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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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島津亭不再講話,再說下去也不過是住在哪裏,計劃安排等等生活瑣事了。子羽是商人,每天都和世俗打交道,更不需要再聽下去。
    女人將手輕撫在男人胸口。妻子的碰觸讓行人子羽覺得像是進入了另一番感覺的世界。不想動也不想睡。
    時間就這麽停滯著。
    行人子羽有時覺得自己孤獨。越是這樣和心愛女人相擁的幸福時刻,這種感覺越是強烈。其實是一種作為男人華而不實的自卑。
    行人子羽始終是羨慕著或者是嫉妒著宇文覺的。二戰後的j國,在廢墟中要重新振作,需要無數的實幹家。
    不論是在科技報國覺悟下留學a國的鳩山還是從事金融的宇文覺,都作出了世家子弟該做的表率。
    像他這樣一頭紮進時尚買手的行列,過著別人眼中典型花花公子生活的人。即使擁有多值得稱道的家世,也不過是被從小作為不上進的形象忽視的可憐蟲罷了。這種時代給予的自卑感,並不因為他在歐洲事業的成功而輕易抹掉他的自卑感。
    而水島津亭是無法全部理解丈夫心理上的憂鬱和陰影的。女人靠在男人的懷中,微閉雙目,似是要馬上睡著的慵懶神態。
    男人確是異常清醒得在考慮著兩人的關係,回想著自己難以對妻子言表的痛處。
    “津亭?”
    水島津亭睜開眼睛。
    還好,沒有倦意。即使她有,行人子羽現在也是在要將脆弱一吐而快的情境。
    “覺得我是花心的男人嗎?”他並沒有把最想問的問題問出口,他最想知道她到底分別愛著宇文覺和自己的哪裏。
    水島津亭被行人子羽發問時凝重的神情驚了一下,一個男人確切地說是自己的丈夫究竟是出於什麽考慮?沒有女人不會為丈夫的花心無動於衷吧。莫非自己太過寬容和相信對方的行為讓子羽覺得自己不在乎他?
    水島津亭沉默了一會兒,決定不去猜測男人的心思,誠實說出自己心中的感覺,“嗯,是個多情的男人。”
    行人子羽吃了一驚,一副等待的表情聽妻子繼續說下去。或許行人子羽雖然從未從心底認定女人最愛的是自己,但卻是認定她為自己最愛的知己。
    “了解女人,給她們想要的,幫助她們知道自己所不能達到的。或許整個j國有甚至整個上流社會再也找不到像子羽一樣體貼溫柔的男性了吧。”
    體貼溫柔的形容還是讓行人子羽有些在意。
    其實骨子裏所有溫文儒雅的男性身後都藏著希望自己更剛烈一些的希冀吧。盡管如此行人子羽還是很高興妻子這麽評價自己,因為至少使他確定了另外的事實,他利用更多的女性關係作為事業階梯的環節,在妻子的眼中,他和一般玩弄感情的公子哥有本質的差異,讓交往的女性得到了尊嚴和幸福。
    “那你呢,是因為這樣才嫁給我的嗎?”
    水島津亭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謊話很容易說出口,所以需要更多的謊言去維係。
    活著就不停有尷尬發生。
    懷孕後的水島津亭對自己的身材有一種不可名狀的擔憂。身體的變化波動,讓她很難維持穩定的情緒狀態了,這才是她要躲避行人子羽的真正原因。
    搬到t城來,遠離丈夫的視線,靜靜的度過身體狀況欠佳的日子。她要好好思索一下未來的路要如何繼續。
    “一切還好嗎?”
    “嗯。”
    “獨居真的方便嗎?”行人子羽其實更想問,執意要回到和已故母親曾經一起居住過的房子,不會不自在嗎。
    “以前一直都是這樣啊。”
    “還是安排女傭比較好吧。”行人子羽有些不悅,卻依然是商量的口吻。不是要不要仆人的問題,是妻子要去居住的地方。
    那裏有對母親的回憶,有對覺的回憶。
    “嗯。”水島津亭心中沒有認同,隻是體恤到丈夫的善意和擔心,素無急智的她爽直地應承下來。
    夫妻間口頭和短期的忍讓包容容易做到。而水島津亭的修養就在於量力而行的違背自己的意誌服從丈夫的權威,不會累積於心,更不會發泄於外。
    本來可能會冷掉的通話,被水島津亭讓人舒心的肯定救起。
    行人子羽握著聽筒的左手,隱隱升起一股清泉,來自手指尖穿過手掌向胸腔升起的暖流匯合而去,冷暖相遇,瞬間整個左半邊身軀升騰起一種酸酸麻麻的快意。
    行人子羽穩定了一下心神,說話的情態,從他不擅長的丈夫,一下子變成了浪蕩不羈又略帶純情的公子哥。
    “我想你了。”
    “身和心。”
    “想我嗎?”行人子羽想象著懷孕妻子的雙重臉孔……受自己挑逗後羞赧清純和與自己交合時的迷媚,硬要逼迫其也說出想念自己的話來。
    電話那頭的水島津亭感受著既是丈夫又是男人的行人子羽帶給她的女性滿足,心亂如麻。愛情究竟是什麽?結合究竟是什麽?男和女之間又到底怎樣糾結不清啊!
    “子羽。”
    “我在聽。”
    “要注意身體。”
    水島津亭在思想的空餘放眼環視,已經交換的時空。睹物思人,不覺胸口喉頭微甜。失去摯愛的痛苦,排山倒海地襲上眼睛。“我當然想你,我也隻有你,在這虛幻的世界裏。”
    行人子羽再沒了先前的玩味,其實之所以會打通妻子的電話,與其是掛念妻兒,不如說是排遣自己在激烈商戰中的不安和自卑。通過確定自己擁有的,去迎接未知的。現在自己內心潛在的希望,不能說出的懦弱,得到了肯定的回複。迷惘也就消失了。
    “傻瓜。”行人子羽如釋重負地笑,“我們不是還有一樣的夢想嗎。我的行人太太。”
    水島津亭放下聽筒。強忍的眼淚終於如同斷線的珠子,成串掉落下來。是啊,夢想。已經是有多久不再是單一的夢幻,變得欲望重重呢。年輕有為的財閥公子的夫人,歐洲和j國社交圈的名媛,才華橫溢的服飾設計師,天生麗質訓練得宜的東方美人,這些需要扮演好的人生角色真的沒有絲毫影響到內心嗎?其實,已經被改變了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