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趙頁頁開著車直奔江城。
    至於為什麽第二天才走，當然是為了不讓自己男朋友太憋得慌。
    至於為什麽不帶著男朋友走，當然是他不太中用，至今還沒醒。
    黑色的跑車飛馳在清晨的路麵上，所到之處，卷起飄落的樹葉。
    “唉......”
    趙頁頁掃了一眼導航，目的地是江城的一個馬場。
    該說不說，程瑞月真不愧是夏夜霜的朋友，兩個人都是精力充沛的主，能輕而易舉的徒步暴走一個馬拉鬆。
    “要是程瑞月跟霜霜打起來......誰能贏啊？”
    趙頁頁忍不住構想那個畫麵。
    要是今天說了，她倆還能私下解決，保全個麵子。
    要是晚會那天大庭廣眾之下發現了這件事，萬一倆人再一言不合打起來了，被發到網上，那臉就直接丟完了。
    趙頁頁又長歎一聲，突然覺得自己活得好難。
    夾在夏夜霜和夏武之間，不論她做什麽事，都是對不起另一方。
    嗡——
    手機鈴聲響起。
    趙頁頁掃了一眼來電人，她立刻深吸一口氣，擺出了一副輕鬆的樣子，點開了公放。
    “喂？”
    程瑞月精神抖擻的聲音回蕩在車廂裏，還伴著馬蹄踢踏的聲音。
    “你到哪兒了，我讓人奔門口迎你去了，不兒，你來也不提前言語一聲，我好帶著你四處逛逛。”
    “對了，霜霜怎麽沒來？”
    聽到後麵緊跟著的這句話，趙頁頁無奈的撇下了眉頭。
    其實，她跟程瑞月隻能算是七分熟。
    如果不是因為夏夜霜的關係，她跟程瑞月也根本搭不上話。
    首先是家世差距太大，其次是兩個人興趣愛好太不一樣了。
    也就夏夜霜那個比程瑞月還精力充沛的人，才能一塊兒玩各種看著都嚇人的極限。
    這次她突然來找程瑞月，本身就很不正常。
    程瑞月也很清楚意識到了這件事，所以才問夏夜霜怎麽沒有來。
    趙頁頁覺得這兩年，她已經把過去十來年的氣都歎完了。
    “其實我想跟你講一件事。”
    “等見麵了再說吧。”程瑞月打斷了趙頁頁的話，“不過你這麽鄭重，給我整得都犯怵了。”
    “先說好，吃喝玩樂找我準沒錯，戶外運動找我也準沒錯，但要是正經八百的事兒，我可管不了啊。”
    這是擔心趙頁頁來找她辦事兒的。
    一聽這直白的話，趙頁頁突然覺得，這種不拐彎抹角的性格，也是程瑞月能跟夏夜霜當朋友的一大原因。
    趙頁頁扯了扯嘴角，用輕鬆的語氣說。
    “那你可算提醒錯人了。”
    “我能有什麽正經事兒辦啊，不都是感情上那些雞零狗碎。”
    “哈哈你不會是跟對象吵架了吧？好好好我等你來，給你挑匹最穩當的小馬駒兒，保準讓你策馬揚鞭，煩惱全消！”程瑞月的聲音放鬆了一點。
    這也是她不想讓別人都知道她家是幹嘛的原因。
    有些人真的就仗著跟你熟了一點兒，什麽屁話都敢張口說，什麽屁要求都敢張口提。
    這趙頁頁是夏夜霜同父異母的姐妹。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夏夜霜會對趙頁頁有好臉，但要是趙頁頁真張口提了什麽，她辦還是不辦呢？
    與其內耗自己，不如直接外耗別人。
    直接把這個想法給閘住，反正也提前說了，後麵才好繼續相處。
    趙頁頁掃了一眼導航，“我還有十來分鍾就到了，不過我不太會騎馬，到時候你可別笑話。”
    “別擔心，包笑話的。”程瑞月彎起嘴角。
    掛了電話，程瑞月一抬眼，看到了從地平線緩緩升起的太陽，她拍了張照片發給陸星，而後把手機丟給旁邊的人，一扯韁繩。
    “今兒天氣真好！”
    明天晚上就是跟陸星一塊兒演出的日子。
    到時候演出結束還有慶功宴，她都訂好吃飯的地兒了，有酒有肉，勢必得把年輕人的荷爾蒙給激發出來。
    像陸星這種人，就算是談不到，那能吃到也不錯。
    ......
    十五分鍾後，趙頁頁到達了馬場。
    程瑞月騎在馬上，自上而下的俯視，突然覺得趙頁頁跟個小手辦似的，忍不住笑著說。
    “快上馬吧，不然別被我的馬當成螞蟻踩死了。”
    聽到這話，趙頁頁愣了一下，無奈又好笑，而後她戴上了護具，艱難的爬上了馬背。
    好消息：她騎馬有兩把刷子
    壞消息：騎馬不用刷子
    但是為了跟程瑞月盡量自然的交流，她還是顫顫巍巍的上了馬。
    程瑞月見她這樣，好笑道，“放心吧，這是整個馬場最溫順的小馬了，連小孩兒都覺得它太老實，不會傷害你的。”
    趙頁頁艱難的笑了笑。
    其實。
    她跟程瑞月之間有著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
    就像是程瑞月願意看在夏夜霜的麵子上，對她有幾分好臉色。
    但是程瑞月不會為了她而放棄自己原本的計劃，更不會因為她有點害怕，就叫她們下馬去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聊聊。
    見程瑞月驅使著馬往前走著，趙頁頁也慢慢跟上。
    好在程瑞月沒有策馬奔騰，不然她就真的沒招了。
    直到趙頁頁跟了上來，兩匹馬並行著走，程瑞月才轉頭問趙頁頁，“你今天來，霜霜知道嗎？”
    趙頁頁頓了頓，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她不知道。”
    “那你要說的事情，就是關於霜霜？”程瑞月笑了一聲，懶洋洋的問道。
    趙頁頁有些驚訝。
    既然程瑞月心底有了答案，那剛才怎麽還往自己跟對象吵架上扯，不就是在逗她嗎？
    “.......是，是關於霜霜。”
    程瑞月挑眉，她沒有戴馬術頭盔，而是戴了一頂像西部牛仔的帽子，再配上棕色皮衣，看起來颯極了。
    “喔，關於霜霜的事啊，那確實挺重要的。”
    “隻不過，我想問問，你是站在霜霜的立場說話的呢，還是站在夏叔叔的立場說話的呢？”
    趙頁頁驚愕的抬頭。
    程瑞月笑了一聲，“別緊張，我就是隨便問問。”
    “隻要霜霜沒說什麽，你想站在哪兒就站在哪兒，你站在草原望燕京也沒人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