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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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鳳,這位鐵麵無私的錦衣衛指揮使,屹立於人群之前,他的眼神堅毅如刀,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決心。他毅然發出命令:“張百戶,執行刑罰!”
“是!”張峰應聲如雷。
蔡元僖聞言麵色驟變,驚慌失措地呼喊:“我身有功名,你們不可對我用刑!”他的聲音在顫抖,眼中滿是恐懼。
張峰冷笑,眼中的鬥誌更旺,他輕輕撫摸著手中的鐵錘,那是一種久經沙場的老將才有的從容。他悠然問道:“功名?難道範員外的功名比那些勳貴還要高嗎?還是能與朝中的一品大員相提並論?”他的語氣中帶著嘲諷,仿佛在看透一切虛偽。
說罷,他又冷冷地補充:“錦衣衛從不羞辱無名之輩,今日先懲治你的管家,再輪到你,也算是破例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樣。
“捂住他的嘴,把他雙手綁在凳子上!”張峰的命令簡潔而有力,錦衣衛們迅速行動,蔡元僖的雙手被牢牢地綁在了凳子上,他的掙紮顯得如此無力。
眾人都以為他將要遭受指刑,然而張峰卻從身後取出一根碩大的狼牙棒,鋒利無比,令人心驚膽戰。那狼牙棒在陽光下閃著寒光,仿佛是一頭饑餓的猛獸,等待著它的獵物。
砰!
沒有絲毫猶豫,狼牙棒直擊蔡元僖的左手手背,慘叫聲驟起,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整個場麵。張峰這一擊拿捏得恰到好處,既未毀掉他的手掌,又讓他感受到了極致的痛苦。
蔡元僖試圖強忍,但張峰接下來的舉動讓他徹底驚駭。張峰用一塊黑布蒙住了自己的眼睛,緊握著狼牙棒高聲喊道:“上次我隻用了兩成力,這次我要用十成力,範員外,你自求多福吧!”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決絕,仿佛是在進行一場神聖的儀式。
砰!
狼牙棒重重擊打在凳子上,聲音震耳欲聾,仿佛在蔡元僖的腦海中炸響了一門紅夷大炮。他的意識在那一刻仿佛被撕裂,疼痛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此時,蔡元僖已經身心俱疲,毫無反抗之意。他的臉上滿是汗水,眼神中充滿了絕望。然而張峰並未給他屈伏的機會,狼牙棒攜帶著風聲再次重擊在他的傷手上。
揭開黑布,隻見蔡元僖已經痛得暈了過去。張峰命令左右:“給他洗手。”他的聲音冷靜而無情,仿佛是在處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在顫抖、慘叫和哭泣聲中,蔡元僖終於屈服。他醒來後,眼中滿是恐懼和絕望,他知道自己已經無法逃脫。“我說……別……別打了,我全都說!”他的聲音微弱而顫抖,仿佛是在向命運做最後的乞求。
為了迫使蔡元僖供出同夥,祝鳳誘惑他說:“好,每指認一個主謀,我就可以向陛下請旨,饒恕你一家人的性命!”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仿佛是在給蔡元僖一個最後的救贖機會。
蔡元僖聞言,灰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亮光,他知道自己難以活命,但或許家人還能存活。為了家人的生存,他急忙抓住了這根救命稻草。他開始供述,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樣,充滿了痛苦和無奈。
半個時辰後,蔡元僖在罪狀上按下了手印。他的手在顫抖,仿佛是在與命運做最後的抗爭。
“把這份名單和吳致遠所供的名單對比一下,如果沒有出入,立刻告訴我!”祝鳳的命令簡潔而有力,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決絕。
張峰接過名單仔細對比,一刻鍾後交給了祝鳳:“回大人,主謀的名單完全一致。”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滿意,仿佛是在完成一項艱巨的任務。
