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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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的騎兵們,猶如離弦之箭,策馬狂奔在最前方,馬蹄聲轟鳴,塵土飛揚,宛如一條黃色的巨龍在草原上翻騰。陽光照耀下,他們的鎧甲閃爍著冷冽的光芒,每一名騎兵都像是從古代壁畫中躍出的戰神,眼神堅定,無所畏懼。
而在他們身後,八旗勇士們在遏必隆的嚴厲督戰下,緊追不舍,日夜不停歇。遏必隆,這位鑲黃旗的一等昂邦章京,麵容堅毅,眼神如刀,他的身影在戰馬上挺拔如鬆,仿佛是整個戰場的靈魂。八旗將士們在他的帶領下,如同一群餓狼,渴望著撕咬對手的喉嚨,生怕錯過這千載難逢的擴張疆土的機會。
一開始,兩軍還像是在進行一場箭術比賽,你來我往,箭矢在空中交織成一張死亡的網。但很快就演變成了激烈的近身搏鬥,刀光劍影,血肉橫飛。粗略估算,雙方的傷亡加起來還沒到兩百人,損失看似不大。然而,因為明軍直接衝進了敵陣腹地,八旗軍這邊的傷亡反而比明軍更為慘重。這個結果,讓八旗將士們難以接受,他們的心中充滿了不甘和忿怒,仿佛被烈火灼燒一般。
明軍騎兵在草原上奔馳,他們的身影在塵土中若隱若現,宛如一群幽靈。而八旗軍則像一群餓狼般緊追不舍,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嗜血的光芒。雙方弓箭手紛紛拉滿弓弦,箭矢如同暴雨般傾瀉而下,劃破了空氣的寧靜。明軍也不是吃素的,他們收起馬刀,拿起弓箭奮力還擊。隨著一陣陣激烈的交鋒聲,箭矢嗖嗖地穿梭在空中,如同死神的催命符,中箭者紛紛落馬,場麵慘烈無比。這些騎兵都是精挑細選的精銳,每一個士兵的倒下都是不可彌補的損失。要知道,步兵可以快速訓練成軍,但騎兵卻需要長時間的人馬合一訓練,才能形成戰鬥力。這背後不僅耗費了大量的金錢,還需要時間的沉澱和積累。
然而,明軍騎兵還沒跑出多遠,就被八旗軍追上了。八旗軍的戰馬速度更快,耐力更強,這是他們得天獨厚的優勢。遏必隆作為騎射高手,有著豐富的臨敵經驗。他深知騎兵在追擊敵人時,最佳的攻擊位置是敵人的左後方。因為大多數人都習慣用右手持刀,反擊時姿勢不便,手臂難以展開。同樣地,如果用弓箭攻擊,則右後方是最佳位置,因為射手多左手持弓,難以射中自己的右後方。
於是,遏必隆果斷下令騎兵繞到明軍右後側,滿弓而發,箭如雨下。明軍騎兵紛紛中箭落馬,他們還沒來得及起身,就被後續衝上來的馬蹄踐踏致死,永遠地躺在了大明的疆土上。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不甘,仿佛在對這個世界訴說著他們的不屈和勇敢。
此時,黃得功站在城頭上,麵容平靜如水,但內心卻焦急萬分。他望著遠處塵土飛揚的戰場,心中默默祈禱著明軍的勝利。然而,八旗軍的追殺仍在繼續,他們的身影在塵土中若隱若現,宛如一群幽靈在遊蕩。突然,一名扛旗的士兵回頭望向遏必隆,指著密雲城上,示意已經接近明軍的火炮射程範圍了。遏必隆稍作思考後,毅然決定繼續追擊。他認為這正是擴大戰果的好機會,怎能輕易放棄?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和決絕,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明軍雖然擁有火炮這樣的重型武器,但由於距離過近而不敢輕易發射。即使發射了,也不過是些大實心彈,雖然單體傷害大但群體殺傷力不足。遏必隆也早已想好了應對明軍百子連珠彈的策略。這種火彈射程有限不過二三百步遠,因此隻要距離城池一裏遠就停止追擊即可確保安全。他的心中充滿了對勝利的渴望和對戰場的掌控力。
正當他準備繼續追擊時,意外發生了――噗噗之聲接連響起,八旗士兵紛紛中彈,有的呼痛掩傷,有的則不幸墜馬身亡。遏必隆定睛遠望,發現八十步外有五百名明軍步兵正手持鳥銃齊射,每發必中,給八旗軍造成了不小的傷亡。這一幕讓遏必隆大為驚訝,他原本並未將這股步兵放在眼裏。沒想到明軍竟然有如此精妙的戰術:當敵軍進入百步之內時,便先以鳥銃射擊。然而這些步兵並未穿戴鎧甲,百步之外難以對其造成致命傷害。但明軍顯然早有準備,他們采用了三排布陣的方式,每排間隔五步。前排士兵發射完鳥銃後立即退至後排,由後排士兵接替射擊,如此循環往複。這種步兵掩護騎兵撤退的戰術讓遏必隆措手不及,他急忙下令停止追擊並收拾殘部迅速撤退到火炮射程之外以確保安全。他的心中充滿了對明軍的敬佩和對戰場的敬畏。
