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望著張明輝一臉輕鬆的表情，想要說些什麽，卻在此時想起了前兩年和父親的談話。
    “大茂，我調查過了，你當初被發配，應該跟張明輝有關係，你當時和李副廠長搭上了，卻把你的直屬領導給得罪了。”
    “張明輝幾句話，就挑起了你們領導的怒火，才把你發配到下麵分廠的。”
    當時的許大茂想回去質問下張明輝，許富貴一個眼神，就讓他停在了原地，不慌不忙的說著。
    “大茂，你鬥不過張明輝的，盡量離他遠一些吧！或者跟他講和。”
    許大茂激動的對著許富貴喊起來。
    “憑什麽，這個孫子害得我被發配到分廠，讓我遭了這麽大罪，我不可能放過他。”
    看到神情激動的許大茂，許富貴拍著他的肩膀，讓他坐在椅子上緩緩，許富貴抿了口茶水，臉上神情嚴肅的說著。
    “大茂，不是我小瞧你的本事，我查過了，你們院這些年所有的事，你想想，跟張明輝作對的有誰得到好了。”
    許大茂陷入了沉思，回想著院裏的一切。
    “易中海工作丟了，婚離了，聾老太太人沒了。賈張氏進去了，還有自己被發配，隻要跟張明輝作對的，好像都挺慘的。”
    許大茂顫抖著，心中的害怕猶如黑夜中縈繞的不安，讓他不寒而栗。不想不知道，這一想起，都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
    許富貴看到許大茂被嚇到了，嘴裏喃喃自語著。
    “我這段時間查了你們院裏所有發生的事，都跟張明輝有關係，隻要跟他作對的，到最後都沒有好下場。”
    “知道嗎？大茂，我現在懷疑婁家的事，跟他有著直接關係。”
    許大茂騰的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衝著許富貴喊了起來。
    “不可能，婁家那麽大的勢力，張明輝他就是個泥腿子，怎麽可能跟他有關係。”
    許富貴沒說話，隻是用眼神示意許大茂坐下來，等許大茂冷靜下來以後，許富貴開口說著。
    “我查到一些信息，張明輝跟黑市有關係，他在搶奪黑市的時候露過麵，手裏還有人命。”
    許大茂瞪著兩個大眼睛，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望著許富貴，他覺得父親是在騙他。
    許富貴幽幽的說著。
    “大茂，你是我兒子，我怎麽能騙你，張明輝是心狠手辣的主，是我一直小瞧他了，大茂你之前和張明輝關係不錯。”
    “我建議你和他和解吧！別鬧到最後，你在因此丟了性命，冤家宜解不宜結，如果連命都沒了，你在瞎折騰有什麽用。”
    許大茂低頭沉思了一會，猛的抬頭問著許富貴。
    “爸，咱們能不能寫舉報信，讓上麵來查他。”
    許富貴搖了搖頭，無奈的說著。
    “大茂，我想過這事，可惜他是烈士家屬，根正紅苗，他在黑市的事，是我派人查探後，推測出來的。沒有證據指認他的。”
    “如果寫舉報信的話，查不出來什麽的，反而會暴露我們父子兩個，以張明輝的聰明勁兒，一定會聯想到我們父子的。”
    “到時候真成了死敵，咱們爺倆可能連命都得搭裏頭。”
    “大茂，人要學會取舍，當你鬥不過人家的時候，一定要學會彎腰低頭。當年婁家也有低頭的時候，不寒磣。”
    “活著才有一切。這是爹最後教給你的經驗。”
    ......
    父親當年說的話，仍然曆曆在目，看到麵前的張明輝，含笑望著自己。
    許大茂心髒抽搐著，危機感緊迫感如同驟雨襲來，讓人無法呼吸，強烈地刺激著每一根神經。
    這一刻，許大茂真的感到了害怕，不顯山不露水的張明輝到底還隱藏了多少，自己真得能把他製服嗎？
    在鬥下去，是不是真的要送命？
    刹那間，許大茂妥協了，換了副表情，激動的和張明輝寒暄著。
    “明輝，咱們哥倆可好幾年沒見麵，這樣我做東，哪天咱們哥倆找地喝幾杯，你看怎麽樣。”
    張明輝驚訝的望著許大茂，沒想到許大茂想請自己吃飯，這又是玩的哪一出，難道是鴻門宴不成。
    沒等張明輝開口說話，許大茂接茬說著。
    “明輝，還記得咱們哥倆拉大白菜的場景嗎？還有你幫我想辦法對付鄰居們。那時候院裏鄰居們都不搭理咱們倆，日子可真難熬。”
    “後來要不是咱們哥倆相互扶持，苦中作樂。哪能熬得過去。”
    “哎，咱們哥倆這些年生疏了不少，都怪哥哥的不是，在這裏給你賠禮了。”
    聽到這話，張明輝眼裏精光一閃，他意識到了許大茂這是要講和了，不過許大茂的話，勾起了張明輝不少回憶。
    當時還真是張明輝最困難的時候，和許大茂關係處得不錯，要不是因為婁家，兩家不至於鬧出這麽多事。
    張明輝笑了起來。開心的說著。
    “成啊！大茂哥什麽時候有空，叫我一聲，弟弟一定奉陪到底，什麽賠禮不賠禮的，不都是鬧笑話嗎？”
    張明輝給台階了，許大茂喜笑顏開，高興的說著。
    “成，明輝等我安頓好，咱們哥倆就去全聚德在搓一頓，我記得當時，還是你請我吃的烤鴨，那味道兒甭提了，這些年都忘不了這一口。”
    兩人寒暄了一會，許大茂出門找李副廠長報到去了。
    張明輝望著許大茂的背影，思考著許大茂的目的，講和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許大茂這個人心思多變，還是得防著一些。
    下午
    工人們剛上班，隨著滋滋的聲響，一個甜美的聲音從廣播裏麵響起。
    “下麵播放廠裏最新的通知：許大茂同誌，在分廠因工作認真負責、愛崗敬業而被調回總廠，提升為宣傳科副科長。”
    隨後又開始介紹了許大茂的具體情況，把許大茂好一頓誇。
    聽著廣播裏麵的通知，廠裏紛紛議論開了，許大茂在紅星軋鋼廠可是知名人物。
    當年被調到分廠，就成了廠裏議論的對象，都想著許大茂這回沒戲了，沒想到四年之後，許大茂還能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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