動用的就是藩王宗室了。太祖養豬,養肥了就宰殺,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但更多的是對現實的無奈和諷刺。
    “瑞王住在重慶,蜀王住在成都,尤其是蜀王非常富有,他的子孫擅長理財,家資巨萬。我估計他存的銀子不少於千萬兩。如果這兩個人稍微拿出二三百萬來,就足以犒勞軍隊、招募士兵了。”林小風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期待和決絕。
    “這次戰役的錢糧,就應該由藩王來承擔!”他的話語像是一把鋒利的刀,直指問題的核心。
    李邦華聽到這話,麵色如土,心中暗罵:這個小子想把我陷入不義之地!他知道,內閣雖然權重,但藩王的財產,卻不敢輕易妄動。這可是朱家天下的底線,怎麽敢輕易觸碰呢?他李邦華雖然想效仿張居正,但張公一生,也隻動過遼王一個藩王而已。況且他自己擔任首輔還不到一個月,遠地的人還不知道他呢。
    “陛下,蜀王宗室的事情,內閣不方便幹預。”李邦華的話語中帶著幾分無奈和堅決。他知道,這個決定可能會讓他陷入萬劫不複之地,但他更清楚,他不能輕易觸碰這個底線。
    林小風冷笑一聲:“太祖封藩,正是為了今天這種情況啊!”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中回蕩,帶著幾分冷冽和決絕。
    “我有三個策略,你們選擇一個吧。”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堅定。
    於是他看著眾臣說:“第一個策略,就是明詔蜀王捐資,如果不捐就按照法律來治他的罪,甚至剝奪他的藩王地位。”他的聲音冷酷而決絕,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的勝利。
    四大學士相視而搖頭,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無奈和憂慮。“陛下,這不是一個好策略。”他們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懇求和無奈。這是強捐啊,恐怕會開啟朝廷逼捐的先例,官員們又怎麽自處呢?內閣之所以能夠駕馭朝堂,就是在於它能夠兼顧君臣的利益啊。
    林小風不問其原因,繼續說道:“第二個策略,就是我向蜀王借三百萬兩銀子,期限兩年,到時候如數奉還。”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輕鬆和自信,仿佛這隻是一個簡單的交易。
    借錢嗎?眾臣議論紛紛,邵師韓擔憂地說:“陛下,如果蜀王富有卻聲稱貧窮,那怎麽辦呢?”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憂慮和不安。他知道,這個決定可能會帶來無法預料的後果。
    “那就命令錦衣衛東廠去查他,如果有偽裝就按照欺君之罪來論處,先羈押起來然後再抄家,押送到京師。”林小風的話語中帶著幾分冷酷和決絕。他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的勝利,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
    邵師韓聽到這話,心中感到寒冷而顫抖。皇帝的狠辣程度,竟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連宗室都不放過,臣子們又怎麽能安心呢?他感到自己的未來仿佛被一片黑暗所籠罩,無法逃脫。
    李邦華見皇帝已經下定了決心,於是進言道:“陛下,如果要治蜀王宗室的罪,必須要有明確的證據。”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懇求和堅決。他知道,這個決定可能會讓他陷入萬劫不複之地,但他更清楚,他不能輕易觸碰這個底線。
    “以欺君之罪來論處,恐怕難以服眾,我認為不可!”李邦華的話語中帶著幾分無奈和堅決。他知道,這個決定可能會讓他失去一切,但他更清楚,他不能背叛自己的原則和信念。
    林小風既然想要治藩王的罪,李邦華就必須幫助他。藩王們坐享其成而不知道做事,還想要侵占漁利,這就是弊端所在啊。他深知這一點,卻也無法改變現實的殘酷。
    林小風歎息道:“又回到了穿越之初的時候啊,借錢無門,隻能以貪腐為突破口了。”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和沉重。他知道,這個決定可能會讓他失去更多,但他更清楚,他不能放棄這個機會。
    然而蜀王卻不同,初代洪武二十三年就藩成都,曆代賞賜豐厚,子孫又擅長生財之道,府中金銀堆積如山,貪墨之說根本不能用在他身上啊。這一點讓林小風感到十分棘手,他知道,想要動蜀王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隻能用陰招了!”林小風目光中露出精光。他知道,這個決定可能會讓他陷入更深的泥潭,但他更清楚,他不能放棄這個機會。人前是君子、人後是小人,帝王之術莫過於此了。隻有比朝臣們更狡猾才能駕馭他們啊。
    成慶華、邵師韓、繆一奎三人聽到這話都感到背脊發涼。他們知道,皇帝的狠辣程度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象。他們感到自己的未來仿佛被一片黑暗所籠罩,無法逃脫。
    林小風繼續說道:“李閣老啊,你為簡明孝擬寫兩份詔書吧。一份詔書授予他川湖雲貴總督的職位並節製四省的兵馬;另一份詔書則秘密告知蜀王說張賊勢力強大重慶難以堅守成都也危在旦夕了。我命令簡明孝護送蜀王到雲南土司那裏暫時避難去。”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決絕和冷酷,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的勝利。
    “如果你們是蜀王的話聽到這個消息會怎麽做呢?”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挑釁和期待。他知道,這個決定可能會讓蜀王陷入困境,但他更清楚,他不能放棄這個機會。他期待著蜀王的反應,期待著未來的勝利。
    繆一奎的眼神在燭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深邃,他略作思考,仿佛每一個字都經過深思熟慮後才緩緩吐出:“即便是口頭傳達的旨意,我也必定會遵照陛下的命令,整理好家中的財產,在簡明孝將軍的護送之下,離開蜀地前往滇地。”他的聲音沉穩而堅定,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決心。
    林小風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那笑容裏既有得意也有無奈:“好啊!”他輕輕拍了拍手,仿佛是對這個計劃的讚許,也是對即將上演的好戲的期待。
    “等蜀王整裝待發,剛離開成都的時候,簡明孝就會奉旨將他擒獲!”李邦華聽到這裏,臉上寫滿了愕然,他的眼神在林小風與繆一奎之間徘徊,試圖尋找一個合理的解釋。
    林小風的聲音變得低沉而嚴肅:“這是祖製所規定的!太祖皇帝有詔令,藩王不得擅自離開自己的封地,違者將被削去藩王之位,剝奪籍貫,貶為平民!”他的話像是一記重錘,狠狠地敲打在李邦華的心上,讓他感到背脊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