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三章 鳴人垂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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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影]千愛之後知後覺!
    [好黑啊]
    他明明睜著眼睛,可四下望去,卻黑得如此徹底。不要說一點光亮,連自己的手都看不見。
    真正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他並不明白到底自己在哪裏。
    [鳴人。]
    他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鳴人 。]
    他覺得天旋地轉,他著急地喊著
    [有人麽?有誰在?鼬!佐助!臭狐狸!!有誰在不?!回答我啊!]
    聲音仿佛被空間吸收而走,連回聲都沒有。
    而許久後,不知道從哪裏傳來了回應,帶著一種煩躁和疲憊的嗓音
    [小子,不要喊了,又吵又浪費力氣。]
    [臭狐狸??]
    他摸索著,尋找那個以前見過的熟悉的牢籠。可是他什麽都摸不到。
    [小子,死前還有我陪著你,你真幸福。]
    [死?不,我不可以死。讓我出去!]
    [我還想出去呢,你別喊了,一點用都沒有的。你以為你為什麽能和我在一個空間裏?]
    鳴人怔住了。他突然明白
    這個空間並不是一個現實的世界。
    他現在隻是在自己的意識當中
    他的腦海裏有幾幅畫麵飛快地閃過,那樣匆匆地又那樣清晰地
    他想起他緊緊抓著佐助的手,而佐助的劍刺穿他的身體。
    他記得‘天青’的藥效已經侵蝕了他的身體,
    他還記得他倒下去的時候一直希望回身再看那個人一眼
    這一切畫麵都聯結起來,一切現實結果都成立的時候,他呆呆地坐了下來
    [我真的要死了?]
    [是啊是啊。浪漫的愛情故事結束了。就算你不甘願,可你這一輩子就隻能這麽結束了。包括什麽鼬啊什麽佐助啊什麽這個啊那個啊。
    沒有了啊小子。誰讓你不珍惜自己的生命,還冒冒失失地吃了那個該死的藥,現在就隻能這樣。]
    [可是,我剛才聽見有人在叫我]
    對方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那隻是他們的意念。的確有人在召喚你,但是他們怎麽召喚也叫不起你。你現在還能聽見這些說明你還有大腦活動而已。等到藥的侵蝕作用完全了,你的腦細胞全部死了,不僅這些聲音你聽不見,連我的聲音你也不會聽見的。我也很倒黴的成為你的陪葬品。我好不甘心啊!!]
    [不!]
    鳴人衝著黑暗中不知道在哪裏的九尾狐狸喊道
    [臭狐狸,你一定知道出去的辦法,你一定知道的!]
    許久的安靜,然後,那隻狐狸開口了
    [我記得在好幾千年以前]
    [喂,喂,誰要聽好幾千年前的故事啊!!你要說什麽?]
    [一些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事情。]
    [可我現在要問的是,我怎樣才可以出去啊?]
    [ 我要說的就是這個]
    [?]
    [要是天照大禦神出現的話就有可能。]
    [天照大禦神?在哪裏可以找到她?]
    [自從幾千年前我見過她最後一次後她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恩?你說什麽呢?幾千年前?你開玩笑吧。]
    [你好笨哪,我是上古神獸,我當然見過她!]
    [她是誰啊?]
    [你不會沒聽說過她吧?]
    [沒有。自來也的小說裏的女主角麽?還是也是一隻狐狸?]
    [她是神,是神!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女神!!!!真是的,我為什麽死前還要和一個笨得
    和豬一樣的連這麽偉大的照耀著世界萬物的神都沒聽過的笨小子一起。]
    [你說什麽!!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神啊!!就算有現在也不知道去哪裏找!你根本糊弄我啊。]
    [對的,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些就是為了告訴你,你是沒有救的了你這個笨蛋!!乖乖安靜地給我等死!]
