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暴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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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 暴動
楊毅的心神附在“法相·月冥”之上,能夠感覺到擊殺同類的“薩爾達那”似乎有了些變化,一股未知的力量正在悄悄的“流向”它,雖然非常微弱,可是使用“明靈意”的楊毅,還是敏銳的感知到了。
在吸收了這股力量之後,“薩爾達那”的翎羽更加堅硬,似乎體型也略微長大了一些。
“赫那赤”在俘虜營中,忽然睜眼,眼中閃過一絲竊喜,他誤打誤撞,居然發現了一個能夠促使“精靈”成長的辦法!
隨後“薩爾達那”將“營寨”中僅剩的三、四隻“山原紅”盡數擊殺,各自獲取了一份成長的力量,受益匪淺。
由於夜色深沉,而“馴鷹人”又因為“古克莫罕”在暴怒之中,根本不敢主動前去招惹,雖有一些困惑,似乎“山原紅”到了該返回的時間,自己的精靈卻沒有及時回來複命。
但想來也不過是向著更遠的方向飛了一會兒罷了,這種情況也是常有的,畢竟此時營寨上空,還是有一隻“山原紅”在的,並且沒有發出任何警報。
失去了“山原紅”的警戒,在夜色中沉默的“西線大營”,就如同被刺瞎雙眼的劍客,盡管有著犀利的攻勢,卻不知敵人到底在何處。
“赫那赤”靜靜估算著徐世忠即將到達的時間,此時忽聽帳外有數聲嘈雜之音,緊接著便見一道血痕照映在白色的大帳之上,一隊從未見過的部族戰士此時衝了進來。
僅從這些人利落的身手,以及他們額前一撮黃色毛發上,楊毅便知道這是一支從未見過的隱秘部隊,他當即瞳孔一縮,心中忐忑,但還是保持著鎮定,用異族通語詢問道:“你們要做什麽?”
他本來想問這些人的身份,但轉念一想,自己身為“烈陽帝國·桑昆”,說不定見過這些隱秘部隊,直接詢問對方身份,等同於暴露自己,便換了個問法。
果然,這群人中的頭領注意到了“赫那赤”,他一揮手,部下數十人便陸續用手中的匕首割開綁縛營中“俘虜”的獸筋,他自己更是親自走到“赫那赤”的囚籠前,一拳砸碎了囚籠的一角。
“赫那赤桑昆,我是‘騰格裏族’的諾海,快走!北部大王已經下令要殺了你們,我們不忍北疆諸族自相殘殺,特地來放你們離開!”
諾海說著話便拿出匕首將“赫那赤”的束縛解開。
“……多謝,我們從未見過,你怎敢冒這種殺頭的風險放了我們?”
“赫那赤”先是一愣,但隨即想到了什麽,臉上露出一抹“真誠”的笑容來。
“自然是仰慕‘赫那赤桑昆’的威名,不忍北部大王的凶殘害了桑昆的性命,北部大王已調集大軍配合天汗攻取皇京城,正是營中空虛的時候,你此去往北,翻過钜山,就可自倉洲小道到達天河北岸,那裏還是西部大王的地盤,以桑昆的武勇,必定會得到西部大王的重用。”
諾海一邊說著,一邊激動的拉著“赫那赤”往帳外走。
“赫那赤”卻反過來一把抓住他的肩頭,巨大的力量以及硬如鐵鉤般的手爪,一下製得諾海動彈不得。
“桑昆?你這是做什麽?我是真心放你出去啊!留在北部大王這裏,隨時都要丟掉性命,不如讓我追隨桑昆,一起投奔西部大王去!”
諾海臉色一變,額前的一撮黃發輕輕顫動,顯示出了內心的緊張,以他不過先天境的實力,在“赫那赤”手中,當真危如累卵。
“是嗎?我卻覺得你是在多管閑事!”
“赫那赤”手中罡力一吐,頓時一股強大的炎陽真氣衝擊諾海,他眼中閃過一絲驚懼,但隨即便是口噴鮮血,甚至連內髒碎片都一起噴了出來,在他倒地之後,一隻小獸忽然從他懷裏躥出來。
此時因為出手而被迫解除“凝形”之術的楊毅,本能反應的避了開去,就見一道黃色身影自他身邊掠過,空氣中留著一股淡淡的騷味。
“毒氣?”
