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四章 月讀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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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影]千愛之後知後覺!
    天色漸沉,如絮浮雲聚攏成團隨風沉沉地移動;紅月迷蒙,影影綽綽
    不知何時,霏霏細雨開始彌漫,冰冰涼又形成莫名的蕭條淒涼
    夜風如斯寒冷
    “喂,我問你們,‘天青’有沒有什麽特別的解毒方法?”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腳步移到了這裏來,這裏是音忍村最陰森的地牢,冰冷而黑暗,實際說來還不是他喜歡的類型。而這裏關著
    上次抓來的吉田夫人和她的女兒。
    吉田夫人看了兜一眼,冷冷一笑並不作回答。而藤香也並不理睬
    兜厭惡般皺起眉頭,卻很明白這是必然的反應。既然有求於人自然還是要有點耐心。於是他稍微調整了一下自己顯得過於鄙夷的語氣
    ,說
    “你一定知道的,對吧,吉田夫人?”
    “哼。”
    吉田夫人咳嗽幾聲,在藤香的安撫下漸漸平息了。她歪過頭,甚至根本不想看見他的樣子。兜強壓下心裏氣惱,冷笑道
    “你們聽著,我現在要救的人是你們也認識的,他叫漩渦鳴人。”
    “鳴人?!”
    藤香抬起頭驚訝地看著兜,她回頭看了一眼她母親。
    吉田夫人有點狐疑,她並沒有表態。而這樣的態度令兜知道她在懷疑自己。
    吉田夫人其實不是小角色。隻是當時她的女兒拖了她的後腿。她的秉性脾氣,小時候兜也多少是聽說過的。於是他的態度再緩和了一些,然後說
    “我很不想和你們解釋,不過現在我可以簡單地和你們說。宇智波佐助大人和漩渦鳴人是戀人關係。與你們所想的,漩渦鳴人與宇智波鼬是戀人關係很不一樣。漩渦鳴人因為不小心喝了‘天青’現在生命垂危,佐助大人很擔心。而你們認識的那個宇智波鼬其實是個冷酷無情的叛忍,他殺了自己的一家人以後跑了出來,所以佐助大人為了報仇才會追殺他。所以你們要明白為什麽佐助大人會那樣對待你們。他誤會你們和那個鼬是一夥的了。現在如果你能想出解毒的辦法,佐助大人不僅會解除對你們的誤會,還會感謝你們。所以”
    “你又撒謊。如果是鳴人的戀人,怎麽那時候會派你追殺他們?”
    藤香也插上嘴
    “該不會是你自己中了毒才來求我媽媽吧?”
    兜聳聳肩,不屑一笑
    “好吧,你要這麽說我就算了。本來我是很想幫佐助大人這個忙的,既然你們都這麽懷疑我,那我幹脆就不纏你們好了。”
    他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等一下。哼我不求賞賜隻求你們放我們離開。”
    吉田夫人點點頭,冷笑道
    “我算明白,你是指誰汙蔑誰。倒是很能挑撥離間。可是既然你要這麽說,我也不和你爭辯。看你這麽眼巴巴來求我也不像撒謊。他們三人的糾葛我不管,鳴人我是認識的,也幫過我和藤香,所以我是會盡力想辦法的隻是我剛才其實一直都在想,並沒有想到什麽。”
    吉田夫人銀色的頭發垂在已經肮髒了的臉邊,她搖搖頭,冷哼一聲
    “可是說來,和藥師大人一起生活,由他一手栽培的親孫子變成了這樣,真是令人遺憾啊。背離了藥師大人一生夙願,變得如此凶殘狠毒,真不知道如果重光大人看見你這個模樣,要多麽傷心。”
    “你最好不要提以前的事情。順便,要說起來,當時村子正危機的時候離開村子到別的地方過逍遙日子的人才是你們吧?死老頭的死還和你們有關係吧。好了,現在我不和你廢話。”
    兜死死壓下心裏極度的不爽,收回了話題。他並不想和一個老太婆去在計較什麽。
    他知道現在時間很寶貴。
    並不是他真心想要拯救漩渦鳴人,並不是他醫生的本性被激發了。
    而是他自己心裏另外有打算,如果漩渦鳴人死了這事情就要受到影響。
    當然這些他不會說出來的。
    “怎麽樣才能解除那藥的毒?”
