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該死的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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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爺心尖寶夫人要逃婚!
    西北。
    “報!二爺!什彧帶人來了!”有士兵來報,火急十萬。
    案板一拍,陳昱笑了,果真是等不及了。
    “叫上陳翰,跟我出去!”陳昱站起身來,聲音嚴厲。身後玄色披肩像擂鼓的旗子,呼呼的。
    雖然是秋末,但是深黃色的落葉和光禿的枝幹都被打了一層霜,潔白潔白的,像下了雪,綿延數裏。
    藏紅色的馬昂首挺胸,馬背上坐著西北的王——什彧,他眼神輕蔑,胡子都驕傲的打著顫。
    “二爺?好久不見啊。”什彧爽朗的笑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當年陳昱十八歲的時候,什彧也不過十九少年。一轉眼都過了六年,什彧咬咬牙,殺父之仇,豈可不報?
    那年十八歲陳昱隨他父親出征西北,少年陳昱氣盛,幾場仗下來,竟是占了上風。
    像是得了風聲一般,雪攸地飄了起來,不消一會兒,白茫茫了一片。
    陳昱身上穿著羊毛大袍,兩隻耳朵凍的通紅,眉毛上掛著雪水化的水珠。在一片血腥裏,倒顯得清冷無比。
    他臉上掛著血珠,長槍一揮,人仰馬翻。
    那時候陳昱年輕氣盛,連嘴角的勾唇都是驕傲的。
    戰場之上,若非你死便是我亡。
    什彧在後方看著父親被陳父一手擒拿,咬著手臂沒有哭。
    將士們大捷而歸,在哪個冬天,皇宮裏舉行了盛大無比的功宴,燈火通明,溫暖了皇城。
    可是在皇城之外,被凍的瑟瑟發抖的男孩雙目如刀刃,死死盯著那一方燈火,牙齦都滲出了血來。
    “當年你父親犯我邊疆,不可不除,我爹已放你一命,莫非你要恩將仇報?”陳昱望著什彧,聲音不徐不緩。
    什彧一下紅了雙目,死死扣著身下馬匹的皮毛,聲音裏隱忍著怒火“可你們殺了我父親!這仇,我不得不報。”
    “那是你父親該死!犯我邊疆,掠我國土,我豈可容他!”陳昱握長槍的手一緊,槍頭颯颯嘶吼。
    “該死?什麽叫該死?”什彧情緒激動。
    “若非是你,我父親又如何會死!”他跳下馬背,拿刀的手隱隱抖動,很明顯他在壓抑憤怒。
    陳昱唇角勾上笑,極度危險。他拿了長槍,與什彧對麵而立。
    “既是你我之仇,那就現在來報!”
    陳昱長槍揮動,一個飛身站在什彧麵前。
    什彧握緊了刀,朝陳昱砍去。
    陳昱勾唇,他的招式倒是和他父親有些相似,隻不過,當年他父親一成不變,幾場仗打下來,他早已摸透了他的招式。
    陳昱側身抵住他的刀,和他側身而立。嗤笑一聲道“你父親當年若是聰明一點,有怎麽可能被我摸清招式,若非如此,他又怎麽可能會死。”
    這無疑是雪上加霜,什彧一介粗漢氣紅了眼,但他也笑了,這種亂人心的話,對他不奏效。
    “陳昱將軍呐,這話就錯了,戰場上,最要命的,是牽掛。”什彧說了一句不相幹的話,倒是沒讓陳昱放在心上,他的回馬槍,也不是吃素的。
    一個用力,將什彧的刀推開,堪堪站穩了腳步。兩人實力相當,都心知肚明對方沒用盡全力,這不過是一場試探,僅是試探。
    一個是南朝的大將軍,一個是西域的王。
    陳昱將被磨破的長袍脫了下來,未穿盔甲的他身材健碩。將手中的回馬槍扔給了陳翰頭也不回的走了,什彧也將刀交給下屬,望著陳昱的背影笑了。
    “將軍家裏有個姑娘等著將軍回去呢吧?”什彧咧著嘴角笑了,陳昱心下一驚,他竟然不知道他是如何得到的消息,莫非是軍營裏麵出了叛徒?
    “哈哈哈,將軍不必猜測我是如何得知的,將軍可要放下心裏麵的牽掛,你要活著回去才能見美人。”說完這話,什彧跨馬離開,留下了陳昱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