“好!”祝鳳看著罪狀上密密麻麻的名字,殺意騰騰。他的心中充滿了憤怒和痛恨,這些投敵賣國的商人,如同蛀蟲一般侵蝕著大明,養肥了建奴蠻夷的兵馬。他拿起手令說:“薑應奎,持我的手令前往懷來衛、延慶州、保安州、長安所,調集三千兵馬,必須在明日日落前到達宣府鎮,否則軍法處置!”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威嚴和不容置疑。
“遵命。”薑應奎接過手令,飛奔而去。他的身影在夕陽下拉長,仿佛是在向遠方傳遞著戰爭的信號。
“錦衣衛張峰,持朝廷聖旨與我的手令,前往收複完全左衛與萬全右衛,整頓兩地的兵馬,後日午時前到張家口堡與我匯合。有誤,軍法處置。”祝鳳的命令如同寒冰一般冷酷無情,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決絕和堅定。
看著張峰離去的背影,祝鳳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他知道,這場戰鬥才剛剛開始,而他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此次涉及的人數眾多,雖然蔡元僖隻寫出了主犯的名字,但初步估算,約有萬人!隻有掌握絕對的兵力,才能確保此次行動萬無一失。
……
一天之後,天空依舊陰沉,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萬餘明軍聚集在張家口堡外,他們的鎧甲在陽光下閃著寒光,仿佛是一頭頭饑餓的猛獸,等待著最後的決戰。
城上的兩千多守軍驚愕不已,他們愣神之後開城投降。他們知道,這場戰鬥已經無法避免,而他們已經做好了投降的準備。
大軍湧入城內,立刻封鎖了城門,然後根據名單四處擒拿犯人。他們的動作迅速而有力,仿佛是在進行一場神聖的儀式。
“蔡元僖通敵賣國,賄賂官員,擾亂朝堂,罪不可赦。我們奉命擒拿範氏族人,有抵抗者,就地正法!包庇者同罪論處。”錦衣衛們的聲音響徹整個城堡,他們的聲音中充滿了威嚴和不容置疑。
“王登庫……”
“靳良玉……”
“王大宇……”
“梁嘉賓……”
“田生蘭……”
“翟堂……”
“黃雲發……”
主犯落網後,根據他們的交代,自上而下張開了一張大網,將與商隊有密切往來的人都擒拿了起來。他們的臉上滿是恐懼和絕望,仿佛是在向命運做最後的抗爭。
擒捕行動持續了一日一夜,張家口堡內寂靜無聲。隻有風在呼嘯,仿佛在訴說著這場風暴的殘酷。
“閻大人,此次共擒獲人犯八千四百二十九人,就地正法一千九百七十六人,還有一百多名馬夫、力工在逃,下落不明。”在城門旁的一個小院內,薑應奎、丁義、張峰等將領匯總了數據後,向祝鳳報告。他們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和滿足,仿佛是在完成一項艱巨的任務。
祝鳳點了點頭,然後拿出一份聖旨:“眾將接旨!”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威嚴和不容置疑。
眾人一愣,立刻下跪接旨。他們的心中充滿了敬畏和期待,仿佛是在等待著一場神聖的儀式。
“宣府是朝廷的重鎮,邊關的要地。然而此地有範姓等商人,假借與蒙古人通關之名,實則與建奴進行走私……”聖旨的內容如同寒冰一般冷酷無情,它揭示了這場風暴的真相和殘酷。
“他們將大明的火炮、鐵器、盔甲、糧食乃至情報送往遼東,吸大明的血,食大明的肉,殘害大明百姓!”祝鳳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痛恨,他的眼神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燒。
“朕心甚怒!”皇帝的聲音仿佛穿越了時空,傳達到了每一個人的心中。他們感受到了皇帝的憤怒和決心,仿佛是在接受著一場神聖的洗禮。
“如今北方有蒙古,東方有建奴,西方有李自成,南方有張獻忠等流寇擾亂我大明。沉屙需用猛藥,亂世當用重典。”皇帝的聲音中充滿了威嚴和不容置疑,他的話語仿佛是一道神聖的命令,讓人無法抗拒。
“當務之急,以殺伐止損。凡與此事有關者,皆處死,抄沒家產,以正視聽,欽此!”聖旨念完,眾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萬餘人,竟然都要處死?他們已經做好了殺戮的準備,但沒想到百裏之外的皇帝竟然如此果斷。