楊毅心中暗道,當即閉氣凝神,可即使如此卻也意識微微一晃,隨著他渾身的“九陽真氣”運轉,這才驅散了這股“毒氣”。
隻見一隻巴掌大的“黃鼠狼”正齜牙咧嘴的瞧著他,已經脫身的馮淵驅動“法相·陰白魚”,便見虛空中一道水紋蕩漾,一條白魚虛影在這黃鼠狼身後緩緩探出身子,一張口便將它吞入腹中。
這隻“黃鼠狼”在“陰白魚”中猶自掙紮,可是身上的法力卻透不出去,好似關在了其中。
“不要將它弄死了!我記起來了,伊菲紮娜跟我說過,騰格裏族……嗯,是‘上古五祭’中黃仙一脈,最是詭異莫測,這些‘黃皮子’相當記仇,又有著天生法力,許多神通祭術,都與地水火風的自然之力相關,輕易不要招惹。”
“那軍帥,這要如何處置?”
馮淵抖了抖身上的重甲,以他的身形,穿著這一套不合身的重甲,也是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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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毅摸了摸下頜,似是想起了什麽,又從諾海的屍體上摸來摸去,最終從腰間的袋子裏摸出幾支木管,隻取這其中一支來拔開這木管的塞子,頓時一股騷氣傳來,正是他先前聞到的那股味道。
“聽聞‘黃皮子’的尿是最強的‘惑祭’媒介,能夠令人致幻,是騰格裏族收集來當做護身的法器使用,想必對‘黃皮子’本身也是有效的。”
楊毅也隻是猜測,對於這些“上古巫祭”的留存,他多少是抱有一些敬畏心態的,畢竟他敢肯定,閻魔也是出自上古柳仙一脈,誰知道這隻小小的“黃皮子”會不會有那麽強大的祖宗在。
馮淵聞言便知該如何做了,當即驅使“陰白魚”將那木管中的尿液吸取入腹,在“黃皮子”茫然掙紮中,灌入它的體內。
這“陰白魚”的法相具現,皆是馮淵的罡力使然,不但能禁閉活物,便是液體也能在其中流動自如。
“黃皮子”極有靈性,智慧與人無異,見這是要灌自己喝尿,自然如同要殺了它般難受,一邊向楊毅投去憤恨的目光,一邊盡量躲閃,可在“陰白魚”之中,又能躲去哪裏,這一股黃色尿液封了它一臉,硬逼著它全部吞了下去。
這“黃皮子的尿液”經過諾海以族中秘法煉製,已經是類似於符咒一般有著強大“惑祭”作用的法器,並非是單純的尿液,這隻“黃皮子”很快便呈現出醉酒之態,雙目茫然無法聚焦,隨即陷入深度睡眠裏。
“挖一個深坑,將它埋在裏麵,三五日內它是出不來的,這些東西最是記仇護短,你若是弄死了它,如同有了詛咒印記,便是隔著千裏萬裏,也有它的親族要取你性命。”
楊毅將諾海的屍體踢到一邊去,他一時沒能想起“騰格裏族”來,險些著了這個人的道,心中也在暗自小心,這北疆諸族果然各個都有神奇的手段,難怪以黃金家族的威勢,也用了數百年的時間才逐漸拉攏各部,建立烈陽帝國。
此時脫身的眾人也將諾海的部下全部擊殺,倒是未曾又躥出“黃皮子”來,而帳外已有嘩然之聲,顯然俘虜營這裏有人被殺,已經驚動了營寨守衛。
楊毅索性也不裝了,一揮手吩咐道:“去將弟兄們放出來,然後放火燒營,奪取寨門,為徐指揮爭取戰機。”
眾人當即掀開帳子,朝著各處而去,有的直接取出火種,點燃附近的可燃物,有的則是取出刀具,鑽進一旁的俘虜營帳中,倒是馮淵還在埋那隻黃皮子沒有走開。
“軍帥怎麽知道‘赫那赤’不會返回西線大營?”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馮淵對於楊毅也不再是簡單的“恭維”,而是越發覺得楊毅某些行動如同“神來之筆”,令人意想不到,他在軍略上的天賦有限,但是經過楊毅的提拔之後,日後肯定也要走軍伍的路線,自然也想趁著這個機會多多請教。
若是他的話,是決計不敢輕易犯險的,因為“赫那赤”如果先回了“西線大營”,他們就像送羊入虎口,在烈陽大軍圍攻之下,小命難保。
