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早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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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人子羽一夜未歸,與女人相攜分開時給也並未給水島津亭一聲交代。婚後的他仍像個自由身。這也是他婚後一直的心結,他希望妻子能夠在意他,他的行蹤和一切,他心中認定妻子並不愛他。
    行人子羽其實不算是主動的男人,但有著花花公子的名聲。向喜歡的女人發起追求的經曆也隻限於水島津亭。家世,對女人大方慷慨和儒雅風流的外表談吐讓他身邊不缺乏女人的曖昧追求。
    在另外一個不固定的女人身邊醒來,行人子羽沒有一絲負疚感,反倒是一種她終究不在意自己的落寞和這次或許能引起她的注意的期待。
    在栗末淩乃的訂婚宴會後,丈夫公然外遇,水島津亭的一夜並不好過。萬幸的是昨晚他們住在t城的酒店,沒有留在行人府邸。
    返回p城的航班登機時,行人子羽對妻子依舊親昵如昔。男人表麵對妻子溫柔體貼,內心是深深的暴怒,“我做到那樣明顯,她始終不理睬不關注,她到底是不重視自己。”
    水島津亭仍舊對丈夫和顏悅色。心中則是另一番情境,昨夜苦思了很久,回憶兩人婚後的生活,子羽的心思甚至疑心她並不是不知道,隻是刻意去忽略,她心底裏或許根本不曾想要維持多麽長久的婚姻。隻是抱著以一種順其自然,我行我素的態度來繼續兩人的關係。
    她當初確實是真心想要和行人子羽結婚,說服自己的最大理由卻是這是接近他和一種以身相許報答,等到行人子羽厭倦後被拋棄也無所謂。
    若不是行人夫人在京都點醒自己,就算昨晚丈夫如此明顯的暗示,她也會像往常那樣敷衍丈夫之後依然按照既定的步調繼續自己的生活。
    今天,她不打算耍“假裝生氣來換得丈夫自尊”的心機。而是要誠實地麵對自己的婚姻,自己的丈夫。
    她剛剛和丈夫同樣拿出溫柔的態度,卻是為了掩蓋即將開始的對話的緊張情緒,因為這一次和以往不一樣,她根本無法預知丈夫的反應。
    行人子羽並沒有睡著,而是隔著微閉的眼皮,在偷偷觀察妻子的表現。坐在身邊的妻子不時回過頭來,她神情裏沒有不悅,隻是有話要說的樣子。
    現在連哄自己也不必了,莫非要學西方正在流行的單身媽媽?隻是把自己作為了生育借種的對象才同意結婚的?行人子羽想到這些時,並不願意睜開眼同她講話,但轉念又生出一種且聽她說什麽的賭氣心態來,索性睜開眼。
    “醒了?”水島津亭顯然盼了已久。
    “呃。”行人子羽抬眼向著妻子微笑,這種情況他都不願失掉風度。示意她可以依靠。水島津亭像往常一樣自然地傾過身來,將頭依偎在男人的右肩。半頭烏發順勢垂在丈夫的胸前,她作勢用手將另一側的頭發撩至耳後,沉默不語。
    行人子羽此刻心中千百個念頭湧上來。她和自己距離太近,她身上發上幽幽的香氣就縈回在鼻端。這該死的氣息,讓他做了個癡情的傻子。
    他現在唯一能肯定的是自己強烈的愛,唯一不能得到喘息的也是自己強烈的愛。屈辱、欺侮和難言的不甘被這種感情點燃,一路劈劈啪啪燒進心房鑽進腦子,幾欲流露到眼梢和嘴角時,被他的理智壓了下去。
    在她麵前不能醜,不能不完美。
    占有她,就是從兄長束縛的玻璃罩,跳入了另一個光鮮又不得自由的玻璃房。行人不平衡的心態像被取走測量物的天秤,左右劇烈搖擺著。他的內心遠不是外表那樣體貼寬容。他發瘋般渴望她能對自己燃起愛戀覺一樣的愛火,他發瘋得希望斬斷她才華的羽翼從此能夠一心一意蟄伏在他的身邊,他發瘋般希望她能夠哪怕是假裝也要像他這般憤怒,探問他的社交,幹涉他的不忠。
    子羽忍下一腔的怒火,輕喚,“津亭?”
    水島津亭正在權衡怎麽開始兩人的對話,不設想丈夫先開口,連忙起身抬頭,“子羽,我……”她搜腸刮肚地找尋更好的措辭,喉嚨的關卡就像被驟然關上一般。
    行人子羽一直盯住欲言又止的妻子,水島津亭幹脆除掉綁在身上的安全帶,整個身子斜坐過來。
    “什麽?”行人子羽發覺妻子突然肅然起來。
    “雖然很任性,我想辭掉現在的工作。”她一向拙言,所以直述重點。話一出口,雖說有一種終於說出口的豁然,也更加忐忑起來。她和行人子羽不僅是夫妻,也是資助人和設計師的關係。以她命名的服飾,雖不是他一手資助成長,但他剛成為自己的老板不久,二三線品牌和男裝也順利起步,正是奔向小高潮的成長期,她這樣的要求確實沒有職業操守。
    水島津亭抬眼去看丈夫的表情,行人子羽有微微的意外,被人說中心事的意外,但更多的是暗爽。一怔之後,仍是慣常的口吻,“怎麽了?”胸腔裏早已調出千百個好奇的因子,先前的惱怒被莫名的興奮替代,至於什麽品牌之後的運營早不在他計算的範圍之內,反倒擺出一副長她十三歲丈夫的老練口氣,“你不是一直喜歡工作嗎?以後為了孩子多多注意,也不必定要辭掉工作的。”
    水島津亭臉上一紅,囁嚅道,“我還沒有特別考慮到孩子的一層,隻是擔心子羽會外遇不斷。”
    水島津亭話一出口,行人子羽往日裏積壓的委屈一下煙消雲散。行人子羽也暗自痛恨自己的這種懦弱的。
    他在婚後早已不止一次背叛妻子。外遇不斷。想到水島津亭的忠誠專一,自己新婚就連續壓抑不住嫉妒和憤怒,荒唐如此,愧疚馬上又化作一種尷尬未明的情愫。此刻,水島津亭便是提出千萬件要求,他也有一種要赴湯蹈火一一滿足的補償心態。
    行人子羽眼光閃爍,將妻子摟入懷抱。
    水島津亭伏在丈夫胸口,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踏實。男人的身體上沒有一絲陌生的氣息,水島津亭用力一嗅,笑出聲來。
    “津亭?”
    “呃?”
    “笑什麽?”
    “沒什麽。男人還是用香氛的好。”水島津亭話一出口,自己就笑著向丈夫更深處埋頭而去。又冷不防揚起臉來,飛快地去親吻丈夫的臉頰。行人子羽幾乎是立時捉住妻子的紅唇,深吻下去。隻有他們夫婦二人的貴賓室,立刻變得濃情蜜意,見證他們此刻親昵的也隻有舷窗外的白雲和天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