    “他現在怎麽樣?”
    聽見兜剛才那些話,吉田夫人也突然受到了什麽打擊一般沉默了,直到被這麽問後後她才開口問道
    “我按照老頭子留下的一些線索製作的藥沒有任何用。他已經隻有進的氣了。估摸著如果再沒有辦法,再幾個時辰就該咽氣了。”
    吉田夫人皺起眉,半晌不語。
    突然,她想到了什麽,然後開口道
    “現在恐怕找不到誰能解毒的了。因為這藥性我也一直沒有研究出來。當年重光大人本來是研究出來的,可惜卻還沒有來得及留下什麽痕跡。”
    兜皺起眉頭
    “那是徹底沒辦法了?”
    “不,還有一個辦法。如果宇智波鼬在的話或許也是一個辦法。”
    宇智波鼬?
    兜思忖著
    “和他有什麽關係?論醫術還算不上他吧?”
    “他不是醫療忍者,提到他當然並不是因為他的醫術。隻因為他的身上帶著一條項鏈,我當時見過。那條項鏈如果在的話就有辦法了。”
    ?!
    “宇智波鼬的項鏈?”
    兜仔細回想著,並沒有什麽印象。況且現在宇智波鼬並不在,就算真有用也沒有辦法。但他依舊好奇。
    “那時候其實我對他有防備,在他提問關於這項鏈的事情的時候對他有隱瞞。
    在忍者世界裏,經常有人把自己的特定的查克拉封印在某些特定的地方,希望等到情景發生的時候被觸發而產生反映。鼬的身上就帶著這麽一樣東西。我曾經在宇智波一族的某個人身上見過。它在八月十五會發出血紅色光芒,它就是‘月讀之眼’。”
    血紅色的項鏈?
    兜想起了戴在鳴人身上的那一條項鏈,於是他好象找到了什麽關鍵部分,連忙繼續問
    “‘月讀之眼’。。?那是什麽?”
    吉田夫人則回答道
    “人們所知道的上古三大神器中有草稚劍,八咫鏡還有八尺瓊之勾玉。這三樣寶物曆經千年時光,被認為是失傳了。但其實並沒有,它們是被宇智波家族繼承了。可惜年代久遠了,三樣寶物都受到了塵封,不對特定的人無法被喚起。這其間,為了能解除這種限製,宇智波一族的祖先通過祭祀一塊遠古神石得到了召喚三種神力的能力。這就好像是一個媒介,它通過一定的契約可以打開一條通道。通過這通道能召喚出三大神器其中的任何一樣的能量。當然,它本身並不是神器,所以隻能使用到神器能量的30左右。可是這對一般的人來說也已經是很強大的術了。
    因為受到月亮的庇護,宇智波一族的人就借用了月讀命神的名字尊其為‘月讀之眼’,根據擁有者心之所求,它能在特定的時間裏釋放出特定的能力”
    滴水的地牢,一人低低說著,而另一人則皺著眉頭細心聽著。
    時間,滴答而過。
    寒冷的夜,熊熊篝火旁,一邊折著樹枝丟進火裏,一邊心裏鬱悶的鬼鮫此時突然感覺到身後異樣。他連忙一回頭,卻發現那個和死了一樣一動不動一聲不吭隻知道幹睜著眼睛發呆的鼬,此時卻突然站了起來。
    他仿佛在空中看見了什麽一樣,凝神望著月亮。
    “鼬?”
    鬼鮫疑惑地叫到,也站了起來。他看向鼬,看見他皺起的眉眼中映照著紅月的影子。
    月影在他眼底晃動,凝聚。
    鬼鮫不解地看向天空,發現原來遮掩了紅月的雲層開始漸漸退散,而那月亮的光輝越來越耀眼。
    突然,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鬼鮫詫異地發現,紅月的顏色越來越淡
    最後,月光越來越亮而雲層越來越薄,那輪月仿佛被洗過一樣,徹底消退了鮮紅的色彩。
    “啊”
    鬼鮫張大嘴指著月亮然後看著鼬,可鼬一回頭卻也把他嚇了一大跳。
    仿佛吸收了剛才那月亮所有的色彩一樣,他那萬花筒寫輪眼中沉澱著的紅色比以往還要鮮豔刺眼。
    澹浚
    是的,
    有什麽開始悄然蛻變。
    夜依舊是夜,本來應該繼續下去,可是這段延續中卻出現了插曲,反而令人心神不寧了。
    危險的插曲。
    當佐助的房間裏傳來奇怪的聲音的時候,一直偷偷守在門外的小櫻心頭一驚,隨即站起身
    “佐助,怎麽了?”