    曾經時光一如黃沙,匆匆地從手裏抓不住地流走。年少的人們總覺得時間是可以揮霍的,但是卻不知道有一天時間要停在某一個不知名的時段。
    當一段感情被埋沒在時光的隧道裏的時候,有的人選擇逃避,而有的人選擇追尋。
    於是漩渦鳴人用過去的三年尋找他和佐助的他認為的曾經美好的過去,而宇智波佐助則用這三年逃避他認為的曾經猶如汙點的過去
    追尋的人不顧一切,而逃避的人也付出了一切,結果就是,追尋的沒有尋到,逃避的也沒有逃走。
    因為世界上什麽都是公平的。一個人的生命是有限的。
    沒有誰能躲一輩子,更沒有誰能追一輩子
    現在鳴人生命即將凋落,佐助猛然回首才知道
    他再也不需要逃避了,卻也沒有逃避的權利了。
    [原來你還記得我的樣子,我以為你早忘記我了。]
    三年的時光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他們都互相改變了模樣。追尋與逃避的旅途裏,他們從來沒有一次與往常一樣的對話,他們之間隻是冷漠與接受冷漠,嘲諷與接受嘲諷,打擊與接受打擊。而鳴人一直默默承受佐助對自己的所有打擊,他沒有責罵他,他隻是一味要帶他回去。這種固執的行動一直這樣延續了三年。
    佐助一開始不能完全明白,他以為隻要對他潑冷水遲早他會離開
    可是昨天,鳴人緊緊抓著他的手,親自告訴了他那句話後,他終於明白了鳴人內心真正的想法
    [。你不開心,可是我卻沒辦法讓你開心起來]
    對不起
    對不起
    你不願告訴我你不開心
    可我也一直沒有注意到你心裏的痛苦,
    我沒有讓你從噩夢裏擺脫出來
    我沒有感覺到你的心理變化
    我以為我們一直過的很開心
    結果
    你離開了,我才知道過去我沒有足夠關心你
    你不開心,我卻沒有辦法讓你開心起來
    對不起
    這就是鳴人要告訴他的那一句看似很短的話裏包含的含義。
    當與愛的人一起生活了很久後,有一天他突然說他其實過的從來都不快樂的時候,任何人都會受到致命的傷害。任何人都會深深地愧疚和自責。
    於是,鳴人痛苦地覺得這是自己的錯。
    所以他才這麽鍥而不舍地尋找他,任何痛苦都默默地承受。
    他不僅是追尋那一段對他來說很重要的回憶,也不僅僅地是單純地認為佐助還會喜歡他。
    更重要的是他將一切歸為自己根本不懂得怎麽愛佐助而造成的錯誤
    他想彌補
    所以他死死地追著他的影子就隻是希望能好好地告訴他,他對不起他,佐助這麽痛苦的生活不是他希望的。佐助這麽冷漠的性格不是他當初的願望。就算他很笨很沒有天賦,可是他並不希望佐助難過。
    這個事實令佐助突然感覺到他的心痛了
    於是佐助突然後悔了,他沒有想過他離開的理由在鳴人對他的愛之下其實並不成立
    他被仇恨衝昏了頭腦。
    他以為就當一切都是他的錯就可以了。
    可是他不知道
    他不明白
    他的離開竟然是親手殺了鳴人
    佐助後悔了。
    因為他知道,他並沒有不快樂。那一段木葉的回憶,雖然他極其希望抹殺掉,可是卻是被一直埋在他心底怎麽也揮之不去的美好。
    因為太過於美好了所以他不敢去想。他害怕自己的決心會就此被動搖
    他的身上背負著一整個家族的性命,他不敢奢望自己將會有什麽愛情。
    所以他要逃走,他要接受他之前的那浸透著鮮血的孤獨的命運。
    所以
    他一直在對鳴人撒謊,而且還根本不敢承認這個謊言
    鳴人不是沒有帶給他快樂,而是給了他太多,
    鳴人不是導致他離開的任何因素,反而是他好幾次後悔離開的原因
    他對鳴人撒了整整三年的謊
    可是這樣的明白似乎太遲了。
    他已經造成了不能挽回的結果了。
    現在,鳴人仿佛完成了使命般,終於感覺到疲憊而熟睡了
    時間過去了,生命在流失,他根本沒有醒的跡象。
    佐助一開始不相信。他覺得沒有什麽會這麽快
    沒有什麽錯誤會在他明白了以後連彌補的機會都沒有
    可是事實就在眼前
    鳴人固執地閉著眼睛,對著所有藥物都沒有任何反映。
    而兜又一次診斷後露出的凝重表情。
    這一切令他突然明白
    鳴人的確可能會就此永遠離開他
    這不是一個玩笑。
    於是,他震驚了,他突然不再偽裝了
    他突然想立刻撕破這個謊言,告訴鳴人他心裏真正的想法
    [你並沒有讓我不快樂
    我一直都因為你而感覺到幸福
    我一直都愛著你]
    任何一句都是他想說的,
    可是現在他說什麽都沒有用了。
    [佐助]
    [佐助]
    [我沒有辦法帶你回去了。]
    “鳴人!”