在步兵的掩護下,明軍騎兵成功脫困並與步兵一同撤回城中。黃得功在城門處焦急地等待著他們,一見到納蘭繼本就急切地詢問傷亡情況和建奴的戰鬥力如何。繼本大略清點了一下人數,麵色凝重地說:“我們傷亡了一百五十多人,而建奴的損失更是遠超我們。”黃得功聽後有些不信,但繼本卻堅定地點了點頭表示沒有誇大其詞。雖然沒有首級作為證據,但將士們從不妄報戰功這一點黃得功是深信不疑的。
他沉思片刻後說道:“我看建奴的優勢在於他們的戰馬和射術,但在近身肉搏方麵卻不如我軍。要想戰勝他們就必須創造近身作戰的機會。”然而他也清楚建奴騎兵眾多,要想近身作戰談何容易?一旦陷入一對一甚至二對一的局麵,我軍騎兵很快就會消耗殆盡,到那時就隻能被動挨打了。更何況建奴的重甲步兵尤其是白甲兵還未露麵,他們全身披甲隻露出雙眼,與之肉搏勝算更是渺茫。因此這場戰鬥還需要另謀良策才行!他的心中充滿了對戰場的憂慮和對未來的期待。
而在正白旗的中軍大帳內,多爾袞、範文程、阿濟格和遏必隆等人正圍坐在一起商討戰局。大帳內氣氛凝重,眾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對戰局的關注和憂慮。範文程代表多爾袞向遏必隆詢問兩軍的傷亡情況。遏必隆憤然答道:“我軍傷亡近兩百人,明軍則約有一百五十人。”首戰失利,他深感自責,認為自己難辭其咎。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和不甘,仿佛在對這個世界訴說著他的無奈和痛苦。
多爾袞聽後有些疑惑,他問道:“黃得功的軍隊真的如此驍勇嗎?”遏必隆點頭答道:“確實驍勇無比!他們的騎兵雖然戰馬不如我們,射術也平平無奇,但在近身肉搏和配合默契方麵卻非同小可。他們不像關寧軍那樣隻會尋找機會偷襲傷人,而是先劃破我們的棉甲,待傷口眾多時再揮刀殺人。這種戰術前所未見,讓我們吃了大虧!”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敬佩和無奈,仿佛在對這個世界訴說著明軍的勇猛和戰術的精妙。
多爾袞聽後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笑道:“黃得功也不過如此嘛!遇到棉甲還行,但要是遇到堅甲又該怎麽辦呢?”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輕蔑和自信,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然而,範文程卻陷入了沉思,他認為黃得功長期在江南與流寇作戰,那些流寇大多沒有鎧甲或隻有棉甲,因此黃得功的戰術可能確實有效。但他也不排除黃得功故意隱藏實力的可能性,因此提醒眾人要謹慎對待。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對戰場的敬畏和對未來的憂慮。
遏必隆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說道:“明軍似乎有新式的鳥銃,能在百步之外穿透棉甲!正是這種火器給我們造成了重大傷亡,否則我們豈會輕易退兵?”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憤怒和不甘,仿佛在對這個世界訴說著明軍火器的厲害和他們的無奈。多爾袞聽後大吃一驚,隨即對這種新式火器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認為大清要想在關外立足,不能僅靠騎射,還要借鑒明軍的火器技術。然而他也知道此事不可操之過急,需要慢慢籌劃才行。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和對火器的渴望。