    她的手扶在門外低聲詢問,但是半天沒有得到回答,隨後聽得一連串的咳嗽聲,越咳越劇烈,仿佛要咳出心肺,她焦急的叫喚沒有得到一點反應。
    她很明白現在是非常時刻,也是佐助最脆弱的時候。於是她沒有得到允許就推開了門。
    “佐助!”
    看到鮮紅的血從佐助的嘴角流下的時候,小櫻心驚肉跳。
    她想著即便被罵也不能讓他這樣不管不顧自己的身體,於是她幾步上前,決定要去扶他勸他去休息。可是她才碰到他的身體的時候,
    卻發現到有什麽不對——佐助沒有推開自己並且安靜地任她拉著他的手。
    不,不如說是佐助此時沒有任何其他的反應。
    等小櫻發現他眼底藏著的異樣神情的時候才慢慢轉向他一直看著的方向。
    於是她怔怔地發覺,那裏躺著的人的鼻翼已經不動了。
    她的手開始顫抖,可她卻也不敢伸手去確認。因為她感覺那個人躺著的地方是一個絕對的禁區。不管是不是真的發生了不好的事情,
    此時此刻她知道他並不希望讓她做任何的確認,也承受不了她會說的任何話。
    她感到手足無措,她的眼淚於是洶湧而出
    “佐助大人!!”
    正在這時,兜飛奔到佐助房前,迅速推開門。
    他遠遠就聽見小櫻的哭聲,心知不妙
    “”
    漩渦鳴人
    死了?!
    兜震驚地幾步上前
    “佐助大人”
    他越過小櫻,看見佐助低著頭一言不發,呼吸異常。
    兜的眼睛一下被雪白的被麵那猩紅的鮮血點亮。
    佐助緊緊抓著鳴人的手,鮮血染紅了他自己的和鳴人的胸口,可他卻一點都沒發覺。
    “嘖!”
    兜幾步到佐助麵前,然後俯身去探鳴人的鼻息。
    然而,他的手還沒有碰到漩渦鳴人的臉,就被一隻蒼白的手給緊緊抓住
    “不要碰他”
    他的聲音很低也很沉,仿佛被咬在嘴裏,同時還混雜著強忍著喉間濃稠液體的聲音。
    他的眼角抽動著,他在警告著他,並且仿佛隨時都會爆發。
    “佐助大人,我想看看。”
    “我說了不許你碰他,他沒有事情,你不要碰他聽見沒有!”
    “佐助大人!”
    “滾出去!”
    他轉頭衝著兜大喊,就像一隻受傷的野獸一樣,他激動無比的聲音猶如咆哮一般。同時,他一用力又牽動了痛處,他皺起眉頭。
    “你用仙掌術來幫佐助大人,我有話要說。”
    在兜的示意下,小櫻連忙上前,雙手間變化出白亮色的光,輕輕抵靠在佐助心髒的位置,佐助皺起眉頭。
    兜很明白他必須抓緊時間,於是他深深一吸氣,然後開始說道
    “佐助大人,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可是請您按照我所說的去做請您看他的項鏈。”
    兜的聲音盡量平靜而不去觸動隨時可能歇斯底裏的佐助,佐助低低地呼吸著,聽見他的話,轉過頭去,才發現那條自己因為失神而沒有注意到的項鏈。
    鮮紅的光。
    “佐助大人,您知道這是什麽麽?”