    他從夢裏驚中猛然驚醒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睡著了,但是他沒有時間顧上這些,他聽見了。
    他聽見他的聲音了。
    “鳴人,你叫我了麽?你醒了麽?”
    他努力讓思緒和有點模糊的視線清晰過來。
    “鳴人,我在這裏。你說話了麽?”
    他伸著手去撩開鳴人的劉海卻發現他的眼睛還是閉著的
    佐助睜著眼睛,急促地呼吸著
    “鳴人?”
    他疑惑著,好幾秒後才漸漸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可他的心情依舊無法平複
    “兜!”
    門被推開,白發男子半跪在門外
    “佐助大人。”
    “他叫我了,他剛才叫我了。兜,你過來看看,是不是他要醒了?”
    兜狐疑地看向那邊,然後又看了看佐助滿是冷汗的臉
    “這個”
    兜探了一下鳴人的脈搏,可是根本沒有任何好轉。
    “佐助大人,您做夢了。”
    兜的話音才落,佐助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不可能,他剛才叫我的名字的。我不會聽錯的!”
    “佐助大人”
    兜沒有繼續說下去,他下麵要說的話實在說不出口
    而明白了兜並沒有撒謊的佐助突然覺得胸口很悶很痛,他氣惱地閉上了眼睛
    “佐助要不要吃點東西?從昨天晚上回來一直到現在”
    小櫻手裏捧著食物站在兜身後擔心地說,可佐助卻疲憊地一揮手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佐助!”
    小櫻看向兜,而兜站了起來。
    “那我們先出去,佐助大人。”
    兜示意小櫻把東西放在佐助身邊,小櫻小心地放下食物,接近佐助的時候心裏跳得很厲害。
    可是佐助沒有什麽別的反應。
    這是必然的,
    佐助現在什麽都不顧了。
    “等一下,兜。”
    兜回過頭,看著他
    “還有多少時間?還要多久他才會醒過來?”
    他問,聲音因為疲憊而顯得有點沙啞。
    越過佐助的背影,小櫻仿佛看見了他憔悴的麵容。
    那個變得無情冷漠的,隻知道複仇的少年,
    現在卻出現了這樣的轉變
    小櫻抓緊手中的盤子,她看向依舊安靜地熟睡的鳴人。
    “佐助大人,我也不知道。但是現在看起來,我剛才送過來的藥,沒有起到作用”
    兜小心地回答著,可是佐助還是意料中的發怒了。
    他一揮手打翻身邊放在地上的食物,回過頭憤怒地衝他大吼
    “到底是怎麽搞的,你做了那麽多怎麽一點效果都沒有?你不是很厲害的麽?你不是音忍村最優秀的醫療忍者麽?!怎麽現在和廢物一樣一點用都沒有?!”
    “對不起,佐助大人。”
    兜低著頭一味道歉著,而小櫻盡管知道這不是兜的錯可她無法說什麽。
    她以前從來沒見過佐助這樣教訓別人
    佐助離開這麽三年,她一直都不知道他變成了什麽樣子。她也知道佐助在這裏的地位和以前在木葉的地位是完全不一樣的。以前的佐助她可以勸的動,可是現在的佐助是這裏的音影,所有人都聽從於他,所以即便他要發火要生氣,誰也不能多說一句。
    這個是佐助,卻不是以前的佐助,是這裏的音影大人。
    而且即使他是音影大人,即使他變成別的模樣,他的心裏依舊隻牽掛著漩渦鳴人。
    所以現在漩渦鳴人生命之火即將熄滅,他的憤怒誰能阻止?
    “對不起有什麽用?我要你想辦法!!你快告訴我,還有別的辦法沒有?!什麽辦法都可以!。呃!”
