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警官喜歡這魚？”王天聖看薑濤盯著這些魚不作聲，以為他是喜歡。
    “要是喜歡的話，我可以給你裝幾條走，這錦鯉又好看又好養活，擺在家裏再合適不過了。”
    “喂了嗎？”薑濤突然問了這麽一句。
    王天聖一時沒反應過來，眨了眨眼睛：“嗯？”
    張迎撞了他一下：“我們薑隊是問你這魚喂了沒有。”
    王天聖恍然大悟：“這魚我早上剛喂完。”
    薑濤看著魚池裏一起聚在某一處的魚：“你喂的不多，魚還沒吃飽。”
    “是嗎？我明明記得我早上喂的挺多的呀。”
    張迎立馬幫腔作勢：“我們薑隊說這魚沒吃飽，那就是沒吃飽，這麽多魚，是會搶食的，難保有一口都吃不上的，今天這魚碰到了薑隊也算是有口福了，你把魚食拿上來，讓我們薑隊再喂喂。”
    王天聖有些猶豫。
    “你想什麽呢？還不快去，怎麽，院長不在，你連魚都舍不得給我們喂了？”
    “沒有沒有，我這就去拿。”王天聖拗不過張迎，隻能答應。
    看著王天聖離開的背影，張迎立馬湊到薑濤旁邊：“薑隊，你是不是發現什麽了？”
    薑濤不可能隻是單純的想要喂魚，讓王天聖去拿魚食隻不過是一個讓他離開的借口。
    此刻的一群錦鯉全都圍在一個地方，薑濤走近那裏：“你不覺得這些魚有些奇怪嗎？”
    張迎也湊過去看，卻並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同：“這魚，沒問題啊，不就是紮堆嗎？”
    紮堆的確很正常，但這個池子這麽大，無論是剛才還是現在，這群魚卻隻往這一個地方紮，薑濤覺得有些奇怪。
    他俯下身，一如之前那樣，把手伸入池中，魚兒受到驚嚇，四散奔逃。
    水池底部清晰地映出厚厚的一層許願幣，看起來和其它地方並無任何不同。
    薑濤把水池底部的許願幣拂開，水池底部的顏色就露了出來，和剛才的白色不同，這裏似乎是黑色……
    還沒等薑濤細想，王天聖就火急火燎地跑了出來：“薑警官，你在做什麽？”
    薑濤的手一劃，一切恢複原樣，他淡定起身：“看魚。”
    王天聖的眼神停留在水池一瞬，隨後把手中的魚食遞給薑濤。
    薑濤接過魚食，隨意地撚了幾粒放進水中，那十幾條堆成一團的錦鯉當即便蜂擁而至，全然不似吃飽的樣子。
    看見這場麵，王天聖有些尷尬：“這些魚可能遊得太久，餓了吧。”
    話畢，沒有任何人搭理他，他也尷尬地閉上了嘴。
    薑濤就這麽不緊不慢地喂著魚食，另外兩人就眼巴巴地看著。
    直到錦鯉不再爭搶魚食，薑濤這才停下，他緩緩站起身，把手裏的魚食遞給王天聖。
    王天聖接過魚食：“那個兩位警官，你們今天來這是……？”
    “隨便看看。”
    薑濤這話讓王天聖不知道說些什麽，隻能轉過頭看向張迎。
    張迎嗽了嗽嗓子：“那什麽，你這問的不是廢話嗎？我們看看這有沒有什麽線索，你們院長不是還在醫院躺著呢嗎？萬一他知道你們院長沒死，又再次下手怎麽辦？”
    張迎這句話可是把王天聖嚇得不輕，他那雙不算大的眼睛都瞪圓了，有些緊張地咽了咽口水：“那怎麽辦？”
    “當然是老實交代了，你們院長得罪過什麽人嗎？”
    王天聖搖了搖頭：“沒有啊。”
    薑濤突然側過頭看著他：“他就從來沒做過什麽虧心事嗎？”
    這個眼神讓王天聖心裏一個咯噔，他結結巴巴的：“沒……沒有啊，我們院長是個好人，他對我，對孩子們都好，誰會和他過不去呢……”
    “我們薑隊就隨便問問，你緊張什麽？”張迎一臉可疑地看著他。
    王天聖抬頭望天：“沒有啊，我沒緊張，我就是也覺得奇怪才這麽說的。”
    薑濤低頭看著水池周圍的瓷磚：“你們這個水池和雕塑是什麽時候建的？”
    王天聖遲疑了一瞬：“嗯……大概四五年前吧……時間太久我也記不清了，怎麽了？這個水池是有什麽問題嗎？”
    王天聖的語氣有些急切，這瞬間引起了薑濤的注意。
    看到薑濤的眼神，王天聖心裏一驚，知道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了，他下意識移開眼神。
    薑濤繼續問道：“當初為什麽建這個水池和這個雕塑？”
    王天聖這次回答的倒是爽快些：“院長說這院子太空了，所以弄了一個圓形水池，這樣不是好看嗎？”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往水池裏扔許願幣的嗎？”
    “是啊，這些孩子成年後就得出去獨自生活，院長舍不得這些孩子，所以才想了這個辦法，他說看著這些硬幣就和看見那些孩子一樣。”
    王天聖臉上的汗似乎比剛才還要多，完全可以用淚如雨下來形容了，他此刻似乎有些焦躁，放在身側的手在不斷摩擦著。
    薑濤的眼神停留在他的手上一瞬，隨後提出：“咱們進去看看吧。”
    王天聖整個人似乎都鬆了一口氣，他的臉上又重新布滿笑容：“是啊，咱們進去看看吧，這外麵太熱了，都給我熱出汗了，我這本身就胖，怕熱，這回身上都濕透了。”
    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說的話都屬實，他還撩起自己的衣服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喘了幾口粗氣。
    還沒等薑濤有所動作，他就火急火燎地衝到前麵為兩人帶路：“咱們去著火的那裏看看吧，說不定會有什麽發現。”
    說完這句話，也沒等薑濤和張迎說什麽，他就邁著步子率先往前走了。
    張迎走到薑濤的身側，偷偷摸摸地小聲開口：“薑隊，這池子是有什麽問題嗎？”
    薑濤剛要開口，前麵的王天聖似乎感受到兩人沒跟上來，扭過頭看向兩人，朝著兩人招手：“兩位警官，快來啊，咱們進去再說。”
    薑濤瞥了一眼身後的水池，甩下一句待會再說之後便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