就在這時,一名探馬急匆匆地闖入大帳,稟報說:“稟睿親王,平穀有密報送到!”一場新的戰局似乎即將拉開序幕,眾人的心中都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和對戰場的敬畏。他們知道,這場戰爭才剛剛開始,真正的較量還在後麵。
“呼!”多爾袞的聲音在山穀間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哎!”回應他的探馬聲音雖輕,卻透露出堅定與決心。
多爾袞站在山嶺之上,身形高大,目光如炬,他凝視著遠方,仿佛能穿透層層山巒,看到那片他即將布局的戰場。山穀小路蜿蜒曲折,兩旁峭壁如削,確實是一處絕佳的伏擊之地。夕陽的餘暉灑在他的鎧甲上,映出一抹冷冽的光芒。
“離牆子嶺往南十五裏的地方,有條山穀小路,人和牲口能走,但大車馬匹過不去。這山穀裏啊,防守起來容易,攻打卻難,簡直是設伏擊的好地方。”探馬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敬佩,他知道,多爾袞不僅勇猛無雙,更兼智謀過人。
多爾袞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抹讚賞,但隨即又沉聲道:“出了山穀就是一片遼闊的平原,再往南走四十裏就能到平穀縣城了。那裏,將是決定我們此次行動成敗的關鍵。”
探馬繼續匯報:“咱們的漢八旗士兵換了便裝偷偷進去探了探,發現城裏除了守軍,還有從南邊來的軍隊,具體人數還不清楚。”
多爾袞聞言,眉頭微皺,隨即又舒展開來,他輕撫著下巴上的短須,沉思片刻後道:“行了,你退下吧。”
探馬領命而去,留下多爾袞與範文程、阿濟格二人。範文程一臉疑惑,他瘦削的臉龐上寫滿了不解:“睿親王,您是想分兵嗎?可明軍已經在平穀布置重兵了啊!”
多爾袞搖搖頭,嘴角勾起一抹神秘莫測的笑意。阿濟格則若有所思,他身材魁梧,麵容粗獷,卻有著一顆細膩的心:“十四弟,你是不是想引敵人深入啊?”
多爾袞大笑,眼中閃爍著讚許的光芒:“還是十二哥了解我!”他轉身望向遠方,語氣中充滿了自信與決絕,“咱們這次入關,就是假裝進攻,引明軍的主力過來。黃得功這家夥一心求勝,肯定會急著跟我們決戰!”
“但我們不跟他打,他肯定會想別的辦法,比如.從小路偷襲我們的後方。”多爾袞的話語中帶著一絲狡黠,“要是不信,咱們打賭,明天黃得功肯定會集結兵力試探性地攻打我們!”
夜色漸濃,山穀間一片寂靜,隻有蟲鳴與風聲交織成一首夜的交響曲。多爾袞的話語仿佛在這寂靜中回蕩,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
果然,次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穿透薄霧,多爾袞便聽到了明軍連夜在野外紮營的消息。他站在高處,手中拿著望遠鏡,目光如炬,仔細觀察著明軍的動向。明軍的營地布局嚴謹,防禦設施完善,哨兵密布,宛如一座移動的堡壘。
多爾袞心中暗自讚歎,同時也不免有些疑惑:“明軍這是.怎麽不進攻呢?宣府那邊可等著咱們去救援呢!”他喃喃自語,眉宇間透露出幾分焦急。
範文程站在一旁,也是一臉茫然:“睿親王問的問題,臣也不知道答案啊!”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無奈。
遏必隆則顯得更為急躁,他咬牙切齒地說:“說不定明朝那邊已經放棄宣府了!”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不甘與憤怒。
範文程突然想到一個人,急忙道:“睿親王,臣懷疑駐守在薊州的冀資深已經被調去宣府解圍了。”
“冀資深?”多爾袞眯著眼睛,心中默念這個名字,試圖從記憶的海洋中撈起關於這個人的點滴信息。
“不可能!資深手下不過四千多人,高第新招的兵還沒法打硬仗,咱們有六萬大軍呢,怎麽可能解不了宣府之圍?”多爾袞的話語中帶著幾分不信與不屑。
範文程搖搖頭,覺得自己可能想多了:“是啊.就算資深和李性忠聯手,也不過萬把人,守城還行,進攻就差遠了。”
然而,明軍日日操練,卻遲遲不進攻,這讓多爾袞等人愈發困惑。黃得功到底想幹嘛?林小風又在搞什麽陰謀?