然而細想之下,對這位皇帝充滿了敬佩。建奴屢次入關劫掠,殺害了上百萬大明子民,這一萬餘條人命根本無法抵償。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諸位,我想抗旨。”在眾人準備接旨時,祝鳳說出了驚人的話語。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決絕和堅定,仿佛是在做出一個神聖的決定。
“閻大人,雖然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此事關係重大,閻大人請三思啊!”其他人也紛紛勸阻。他們的臉上滿是擔憂和不解,仿佛是在看著一個瘋狂的賭徒
次日深夜,祝鳳站在書房的窗前,凝視著這寧靜而深邃的夜空,心中卻波瀾起伏。
他轉過身,目光落在站在書房中央的張峰身上。張峰即便是在這深夜被召,眉宇間也隻是流露出一絲疑惑,更多的是堅定和忠誠。
“大人深夜召我,有何要事?”張峰問道,聲音沉穩有力。
“明日一早,你帶上幾個心腹,前往漠北,去聯絡蒙古喀爾喀部。他們與建奴一直不合,朝廷打算與他們聯手,在建奴的後方進行襲擾。
張峰聞言,眉頭緊鎖,憂慮地問道:“可是……他們願意配合我們嗎?”他的心中充滿了不確定,畢竟,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嚐試。
祝鳳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自信也有狡黠。“邊關互市即將開始,喀爾喀部需要糧食,也需要甲胄和火器。而我們大明需要牛羊,也需要戰馬,雙方可以通過互市來交換。至於如何穿越鄂爾多斯部的領地,就需要他們自己去謀劃了。”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對張峰的信任和對未來的期待。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況且,喀爾喀部在林小風十三年的時候,已經與衛拉特四部在塔爾巴哈台會盟,共同締結了《蒙古衛拉特法典》,聯合一致來對抗建奴。他們既不忠於大明,也不會向建奴投降!這是陛下親自製定的合縱連橫之策。我會為你調配三倍人數的精銳戰馬和駱駝,無論成功與否,十五日內你必須回來複命。”
張峰感到壓力陡增,但身為軍人,身為皇帝最為信任的錦衣衛,他深知自己肩上的責任。他停頓片刻後,毅然跪地領旨:“末將領旨!”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仿佛是在向天地宣誓。
祝鳳看著張峰離去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他知道,這一夜,他做出的決定將會改變很多人的命運,包括他自己。
薑應奎離去後,祝鳳再次拿起密信細細觀看,每一個字都仿佛重若千斤。他深知,這一戰,不僅是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更是為了天下蒼生。
不一會兒,近二十名商人小心翼翼地步入屋內。他們一進門,就紛紛跪地磕頭,神色惶恐。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恐懼和不安,仿佛能聞到死亡的氣息。
這次的殺戮異常慘烈,商人們都已經被嚇得膽戰心驚,有的甚至願意捐獻全部財產來保全家人的性命。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乞求和絕望,仿佛是在向祝鳳訴說著他們的無辜和無奈。
祝鳳看著商人們慘白的臉色,微笑著吩咐跟進的士兵:“諸位請起,來人,賜座。”他的聲音溫和而有力,仿佛是一股暖流湧入商人們的心田。
“不必了閻大人……我們平時坐得慣了,多站片刻也無妨。”一個商人顫抖著聲音說道。
“對,站著還能舒筋活血呢。”另一個商人附和道,他們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但那笑容中卻充滿了苦澀。
祝鳳也不強求,麵帶微笑和藹可親地說道:“諸位,召你們來並無他事,隻是想告訴你們兩件事。”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誠懇和善意,仿佛是在與朋友們交談。
為首的商人強忍內心的恐懼,試探性地問道:“請閻大人示下。”他的聲音微微顫抖,透露出他內心的緊張和不安。
“第一件事,宣府鎮和張家口堡的殺戮是對事不對人。朝廷所殺之人都是該死、必死之人!他們不但與建奴交易,還將朝廷明令禁止的火器、鐵器、糧食、甲胄運往遼東。不殺他們不足以平民憤、天子之怒!”祝鳳的話語中透露出一股凜冽的殺氣,仿佛是在向商人們訴說著朝廷的決心和威嚴。
