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你想不想要自己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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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雨水手裏舉著一張紙,對著傻柱嚷嚷起來,“哥,你看看這是什麽?你看看你這媳婦到底幹了什麽?”

    傻柱拿過紙掃了一遍,抬頭看了眼何雨水後,又看了一遍手術單。

    結結巴巴問何雨水,“這......這,怎麽......怎麽回事兒?淮茹什麽時候做的?”

    何雨水對著秦淮茹揚起下巴,“上麵不是寫著日期嗎?我告訴你傻哥,今天我和越山去醫院做孕檢,正好查到的,醫生都承認了,這手術是她親自做的,讓你媳婦解釋解釋吧。”

    何雨水故意用孕檢這個理由,沒有聽滕越山從抓小偷開始講,那樣事情變得太離奇,別人會懷疑這事是何雨水故意調查秦淮茹。

    就算秦淮茹承認上了環,小姑子查嫂子的婦科病例,這件事到哪兒都會被人說,小姑子何雨水不容人,以後跟親哥的關係也會疏離。

    無巧不成書,一切湊巧了,也就會被人忽略了起因,不去追問如何知道的,隻會關注結果。

    秦淮茹是不是真的上了環?

    傻柱回身看了眼秦淮茹,又看著手裏的手術單,老臉抽成一團,眉毛扭曲,小眼睛要被眼皮夾沒了。

    常威打開東耳房,把小竹椅拉出來,坐在上麵抽煙。

    小當帶著槐花過來,一起喊:“常叔叔好。”

    果然是賈家的種,天大的事都不如好吃的,真是好孩子。

    拿出一塊奶糖放小當嘴裏,再拿出一塊蝦酥糖,掰了一半給槐花,剩下一半扔自己嘴裏。

    槐花主動爬上常威的腿,乖乖躺在常威懷裏。

    你說這,你說嗨,這孩子真有眼色,和你媽一樣懂事,有奶就是娘。

    “淮茹,這是真的?”傻柱的手顫抖,拿著的手術單抖的嘩嘩響。

    夏末的風吹過,樹葉嘩嘩響動,知了在風中吟唱。

    風吹過秦淮茹,鬢間碎發在風中搖曳,她的心咯噔一下。

    何雨水說到做孕檢,找醫生詢問,秦淮茹就猜到了,上環的事兒終究瞞不過去了。

    怎麽辦?

    側著頭看了一眼賈張氏,賈張氏對著她擠眼睛,又搖了搖頭。

    秦淮茹接收到信號,低下頭沉默如同深淵,洶湧的情緒被深藏。

    賈張氏跨過秦淮茹,站在傻柱身後兩尺處,“雨水,有什麽事,一家人坐下好好說,進來大吵大鬧的,讓人家看笑話。”

    說到這裏用眼睛環視四周,看到常威抱著槐花舉高高,賈張氏雙眼寒光一閃,又是這個攪屎棍,每次院裏有什麽事他都要過來看熱鬧。

    閑得慌!

    “張大媽,有些事是要說道說道,說完了以後是不是一家人還兩說著呢。”

    賈張氏似乎不把何雨水的譏諷放在心裏,化身成一個慈祥溫和的老太太,熱情地邀請著。

    “有什麽事,屋裏說吧,傻柱,快請你妹妹妹夫進屋坐,大上午頭的,太陽曬人,雨水是有身子的人了,站久了腳腫。”

    滕越山拉著何雨水進屋,這丟人的事兒還是家裏人自己說比較好,不是什麽值得炫耀的事。

    何雨水昂著頭,像一隻驕傲的大白鵝。

    何雨柱眼放空,像一隻迷途的土撥鼠。

    常威拍著大腿惋惜,事無不可對人言,讓大夥都聽聽唄,小氣勁兒的。

    掏出核桃捏碎,分給小當和槐花吃,“常叔叔大不大方?”

    “常叔叔最大方。”

    “常素素......好大。”

    得嘞,四歲的槐花詞語太貧乏,換你娘誇還差不多。

    屋裏五個人圍著桌子坐下,賈張氏拿過手術單,字不認識,但是上麵的阿拉伯數字她認識,3月8日就是秦淮茹上環的日子。

    秦淮茹讓棒梗出去玩,大人有事要談。

    棒梗感覺到不對頭,死賴在屋裏不肯出去。

    何雨水也沒客氣,“讓他留下也好,聽聽他媽媽幹了什麽事兒?”

    “你是壞人,你欺負我媽媽。”棒梗跑過來用腳踢何雨水。

    滕越山拽著棒梗的胳膊拎到一邊,何雨水麵露狠色,“越山,給我抽這個有人生沒人教的小子,孕婦都敢踢,他媽不能生了,故意要搞得你們滕家也絕後吧。”

    秦淮茹趕忙抱住棒梗,“他還是孩子,不是故意的。”

    “十四歲了,還當他是穿開襠褲的孩子,也就你賈家幹出這樣的事,當初我哥相親,就用棒梗這個孩子故意攪和,好了,你們得逞了。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竟然上環後結婚,算計我何家絕後,給你們賈家養孩子。”

    賈張氏勸了一句,“雨水,話說的不要那麽難聽,上環的時候誰想到會結婚,這事是我逼著淮茹做的手術。”

    可能是孕期內雌激素孕激素分泌過多,何雨水無所顧忌,火力全開。

    “一個寡婦上班前上環,你把你兒媳當什麽?八大胡同挑燈籠開門的嗎?要去軋鋼廠睡男人換錢。秦淮茹也是同意這麽做的吧?不然她怎麽能在廠子裏吃得開,還跟李懷德搞一起。”

