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6章 哈薩克人的草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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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人工鑿的。"莫文傑的聲音壓得極低,彎刀已經出鞘,寒光在霧中一閃即逝。隊員們紛紛摸向腰間武器,掌心沁出的汗很快被冰冷的霧氣凍成霜花。
    就在此時,青黑山岩突然發出低沉的嗡鳴。霧靄中,無數細小的光點從岩縫裏飄出來,起初像螢火蟲,漸漸聚成蜿蜒的光帶,順著岩壁流淌而下,在地麵織成詭異的圖案。
    白衣少年突然跪倒在地,指著光帶盡頭,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那裏的霧氣不知何時散去了,露出半截埋在土裏的石碑,碑上刻著三個模糊的古字,形狀猙獰,像在扭曲尖叫。
    沁出冷汗。視線被濃霧啃噬得隻剩身前五步,隊員們背靠背結成防禦圈,彎刀與短銃的金屬寒氣在潮濕空氣裏交織。莫文傑突然抬手止住呼吸——左前方濃霧深處,傳來指甲刮擦岩石的細碎聲響,像有什麽東西正貼著地麵蠕動。
    "是蛇?"右側隊員喉結滾動,話音未落就被莫文傑捂住嘴。老隊員都知道,在這種鬼地方,會喘氣的都比毒蛇凶險。他食指豎在唇間,另一隻手緩緩指向岩壁:那些人工鑿痕並非雜亂無章,而是構成了某種扭曲的符文,此刻正隨著霧靄流動微微發亮。
    "哢嗒。"
    清脆的骨裂聲從頭頂落下,隊員們猛地抬頭,隻見數十條灰黑色的藤蔓從岩縫中探出來,尖端綻開著肉瘤狀的吸盤,正吸附在同伴的鋼盔上。莫文傑彎刀旋出銀弧,斬斷的藤蔓截麵湧出黃綠色黏液,落地時竟腐蝕出滋滋白煙。
    霧中突然響起孩童嬉笑,七八個模糊身影手拉手轉圈,赤腳踩在碎石上卻發不出腳步聲。"別碰他們!"莫文傑嘶吼著劈翻撲來的"孩子",刀鋒切開的地方竟飄出紙人焚燒的焦味——那些根本不是活物,而是披著破布的枯骨,眼眶裏跳動著幽藍磷火。
    更多藤蔓從四麵八方湧來,將防禦圈越收越緊。莫文傑突然注意到,所有鑿痕最終都指向岩壁某處凹陷,那裏嵌著半塊生鏽的青銅鏡,鏡麵正映出他們看不見的東西——鏡中防禦圈中央,一個無麵黑影正緩緩站起,手中提著的青銅鎖鏈上,串著七顆還在滴血的頭顱。
    一塊布滿銅鏽的金屬圓盤。圓盤邊緣刻著螺旋狀花紋,幽綠光芒正順著紋路緩緩流動,與藤蔓的脈動產生詭異共鳴。莫文傑突然想起古籍記載的"木靈共生陣"——以活物精血喂養的陣法核心會散發生命磁場,吸引植物瘋狂生長。
    "這就是症結!"他嘶吼著將工兵鏟插進藤蔓縫隙,根須如鐵鞭抽打著盾牌,發出沉悶的響聲。防禦圈已縮小到不足三米,鋸齒狀的葉刃劃破空氣,尖嘯著刺向眾人咽喉。
    雲遊子突然驚呼:"盤心有凹槽!像鑰匙孔!"莫文傑瞥見圓盤中央確有星形凹痕,而自己腰間那枚祖傳的青銅符牌,形狀竟分毫不差。藤蔓突然加速收緊,老張的手臂被勒出鮮血,慘叫聲中,莫文傑猛地將工兵鏟劈向岩壁凹陷——火星迸濺時,幽綠光芒驟然暴漲,所有藤蔓竟在同一時刻停滯半空,如同被按下暫停鍵的毒蛇。
    莫文傑來不及多想,迅速從腰間抽出青銅符牌,插入圓盤的星形凹槽。刹那間,青銅圓盤爆發出刺眼的光芒,符文閃爍,岩壁上的鑿痕光芒大盛。那半塊青銅鏡裏的無麵黑影發出尖銳的咆哮,鏡麵上的頭顱劇烈晃動。
    原本停滯的藤蔓再次有了動靜,不過這次不是攻擊,而是瘋狂地收縮,仿佛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扯。圓盤轉動起來,發出古老而神秘的咒語聲,霧靄開始消散,石碑上的古字也清晰起來,寫著“鎮邪陣啟”。
    隨著最後一聲巨響,整個“木靈共生陣”土崩瓦解,藤蔓化為灰燼,紙人枯骨也隨風飄散。眾人長舒一口氣,癱坐在地上。莫文傑拔出青銅符牌,圓盤停止轉動,光芒漸弱。而那半塊青銅鏡和石碑,竟緩緩沉入地下,仿佛從未出現過。
    莫文傑、阿羽、阿依古麗、蘇瑤和雲遊子,還有那位神秘的白衣少年,他們都深知這次的危機雖然暫時得以解除,但前方的道路依舊充滿了無數的未知和挑戰。
    莫文傑眉頭微皺,心中暗自思忖著接下來可能會遇到的種種困難。他知道,這次的經曆隻是一個開始,更多的險阻還在前方等待著他們去跨越。