    兜迅速地說著,同時期待對方能有什麽反應。
    佐助看著那項鏈,皺起了眉頭。
    這是那個男人的項鏈
    佐助的思緒飛快地旋轉,他搜腸刮肚一般地回憶著,於是紅月低垂的夜晚倏然進入他的腦海之中。
    那是同現在一樣的月夜,月鮮紅而深沉,秋天的夜晚也因此被添上幾分詭異
    [哥哥,你身上帶著的是什麽?為什麽平時都和普通石頭沒有什麽兩樣,現在卻紅紅的?]
    [這個麽?有什麽特別的感覺麽?]
    [還好。就是晚上看的時候有點糝人好象誰的眼睛一樣,不太舒服。]
    於是對麵那個男人開了口,然後仿佛說了什麽。
    於是,他記起來了。
    這一條是他隨身攜帶一直不會取下來的項鏈。
    這是他從小都一直很熟悉的東西。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佐助咳嗽的時候被血沾染上,那石頭仿佛吸收了這血液,將原本外露的紅色蘊含了起來。那紅色濃濃地稠稠地抱成一團開始悠悠地旋轉,變化;那紅黑相間的線條糅合混雜,隨後又線條分明起來,漸漸浮現出一個圖案
    那是猶如寫輪眼形成時候的三勾玉。
    “佐助大人,您看!!”
    是的,
    這三勾玉圍成的圖案,
    就是八尺瓊勾玉。
    [月讀之眼在八月十五充滿暴戾,能召喚出須佐之男的力量,而在八月十六會向另一個極端發展,那就是和暴戾相反的祥和之氣。它能
    變幻成八尺瓊勾玉由此召喚另一位大神的力量。隻要有宇智波家族的人的血就可以起用這個契約。所以,如果能夠有那條項鏈,就可
    以救到鳴人了。]
    淡淡地,蒙蒙地
    黑暗的空間的某個角落發生了變化
    似乎有什麽猶如歌聲一般的聲音響起。
    他感覺才剛閉上眼,就有人開始叫他的名字。
    他感覺到疲憊漸漸消退而去,身上的猶如扣了枷鎖一樣的重負也消失了。
    突然,腦海裏開始有思考運轉,猶如被解凍了一般。
    記憶的鎖鏈開始聯結,他越來越清晰地看見了過往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從空間中突然出現的變化
    [是。誰?]
    他緩緩睜開眼睛,感覺有光照射過來。
    有什麽突然降臨到了這個本來黑暗狹小的空間,
    一開始隻是一握大小的光亮,可是隨後,一個光的旋渦漸漸地產生了。
    光芒旋轉形成,竟然像是把黑暗給吞食後產生的一般,無窮無盡地湧現出來。
    然後,在耀眼的白色光芒中,有什麽出現了。
    他用還不是很清晰的眼睛看去,發現那突然出現在光芒中心的是一個美麗的女人。她身著織錦,黑發如綢,流光異彩,飄逸非凡。
    她的麵容如此年輕美麗,她的笑容如此平和,她的感覺如此溫暖,她緩緩抬起她的手,瞬間有無數的光輝照亮了這個黑暗的窒悶的空
    間。
    [你是誰?]
    他的聲音很微弱,好象隻有他自己能聽見,而對麵那女人也並不回答。她依舊笑著,然後張開著雙手。
    他在遲疑的時候,聽見了身後發出了鎖鏈移動的聲音。
    他一回頭,看見了,他終於看清楚那隻九尾的樣子還有那帖著的封印——這個絕對黑暗的空間被照亮了。
    他看見它和自己一樣睜開眼睛不知所以地看著那光芒中心的女人。
    直到他發現,它的眼睛突然聚焦了起來,它的表情突然也變得激動了。
    九尾突然睜大眼睛,用它的利爪抓撓著鐵籠,它把頭拚命探向牢籠之外然後張開口咆哮一般地大喊著
    [天照!]
    鳴人立刻呆住了,然後愣愣地看見光芒中心那個飄渺的人,她那亮得猶如星星的眼睛還有她那個仿佛能融化冰川的微笑,令他無法不呆呆地看著。
    天照大禦神?!
    原本隻是九尾戲弄自己而說的根本不可能出現的天照大神,居然出現了?
    [天照,你怎麽會出現的?天照,我找了你很久了,你跑到哪裏去了,天照,說話,告訴我你到底去了哪裏!]
