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朕的錢,都是朕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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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添新碑。"年輕皇帝的聲音驚起碑頂棲冰的寒鴉,玄色大氅掃過處,積雪竟沿著《皇明祖訓》的筆劃融化。
    他袖中滑出的青銅矩尺突然直立雪中,日晷般在神道投下細長陰影,正指向碑亭東南角的未鑿之地。
    朱元璋獨臂攥著的垂柳突然爆出嫩芽,枝條抽打碑麵發出金戈之聲。
    太上皇殘缺的左手按在"朱標"二字滲血處,渾濁獨眼倒映著年輕皇帝腰間晃動的螭紐金印:"你要在祖宗法度上動土?"
    朱柏的十二章紋在寒風裏忽明忽暗,掌中星圖竟與神道積雪下的北鬥七星產生共鳴。
    他抬腳碾碎冰晶拚就的"泰"字卦象,玄色雲頭履踏過處,雪地下突然浮出燕山七十二烽燧的輪廓:"大哥碑陰刻著五軍都督府的調兵符,兒臣的碑...當刻北元王帳的星野圖。"
    太上皇空蕩的右袖突然灌滿北風,裹著冰碴撞向新碑選址處。
    殘雪飛濺時,竟在漢白玉基座映出朱棣鎮守的居庸關甕城。
    朱元璋喉間滾動的低笑震落鬆枝積雪:"老四的狼頭箭,倒比你更懂星象凶吉。"
    年輕皇帝腕間忽現七寶串珠,赤玉髓撞擊聲裏,欽天監星圖突然懸浮半空。
    帛麵繪製的紫微垣星鬥竟與孝陵香爐殘煙交織,在雪地上投射出蜿蜒的黃河九曲。
    朱柏指尖撫過"危宿"星位,北風突然卷起他腰間玉組佩,叮咚聲裏混著居庸關傳來的隱約刁鬥。
    "此碑當刻"弟朱柏"。"他甩袖震碎丈外石虎額間的冰棱,飛濺的冰晶在朝陽下化作漫天卦簽。
    年輕皇帝拾起落在章紋肩部的柳葉,葉脈間忽有星輝流轉,映出燕王府昨夜飛騎送來的北元狼頭金箭。
    朱元璋獨眼瞳孔驟縮,殘缺左手猛然插入雪地,攥住深埋的洪武通寶錢。
    銅錢表麵的冰霜融成鄱陽湖戰船形狀時,太上皇嘶聲如裂帛:"當年陳友諒的樓船列陣,也不及你這般算計至親!"
    神道盡頭的守陵衛突然集體後退三步,他們鋼刀映出的雪光竟在新碑選址處拚出個"弑"字。
    朱柏玄色大氅忽如戰旗獵獵,袖中飛出的半卷《削藩策》殘稿在空中燃起幽藍火焰,灰燼飄落時竟在雪地寫出《周易》蠱卦爻辭。
    年輕皇帝拾起燃燒的青銅矩尺,尺端突然射出北鬥狀光柱:"父皇可記得大哥臨終攥著的柳葉?"他腕力微抖,光柱掃過處,碑亭飛簷垂落的冰錐突然顯現朱標筆跡——竟是四年前戶部虧空的密賬數目。
    朱元璋獨臂震碎三丈外石象生的左耳,飛石擦過朱柏冠冕時,年輕皇帝忽然翻轉星圖。
    帛麵浸染的朝霞突然化作血霧,在雪地上勾勒出燕王金印拓印的"鎮北"二字。
    玄色袞服上的山紋竟與拓印產生共鳴,震得神道青磚縫隙間的新芽盡數倒伏。
    "老四的印泥摻了狼毒。"太上皇殘缺左手突然扣住自己空蕩的右袖,扯出的棉絮在寒風裏化作應天府街巷圖,"你要他在北疆做毒餌?"