    阿羽則顯得相對輕鬆一些,他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似乎對未來的冒險充滿了期待。然而,他的眼神卻透露出一種堅定,表明他早已做好了應對一切的準備。
    阿依古麗靜靜地站在一旁,美麗的麵龐上浮現出一絲憂慮。她深知前方的路途不會一帆風順,而他們所麵臨的挑戰也絕非易事。
    蘇瑤緊緊握著手中的劍柄,她的目光如炬,透露出一股果敢和決絕。對於未知的挑戰,她毫不畏懼,反而躍躍欲試。
    雲遊子則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他輕輕拂過衣袖,仿佛世間的一切都無法幹擾他內心的平靜。然而,在他那看似隨意的外表下,隱藏著的是對未知的敏銳洞察力和應對危機的智慧。
    最後,那位白衣少年默默地注視著遠方,他的身影在陽光下顯得有些單薄,但卻散發出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氣質。他的存在就像是一個謎,讓人不禁想要去揭開他背後的故事。
    盡管前方的道路崎嶇難行,但莫文傑、阿羽、阿依古麗、蘇瑤和雲遊子以及白衣少年他們都堅信,隻要彼此相互扶持,就一定能夠戰勝所有的困難,迎接未知的挑戰。
    冷月寒星映著崎嶇山路,莫文傑拄著斷枝在前探路,腳下碎石簌簌滾落深淵。阿羽提著油紙燈籠緊隨其後,暖黃光暈在濃霧中勉強撕開尺許光亮,照見蘇瑤被荊棘劃破的褲腳正滲著血珠。"當心腳下暗溝。"雲遊子的聲音從隊伍中段傳來,他枯瘦的手穩穩托住險些打滑的阿依古麗,老人羊皮襖上的羊毛沾滿夜露,在風中微微顫抖。
    忽然,走在最後的白衣少年輕喝一聲,長劍出鞘如月下驚鴻,銀光閃過處,兩條青蛇應聲斷為四截。"崖壁滲水裏藏著蛇窟。"他劍穗輕揚,將斷蛇挑下山崖,素白長袍在夜風中翻飛如蝶。阿依古麗立刻從皮囊裏掏出草藥,揉碎了遞給蘇瑤:"哈薩克人的藥草,敷上就不疼了。"姑娘們的手指在燈籠光下相觸,蘇瑤冰涼的指尖被阿依古麗掌心的暖意焐得輕顫。
    莫文傑折回時正好撞見這幕,他粗糲的手掌在衣角擦了擦,終究還是扶著蘇瑤的胳膊:"踩著我的腳印走。"雲遊子望著年輕人交疊的身影,忽然仰頭笑了,笑聲驚起崖柏上宿鳥:"當年老道我單槍匹馬走戈壁,倒不如你們這群娃娃熱鬧。"阿羽咯咯笑著晃燈籠:"雲爺爺是羨慕我們有人疼!"
    霧氣漸濃,五人索性手牽著手,白衣少年殿後,雲遊子在前引路,中間三人彼此攙扶。莫文傑能感覺到蘇瑤掌心的薄繭,那是常年握筆留下的痕跡;蘇瑤能聽見阿依古麗哼著的草原小調,在寒風中像團跳動的火苗;阿羽的燈籠忽然照亮前方斷崖,卻見雲遊子正用拐杖敲擊岩壁,原來那裏藏著僅容一人通過的石縫。
    “跟著我。”老人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力量和經驗。他毫不猶豫地側身鑽入狹窄的石縫,動作矯健而迅速。
    白衣少年見狀,立刻將手中的燈籠遞給阿羽,然後緊握著劍柄,身形如鬼魅般迅速移動,護在眾人的右側。他的步伐輕盈而穩健,每一步都恰到好處,既不影響前行的速度,又能確保周圍人的安全。
    當最後一人的衣袂穿過石縫時,崖外突然傳來一陣清脆的晨雞報曉聲。那聲音在寂靜的山穀中回蕩,仿佛喚醒了沉睡的大地。東方的天空漸漸泛起了魚肚白,微弱的晨光透過石縫灑在眾人身上。
    莫文傑凝視著同伴們的臉龐,他們的身上沾滿了泥汙,但眼睛卻亮晶晶的,充滿了對未知的期待和勇氣。在這一瞬間,他忽然覺得掌心相握的溫度,比任何火把都更能驅散寒意。那是一種彼此依靠、相互信任的溫暖,讓人感到無比安心。
    就在眾人沉浸在這溫暖氛圍時,石縫那頭突然傳來一陣低沉的咆哮。吼聲震得石屑簌簌落下,仿佛有一頭洪荒巨獸正在逼近。眾人瞬間警惕起來,紛紛握緊武器。莫文傑示意大家安靜,緩緩朝聲音源頭靠近。隨著視野逐漸開闊,一頭渾身散發著幽光的巨狼出現在眼前。它的眼睛如燃燒的火焰,鋒利的獠牙閃爍著寒光。白衣少年率先衝了上去,長劍揮舞,與巨狼展開激烈交鋒。莫文傑等人也迅速跟上,形成合圍之勢。巨狼異常凶猛,每一次撲擊都帶著強大的力量,隊員們隻能艱難抵擋。戰鬥陷入膠著,就在巨狼準備發動致命一擊時,雲遊子突然從腰間掏出一枚符文,口中念念有詞。符文閃耀出金色光芒,瞬間籠罩住巨狼。巨狼掙紮了幾下,最終癱倒在地。
    莫文傑、阿羽、阿依古麗、蘇瑤和雲遊子以及白衣少年眾人鬆了一口氣,繼續踏上未知的征程。他們知道,前路還會有更多的挑戰,但彼此的信任和依靠,將是他們戰勝一切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