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佑深那邊似乎也沒注意到她的動作，佑深的注意力全在林昭身上了。
    林昭進來就察覺到佑深的視線，當即身體一僵，現在林昭可不是最初那個什麽都不懂的單身漢了，雖然未結道侶契約，但是她已經和蘇白是正式的道侶了，寧問那邊因為有暮暮的存在，林昭也不會否認自己和寧問歸的特殊關係。
    而現在，林昭分明感覺，佑深看自己的目光和蘇白以及寧問歸的並無區別
    這就……
    林昭錯過佑深的視線，朝著天凰族長行了個禮，倒是也沒有避諱著古龍族的人，心思百轉間，林昭言簡意賅地表述了一下自己在螣蛇族的見聞，以及螣蛇族嫡係無一例外全滅的事情。
    聽到這裏，古龍族那邊的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林昭，眼底有些敬畏。
    畢竟這種滅族的事情能被這麽輕描淡寫的說出來，這林昭想來也是個狠人。而且這還是林昭知道這螣蛇族乃是佑離臣族的情況下。
    這位好像從來不畏懼佑離古龍族的身份？
    佑深聽聞，隻是略微皺了皺眉，隨即眉頭就舒展開來。
    他大概能想到林昭的依仗，畢竟佑琛這個古龍族如今唯一的少主站在林昭這邊，那邊佑離就是再想調動古龍族對林昭的怒火都得掂量一下佑琛的態度。
    佑深更在意的，反而是林昭話語中其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說，那螣蛇族這些年來一直在用天凰族的氣運和精血蘊養自身？”
    林昭點點頭，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了幾個玉瓶，玉瓶打開之後，裏麵金光四射，散發出一種令人精神一振的味道來。
    佑深身後的老者抬眼，眼底有些驚訝，隨即道：“這確實是天凰族精血，而且這種純度，應該是修為快要仙尊的天凰的精血，沒想到螣蛇族有了這樣的東西。”
    修為將要仙尊級別？
    其他古龍族人也是麵露驚訝，這般強者就是放在如今的古龍族也不多見。
    所以即便是他們，也得不到這種級別的精血蘊養身體。
    “也難怪隻是一個古龍族亞種之下的亞種，這些年能有這種發展勁頭。”佑深身後一位中年恍然大悟。
    佑深沉吟：“有了這種級別的精血蘊養，最強者卻依舊隻是一個仙王……”
    他話沒說完，但是大家都明白佑深想說什麽。
    螣蛇族的上限看起來，也就如此了。
    坐擁了天凰族如此強橫的精血和氣運反哺，居然隻能到這一步。
    天凰族長看著那些精血，有些忐忑的問道：“螣蛇族被滅，天凰族的氣運能否返還回來？”
    比起其他人聽見這件事情感慨居多的情緒，天凰族長聽到隻有悲涼和恨意。
    可是就是這股恨意，也是無處發泄的。
    畢竟林昭已經把螣蛇族嫡係全滅了，天凰族到底也沒有不講道理到去迫害與天凰族無冤無仇的種族。
    她想要的始終是恢複天凰族的榮光。
    顯然，這些精血隻能帶來部分希望，想要真正恢複當初天凰族的輝煌，還是需要天凰族氣運回歸。
    在天凰族長和其他天凰族人飽含期待的目光中，林昭沉著臉，搖了搖頭：“雖然我也很想殺了他們就能拿回天凰族的氣運，但是……這不太可能。”
    一個小小的螣蛇族，還吃不下天凰族的所有氣運，螣蛇族被滅，隻能反哺回來一點而已，或者甚至反哺不回來，因為林昭不確定，螣蛇族身上的氣運在他們死後會回到哪裏，更大的可能其實是回歸於真靈界這片天地，滋養真靈界所有生靈。
    但這一切都是未知的，她不敢肯定。
    天凰族長目光暗了一瞬，大長老立馬捅了她一下：“如今能拿回我族前輩的精血，已經是很大的收獲了，有了這些，咱們族中的後輩，在日後的修煉上又能更上一層樓！”
    天凰族長這才勉強勾起一抹笑容來。
    但是這笑容在知道天凰族這些年沒落的真相後，多少有些苦澀。
    在將招待古龍族的事情交代給林昭和凰月後，天凰族長便是撐著有些疲憊的身體離開了。
    離開之前，天凰族長神色複雜的看了一會兒佑深，再看看林昭似乎想到了什麽，搖了搖頭，拍了拍林昭的肩膀：“林昭，你的品格我是相信的，希望你不要辜負曲殊那小子，那小子雖然我們都不太喜歡，但他這些年過的確實淒苦。”
    林昭：“……”多少是有些聽不懂您在說什麽的。
    林昭沒有回答，天凰族長已經帶著人走出去了。
    那邊古龍族臣屬也十分懂眼色的退下了，等林昭回頭看去，就隻能看到一個佑深坐在原位了。
    這目的實在是太明顯了，林昭想否認和打個哈哈糊弄過去都不太能。
    於是她幹脆坐到了佑深對麵，喝了口佑深給自己倒的茶，正色道：“佑深公子有什麽想法？”
    佑深道；“是佑琛說你這邊向她申請古龍族的援助。”
    林昭撐著下巴，點點頭：“不過我申請而已，你作為古龍族嫡係公子，曾經的少主，也不必親自前來，說起來，你的元空體好了？”
    佑深點點頭：“在風笑尊者的調養下，好了個七七八八，隻要循序漸進的修煉，我就和正常的古龍族身體沒什麽區別了。”
    佑深說的時候，聲音都有些顫抖，顯然這件事的解決對他而言不是這麽簡單的幾句話就能表達出他所有的想法的。
    林昭真心實意的笑道：“那就恭喜了，得償所願，我也不算辜負古龍族長當初對我的希望。”
    她把佑深視線的答案就隱藏這裏麵了。
    她與佑深，隻是古龍族長的一個囑托的關係，如今兩人應該算是兩清，不該有其他關係了。。
    佑深沉默片刻，沒有立馬開口。
    忽然的，他問道：“你知道了？”
    林昭還沒回答，他便自問自答的點點頭：“你這麽聰明，一定是知道了。”
    林昭啞然，不知道佑深這麽一出想做什麽。
    佑深接著問道：“如果是曲殊對你有這個念頭，你也會拒絕他嗎？”
    林昭捏著眉心：“這和曲殊有什麽關係？”
    “那我換句話說明白，如果是你知道曲殊還想和你在一起，你也會這樣拒絕他麽？”
    當然不會。
    這句話滾到嘴邊，林昭明白不能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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