    不知道怎麽的,話才說到一半,佐助突然睜大眼睛抓緊胸口,急促地呼吸著。
    他感覺到一種要鑽過心髒的疼痛。這種疼痛讓他的身體每根脈絡都被牽扯住,好象所有神經都被攪在了一起
    他撐不住,低下頭單手撐地,表情顯得很痛苦
    可盡管這樣,他卻依舊努力抬起頭透過他淩亂的黑發看向鳴人
    他單手伸向鳴人的臉
    那樣努力地伸向他的方向
    仿佛想緊緊抓住他,不讓他離開
    你是要永遠離開我麽?
    你決定了麽?
    鳴人!!
    “佐助,佐助你怎麽了?!”
    小櫻焦急地喊著,而兜見狀立刻上前。隻見他的手掌上閃起一陣亮白的光,光芒悠悠地旋轉著。隨後兜將手印上佐助的後背上。於是那些光漸漸被吸收進佐助的身體裏,順著他的經脈在身體裏運行著。
    佐助皺起的眉頭和急促的呼吸都顯出他的痛楚,小櫻不忍地看著,卻什麽都做不了。
    終於,過了好幾分鍾,佐助的呼吸漸漸地平息下來,而兜擦了擦頭上的汗
    “佐助大人,請不要太著急,否則對身體不好。”
    之後,房間裏安靜著,隻有小櫻收拾東西的聲音,
    “佐助大人?”
    兜嚐試呼喚道,而佐助的身影一動不動。隨後他終於開口道
    “你們都下去”
    兜如獲大赦,他一點頭,連忙暗示小櫻和自己一同離開。而小櫻盡管擔心卻不得不離開。
    關門的間隙中,小櫻的的視線一直停在那個雖然越來越疲憊卻還要強撐著的身影上
    渾身是血,一回來連衣服都沒有換,什麽也沒有吃什麽也沒有喝,這樣呆呆坐了好幾個時辰,
    佐助,這真的是你麽?
    當初義無返顧地離開,對著所有人的責問無動於衷,隨後殺了大蛇丸又當上音影
    那樣決然而又孤獨的那樣充滿力量又自信的,可現在卻這樣狼狽的人
    這個真的是你麽?
    門被拉上,而小櫻隻是站著,卻不知道該怎樣移動腳步。
    “佐助他怎麽了?”
    她急切地問,而兜看了她一眼,抬起頭,說
    “那是佐助大人反噬了大蛇丸以後的副作用。”
    “反噬大蛇丸的副作用?那會不會怎麽樣的?!”
    小櫻什麽也顧不上,拉著兜急忙問,兜推開她的手,然後轉身道
    “有我在,能有什麽不好的後果?佐助大人隻是這幾天還沒有習慣而已。你別多事了,既然佐助大人現在不需要你,你就別去湊熱鬧了。你也看見他剛才那個模樣,他和你們以前認識的不一樣了。要是真的發起怒來,佐助大人是從來不會念舊情的。”
    小櫻的神色黯淡了下來。她低下頭,看向別處。
    “等一下!”
    當兜要走的時候,她又突然叫住他
    “為什麽沒有效果的?為什麽我們做了一晚上的藥一點效果都沒有的?”
    兜似乎也並不知道怎麽回答,他思考了一會兒也始終沒有好的答案,隻能幽幽地開口
    “隻能說我已經盡力了。如果沒有效果那麽我也是沒有辦法了。不過,我看他死了也好,過得那麽痛苦的,還不如死了來得安寧。”
    然而,當一步一步地踏在石板地麵上,輕微的腳步聲在走道裏回響的時候,兜不甘地握緊拳
    他並非不是氣惱剛才佐助對他說的那些,可是一來這是佐助一貫的脾性,他早習慣了,而另外,他的心裏有更大的心事,這件事情令他感覺到無比的挫敗。
    “你死了那麽久,可是我卻沒有辦法跟上你的腳步。就連看著你寫的書本我也做不出正確的配方我”
    他站住了,忍不住看著外麵的天空,半晌無言。
    盡管過了許多年,那個人的身影一直那樣的偉岸而高大,自己麵對著他的光芒依舊隻能自慚形穢
    如果命運不捉弄,怎麽會有人這樣永遠無法追及你半分半點?
