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格瑪默然的走在戰場上，死去的靈魂之海生物大多死無全屍，人類士兵則是屍骨無存，僅有的戰鬥痕跡也在快速淡化。
    歐爾跟在後麵，亦步亦趨的跟著。
    “你說，我們能挺過去嗎？”
    歐爾無法回答，懼亡者的機會可一不可再，現在想複製是不可能的。
    西格瑪也不指望戰帥回話，他繼續道：“那個家夥和我談起過生死的問題，你覺得，死亡是好事，還是壞事。”
    歐爾大感無語，思考片刻後回話說：“正常的生態循環，死亡也是合理的一環。
    當然，站在我的角度，死亡自然不是什麽好事。”
    “不一定，你雖然對立場做了區分，但不達本質。
    凡人正常來說，是不願意死的。
    可重病纏身，纏綿病榻時；
    白磷文火燃身，掙脫無果時；
    尤其是…能夠無限重生，卻隻能複活在恒星星核之內時。
    死亡反倒是一種解脫。
    自然存在的真正概念，不是人類強行賦予的，也不是世俗的欲望可以約束的。
    它們真正中立，不偏不倚，對事不對人。”
    頓了頓，西格瑪繼續開口：“那些掌握權柄的神明，有自己的獨立意誌，也不會妨礙權柄的力量正常運行。
    尤其是那些不被權柄控製的神明，更是沒必要和自己的力量屬性對抗。”
    歐爾更無語了，張陵遊不會主觀臆斷，隨心所欲的把人類揚了，那不是更好？
    省下一個心腹大患，又何必做這種把全族別在褲腰帶上的事？
    “你早知道祂的屬性，又為何…
    真覺得靈族會給我們一條路？”
    戰帥不知道說什麽好，太空死靈平等的歧視每一個種族，靈族和獸人…好吧，與太空死靈差別不大。
    靈魂之海中也沒有別的勢力，能給人類幫助。
    星神名聲再爛，好歹張陵遊有事真上。
    西格瑪無奈一笑，苦澀的說：“
    不一樣的，如果那家夥隨心所欲，暴虐無度，由著性子來，反而是好事。
    隻要順著脾氣來，安撫成功，就萬事大吉，真正的風險反而可控。
    最可怕的就是這種隻按計劃走，不講人情人性的家夥——特別是在我們不能知道祂的計劃是什麽的時候。
    不知不覺的走到對立麵，或者擋了路，就會被除去。”
    “這…這不能。“
    “不能？
    第一次人種清理，那些犯過錯的，有活下來的？
    那些被列在名單上的種族，在清洗後，可有活口？
    對靈魂之海聚集區的圍城戰，那些普通存在就不說了，城主級有人有活著逃離？
    每一次圍殺，都是嚴絲合縫，根本不在乎對方的反抗。
    你說，我們對上，有幾分勝算？“
    問題無需回答，把西格瑪和全部人類打包在一起，沒被一掌打爆，已經是大隻佬戰力驚人。
    “所以，你留下的這支軍隊，不是拿來反抗的，是用來開拓的？“
    歐爾恍然，怪不得軍團拿著高端科技，打著封建時代的戰陣。
    原來是打著見勢不妙，給人類留一份火種，去其他世界繁衍生息的主意。
    那麽，科技樹的斷帶就很好理解。
    完完整整的全套科技流程實在不是現在的文明接的住的，而保留節點科技，用以引導，可行性就大的多了。
    “這條路不行，新路還得從長計議。“
    西格瑪搖搖頭，啞然失笑：“靈族說話你也敢信？
    他們的內容僅供參考，不可全部當真。
    我們辦事缺漏絕對是不小，換路動靜太大，遮掩不過去。
    甚至靈族會不會遮掩我們這次的行動，還得兩說。
    借路前行…星神的大計劃也不是不能利用。“
    歐爾：“……”
    好一會，戰帥控製住暴漲的血壓，壓著火說：“你太心急了，沒必要這麽匆忙。
    敢碰這東西…你瘋了？
    就連另一位都不會冒犯那家夥的計劃，你要是動了，才是找死！”
    。 。 。
    話分兩頭
    離去的靈族軍團也不是全程安靜。
    卡勒多在離去的瞬間，便怒氣盡消，確認離去後，更是哈哈大笑，毫不掩飾對西格瑪的嘲諷。
    “笑夠了？
    咱們這是辦的什麽事，培養造反派，削弱敵人勢力很正常的操作。
    把反抗軍毀了能有什麽好處？”
    “為了埋更大的雷。
    反抗軍的力量能有什麽破壞力？
    比得上鐵排骨？
    走老路的水平也就這樣了。
    心懷不軌，又努力辦事，才更有用。
    站的位置越高，破壞力才越大。”
    “他？
    我是不喜歡那個邪魔，但不得不說，邪魔的力量很強。
    就靠那幾個人類，能不能混到高層還得打個問號。
    用不可測的未來，來兌現有的保底，並不理智。“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貝爾夏納仔細複盤過張陵遊的行為。
    和喜歡用預言做事的靈族不同，張陵遊是不喜歡這種東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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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進高層，何其困難。
    “那怎麽了？
    折損的是對方的實力，橫豎我們不虧。
    這就是勝利。”
    不知不覺間，艦隊外圍的宇宙背景好像亮了半分。
    。 。 。
    “神經，西格瑪這是腦子裏大腸杆菌含量超標了？“
    瑪瑙鴉人將情報傳回，張陵遊仔細看了好一陣，大致明白靈族和西格瑪在幹什麽。
    灰風和昭明一行則是不明不白，人類是有點行為藝術，但靈族在幹嘛？
    傳奇背刺王，狠狠的痛擊隊友？
    “如你們所見，靈族在背刺隊友。”
    回答的並不是元伯，張陵遊親自回複。
    “廢話。”
    灰風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這東西我看得出來，我是說，目的。
    為什麽要背刺隊友？
    現在還沒到翻臉分道揚鑣的時候，他們本可以獲利更多。“
    “背刺就是背刺，為什麽要有目的？
    自己過的好不好，不影響讓別人過的不好。
    就算自己不前進，也找不到前進的路子，別人退步了，不也是一種變相進步？”
    “啊？”
    昭明愣了好一會，這種事，祂沒少在天朝的奏折上見過，大多是黨政出現。
    在統一戰爭和大規模血戰時期，用這樣的把戲，就有點不夠看了。
    而且損人不能利己，想出這思路的，真是睿智的天才。
    “確實難以理解，英倫小島沒有實力，玩玩平衡也就算了。
    艾達靈族家大業大，這個時候還舍不得瓶瓶罐罐，就太小家子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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