    九尾焦急地憤怒地喊著,聲音越來越大
    然而無論它如何問,如何喊,那個女人都沒有任何的回答。她隻是微笑著看著他們,她隻是這樣緩慢卻有力地吸收著著黑暗。她好象根本聽不見,她好象在的是另外一個空間。
    隨後她對著鳴人輕輕一揮手,鳴人感覺到眼皮又沉重了起來。
    ?
    鳴人很想繼續看下去,可是他卻很疲憊。他又閉上了眼睛,然後感覺到渾身都失去了力氣。
    可是這一次卻並不難受。
    鳴人睡著,感覺到周圍不再是黑暗的了,他睡著,感覺到身體不再沉重了。
    隻是
    [不,你不是天照。你隻是個媒介而已我說天照怎麽可能會不認得我了]
    直到鳴人再次睡去前,他聽見九尾這樣低低地說。
    夜中
    同樣的月亮,同樣有人看著
    “哦,看什麽呢,斑?”
    “月亮。”
    “月亮?”
    “你不覺得這麽一來很有意思麽?”
    “從紅色變白色,是很有意思啊。”
    “不,我說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麽?”
    “嗬嗬,一個人的心可以由一種顏色變成另外一種顏色。就和月亮此時的變幻一樣。甚至連形狀都是可以改變的。”
    “你還真是無聊啊。”
    “哈哈哈哈。”
    “不過說真的,我們‘曉’可不是慈善機構。所以這一次對他,最多隻該是一次黃梁大夢。”
    “嗬嗬,這個我想他是明白的,對他那樣的聰明人,這次的事情就不用多和他強調了,否則惹怒他反而不好。隻要計劃順利進行就好
    了。”
    黎明打開,晨光淡然
    天亮了。
    仿佛身邊有人在悄悄地說著什麽,又感覺到有門被拉上的聲音,似乎有小鳥的唧唧喳喳的聲音,許久好象又什麽聲音都沒有了。
    安靜的沒有喧鬧的房間,就算是閉著眼睛也是能感覺到的——空氣仿佛也在呼吸。
    他感覺上似乎是睡在了自己房間裏一樣,心裏很安心——這也許正是錯亂了時間和空間的好處。
    突然,他想起那個渾身散發光芒的天照大禦神的樣子,心裏感覺到一陣顫動。
    他要睜開眼睛來確認自己是不是做夢。
    就是這麽短的幾秒時間,他一睜開眼睛卻發現身在的是完全不一樣的地方了。
    幾秒的惺忪幾秒的模糊,然後是長時間的呆楞
    高高的天花板,陽光照射也很充足的房間,很整潔很幹淨;壁龕,字畫,雪白的牆壁。壁龕裏放著一個裝了水的細腰瓶,瓶子裏斜靠著一枝剛折下的秋牡丹。
    八月份左右的秋牡丹?是不是有點奇怪
    “呃”
    胸口突然有一種連骨頭都要顫抖的疼痛,他低頭看的時候才發現原來自己打了繃帶。
    於是他放棄了原本計劃坐起來的動作,而是繼續躺著,呆呆地思考發生了什麽。
    突然,他想起什麽,然後連忙伸手往自己的胸口摸索而且去
    一個微微冰涼的圓圓的石頭滾入手心裏,他心下竊喜然後緊緊抓住。
    太好了,還在
    可是突然又想起了什麽,他決定還是忍著痛爬起來。
    還是要知道到底自己在什麽地方啊。
    “啊!”
    果然很痛。
    這個傷口,該不會就是那天晚上被佐助刺中的那個吧。
    那麽是誰救了我?
    他坐起身摸摸傷口,然後心下閃過一個念頭
    對了!!
    “鼬,鼬!”
    他開口喊道。
    “鼬,你在麽?”
    結果,他話音還沒落,門就被‘刷’地拉開了。
    “一大早起來就喊宇智波鼬的名字,會不會太過分了。你也該為救了你的佐助大人好好考慮一下吧小鬼。”
    陽光灑在那人白色的頭發上,他的眼鏡片上也閃耀著微微的光。
    “為了你佐助大人特意給你安排了其他向陽的房間,連裝飾都是讓我精心挑選。你就這麽報答佐助大人麽?”