    如果我真的和你一樣有天賦,為什麽我現在卻依舊做不到你哪怕是一分的天才?
    那時候,時光真的很容易被揮霍
    那時候,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時間會有盡頭——
    [‘天青’是一種很奇妙的藥物。有的人喝了會變成飛禽有的人會變成走獸,有的人會錯亂了性別有的人會竄了年齡。一切都隻看他最擅長的是哪個變身術。這種有點混亂的特性其實算是這藥唯一有意思的地方。它原本隻是一個酒鬼為了躲債而製作的。喝了它使用的任何變身數量可以翻倍還不容易被發現所以很方便。因為隻要一點點就有很大的效果,一般人不會一次性大量服用,所以那時候根本不用擔心會有人因為這藥而死了。可是後來有人把它用到了戰爭裏,一些小忍者村裏的人,為了能夠保護村子而大量飲用,導致了殞命的結果。後來越來越多人通過大量隨意地服用來改造自己的身體,濫用情況太嚴重而被禁止。至於它的解藥,一般來說製作起來不是很難,效果卻很低,可是爺爺有一種很好的辦法絕對沒有人知道的,那就是]
    [怎麽樣,很不錯吧?這個啊,一般人我可不會告訴他的。哈哈兜?]
    [zzz]
    [居然睡著了。唉,算了,年輕人都不愛聽吧不過,連可愛的孫子都不理我了,我果然老了麽?]
    從早上開始,鬼鮫就覺得今天一定過不了好日子。
    一大早,迪達拉就對著他一陣大吼,然後連帶著爆炸聲和阿飛的慘叫聲翻騰而來。他皺皺眉頭學著自己的隊友很不怕死地立刻掐斷對
    麵的聯係。並且下定決心要一直保持不接的狀態。
    他蹲在地上看著那個男人皺著眉頭做著夢,然後很無聊地低下頭用草根在地上寫著[偉大的鬼鮫先生][霧隱大名死了真好][該死的霧隱糾察小分隊遲早宰了你們][木葉粗眉毛野蠻男必敗]這樣些無厘頭的話。
    然後他托著下巴坐在地上,看著遠處天邊那一輪紅豔豔的太陽的時候,好象又看見了村子裏以前他認識的那個小葵。
    無聊地他躺下了,正打算再睡一覺的時候,身邊的男人發出了不一樣的呼吸聲。
    鮫機敏地意識到,那個人要醒了!
    其實鼬和他一起行動的時候,他們經常是一起找地方落腳。所以他醒過來這事情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可是昨天,鬼鮫在鼬看見自己的戀人給人捅了一刀還生命垂危的時候把他打暈了帶走,這件事情就比較嚴峻了。
    他知道一個男人不該很沒有出息地被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打擾到。
    可是這個男人的反應現在就是牽動著他每根神經。
    然後
    鼬醒了。
    鼬睜開眼睛的時候其實還並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他記著的最後一句話,並不是鳴人最後告訴他的[不要死],反而是那天早上,鳴人說的
    [鼬,等我回來。]
    所以他睜著眼睛,尋找著旅館的影子,卻沒有去注意自己現在在哪裏。
    直到突然間,昨天晚上所有的事情都湧入他的大腦,他才睜著眼睛突然激動地站了起來。
    “鼬!”
    鬼鮫伸手去抓住他,可是卻被鼬反手抓住了骨關節的地方,狠狠一扭
    ‘喀嚓’
    “啊啊啊啊,斷了斷了!宇智波鼬,放,放手!你再不放手我告訴你我就不客氣了!”
    鼬似乎並沒有聽見,他的腦海裏呈現的還是昨天的情景,那種驚心動魄並沒有從他的身體裏消除。他一甩手把鮫推開,然後就要離開。
    鬼鮫“嘖”了一聲,大跨步向前,躲開他的攻擊,然後——
    “水遁·水牢之術”
    水流涓涓而出,在鼬的四周形成了一個水的空間把他困在原地,鼬的眼睛瞬間變得鮮紅,他憤怒地看向鬼鮫,鬼鮫立刻心下一驚,往後跳,足足離鼬有好幾米遠,然後他一站穩就立刻氣惱地大喊
    “宇智波鼬,你這臭小子給我冷靜下來,你不要再發神經了行不行!!!九尾他是被你弟弟宇智波佐助刺傷和帶走的,和我沒有關係啊,你濫殺無辜的我要遭報應的!!!”