    “哥,你說句話。”何雨水回身給了傻柱一拳,對這個傻哥又生氣又心疼。

    傻柱雙手搓臉順勢插進油乎乎的頭發裏,抱著頭很痛苦。

    秦淮茹桃花帶露珠,委屈巴巴拉著傻柱的袖子。

    “雨水,柱子,不是我故意要隱瞞,事情過去這麽久了,我都忘記了這件事。加上前階段鬧出那麽多事,我就沒往那方麵想,我不是故意騙你們的。”

    “秦淮茹,你忙,你多忙啊!進軋鋼廠先上環,這些年你做了什麽自己心裏清楚,你跟李懷德光屁股被那麽多人當場抓住,你說你不清楚?可不可笑,你跟李懷德可不僅僅是倉房那一次,一個女工隔三差五找副廠長匯報工作,我都不知道,你一個工人有什麽重要的工作要中午去匯報。”

    何雨水拍著桌子,激動地數落起來。

    “你跟男人搞一起時候你想不起來,你跟我哥搞一起你想不起來,結婚快一年了,你還想不起來?秦淮茹,我何家哪裏對不起你了,你要這麽害我家,正房給你住著,孩子替你養著,前婆婆替你養著,你還不知足,你到底要什麽?要我哥一輩子沒兒沒女,最後老了被棒梗吃絕戶。”

    “何雨水,嫁出去的女兒再管哥嫂的事兒不合適吧。”

    何雨水對著賈張氏嗤笑一聲,“你一個前婆婆,蹭著房子住,蹭著飯吃,你怎麽腆臉摻合我家的事兒,好歹我也姓何,我哥的孩子跟賈家有什麽關係?跟你這個八杆子打不著的前婆婆有半毛錢關係。”

    常威摸著小當的小黃毛,心裏給何雨水點個讚,女人一結婚,葷素不忌,無所忌諱,什麽都敢說,什麽都敢罵。

    當姑娘時候還知道害羞,結婚生了娃以後,開起玩笑來男人聽了都臉紅。

    “哥,我就問你,你想不想要自己的兒子,如果你想,今天就讓秦淮茹表個態,她要想跟你過日子,那就摘了環跟你生一個自己的孩子。我沒逼著你們兩口子離婚,我知道你現在心裏隻有她,我也不做拆散你們的壞人。”

    “如果你這都能原諒了秦淮茹,為了她你不在意有沒有後代,就當我沒來過,以後你是生是死,與我無關。”

    鑼鼓聽聲,聽話聽音,賈張氏從何雨水的話裏聽出不少的意思,傻柱舍不得秦淮茹,隻要秦淮茹摘了環,何雨水不會再揪著這事兒不放。

    不就是再生一個,隻要傻柱能給秦淮茹當狗,老老實實供養賈家,多生一個有什麽關係呢?

    “淮茹,媽對不起你,我就是看你太漂亮,怕你進廠跟別的男人跑了,不再管我這個老婆子,逼著你上環。媽自私,媽怕你不管我。”

    “媽錯了,你跟柱子結婚媽高興,打小看著柱子長大,知道他是孝順的孩子,但是上環這事兒媽真的忘了,你這幾年下班就回家,沒有跟其他男人不清不楚,媽就沒往男女那事兒上想。”

    “柱子。”賈張氏一臉慈愛看著傻柱,“媽同意你跟淮茹生孩子,我才六十,幫你們帶孩子帶的動,你們兩口子好好過日子,將來把孩子撫養長大,媽隻會替你們高興。”

    “我媽為什麽要給傻柱生孩子,奶,我不要弟弟妹妹,我有兩個妹妹就夠了,再生一個我給他扔廁所裏去。”

    常威聽到這話一點不奇怪,後麵的年輕人不知道這個梗,前世早以前很多生了女嬰就直接扔的。

    無論南北,很多縣誌都有記載的,區別拋扔的北方荒野多,南方河流多。

    小時候罵人最惡心的就是i孩子pi卷qu蘸膿吃,那時候有的公廁裏就有棄嬰的hi體。

    中國的婦女解放運動非常成功,突飛猛進不足以形容的進步,大學生和公務員錄取比例女性一度超過男性。(用數據說話,幸存者偏差不是杠的理由。)

    秦淮茹捂住棒梗的嘴,傻柱一拍桌子站起來,背著手走出房間。

    何雨水扶著滕越山慢悠悠站起來,“找拉幫套的找錯人了,我爸何大清還活著呢,我何雨水的男人是警察,吃絕戶就是癡心妄想,秦淮茹,希望你好自為之。”

    這就吵完了?常威把手裏的糖都塞小當嘴裏,看著傻柱像頭憤怒的公牛衝出院子。

    何雨水帶著滕越山出了屋,看到常威正哄著槐花,槐花正從小當嘴裏摳糖,那麽多糖,常素素都給姐姐吃了。

    想起那個手術單,還有滕越山講述這事發生的很古怪,不由得聯想起眼前的常威。

    何雨水邁著小碎步走到常威跟前,“這事兒你怎麽知道的?”

    “我知道什麽?何雨水你是不是剛跟屋裏幾口人吵架吵贏了,又覺得自己行了,跑過來跟我耀武揚威。”

    常威用手指著滕越山,“你問問你男人,他們所長敢不敢這麽跟我講話,你仗著誰的勢跑過來質問我?”

    “滕越山把你媳婦兒帶走,我常威不打女人,但是我可以讓你脫了這身衣服,你信不信?”

    滕越山恭敬地彎著腰道歉,拉起不服氣的何雨水走了。

    常威抓敵特帶出四個高級幹部,四九城的警察係統都轟動了。

    常閻王的名號不脛而走。

    何雨水敢惹常威,真是壽星佬吃砒霜—嫌命長。(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