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6章 多情卻似總無情,替人垂淚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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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琳已經拿過話筒讓自己的得意門生講講水下拍攝的要點和技巧。
    再說下去就要出事了。
    因為每一位老師都知道,影片話題一旦冠上“政治”二字,沒有一個人爭辯的過楊靈越,而且沒意義。
    而且老師們知道,楊靈越這麽說明顯是有些生氣了。
    也難怪,現在的這些學生問的都是啥問題,呸,連問題都沒有,純粹就是發泄不滿,這水平就太次了。
    話說10級以後的導演係,截止到2025年,北電還沒有出過什麽有點水平和水花的導演。
    和影視大蕭條有關,但也不至於全軍覆沒。
    因為上戲出了幾個,嗯...晉省的傳媒學院出了幾個,就很搞笑。
    而小黑妞楊采愉卻是瞪大了眼睛。
    楊采愉很確定,前一陣子在北門外看到的那雙眼睛就是他。
    而且她像那時一樣冥冥有種感覺,他當時看的不是自己身邊的陳新璿,而是自己。
    旋即啞然失笑。
    想什麽呢。
    不過卻怎麽也掩蓋不住內心的悸動,萬一呢。
    思來想去,和身旁的同學說想去衛生間,便飛奔回了宿舍。
    .........
    楊靈越自然明白老師的心情,咧嘴一笑:“老師,我可不講,我怕您讓我編教材。”
    學生們又哄笑起來。
    “開玩笑,會有紀錄片的。過一陣子會放出來,建議同學們找一下郭凡,讓他可以詳細講解,他是這部片子的導演助理。”
    這話一出,不知道多少人在羨慕著郭凡。
    “下一個王子昭”。
    到此學校的點映也就結束了。
    楊靈越已然沒什麽心情找那個小黑妞了,他心疼自己給學校累計捐的300萬獎學金,800萬教學器材.....
    散場後和老師們在導演係樓下哈拉了一會兒,這也免了學妹們要合影的熱情。
    老師們此刻關注的重點是奧斯卡。
    尤其是班主任楊琳,以她對得意門生的了解,他是有把握的,雖然他隻說了個“報名了”,不過她沒問什麽。
    倒是周新霞卻是歎了口氣說:“你該報威尼斯的。”
    謝小金擺手:“美國資金,中國導演,腦後有反骨的威尼斯沒戲。”
    楊靈越可太忌諱半場開香檳了,果斷岔開話題。
    “我又不在乎這個。謝老師,賈科長最近籌備一個針對亞非拉地區的電影節,這裏也有學生的事兒,您得出把子力啊。”
    一眾老師很是無語,這話題岔的。
    不過也知道,這事兒確實得找謝小金,他是主管教學的副院長,是享受國家津貼的專家,是學院派的重點代表。
    更何況,謝小金欠楊靈越的人情,捐款嘛。
    “認真的?”
    “您這話說的。”
    “能用得著我,那就言語一聲。”
    “我謝謝您,那老師們早點休息,學生就告辭了。”
    時間已到晚上9點,楊靈越有些意興闌珊。
    獵豔裝逼之旅被幾個不學無術的愣頭青攪合了。
    附近的潭鬆芸已經去了陝北,想了想,還是去維多利亞吧。
    楊琳開口:“稍我一段。”
    楊靈越自然恭恭敬敬地請老師上車。
    上車後,楊琳握住學生的手捏了捏:“電影拍的很好,特別好,我很驕傲。所以,別有心理負擔。”
    楊靈越自然知道老師說的是什麽,不由莞爾:“那不會,雖然我很看不上美國佬,但這事兒還真的說一句盡人事,聽天命。”
    “也是,一個意識形態隨時切換且沒有什麽信譽的社會,是不好預測和捉摸的。你能想到這一點就好,我就不擔心了。”
    “嗨,在您心中我有那麽脆弱嘛。”
    “有啊,你這孩子多情。”
    “也倒是,多情卻似總無情,替人垂淚到天明。”
    楊琳瞧著學生一臉唏噓,卻又嗔怪:“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這時,老齊回頭:“老板,前麵有人攔車。”
    楊靈越覺得奇怪,老齊很少這麽問,而且放緩了車速。
    透過車窗了然,這個老齊,記性可太好了,顯然是記住了老板上次在北門讓他放緩車速的原因,而且這是校內。
    “停一下吧。”
    楊琳順著學生看過去的方向眯了眯眼,有印象,是11級表演班的一個女生,不由笑了一下。
    楊靈越按下車窗,微笑開口:“同學,有事?”
    正是楊采愉。
    顯然她也看到了楊靈越身旁的楊琳。
    不過這姑娘的心理素質真的強,極為短暫地愣了一下,語速極快地開口。
    “學長,我叫楊采愉,這是我的簡曆,希望你能看看。”
    是了,楊采愉在賭,賭當時楊靈越是不是在看她,賭楊靈越是不是在構思什麽角色,賭楊靈越能不能收下她的簡曆。
    雖然她也沒抱多大希望,但不這麽做,接近楊靈越的機會微乎其微。
    楊靈越遇到這樣的事情多了,經常有自覺懷才不遇的人拿著簡曆或者劇本大喊,當然往往這些人還沒靠近,就被武誌剛他們攔住了。
    “老齊。”
    楊靈越看了她一眼,按上了車窗。
    楊采愉又愣了一下,見駕駛席的車窗按了下去,連忙遞過。
    “謝謝。”
    隨後車子又緩緩啟程。
    楊琳打趣:“你這麽大老板了,還隨意開車窗啊。”
    “這不是學校內嘛,而且我可怕您說我。”
    楊琳還真這麽認為,之所以如此認為,自然是因為這姑娘相較學生的那幾個女朋友不夠漂亮,更何況學生一直在幫扶同學,這事兒不稀奇。
    “作為一名北電教師,我樂見其成。作為你的老師,還是勸你以後不要隨意開窗,你可不單單是一名導演。”
    “知道的,您怎麽也不批評剛才那位學妹。”
    “批評什麽,一個學表演的學生懂得推銷自己,我該欣慰。”
    楊靈越比劃了個大拇指:“老師就是老師。”
    楊琳住的並不遠,平時她都是騎自行車上下班的,也就三分鍾便到了。
    “老師再見,問師丈好。”
    “你也早點休息。”
    隨後去往維多利亞的路上,楊靈越接過了武誌剛確認無誤的簡曆。
    嗯,萬一有人在上麵塗抹點什麽呢?
    這不是楊靈越有被害妄想症,還是那句話,這是蔣榮定的規矩。
    而且這也不是瞎定。
    有人在大街上接了宣傳用的小扇子或者小包紙巾,然後得了性病的,得了甲肝的...
    有些掖在門把手上的紙巾帶有針頭的,類似的案例比比皆是,每年都有。
    這類行為類似於修理廠往馬路上灑釘子,但也有刻意為之不圖利益,那一般就是反社會性人格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