    朱柏指尖忽然滲出星輝,在雪地畫出河套地區的星野分界:"兒臣要大哥看著,看著他的《春秋繁露》如何鎮住九邊狼煙。"年輕皇帝抬腳碾碎雪中的燕山輪廓時,碑亭新鑿的"弟朱柏"三字突然沁出金液,竟與朱標碑文滲出的血珠在空中相撞。
    紫金山巔傳來悶雷,驚得守陵衛的雁翎刀脫手墜地。
    朱元璋獨眼倒映著兩股液體交織成的太極圖,喉間突然爆發出渾濁笑聲。
    太上皇殘缺左手插入碑亭地基,挖出的凍土竟帶著坤寧宮當年的沉檀香氣:"標兒棺槨用的遼東陰沉木,倒是比你更近北疆..."
    年輕皇帝忽然甩出腰間螭紐金印,玉器破空聲裏,新碑基座突然浮現居庸關布防圖。
    朱柏的玄色大氅掃過朱元璋麵前時,十二章紋竟將太上皇的獨臂投影成張牙舞爪的應龍形狀:"父皇當年用大哥的《春秋》課業紙包裹傳國璽,兒臣不過效法祖製。"
    殘雪突然無風自動,在父子之間旋成卦象。
    碑亭飛簷垂落的冰錐顯現出朱棣幼年筆跡時,神道盡頭傳來十三聲鍾鳴。
    朱柏攥著星圖的指節發白,袞服下擺的宗彝紋竟開始吞噬雪地裏的血色卦痕。
    當最後一縷血珠滲入新碑"柏"字點捺時,紫金山巔的殘雲突然裂開縫隙。
    朱柏袞服上的星辰紋路與雪地殘冰同時泛起冷光,年輕皇帝轉身時,大氅掃落的雪沫在神道兩側凝成無數細小碑影。
    朱元璋獨臂攥著的柳枝突然結出冰花,北風掠過時,斷裂的嫩芽竟在太上皇掌心拚出半闕未完成的《破陣子》。
    冰晶碎裂的聲音沿著神道青磚蔓延,朱柏玄色袞服上的星辰紋驟然收縮成針尖大小。
    新鑿的"弟朱柏"三字碑文忽然滲出淡金液體,與朱標碑文垂落的血珠在半空相持不下,竟在殘雪地上照出兩儀太極的虛影。
    "大哥的《春秋繁露》裏說,陰陽相薄為雷。"年輕皇帝屈指彈落襟前冰渣,鎏金護甲劃過欽天監星圖時,帛麵突然浮現居庸關甕城的星野投影。
    他袖中滑出的青銅矩尺斜插雪地,尺端北鬥光柱正指向碑亭東南角未鑿的漢白玉基座。
    朱元璋殘缺的左手猛然插入雪堆,攥出把帶著坤寧宮沉檀香的凍土。
    太上皇獨眼倒映著太極圖中扭曲的朱棣金印輪廓,空蕩的右袖突然卷起北風,將滿地冰晶吹成四年前藍玉案的血詔筆跡:"你要用星野圖壓住老四的命宮?"
    朱柏玄色雲頭履碾碎凍土中的檀香顆粒,十二章紋在雪光裏泛起兵戈寒芒。
    年輕皇帝忽然翻轉腕間七寶串珠,赤玉髓碰撞聲裏,神道兩側石象生竟同時轉向新碑選址:"北元太尉咬住昨夜暴斃,他的金帳如今懸著大哥的諡幡。"
    太上皇喉間滾動的冷笑震落鬆枝積雪,殘缺左臂突然橫掃,將滿地血詔冰晶掃向朱標碑陰。
    冰粒撞擊五軍都督府調兵符刻痕的刹那,孝陵香爐殘煙突然凝成應天府布防圖:"標兒若在世,定要問你那《削藩策》裏為何獨缺寧王府!"
    年輕皇帝腰間螭紐金印突然自行躍出,玉器破空聲裏,新碑基座浮現的居庸關布防圖竟開始吞噬香爐殘煙。
    朱柏指尖星輝暴漲,在雪地勾出河套星野分界:"十三叔的朵顏三衛,此刻應當接到寧王的八百裏加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