    鼬聽到這裏一愣,鮮紅的眼睛漸漸褪去顏色。
    他呆呆地站著,似乎想起了什麽。
    可是他沒有半句話,隻是這樣呆楞地站著。
    鬼鮫在好幾米外看著他這樣類似癡呆的表現,心下知道不好,一個衝刺上去,狠狠給了他一拳
    “喂喂喂,男子漢大丈夫的,有什麽事情比天還大啊?不要老年癡呆了啊!!你振作點!”
    意外地,這一拳鼬沒有反抗。
    他受了這一拳後直直向後摔倒,重重倒在了原來休息的樹下,然後一直歪著頭,沒了聲息。
    糟糕,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鬼鮫連忙跑過去看,卻發現他是睜著眼睛的,隻是嘴角有一點點血而已,其他沒有什麽。
    [雖然沒打死也沒打暈,不過這下不妙,看起來他精神失常了]
    鬼鮫看著半晌沒有反映的鼬,又一歪頭歎氣。
    為了怕鼬再來點古怪的反映,鬼鮫幹脆先暫時不去管他了。反正他遲早要有反應的。
    而事實證明,鬼鮫的想法是對的,鼬的確有點問題。
    鮫他坐著烤兔子,鼬睜著眼睛坐著,無論是鬼鮫遞給鼬食物還是和他說話,他都一點反映沒有。
    一直到日薄西山,四周開始低低沉沉的了,鬼鮫終於沉不住氣,大步走開到樹前的空地上。
    “還要坐到什麽時候?你以為坐在樹下一聲不吭就可以解決問題麽?你還不如早上那樣跳起來打我呢!!”
    “怎麽了,打了他一巴掌,懊惱了?還是怪我把你帶走卻沒帶走他?還是你覺得你就在這裏生根發芽變成一棵樹比較好?”
    “喂,喂,我說你以前不是這樣,那個什麽都可以不在乎的男人跑到哪裏去了?”
    “嘖!宇智波鼬,是不是九尾死了你就不打算活了我說?!”
    此時已經是接近黃昏了。夕陽染紅了天邊,蕭索的秋天安靜了。鬼鮫半天得不到回答,“嘖”了一聲,立著鮫肌幹脆也不說話。他想責怪什麽卻也說不出口,於是靜靜地看著那一大片被渲染到血紫色的雲。
    不知過了多久,鮫回頭看了鼬一眼,他一言不發地看著夕陽,那種空洞的樣子令鬼鮫搖了搖頭,他實在忍不住,又開了口
    “鼬,我一直知道你比我聰明。所以老大把我們分為一組就是為了互補。如果換成別人,我是不屑的。和一個他認為比我聰明的男人一組意味著我必須承認自己的不足,這對我這樣的人來說,可算是件很屈辱的事情。”
    他指著遠方
    “就好比如那裏有一個星星,如果你要做太陽,我隻能做一顆星星。就算亮也隻不過是借著你的光芒在發光。之所以做這樣的比喻就是為了說明,我沒對你不屑過,因為我相信你是不一樣的男人。所以你能不能不要這樣,能不能變回原來的你?”
    感覺到對方似乎並沒有聽進去,鮫扶著鮫肌,氣惱地轉過身來看著鼬
    “當時九尾求我帶你離開,所以我沒有讓你去救他。還記得九尾對你說的麽?”
    [宇智波鼬,不許死,你如果死了,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一輩子都會看不起你。]
    “我認為,他說的不僅僅是那個時候。該怎麽做,和他相處那麽長時間的你更應該知道。至少九尾,就是那個漩渦鳴人,他辛辛苦苦拿他的命來保護你,不會是希望你一直在這裏坐著呆死掉吧?所以你生氣也好難過也好憤怒也好,至少你表個態,出個聲。你以前不是腦子裏都很清楚麽?你現在這麽一動不動地發呆發傻能解決問題麽??喂喂,我說了半天,你說句話呀,算我求你了,宇智波鼬少爺!!”
