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我瞧著老遲也不像是那種很有上進心的人。”
    二大媽輕輕點了點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以為然，緊接著又補充了一句，語氣裏帶著幾分感慨，
    “前些年瞧著他挺有拚勁的，那時候每天工作上班都是早出晚歸的，那叫一個積極。
    可這近兩年裏，還真沒看出來他有啥上進心了。”
    劉海中聽到這話，歪著腦袋，臉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略帶得意地說：
    “那是，你以為誰都像我劉海中一樣這麽拚啊？老遲？哼，他也就這樣吧！”
    那表情仿佛在宣告，他劉海中平日裏是有多拚的一個人。
    二大媽聽完他這番話，忍不住打趣道：“老劉，你呀，這是官癮大，一心就想著當官呢！”
    說著，她上下打量了劉海中一眼，接著又說，“再說了，你為啥這麽拚你自個不清楚嗎？”
    那眼神明顯能看穿劉海中心裏的小九九。
    “那不還是人家浩然給你機會，讓你看得到一個好前程。
    要不然，都這個歲數了，你早就得過且過了。
    頂多啊，在廠裏把該幹的活幹好，把徒弟們教好，至於別的，你會去搭理？”
    二大媽說完，直接給了劉海中一個白眼，似乎對他這種自誇的行為有些不屑。
    劉海中被二大媽這麽一說，訕訕一笑，臉色雖有些尷尬，但依舊強硬著嘴說：
    “嘿，瞧你這話說的！那浩然願意提拔我，那不是我老劉打鐵自身硬嘛！要不然，他怎麽不重老遲這家夥？”
    他一邊說著，一邊挺起胸膛，試圖證明自己的能力。
    話說到這裏，劉海中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連忙改口：“不，不對！
    老遲這家夥能在廠子裏當個小組長，那還是借了浩然的光了。
    當初他們車間裏又不止他一個人有這樣的好機會，好幾個人和他差不多。
    然後呢，資曆和能力差不多的條件下，為什麽能提拔他當小組長？
    那不就是因為他和浩然是鄰裏鄰居的關係，別人看在浩然的麵子上，就把他提拔上去當了個小組長。”
    二大媽瞪大眼珠子，滿臉驚詫道：“啊？還有這樣的事？浩然當時幫他在廠子裏打過招呼啦？”
    她的表情裏充滿了好奇，對於這件事似乎是第一次聽聞。
    劉海中連連擺手否定道：“沒有沒有，這個沒有！
    哪用得著浩然替他打招呼，替他說話啊！
    這別人一看老遲和浩然是鄰居，直接就這樣幹唄！
    你這樣想嘛，如果是我，我也願意提拔老遲當這個小組長。
    怎麽著他和浩然都鄰裏鄰居的，關係上，肯定比外人要親近。
    而且說不定把老遲提拔上去了，這啥時候老遲還能幫忙我在張浩然麵前說上一句話。
    你想想，是不是這麽個道理！這人和人之間嘛，不就是講究個人情往來！”
    劉海中這一通解釋，二大媽立馬明白了：
    “這確實是，浩然作為你們紅星廠廠裏這麽大的領導，是我，我也會讓老遲當這個小組長。
    這說不定啥時候有點什麽事，還可以試著讓老遲幫忙在浩然那替我說點好話啥的。”
    二大媽說完這些話，臉色變了變，帶著一絲鄙夷的說：
    “那……那既然這樣，老遲當時能當上這個小組長，可以說是沾了人家浩然的光了。
    這……現在不說讓他記得人家浩然的好，他也別去平白無故的得罪人家吧？！”
    劉海中嗤笑道：“老遲的想法，這我哪能知道呢！
    說不定這兩口子腦袋瓜子都有點毛病！”
    說著，他還特意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瓜子，仿佛在暗示老遲兩口子腦子不正常。
    二大媽立即嗬嗬一笑：“那……那就難說了，可能老遲和香蓮兩口子腦子被驢踢了吧。
    要說啊，還是大成、春花兩口子腦子不糊塗。
    當時大成知道他媳婦春花得罪了浩然媳婦，當時就領著春花去浩然家賠禮道歉了。”
    二大媽話音剛落，似乎又想到了什麽，衝著劉海中問：“誒？老劉，馬大成也是一個小組長吧？那他？”
    她的眼神裏透露出一絲疑惑，似乎在等待劉海中的解答。
    劉海中哪裏不明白自家媳婦的話裏的意思，立即開口解釋：“對，就是你想的這樣！
    大成子當時能當上這個小組長，也是因為沾了浩然的光，他和遲國瑞的情況差不多。”
    二大媽一拍大腿，驚歎道：“哎呦，那看樣子還是人家大成子明白事啊！
    間接沾了浩然的光，媳婦盧春花沒事還得罪了浩然媳婦，這立馬就知道得去上門賠禮道歉。
    瞧瞧，老遲和香蓮兩口子咋就看不清這些呢！”
    劉海中緊了緊臉皮，抬了抬上眼：“這可就說不清了，反正呐，別人我不清楚，我呢，就跟著浩然的腳步一直走了。
    好不容易咱們院子裏出了個這麽有本事的人，而且還願意給咱老劉進步的機會，這我不得狠狠抓住這個機會！
    至於遲國瑞咋想的，那就別管了，就當做是他沒有這樣的好命！”
    二大媽連連點頭表示讚同，“對對對，老劉，你可得狠狠抓住這樣的機會，好好跟著浩然的步子走！
    像咱們這種光靠自己努力，根本就看不到前進的方向，看不見前方是一條什麽樣的路的人，
    就得跟著這種有大本事、大本領的人走！跟對人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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