    他單手撐在門邊,然後再一用力拉開門,那個黑頭發白衣服的熟悉的人麵無表情地出現在門外。
    佐助。。?!
    鳴人睜大了眼。
    尷尬的氣氛中,他邁步而來,然後穩穩坐在一旁。白發醫療忍者微微一點頭,拉上了門。
    “啊佐助,你怎麽。。?”
    鳴人張大嘴感覺似乎穿越了一般。
    他愣愣地看著佐助,而佐助也沒有神情地看著他。
    房間裏突然安靜了。
    太假了。。我一定是在做夢
    對了,看見天照會不會說明我已經死了,我該不會升天了吧?
    他這樣想著,然後把頭轉向一邊
    “我知道一定是在做夢了,好了好了,你快點走吧。我可不想和一個長得和他一樣的幻影說話。快走快走吧。”
    他不屑地說著,單手對著那個佐助做出驅趕的姿勢,心中十萬個希望自己快點醒過來。
    可是過了好久,他發現眼前的場景並沒有什麽變化,而身後徐徐傳來不大卻很清楚的聲音
    “你不是到處找我連命都不要麽?現在又叫我走了?”
    誒??
    鳴人頓時覺得有點窘迫,難道天照大神設計的夢境這麽真實,連那家夥的性格都模仿地這麽惟妙惟肖?
    他偷偷轉過頭看向他。
    佐助的眼神很平靜卻也有著點別的神情,仿佛要確認他是不是腦子正常。
    而鳴人還是帶著疑惑的表情,想著這是不是幻影。
    然後,沉默終於被打破了。
    那就是,鳴人帶著懷疑的心情,慢慢地對著佐助的臉伸過了手去。
    他的手越靠近佐助的臉他的心跳得越快,而佐助看著他這樣的舉動心裏雖然狐疑卻也沒有其他反應。
    可是。。在鳴人的指尖要碰到佐助白皙的麵孔的時候他突然退縮了,
    還是別了
    他心裏悄悄地想
    然而,他剛想收回手,這個看起來不真實的佐助卻開口了
    “要是不相信你還是好好確認一下。”
    他的聲音才響起,鳴人又渾身一寒戰。
    。還會隨即說話??
    太真實了點吧
    不過還是是要確認下
    既然他自己都說了
    反正不會是真的吧
    於是鳴人咽了口水,緊張地看著他,然後“嗖”地把雙手放在他的臉上
    捏來捏去
    (某夏迕稅逭饈欽嫻惱嫻淖糝賭閼庋竺晃侍餉矗浚
    “手感好真實啊和真的一樣啊誒連手都是真的感覺恩。。不是假的嗎?”
    他狐疑地看著被他捏來捏去雖然沒反映可是也顯得頭冒青筋有點無語的佐助,突然立刻明白了什麽;他迅速收回手
    沉默一分鍾進行中
    沉默兩分鍾進行中
    沉默三分鍾進行中。
    “啊——————!!!!是真的佐助啊——————!!!!”
    三年的成長,他們的樣貌仔細看來都變化了很多。而唯一不變的,還是對彼此的感覺。
    不過。
    “”
    鳴人感覺到太假了
    真的太假了
    好假啊
    怎麽這麽假
    假啊假啊
    佐助現在坐在他旁邊這樣安靜地看著他,和以前一看見他掉頭就走或者是說點他不喜歡的話的那個佐助完全不一樣。更驚奇的還有——
    “不要亂跑,傷口過幾天就會好。兜說‘天青’的毒沒有完全清理幹淨,所以在他研製出解□□以前就好好呆在這裏。”
    佐助的眼睛並沒有看他,他隨意看著房間的各種擺設,然後這麽看似漫不經心地說著。
    雖然鳴人心裏默認這是以前的佐助慣用的躲避害羞的心情的方法,可是他因為感覺到這樣的場景實在是太假了而半晌不知道要怎麽反應。
    “”
    佐助說了幾句話,發現對方那邊一點聲音都沒有,於是在視線轉移到字畫上時候假裝漫不經心地掃了鳴人一眼,結果卻發現鳴人其實一直在看著他。
    “?”
    鳴人歪著腦袋端詳著他半天,經過各方麵確認後,他突然咧開嘴哈哈笑了起來。
    “哈哈,你真的是佐助,是你,佐助!真的是你!”