    鮫靠近幾步看著鼬大聲喊道
    “我最受不了你們這些想什麽都想得很仔細的人,笑也不會哭也不會,一天到晚一張撲克臉,好象戴著麵具一樣!你要是實在不行,你就”
    突然,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啊”
    風起了冷冷地刮過草地,鮫也沉默了。他歪著頭歎口氣,四處看看,然後找了一塊離鼬不遠也不近的地方慢慢地坐了下來。
    他看見了
    那個宇智波鼬
    流淚了
    過去了有幾分鍾,鬼鮫咬著草根,坐在地上看著夕陽。他一直都沒有再過去叫他。
    他本來不該為鼬這麽沒有出息的樣子妥協的,他本來應該即使再把他打暈也要拉著他去繼續做任務的。可是他既然看見了鼬這個反應,他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再看看這靜謐的夕陽,看著這一切安詳的美景,他終於還是選擇繼續沉默。
    鬼鮫想到,過去的鼬他隻是默默承受並且獨自消化一切,他從來沒見過鼬掉過一滴眼淚。鼬從來不停下他的腳步,從來不耽誤他的任何任務,從來不會猶豫和退縮,因此鮫更不可能見到他這樣獨自感傷的樣子。
    而這是鼬第一次,不再像以前那樣猶如風雨中的孤舟,怎樣被狂風暴雨擊打也倔強地不會暴露出任何軟弱。
    鼬是一個從內心剛強的男人。
    所以他流淚,說明他真的很痛苦。
    他感覺到,現在,鼬的心裏有什麽覺醒了,就和自己一直藏在記憶裏的東西被此情此景喚醒了一般。
    其實鮫並不太明白有一個戀人是怎樣的感覺,就好比如他的人生中似乎很少有這樣的詞匯。
    因為他還來不及。
    隻是那時候他看見族人的屍體,看著那倒在自己懷裏的她美麗的麵容上沾染著鮮血,他終於拿起了他的鮫肌,在一個雨夜絲毫不留情的斬殺了那個大名。他記得血在自己臉上混雜著雨水的感覺。那時候他摸著胸口,心髒完全撕裂了一般。他躺在一片屍體中,看著雨線從天空交錯劃下打在自己臉上,冰冷冷地濺起一片灰蒙。他在被閃電微微照亮的雨空中看見她最後的微笑還有所有朋友過往的音容,那樣仿佛是永遠都不會泯滅一般曆曆在目。
    於是最後,一片晨曦中,他在為族人和她的墳前放下鮮花後,踏上了叛逃的流浪征途。
    曉的每個人都是有著獨特經曆的,鮫知道鼬也有過。
    他理解鼬的心情
    所以他想責怪他卻說不出來,他想打他一頓也下不了手
    他能在這片淡然又美麗的晚霞裏看見她,那麽鼬又為什麽不能呢?
    [鮫,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得到幸福
    直到沒有爭亂混淆我們的安寧?]
    鮫突然覺得心底有點酸酸的感覺,於是他歎了口氣,半晌緩緩開口
    “鼬,我本想打你一頓,但是我很理解你現在的心情。所以你想想多久我今天陪著你好了。”
    他的聲音有點沮喪。隻是這一句後,他沒有再說了。
    風吹著霞光退去,柔和般仿佛要撫慰誰的傷痛。夜色逐漸降臨,陽光的餘熱退去。
    靜默地思考,靜默地悲傷,靜默地痛苦
    大家終究,都是有感情的人。
    鬼鮫很明白,誰都承受了太多的故事,因為太沉重了,所以有時候根本無從說起。
    有人總仰望著他們,覺得他們一個個不哭不笑頭腦聰明就是極其厲害的。
    可是他們哪裏知道,一個人,反而能哭能笑才是最幸運的。
    黑暗中,什麽都是沉悶的。
    尤其當心裏有什麽完全放不下的事情的時候。
    [喂,狐狸,說實話,我真不想這麽死了。]
    [你以為我想麽?]
    [我知道你也不想。可是那不太一樣。我雖然好象總是被人拋棄,可是我覺得他們一定都有苦衷。我其實從剛才到現在,一直覺得有人在叫我。]
    []
    [算了,你也不理解。狐狸,我突然好困啊]
    [我看也是睡覺吧,可以死了。]
    [邐液湍憧嫘Φ模悴灰庋煜氚旆o]
    [我看是沒有機會了。]
    [你可是上古神獸啊,這麽死了你甘心麽?]
