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曾經年少輕狂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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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爺心尖寶夫人要逃婚!
    是了,在皇上未賜號之前,陳二爺是有名字的,他叫陳昱。
    許肆差陳昱整整五年,也是她遇到他的那一年,他平定西北,得了陳二爺的名字。
    那時年僅十三的許肆放話,一定要嫁給這個男人,人們都當這是少女憧憬。直到她長到十八歲,直到二十三歲的陳昱抬上聘禮,大家才驚覺這姑娘的倔強。
    可二十三歲的陳昱將聘禮擺到許家大院裏的時候,許肆卻閉門不見,她說不嫁了。
    聘禮都到門口了,許肆卻不嫁了,姑娘小姐們都咋舌,能被陳二爺拎著聘禮想娶上花轎的姑娘,很多人都很想當這個姑娘。可他卻偏偏看上了許肆,似乎更有不娶回家不罷休的勢頭。
    陳昱的馬踏進許府的那一刻,許肆推開了門,她身上的白色衣裳似雪,襯得她臉色更加蒼白。
    “二爺請回吧,許肆無功無名,無福嫁到陳府。”許肆當時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陳昱當即猩紅了雙目,五年了,他終於等到她十八歲,她卻說不嫁了?陳昱策馬至她跟前,一個攬手將她攬在懷裏。
    而那姑娘沒說話,任由他抱著,也是那一天,陳昱砸了提去許府所有聘禮,她愛的布綢,他送她的首飾。
    至始至終,他心裏的姑娘就那麽看著他,像是憐憫,就像看孩童耍小性子,把他陳二爺看的極其卑微,他惱了,她的安靜讓他起了怒火。他一個轉身擒住了她,抱著她進了裏屋。那姑娘開始掙紮,可雙目猩紅的陳昱哪裏會放過她?
    一夜溫柔,他輕輕吻掉她的淚水,把她圈在懷裏,此後,他定會好好待她……
    那夜之後,許肆變的安安靜靜的,不出屋,也不說話。就像一個安靜的木偶一樣,精致,美麗,卻沒有生機。
    陳昱幾次想討她歡喜,她卻看都不看一眼,她隻是做著她自己的事情,有時候會品一杯茶,有時候繡幾隻牡丹,也有時候隻是發呆,看著天上飛過的素鳥。
    “許肆,你到底要我怎麽樣?放你走?不可能。”陳昱望著雪地裏漸遠的背影,大吼一聲。
    人影晃了晃,停在門前,她轉過身子來,陳昱隔著大雪看到她嘴角輕揚,紅唇微啟“那就殺了我。”許肆說完這句話,轉身回了屋內,頭也不回。有他在的地方,她都避之不及。
    陳昱狠狠地砸向一邊的牆麵,左手瞬間血流如注,這疼痛卻都比不上許肆的話傷他的心。
    從何時起,他和許肆之間有了隔閡,在他下聘禮之前?在他遠出征戰之時?陳昱覺得很悲哀,他贏了功名榮譽又能怎麽樣?他卻得不到他愛的姑娘。
    伺候許肆的婢子拿著東西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她驚呼一聲,跑進許肆的房間。陳昱聽到她焦灼道“姑娘,不管你多恨二爺,至少不要表現出來啊!二爺……唉。”沒說完,她便抱了包袱出來,想給陳昱包紮。
    陳昱攔住她,大步跨進許肆的房間。他大刺刺的坐在桌邊,將手伸到桌子上命令到“過來!給我包紮!”
    原本打算歇息的許肆聞言下榻,走到他身邊,曲了曲身子“是,二爺。”
    陳昱一下子就火了,他早告訴過她不必叫他二爺,也早說過她不必朝他卑躬屈膝,可她不聽,總要和他拉開距離。
    他黑著臉,看著許肆為他消毒,為他包紮。他征戰無數,這點疼痛算不上什麽,他卻覺得無限疼痛湧上心頭。望著許肆蒼白的小臉,他就消了火了,陳昱想起了許肆十四歲的時候,那樣白淨的一個小姑娘站在他麵前,把手帕放在他手裏。那時候陳昱臉上髒兮兮的,便用手帕擦了擦。小姑娘卻咯咯笑了,聲音裏都是歡喜“收了我的定情信物,你就是我的人了。”
    藥涼涼的,陳昱輕輕歎息。
    許肆打結的時候,稍稍用了力,陳昱嘶的一聲。
    “許肆該死,二爺責罰。”許肆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卑微又低下。
    “你……”陳昱砸桌而起,狠狠地踢翻桌子推門揚長而去。碎裂的桌角劃過許肆的臉頰,許肆一聲不吭。
    婢子將她扶起,歎口氣,什麽都沒說。許肆拒絕的婢子的好意,拿剛才為陳昱上的藥敷過臉頰。反正事已至此,沒必要再心心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