此時,林小風的心思卻根本不在密雲,而在大名府。他坐在龍椅上,麵容沉靜,眼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他沉思片刻後,問:“郭天陽,聖旨和中旨,應該已經送到大名了吧?”
郭天陽躬身回答:“回皇爺,按每天走二百裏的速度算,現在應該已經到了。”
林小風輕輕歎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憂慮:“李性忠這人太忠厚了,恐怕不是趙、周二王的對手!早知道就該賜他尚方寶劍了!”
即便賜了劍,性忠也未必會用。他的名字就跟他的人一樣,善戰而且忠厚。派他去大名也是無奈之舉,因為京師已經沒兵可派了。
正當林小風沉浸在沉思之中時,郭天陽突然提高聲音:“皇爺,成了!”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林小風嚇了一跳。
他抬頭一看,隻見郭天陽前麵擺了一堆罐甕、鍋碗瓢盆和小火爐。郭天陽墊了塊粗布,捧起一個陶罐,將裏麵的東西倒進碗裏。那是鹽!顏色白皙,顆粒細膩,與平常的鹽截然不同。
“你先嚐嚐!”林小風命令道,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郭天陽心中直打鼓,雖然這是他親手做的,但工序太複雜了,他也不知道有沒有毒。更何況還加了石灰水,怎麽能吃呢?即便經過了皇爺說的過濾方法,他還是覺得不放心。但皇命難違,他隻好硬著頭皮用手指沾了一點嚐了嚐。
“皇皇爺,這鹽好鹹啊!”郭天陽差點跳起來,他的臉上寫滿了驚喜與不可思議。
“廢話,鹽當然鹹。”林小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中閃爍著滿意的光芒。
“奴婢失言了,我的意思是這鹽沒有苦澀的味道。”郭天陽連忙解釋道,他的臉上洋溢著激動的神色。
“真的嗎?”林小風站起身,走到郭天陽麵前,捏了一點鹽嚐了嚐。果然,這鹽細膩無苦澀,隻有純粹的鹹味。細鹽的製作方法成功了!
其實,林小風教給郭天陽的方法很簡單,卻蘊含著深奧的化學原理。他先將粗鹽溶解,然後加入石灰水攪拌後靜置。海鹽裏含有氯化鎂、氯化鈣、硫酸鈉等雜質,而石灰水是氫氧化鈣溶液,能與這些雜質反應生成不溶於水的沉澱物。靜置一段時間後,用紙、布、棉等東西過濾掉這些沉澱物。過濾後的鹽水再放到大容器裏沉澱。氫氧化鈣與空氣中的二氧化碳反應後,再次過濾,基本就能去除所有雜質。最後,隻需將鹽水熬煮至結晶,便能得到細膩純淨的細鹽。
看著這些白淨的細鹽,林小風心中充滿了喜悅與自豪。他命令郭天陽:“去,找幾個可靠的小宦官,按照這個方法再做一罐鹽。”
“關鍵是石灰水和過濾這兩步你要親自盯著。做好了之後,分一些給文武大臣和京城的勳貴們嚐嚐。”林小風的語氣中充滿了期待與決心,“如果反響好的話,我就打算設個新衙門來專門管這個事了!”他的目光望向遠方,仿佛已經看到了一個新的時代正在緩緩開啟。
“郭天陽啊,你瞧瞧,這新機構的事兒,皇上心裏是怎麽打算的呢?”郭天陽低著頭,眉頭緊鎖,心裏如同翻湧的江水,波瀾起伏。皇上的心思,猶如那深不可測的宮廷,總讓人捉摸不透。他回想起當年,大明初設土地司的情景,那是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仿佛整個北直隸的土地都煥發了新生。
想當年,大明王朝為了革新土地製度,特意設立了土地司,在北直隸那片肥沃的土地上試行。僅一個多月,其成效便如春風拂過麥田,令人振奮。百姓們爭相購買田地,土地司的地契如同稀世珍寶,轉瞬即逝。而今,北直隸的土地司卻門可羅雀,無事可做,仿佛一位功成名就的老將,靜靜地躺在曆史的角落裏,等待著被歲月塵封。