    [不甘心我也沒辦法啊。除非她出來了。]
    [她,是誰?]
    [我剛和你說完]
    [天照大禦神?]
    [對的,天照大禦神。]
    [哦~~死前想一個不可能出現的人,難道你喜歡她?]
    []
    [那她喜歡你麽?]
    [我這麽英俊不凡又能力強大,誰不想得到我的力量和我在一起?]
    [你到底說的是不是真的?]
    [人類的話中有這麽一句‘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你文化水平不錯啊。]
    [。]
    [宥裕熱荒闥檔氖欽嫻模悄閽趺此的閼伊撕眉蓋輳]
    [這個你倒記得很牢嘛。]
    [說吧說吧]
    [。]
    [說嘛,不要那麽小氣啊!]
    [老人家的愛情故事,你這樣的小屁孩子怎麽能理解?]
    [我們都要死了,你還在乎這麽多幹嗎?]
    [我的故事,才不和人隨便說。]
    [那好,你別說好了。反正我也難受著。]
    [咳,咳,看你這麽渴望知道,我就稍微給你透露一點點。]
    []
    [那時候,我就已經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神獸了。然後,我的眼裏沒有可以放的下的人。直到有一天,她站到我麵前說我不過是個有無限能量的莽夫而已。我一自然是無比憤怒。後來就]
    [迥憒蚺肆耍浚。≌媸翹氨砂。]
    [你的腦子能不能不要這麽簡單?。]
    [那怎麽了?]
    [她是女神,你以為我想打就可以打麽?]
    [那結果呢?]
    [總之一言難盡。那以後我就天天陪著她滿世界地走做她喜歡的拯救生命的事情。直到一天,她突然消失了。]
    [哦~~因為你愛上她而天天纏著她不放,所以她有一天煩了你就突然跑了啊。]
    [宓任頁隼匆歡ㄆ濫]
    [。]
    [其實,也許是因為她雖然是神卻有自己的使命。她必須這樣消失。可我無法接受,所以就到處找她,然後遇見了一群要擁有我的力量和封印我的無聊人。]
    [所以你天天打架鬥毆搞破壞,還襲擊木葉然後她知道你現在變成了大家口中可怕的怪物,不知道要怎麽想呢。]
    [迥惴匣罷娑唷]
    [你害死了四代和伊魯卡老師的父母,還害得我過得這麽慘。我多說點有錯麽?]
    [哼,不說了。我殺的人太多我自己都不記得了。和我算帳的人慢慢去排隊吧。我一直想要到達她的地方,死都想要。可是我一直都去不了。也許正是殺生太重了吧。]
    [狐狸,我認真問你,你哭過麽?天照大神離開的時候。]
    [沒有]
    [為什麽?]
    [我已經難過地哭不出來了。]
    [臭狐狸,你]
    [行了行了,等死吧。反正都要死了。]
    [我不要啊,我想出去!!!]
    就在糾結鬥嘴的時候,鳴人的眼前開始模糊
    他感覺到身體極端疲乏了下來,他感覺到眼皮的酸癢
    他突然發覺空間越來越黑越來越小
    他突然什麽都感覺不到了
    然後他什麽都聽不見了
    [臭狐狸。。怎麽了。。?]
    他怔怔地呼喚著,可是這個空間再沒有任何的回答
    [臭狐狸?]
    [喂,喂!]
    沒有任何的反應。
    一點都沒有。
    剛才九尾說的話在他的腦海裏回放著,鳴人突然意識到
    是時間到了
    [我要死了麽?]
    雖然不願意相信,可是他的思考越來越遲鈍和緩慢,所有的回憶甚至都來不及在腦海裏再閃過一次
    他終於知道
    原來所有的一切要失去的時候是這麽簡單
    不管是幾千年,幾萬年,還是幾億年
    滄海變成桑田
    桑田又變成滄海
    沒有什麽是永恒的,不會失去的
    [隻是我,放不下你們呢。]
    他這樣模糊地想著,卻不得不沉沉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