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零六、登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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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是周三,韋恩下午的神學理論課都還沒上完,
    道格的那隻藍黃金剛鸚鵡就撲騰到了教室的窗台上。
    鸚鵡倒是也沒亂叫,不過它一會兒磨爪子一會兒“亂啄啄”的,跟個多動症一樣,
    教授一開始還不想理它,就等著這野鳥自己飛走,
    到後邊看到不少學生的注意力都被它吸引了過去,趕了幾下又沒趕走,感覺血壓就慢慢上去了。
    要是當場遞把霰彈槍過去,教授沒準直接就想把它給崩了。
    韋恩也假裝不認識它,豎起課本擺了擺手,示意鸚鵡趕緊自己先離開,
    這貨先是視而不見,攆都攆不動,
    臨走前還在窗台那邊大喊了一句,“Aye!Boss!”
    哼,
    我待會回去就放遊隼教育它。
    琳娜她們今天在學院裏一直擺攤擺到了下午,本來是想等派席爾牧師如果有事臨時離開學院教堂的話,就找機會潛進去搜查他在學院教堂後邊的住處,
    結果始終沒等到派席爾牧師離開也就罷了,琳娜反而還不務正業地找到了新的樂趣:
    “我發現按照這兩天的營業額來算,擺攤賣食物的收入好像比偵探社的主業都高,要不然我們幹脆改行專門賣吃的?”
    你這樣算,那利潤當然高了……
    學院裏的平均購買力本來就比較強,大廚賣的東西手藝又好又“新鮮”,
    蹭著有芝士有肉的漢堡和熱狗,才能在短期內把飲料賣出這麽高的溢價,還不用考慮人工費和場地費用的支出。
    但現在這樣的模式,顯然沒辦法複製和長久經營,
    要想把這門生意做起來,市場推廣首先就是個問題,然後更重要的,還是綜合成本和成品質量的控製,
    後兩者要是做不好,最後沒準越做越虧,除非……
    等等,
    這好像也確實是條路子啊。
    韋恩一邊尋思著這個思路的可操作性,一邊丟下桑德斯在那裏繼續留守,登上馬車和數零錢數得不亦樂乎的琳娜往偵探社裏趕。
    ……
    剛回到偵探社的小院裏,道格就迎上來跟韋恩說了悄悄話,
    利亞姆和俘虜都確認了對方的身份,在不考慮特定非凡能力的前提下,偵探社此時的客人,確實就是他們倆跟韋恩所共知的那一位“威斯曼先生”。
    既然對方都主動送上門來了,那偵探社要是沒點反應,好像就有點不太禮貌了。
    讓康納爾跟桑德斯去找對方的仆人和馬車夫聊天,畫風現在已經不適合上街的戴蒙·麥奎迪,則進到了小院門口的“門衛室”裏去看報紙,
    韋恩剛走進會客室,就看到了所謂的“威斯曼先生”,
    鷹鉤鼻,高眉骨,眼神猴精,不像好人。
    出於禮貌,韋恩打完招呼還是先走到了酒櫃旁,打算把裏邊最便宜的威士忌拿出來倒,探探這家夥今天憋的是什麽屁,
    翻酒杯的時候韋恩還稍微聯想了一下,這貨該不會突然掏出一瓶藥劑來“一口悶”,然後在偵探社裏“變身”吧?
    雖然可能隻是困獸之鬥,但要是砸壞了東西,那可沒人能站出來賠錢了……
    這位威斯曼先生似乎也清楚自己的身份比較敏感,
    接過酒杯之後就主動開始了話題,“韋恩先生,你或許已經知道了,我之前是為貝克先生工作的。他曾經安排我做過的一些事情,其實就是在針對貴偵探社。”
    現在探員們都已經各就各位了,所以韋恩看起來也顯得很大度:
    “哎,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必再提。不知道威斯曼先生今天造訪,是打算商議什麽事情呢?”
    威斯曼先生在韋恩的注視下,打開了手邊的公文包,
    遞了一張清單過來,“這些是貝克先生之前讓我經手過的一些事務。我知道有些事情或許並不符合法律,比如說幫他雇傭了一些賞金獵人來,按照他的指示去執行‘委托’。但如果單從合約上看,它們其實並沒有任何問題。”
    韋恩掃了一眼清單上的名目、時間、人數,還有寫著後邊的金額和付款情況,
    粗略地加了一遍,總尾款居然還有5000多美金沒給。
    韋恩看得有點不明所以,“威斯曼先生,這是什麽意思?”
    威斯曼先生拿起了酒杯卻沒有喝,雙手環握著似乎在往裏看:
    “根據警方最近披露出來的消息,貝克先生利用我找來的那些人,對韋恩先生你們的偵探社發起了好幾次襲擊。
    “我雖然事先並不清楚實情,但我也知道這樣做並不符合律師的職業操守。所以我想把這些尾款都轉交給貴偵探社,作為貝克先生以及我個人對韋恩先生的道歉和補償。
    “韋恩先生你可以放心,這些資金的往來,走都是貝克先生個人和我事務所的賬戶,甚至跟科恩製藥公司都沒有關係。我這裏有對應的合約,可以證明它們在法律上完全沒有任何瑕疵。”
    唔……
    單純的謀殺罪確實是不會沒收個人財產,
    至於這些已經“無主”的錢,聽起來也是不拿白不拿……
    韋恩明白這家夥其實是想“破財消災”,既然都是“不拿白不拿”,那自然也沒有平白無故送出去的道理,
    於是韋恩自己抿了一口酒,“不知道我需要為此做些什麽嗎?”
    韋恩最近好像有點明白,那些大佬在商談事情的時候為什麽老喜歡喝酒或者抽雪茄了,
    借著緩慢“品味”或者吞雲吐霧的動作,既可以把一些不想或者不方便立馬回答的事情給糊弄過去,還可以比較自然地把說話的空蕩丟給對方,確實是個相當好用的辦法。
    威斯曼先生很快就搖了搖頭,“不需要做任何事情,我認為作為受害者,這些補償是韋恩先生你們應得的。”
    說完之後,他似乎稍微尋思了一會兒,才又翻了翻公文包,掏出了另外的一份文件:
    “說實話,我本人其實有另外的委托想要求助貴偵探社,但是這件事情聽起來或許會有些匪夷所思,我不確定韋恩先生你們會不會接受這個委托。”
    韋恩往那份被拆開了的密封文件袋上瞟了一眼,
    上邊有一個手寫上去並且並不常見的名字,「派席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