林小風也在深思,這新機構究竟該何去何從。土地司的初衷本是幫助百姓解決土地問題,對抗那些欺壓百姓的士紳。雖然看似取得了一些成效,但總感覺還欠缺些什麽,如同一幅未完成的畫卷,總讓人覺得意猶未盡。
談及明朝末年的問題,其根源深深紮在經濟之中,尤其是銀子成為硬通貨之後,問題愈發凸顯。朝廷的每一項開支都需要銀子,百姓交稅也同樣需要用銀子。然而,市麵上的銀子卻越來越少,它們都流向了哪裏?還不是被那些藩王、貴族、士紳、商人們緊緊攥在手中,他們富得流油,卻吝嗇得如同守財奴。不是他們不想花,而是銀子對他們來說,除了買田置地,再無其他用處。百姓們急需銀子,卻無銀可用,銀子都囤積在庫房裏不流通,這哪還是什麽貨幣,簡直就是大明經濟的絆腳石,將大明王朝一步步拖向衰敗的深淵。
後來,農民軍起義,他們如同狂風驟雨,席卷了那些富人的府邸,將銀子重新帶回市麵上,經濟才稍微有所好轉。農民軍可以搶可以殺,但皇上不同啊。大明王朝那麽多的富人,皇上就算能抄了十家、百家、千家,也抄不完全天下的富人。真要那麽做,皇上不就成了強盜頭子了嗎?
林小風沉思片刻,決定召見周後,將一件大事托付給她。“周後啊,朕有件大事要交給你去辦。還有啊,你這幾天不用在我身邊伺候了,趕緊去盯著細鹽的製作。”林小風的話語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郭天陽一聽,心中暗自竊喜,連忙行禮道:“奴婢這就去辦。”他轉身離去,心中卻如同被春風拂過,暖洋洋的。
不一會兒,周後身著樸素的衣服,輕盈地走了進來。她環顧四周,看到那些罐子、爐子以及亂七八糟的東西,不禁愣了一下。她趕緊行禮道:“臣妾參見陛下!”她的聲音如同清泉般悅耳,讓人心曠神怡。
林小風看到周後來了,心中一陣歡喜,他走過去摟著周後的腰,笑道:“朕最近國事繁忙,冷落了皇後。不過…皇後你怎麽不來找朕呢?”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責備,但更多的是寵溺。
周後臉頰微紅,低聲道:“陛下是天下之主,心懷天下,臣妾怎敢輕易打擾。”她的聲音如同細雨般輕柔,讓人心生憐愛。
“說得好!”林小風對周後的話感到非常滿意,他決定要成立一個新部門,並將這個重任交給周後。“皇後,你嚐嚐這個。”說著,他拿出新做的細鹽,放在周後的手心裏。
周後打開盒子一看,這鹽細得如同雪花般潔白無瑕,她驚訝地看著林小風,又小心翼翼地嚐了一點。她皺著眉頭,鼓了鼓腮幫子,盯著鹽粒看,怎麽也想不明白。作為皇後,她見識廣博,有時候還會親自下廚給皇上做飯,所以對鹽的味道再熟悉不過了。大明的鹽,有海鹽、井鹽兩種。海鹽又鹹又苦,井鹽雖然好點,但還是有雜味。內廷用的鹽,那可是全國最好的,但跟這鹽比起來,也差遠了。
“當然是鹽了!朕昨晚做了個夢,夢到怎麽製細鹽,早上起來就讓郭天陽試了試,沒想到還真成了!”林小風一本正經地說。那時候的人都信鬼神,所以林小風就順水推舟,說是夢到的。他的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仿佛一位成功的匠人,展示著自己的傑作。
周後趕緊把盒子蓋上,恭恭敬敬地還給林小風:“這是天賜之物,應該由陛下親自掌管,臣妾不敢隨便動。”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敬畏,仿佛在麵對一件神聖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