    他仿佛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玩具的小孩一樣哈哈地笑著,顯得格外開心——雖然這麽一動拉到傷口,惹得他又咧起嘴喊痛了起來。
    佐助突然覺得骨頭都要顫抖了一樣,他閉上眼睛,強忍下心裏那種有點窘迫的感覺。
    稍稍一緩和,他又恢複了往常一樣沒有感情的語調,隻是比以前相比更不那麽冷漠了
    “有一件事情,那條項鏈怎麽來的?”
    項鏈?
    鳴人心下一驚,才想起一些很嚴重的事情。
    “”
    “我問你項鏈怎麽來的?”
    見對麵半天沒有反映,他臉上的表情冷了下來,聲音也是
    鳴人糾結地想了半天,看著佐助看起來顯得平靜其實卻不然的表情,他反而覺得有點不妙
    這是鼬送的以及他和鼬發生的那些事情,這些他不知道怎麽開口。
    不過他還在意麽?
    “這是我的東西。”
    “這是宇智波鼬的東西!”
    鳴人才說完,佐助卻居然激動地這麽說,然後皺起眉頭伸出手。
    鳴人奇怪地看著他伸出的手,不明白他想做什麽。
    “鳴人,把那條項鏈給我。”
    聽到這裏,鳴人心下一緊,看向身上的那個小石頭。
    他的手不由得撫上石頭,然後抓緊。
    “你要它幹什麽?”
    佐助並不解釋,而是冷冷地看著他,然後伸著手等待。
    鳴人見他一直等著,一咬牙抓緊項鏈轉身過去,
    “這是我的,我不會給你的。”
    沉默蔓延了起來。
    然後有聲音冷冷響起
    “我原來一直不相信。漩渦鳴人和宇智波鼬相愛這麽荒唐的事情。我以為隻是亂七八糟的小道消息。不會是掉下懸崖後無聊了於是你們就日久生情了,那個男人愛上了你然後就把和他生命一樣重要的東西送給你做了信物吧?”
    他這麽說出來的時候那種語調怪得讓鳴人從心裏覺得有點寒栗。可是這是鼬送他的,不管要怎麽樣都好,他在這麽混亂的情況下沒有辦法把它交出去。
    而佐助說的這些很不巧的確是事實,這讓鳴人從心裏不知道怎麽辯解。
    本來他以為佐助早不喜歡他了將來不會麵對這樣的問題。可是佐助現在的態度和以前卻一百八十度大轉變,這又讓他不知所措。
    “怎麽你不說話是默認了?告訴我到底真相是什麽!就連你剛才醒過來喊的都是他的名字,到底是怎麽回事?!”
    佐助突然伸手抓住鳴人的肩膀強迫他轉過頭來看著自己,而鳴人被佐助這麽一抓反而因為感覺到害怕而說不出來話。
    他咽了咽口水,睜大眼睛看著這麽激動的佐助。
    “你”
    不過即便他被佐助強勢的模樣驚地有點結巴,可是再怎麽樣,他也絕對不會把這個給佐助。
    因為他知道佐助對鼬的仇恨,要是佐助拿去了,一定會破壞掉什麽的。
    “告訴我那些都是些可笑又荒唐的假消息。漩渦鳴人,老實回答我!”
    鳴人被搖晃地實在心裏難受,又想到這三年來他這樣離開自己,今天又怎麽質問自己這個,於是他很氣惱,然後幹脆也大聲喊了出來
    “喂,你不是不喜歡我不要我離開我走的很瀟灑了麽?現在管我這麽多幹什麽?這個是鼬送我的,我誰也不會給的。我是喜歡宇智波鼬,不過事情和你想的不一樣,還有,你不要總是這樣那樣的想一些根本沒有的事情好不好!!”
    “啪!”
