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克裏斯賓韋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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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之城,‘賽博精神病’可是個職稱——得夠格才配得上這稱號。
普通瘋子?那些不過是義體過載的可憐蟲,就算他們砸爛自己的腦皮層,充其量也就是個會走路的自毀程序,就連幫派小子們收拾這種貨色,比清理自動售貨機的卡殼罐頭還容易。
真正的賽博精神病?那得是能讓整個街區斷電的狠角色,要麽單槍匹馬屠了一個幫派小隊,要麽把改造診所變成血肉義體混合的藝術裝置——這種級別的災難,才值得暴恐機動隊那些賽博瘋子親自出馬。
當然,在暴恐機動隊麵前,他們往往連一個照麵都撐不住,但要是對上街頭傭兵或幫派混混?那就是絞肉機進了屠宰場。
所以當那個編著短發辮的黑人青年,在暴恐機動隊抵達前就放倒了這位‘職稱精神病’時,其已經在事實情況下靠著賽博精神病這個墊腳石,證明了他的本事。
“這家夥”
奧利弗的視線先掃過地上那灘扭曲的金屬肉體,那個賽博精神病六眼像被對折的電路板,脊柱呈現出不自然的直角彎曲,混合著潤滑劑的粉紅色血沫正從他義體脊椎接縫處汩汩湧出——典型的神經橋接斷裂症狀。
他條件反射地開始創傷評估:第三節腰椎完全粉碎,至少三個液壓關節爆裂,要造成這種創傷
“這需要精準到毫米級的閃避時機。
在對方撲殺而來的0.3秒內,他必須完成閃身、握指成錐、將全身重量壓進兩節指骨的全套動作——每一個環節都要求精密如機械,又需爆發如雷霆。
而更令人心悸的是,奧利弗的瞳孔中,那黑人青年手臂側的橙色導管仍泛著平穩的脈動熒光,這意味著,對方甚至未曾激活這具疑似義體連接的裝置,僅憑原生肉體就完成了這場死亡演算。“
這人的本事,可能不在他之下。
或者說,在近距離搏殺上,自己可能不是他的對手。
奧利弗自問自己是做不到如此精準的打擊的。
而奧利弗的水平在如今的夜之城,絕對算得上頂尖,這名黑人青年有著奧利弗相當的水平
夜之城什麽時候出了這麽一個有本事的家夥?
就在奧利弗心中疑惑的時候,卡爾卻是已經知道了這名黑人青年是誰。
這次倒不是靠著約翰遜先生的賬號,去翻了NCPD資料庫,而是卡爾有聽說過這個青年。
“他應該是克裏斯賓韋蘭。”
卡爾的這一句話,就讓奧利弗的疑惑全消。
“克裏斯賓韋蘭,就我們之前的來生王牌傭兵,專門給羅格幹事那個.以前的傳奇傭兵,韋蘭老蛇的兒子?”
韋蘭老蛇是誰,那是放在過去和摩根黑手一個檔次的傭兵,在那時候的傭兵界,他和摩根黑手還有亞當重錘算得上頂尖三巨頭,也不是說其他的傭兵不夠格,但是和他們三個一比,都感覺差了那麽點檔次,而韋蘭老蛇的兒子,克裏斯賓韋蘭,他的名聲可不小呢。
在卡爾他們揚名之前,羅格作為來生的女王,自然也是有著一支專門給她幹活的王牌傭兵小隊,而在其中克裏斯賓韋蘭就是招牌中的招牌,這名和他那名已經逝去的父親韋蘭老蛇一樣幹著傭兵行業的青年,他的本事在傳聞中甚至比起來他的父親都要強,不過他有名歸有名,卡爾小隊的眾人,還真的沒有在來生中碰到過他,今天如果真是他本人的話,那還是第一次見麵。
“我聽聞他這兩年來一直在給羅格在幹一些亞特蘭大那邊的活計,都沒見過這名在我們之前就揚名的牛逼傭兵呢,沒有想到今兒個算是見到了,還是在扭扭街這種地方。”
奧利弗有點感慨。
克裏斯賓韋蘭在卡爾他們揚名前就離開了夜之城,幫羅格處理著美洲其他地方的活,而在他離開的時候,卡爾還沒有來夜之城,奧利弗還一直混跡在聖多明戈,傑克也還隻是個普通傭兵,V更是在惡土上跑貨,剛好是錯過了。
看著暴恐機動隊顯然也是挺驚訝這麽快的處理,但是還是進展迅速得開始了例行詢問,卡爾走過去了一些,在黑人青年接受著詢問的時候,向著他揮了揮手,在他邊回答著暴恐機動隊詢問,邊看過來的時候,用口型比劃出了一個詢問。
‘克裏斯賓韋蘭?’
黑人青年露出了一個在他那臉上,顯然有些憨厚的笑容,向著卡爾點了點頭,在暴恐機動隊停下記錄的時候回應了:“是我,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麵吧,卡爾.”接著他看了看卡爾旁邊的奧利弗:“奧利弗。”
兩撥人剛照麵就能打招呼,自有其道理。
來生酒吧的頂尖傭兵圈本就巴掌大,混到金字塔尖的誰不認識誰?就算克裏斯賓韋蘭銷聲匿跡了段日子,到底是一個鍋裏吃過飯的人,見麵打聲招呼並不難。
除非是亞當重錘那種神經病,否則見麵友善一下總是要的,更別說羅格這層關係——韋蘭是給夜之城女王跑腿的,而卡爾他們和羅格的交情就不用說了,兩邊偶爾還都同一個雇主幹活,這要是還繃著臉,倒顯得沒什麽必要了。
看著暴恐機動隊詢問完韋蘭,開始詢問起旁邊瑟瑟發抖的路人來驗證事情,卡爾和奧利弗靠近了一點:“這是發生了什麽,怎麽忽然冒出個賽博精神病了?”
韋蘭也不介意說說事:“我幫羅格辦點事,來找和歌子一趟取點東西,結果出門就遇到一個大概是追星追傻了的家夥,自以為自己是某個偶像的老公,這家夥硬說買聯名超薄電池的路人偷了他‘老婆’,然後字麵意義上的把那人‘切’身說法了,我正好看到了,就打了個暴恐機動隊的電話,然後順手阻止了一下。”
聽著韋蘭可能是因為麵對卡爾的原因,特地切到了漢語進行對話,卡爾理解了他口中的切身說法。
這還真的夠切身的。
“那還真的是遇到傻逼了。”
奧利弗在旁邊點頭,看著韋蘭:“初次見麵,要不要去喝一杯?我請。”
他總是這樣——邀請剛見麵的陌生人喝酒,就像邀請老友去自家客廳一樣自然。
而麵對他的熱情,韋蘭明顯怔了一下,不過他也沒有猶豫太久。
“來生酒吧,”他最終回答,嘴角扯出一個笑,“正好給羅格交完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