商人們聞言,紛紛低頭互視,無言以對。他們深知,這一次,朝廷是動了真格,不再是以往的寬容和姑息。
“第二件事是關於那八家商號的牛、馬、駱駝等牲口,尤其是駱駝,足有好幾千匹。我打算將這些牲口全部低價轉賣給你們,不知你們是否願意購買?”祝鳳的話語中透露出一股商量的語氣,仿佛是在與商人們做著一筆劃算的交易。
眾商人再次低頭互視,這次有人忍不住問道:“大……大人,我們能買嗎?”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期待和不安,仿佛是在向祝鳳乞求著一個答案。
“當然可以!朝廷的九邊需要物資,而民運占運輸總數的六成甚至七成。大明的邊軍全靠你們養活,我和朝廷豈能自斷臂膀?”祝鳳的話語中充滿了對商人們的理解和支持,仿佛是在告訴他們,朝廷並不是他們的敵人,而是他們的夥伴和朋友。
商人們雖然仍有些疑慮,但心中的疑惑已經比之前少了許多。他們深知,這一次,祝鳳並沒有欺騙他們,而是真心實意地在與他們做著交易。
祝鳳所說確實是實情。明朝商業發達的原因主要是官府不限製。而且朝中大臣私下也組建商隊經商,這在商界早已不是秘密。商人們深知這一點,也知道這一次的機會對於他們來說是多麽的重要。
見眾人仍在猶豫,祝鳳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如果你們不想買,我就聯係湖廣、浙江、福建及山東的商隊。他們巴不得借機做大做強!”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堅決,仿佛是在告訴商人們,這一次的機會是唯一的,錯過了就不再有了。
此言一出,有人忍不住說道:“大人,我願意買!”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堅定和決心,仿佛是在向祝鳳宣誓著自己的忠誠和決心。
“我也願意買!”另一個商人附和道,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仿佛是在為自己的決定而感到欣慰和自豪。
“我也願意!隻要閻大人一句話,讓我買多少我就買多少!”又一個商人喊道,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激動和期待,仿佛是在向祝鳳表達著自己的感激和敬意。
這些商人都是精明之人,腦筋轉得快。如果朝廷想對付他們,完全可以借此機會一網打盡。沒有這麽做的原因就是祝鳳所說的自斷臂膀!再者之前的生意被那些商號擠兌得很慘。如果不能趁機發展壯大等南方商人來了他們還是寄人籬下。這種事豈能忍?
“好,明日開始賣牲口,你們屆時一定要來捧場!”祝鳳的話語中充滿了對商人們的期待和信任,仿佛是在告訴他們,這一次的交易將會是他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交易。
“一定一定!”商人們紛紛附和道,他們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仿佛是在為自己的決定而感到慶幸和滿足。他們深知,這一次的機會對於他們來說是多麽的重要,也深知自己肩上的責任和義務。
“閻大人此言簡直折煞小人,不敢當!”一個商人謙遜地說道,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惶恐和不安,仿佛是在向祝鳳表達著自己的謙卑和敬意。
商人們離去後,祝鳳再次拿起密信細細觀看,長舒一口氣。
……
與此同時,在乾清宮中,郭天陽邁著輕快的步伐走進殿內
“皇爺!宣府塘報!宣府塘報!”他高聲喊道,聲音中充滿了激動和期待。
此時林小風正在午睡,被郭天陽吵醒後略有不悅。他皺了皺眉頭,懶洋洋地說道:“念。”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股慵懶和不耐煩,仿佛是在告訴郭天陽,自己並不想聽他手中的塘報。
但郭天陽並沒有在意皇帝的情緒,他深知自己手中的塘報對於皇帝來說是多麽的重要。他清了清嗓子,開始念道:“是,皇爺。蔡元僖等賣國商人及其九族、商號馬夫、力工等一萬餘人已全部伏法,抄沒家產數量如下。”他的聲音中充滿了莊重和肅穆,仿佛是在向皇帝匯報著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