    這一巴掌很響,鳴人感覺到臉上微微的熱辣,難以置信地看著佐助。
    佐助的眼角微微抽動著,黑色的頭發下一雙黑色的眼睛裏裝著的憤怒之情完全顯示在他臉上。他的聲音異常冷酷並且顫抖
    “告訴我,是假的”
    佐助一把抓住鳴人的衣領,絲毫不顧鳴人此時因為拉扯而被觸到的傷口,他嘴中的氣息熱熱地噴在鳴人的臉上,呼吸很急促,渾身激動地顫抖。
    “說是假的”
    鳴人說真的從沒見過佐助這麽生氣。
    在鳴人看來,佐助對人的仇恨和憤怒是不一樣的概念。他要麽冷冷地鄙視別人,要麽從來不說廢話就讓惹怒他的人消失,要麽就和對鼬一樣拿出所有的本事大拚一場。
    而這樣和往常的冰冷不一樣又和對鼬的仇恨不一樣的憤怒令他無法理解的同時又感覺到無比的委屈。於是他用力掙紮著要推開他的手
    “你明明不要和我在一起了又管這麽幹什麽?那我告訴你,一切都是真的。你滿意了沒有?好了,夠了,快給我放開手佐助你這個腦子斷電的小子!!你是想和我打架麽?!!”
    佐助聽到這裏手上不但絲毫沒有鬆開,反而拉著鳴人死死看著他
    他不自覺地恨恨地開口道
    “宇智波鼬!!他一定是故意的,他一定是為了讓我恨他才這麽做的。”
    鳴人聽到這裏“嘖”了一聲,由不住辯解
    “佐助,你就不能冷靜一點思考問題麽?鼬他不是那樣的人!你們之間一定有什麽誤會,你能不能不要佐助!!”
    “不要替那個男人辯解!!”
    被佐助用力推倒下去的時候,鳴人睜大了眼睛。
    佐助死死按住他,然後重重地喘息著,他激動地抬起頭的時候,雙眼鮮紅如斯。
    “你幹什麽,佐助!”
    鳴人伸手用力打著撲到自己身上的佐助,雙腿亂蹬
    佐助的氣息熱熱地噴在他的頸窩,喘息聲如此明顯。突然,他雙手撐在鳴人身體兩側,咬著鳴人的脖頸的時候把他的衣服一下褪到了肩上!
    這一係列動作讓鳴人腦裏瞬間一片空白,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心裏知道不妙了。
    於是他拚命推搡的手上使著力,他躲避著大喊道
    “你,喂!宇智波佐助你幹什麽?給我放開,聽見沒有,你不要給我亂來,你不要以為我受傷了就打不過你!”
    佐助並不聽他的叫喊,反而緊緊抱住他,絲毫不讓他動——佐助的憤怒和激動衝破了理智,此時快要把他給燃燒光了。
    “你快給我放開!宇智波佐助你放開,聽見沒有!來人啊——!”
    鳴人的憤怒也不比佐助低,他不敢相信佐助居然這麽對他。
    他不相信佐助三年以後就會變成這麽一個不講道理的暴戾狂。
    “不要告訴我你三年就學會了怎麽變成臭色狼!”
    衣服被全部拉開,他的行動越發放肆,鳴人心下一怒,大聲喊道
    “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一個空隙中,他趁機一揮拳頭,正中佐助的臉!佐助捂著臉向一邊倒去,而鳴人趁機爬起來,大口著喘氣的同時拉好衣服。
    佐助爬起來的時候嘴角的沾著血,眼神如此犀利。
    “你。。你不要再過來。宇智波佐助,你要是再亂來我會恨你一輩子的!你要是再靠過來,我就!”
    突然他抓著胸口皺起了眉頭
    “啊痛”
    佐助見血從他抓著的繃帶之中滲透了出來,停下剛才那樣暴戾的脾性,皺起眉低低地“嘖”了一聲。
    而鳴人則同時一邊喘著氣偷偷關注他的行動,一邊朝牆靠去。
    看見鳴人這樣排斥他的模樣,佐助一皺眉擦去嘴角的血,然後突然站了起來。
    “你”
    鳴人警惕地看著他,心裏極其擔心他再過來。
    然而佐助卻沒有。他轉身,幾步走了出去,突然一把拉開了門。
    門一拉開,一個人驚慌的身影就出現了。
    “你站在這裏幹什麽?”
    佐助似乎很不滿,不耐煩地問道,而她低下頭,似乎也很理虧。
    而鳴人透過空隙看見那個人的模樣後,震驚了。
    小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