“我又不是耳聾的,赫那赤與赫連鐵哥在軍中多次密談,討論的都是離開西線大營,去投別處的事情,這兩個人,一個誌大才疏,另一個自以為是,居然把這種事情放到明麵討論,甚至差點就開始詢問我的意見,我自然知道他不會有臉再回西線大營。”
“有時候,謀略這種東西,就是這麽樸實無華,沒有你想象的那麽複雜。”
楊毅微微一笑,一腳將坑土踩得更加嚴實,這樣這隻黃皮子就算醒來,想要挖出來,卻也要花費一番功夫。
“黃仙一脈”雖然天生有著法力本相,又精通驅使“地水火風”之術,卻也不是沒有弱點,弱點就是身體太嬌貴了,沒有堅硬的鱗甲,也沒有鋒利的爪牙,還算不錯的敏捷反應,也隻能用來逃跑,耐力極差。
俘虜營暴動,頓時引起了中軍大帳的注意,還在質問也木先的古克莫罕忽然眼睛一瞪,將來報信的親隨嚇得差點跪倒在地。
眾人皆知古克莫罕自瞎了一隻眼後,性格變得更加古怪,喜怒無常,經常動不動就暴打身邊的親隨。
“烏日圖老爺,鎮壓外麵暴動的事情便交給你了,赫那赤的性命可以不用留了。”
古克莫罕冷聲下令。
烏日圖摸了一把花白的胡須,當即掀開帳子,召集外麵守衛的猛虎騎兵向俘虜營的方向殺了過去。
這個營盤是按照十萬人的規模打造,占地極廣,而俘虜營又處在東南角落,烏日圖帶人殺過去都需要奔行片刻。
營帳中就隻剩下古克莫罕和也木先,當然這周圍也還有守衛,可是若也木先暴起殺人,卻也未必能有絲毫阻攔的作用。
“這是你的手筆嗎?”
“大王的話是什麽意思?屬下實是不知。”
兩人一問一答,古克莫罕的獨眼似是能看穿也木先的心思。
“我不知你讓莫奈用了什麽法子,誘騙朝魯追擊楊毅,但僅此一項,你在我這裏便已經是死罪,朝魯固然可惡,但你這種隻顧自己的陰損之人,更加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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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木先低著頭也不答話,從“烏日圖”離開,他就鬆了口氣,這說明這位北部大王在權衡利弊之下,還是選擇了原諒自己,畢竟自己此時的可利用價值,已經是他手中最後的底牌,雖有許多意外,但最終還是讓他賭對了。
古克莫罕讓他交出莫奈,他咬緊牙關,未曾答應,實是無奈,並非是他對莫奈有著什麽深厚的感情,兩人不過互相利用的關係,隻是莫奈知道他太多的秘密,落在古克莫罕手裏,就等同於把自己的性命交了出去。
他並不是害怕古克莫罕,而是怕他背後的“帝國天汗·古烈滿都拉”,作為黃金家族的後裔,即使古烈滿都拉有多麽不喜歡這個三兒子,卻絕不可能允許自己的兒子被人侮辱或是殺害。
“你沒有真正與楊毅對過手,不知道他的可怕,阿父雖隻是與他隔空對陣,卻幾乎輸了半個北洲,若非是他親身犯險,突襲乾軍的河洲大營,此時我們大概已經灰溜溜的返回北疆草原上了。”
“你利用朝魯和赫那赤,急於建功的心理,暗算他們的時候,你也沒想到吧?楊毅居然有本事讓這數萬強軍,在一夜之間灰飛煙滅……你心裏此時會否有一些後悔?那些雖然不是你的同族,但已經都屬於帝國子民,都是為帝國征戰的兄弟!”
也木先再次沉默,低垂的眼眉,也不知心裏到底怎麽想的,古克莫罕倒不是什麽“曉以大義”,而是感到了一絲害怕,也木先比他想象的還要狠,野心還要大,而且現在他身邊已經沒有任何可以製約他的人在。
也木先同樣也被古克莫罕的話所震撼,正如這位北部大王所說,聽聞“赫那赤”講述楊毅的戰績,他有一種做夢般的不真實,在他眼中這本該是歸於他所有的強大軍勢,如今都已經葬送在蒼茫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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