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笙小七好像就是專門為失去靈力的顧姝妤定製的，一招一式之間配合默契，動作行雲流水，倒確實給殺生丸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不過許是因為忙著應對殺生丸，之前的殺意沒有再出現。
    鬥牙王連刀劍也沒有收，直接躺著，也不怕打架的那兩人踩到他。
    薛清凝也沒有出手為他療傷，這點小傷不至於，隻是看著他有點無奈：“你怎說也是一代大妖怪，能不能注意點形象？”
    鬥牙王搖頭：“不重要，又沒有別人看到。”
    薛清凝搖頭，真是越來越墮落了，想他們才認識的時候，這人多麽注重形象。
    現在連躺地下不起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了。
    “她是什麽品種的怪胎，怎麽沒了靈力還這麽厲害，我以為她幾招就會落敗。”鬥牙王看著戰鬥的兩人，不由得讚歎。
    “也堅持不了多久。”薛清凝雖然看好顧姝妤的戰鬥力，但不看好她的體力。
    人類的體力再怎麽樣都是趕不上妖怪的。
    也確實如此，顧姝妤的手上功夫再厲害，終歸比不上殺生丸，更何況現在的殺生丸比起她強了不知多少倍。
    她能堅持這麽久，還是因為有銀笙小七在手的緣故。
    金綠色的妖力閃爍，將一道銀光打飛出去，正正落在鬥牙王旁邊，再近一寸就能把他的耳朵都割掉。
    鬥牙王縮了縮，在心裏罵了殺生丸一句。
    接著一聲悶響，顧姝妤也跌落在旁邊。
    她歎了一口氣，忍著身上的疼痛慢悠悠的坐起來。
    本來精致的發髻鬆散，衣服淩亂，身上倒是沒有看到什麽傷痕。
    殺生丸依舊長身玉立，緩緩走近：“還打嗎？”
    顧姝妤搖頭：“我認輸，不打了。”
    對於認輸這件事情，無論是現在的顧姝妤還是以前的，都沒有一點猶豫。
    何況她現在身上疼得要死，殺生丸隻是沒有拿刀傷自己，但妖力可是一點都沒收。
    真牛。
    她以為自己至少能多撐半炷香的時間呢。
    “嘿嘿嘿，不知是誰，剛剛還豪言壯語的說要我瞧好了，我到瞧清楚了，跟我一樣輸了唄。”
    鬥牙王還在一旁幸災樂禍。
    顧姝妤不服氣，被殺生丸打敗他可以嘲諷，但和自己一樣被揍的人有什麽資格說她。
    “我至少還能坐著，不像你。”
    鬥牙王身上的傷確實比顧姝妤重。
    “那是因為殺生丸手下留情，沒出全力，不然你還能躺著就不錯了。”鬥牙王表示不服，殺生丸打他的時候可沒有收著刀。
    顧姝妤一臉震驚：“你瘋了嗎？他出全力，你是想叫我死嗎？
    再說，這是切磋，不是生死決鬥。”
    薛清凝都無語了，你倆可真行，在這兒吵起來了。
    “手下敗將，也隻能互相嘲諷。”殺生丸站在他們不遠處，平靜的開口，其中的嘲諷之意比他們還重。
    顧姝妤和鬥牙王瞬間停止彼此間的針鋒相對，看向殺生丸。
    顧姝妤：“士可殺不可辱。”
    鬥牙王：“我就不信打不過你。”
    說罷，兩人很是默契的飛身而起，朝著殺生丸攻去。
    一時間刀劍交織的聲音，妖力相撞的聲音配合著刀光劍影，應接不暇。
    最後以兩聲沉悶的落地聲作為終結。
    “這人真討厭！”顧姝妤這次也和鬥牙王一起躺下了。
    “還需要在修煉許多年。”鬥牙王無語望天。
    殺生丸終於徹底收起了春山，視線掃過兩人，輕輕“嗬”了一聲，飛身回了船上。
    顧姝妤和鬥牙王咬牙切齒，但打又打不過，嘲諷還沒人家有力度，實在是好生氣。
    薛清凝蹲下身：“你倆還好嗎？”
    “好得很。”
    “從來沒有這樣好過。”
    薛清凝：“……”
    “全身上下就嘴最硬，躺一會兒就回去，我去包餃子”
    說罷也不理兩人，回船上做飯去了。
    那點小傷不用她出手。
    ……
    海鳥在夕陽下鳴叫，呼喚著身邊的朋友親人歸家，海潮一浪一浪奏出獨特的樂章。
    顧姝妤和鬥牙王挨著坐在一塊兒，埋頭苦吃。
    身上已經換了幹淨的衣服，絲毫看不出之前的狼狽。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同一個人揍了一頓，一人一妖之間生出了濃厚的革命友誼。
    心裏埋藏著同一個目標，那就是打倒殺生丸。
    隻不過，這種事情任重而道遠，不是一天兩天能實現的，除非顧姝妤恢複實力。
    殺生丸無語的看著那倆貨，眼底卻暗含笑意，被打成那樣，他們倒是挺開心的，一點也不見難過。
    這樣無憂無慮其實也不錯。
    對嗎？阿妤！
    他心裏輕輕的詢問，但也知道，顧姝妤的答案一定是不讚同的。
    她喜歡清醒的活著，而開心與否和清不清醒沒有關係。
    “還吃嗎？”薛清凝見兩人同時放下碗，不由得問道。
    這都是第三碗了，看來是化悲憤為食欲。
    顧姝妤搖頭：“飽了。”
    鬥牙王點頭：“再來一碗。”
    說著也不用薛清凝動手，自己又挖了一大碗餃子。
    關於這點，鬥牙王還是很不錯的，至少沒有大少爺的那種嬌氣病。
    這本來也是自己能做的事情，又不是殘廢。
    於是，顧姝妤三人都放下碗筷，看著鬥牙王大快朵頤。
    “阿妤，還有酒嗎？”看了半晌，殺生丸才看向顧姝妤。
    顧姝妤聽見殺生丸這樣稱呼自己依舊覺得很別扭，也沒什麽好臉色，但酒還是願意給的：“有，你們經常喝哪個？”
    殺生丸瞪了一眼想要發言的鬥牙王，然後才道：“你經常喝的靈果釀。”
    片刻後，鬥牙王終於滿足，原本放著食物的桌子上，擺滿了酒。
    “殺生丸，你不是不愛喝酒嗎？”鬥牙王終於還是在空隙間問了一句。
    顧姝妤聞言也看向殺生丸，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殺生丸淡淡瞥了兩人一眼，風輕雲淡的道：“贏了戰鬥，心情好。”
    說完還不忘抿了一口酒。
    顧姝妤：“……”
    鬥牙王：“……”
    就說這人討厭吧！就多餘問他。
    “我不明白，憑什麽你贏了我心情好，還要喝我的酒。”顧姝妤憤憤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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