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家沒有資格拒絕。”殺生丸說得理所當然。
    顧姝妤冷哼一聲，也不再說話，拿起酒杯幹了一口。
    薛清凝和鬥牙王一直在旁邊看著，有點好笑。
    怎麽感覺顧姝妤失憶之後，殺生丸就那麽愛逗她玩兒呢？
    即便顧姝妤並不和幾人交心，但在酒精的作用下，還算相處得比較愉快。
    等到桌上的酒壺盡數空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下玄月冷冷清清的掛在天邊。
    海風吹在身上實在寒涼，沒有靈力護身的顧姝妤受不了，直接表示今天到此結束。
    鬥牙王也喝的醺醺然，欣然同意。
    原本就不好喝酒的殺生丸和薛清凝，自然是沒有什麽意見的。
    “好，那就早些休息，晚安。”顧姝妤一點也不耽誤，揮揮手回了房間。
    鬥牙王也順勢離開，今天不比昨天輕鬆。
    等兩人都回了房間，薛清凝才看了一眼殺生丸，此時的他攜著月光一身清冷，手中還拿著空了的酒杯。
    不知為何，她在殺生丸的身上看到了孤獨。
    這一種好像從來不會出現在他身上的感情。
    但並沒有悲傷。
    薛清凝不得不佩服殺生丸，若是她麵對這種情況，心裏肯定會很痛苦和難過。
    明明之前還是滿心滿眼愛著自己的人，在一次短暫的分別後，隻剩下對自己的冷漠和疏離。
    甚至還對他產生了殺意，連陌生人也不如。
    薛清凝不信殺生丸沒有感受到，顧姝妤在那一瞬間產生的殺意。
    殺生丸察覺到薛清凝的視線，轉頭看去，看到了她眼中的欽佩之意。
    他不能理解薛清凝產生這種情緒的原因，隻覺得她腦子不正常。
    屋中傳來兩道平穩的呼吸聲，明顯已經入睡。
    “走吧。”殺生丸將酒杯收好，站起身，也不等薛清凝回應，直接朝著海上飛去。
    “好。”薛清凝也不囉嗦，直接跟上。
    兩個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黑夜的海上。
    沒有告別，沒有預兆。
    顧姝妤抱著手站在門邊，眼神平靜的看著兩人離開。
    她沒有阻止，也沒想著跟上。
    她並不知道這兩人要去哪裏，但終歸不是她跟上去的好時機。
    她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翌日，天光大亮，幾隻海鳥落在甲板上梳理著羽毛，有些還叼了魚奮力吞咽。
    顧姝妤盤腿坐在房間門口的走廊上，手中拿著一個平板專注的看著。
    鬥牙王出門就看到她：“顧丫頭，早上好啊。”
    顧姝妤抬頭：“不早了，都大中午了。”
    說完又低下頭去看手中的平板。
    鬥牙王笑了一聲也不在意：“殺生丸和清凝呢？怎麽不見人影。”
    都不用看，他就能清晰的察覺到殺生丸和薛清凝不在。
    一時間還真有點茫然，這倆貨不是一直不對付嗎？怎麽會一起不見了？
    “不知道，昨晚我們回房間之後，他們兩個就離開了，什麽信息也沒有留下。”
    顧姝妤慢悠悠的用手指在平板上滑了滑，瞧著像是在翻頁。
    聲音平淡，好像殺生丸和薛清凝離開對於她而言無足輕重。
    “啊？他們去幹什麽了？你看到他們離開也不問？”
    鬥牙王實在不能理解殺生丸和薛清凝為什麽會在大晚上悄悄離開。
    聽顧姝妤的描述，他們分明就是不想讓他們知道。
    都怪自己睡太死了。
    現在的顧姝妤明顯不會關心他們幾人幹什麽，所以離開也不問。
    “誰知道呢，也許去幹壞事了吧，又不是小孩，去哪裏還要我關心。”
    顧姝妤自認對兩人的了解不深，推測不出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麽。
    不過，他們不可能永遠不回來。
    鬥牙王皺眉思索了半晌，總覺得這件事情有點不尋常，或許跟顧姝妤有關係。
    或者說跟顧姝妤的失憶有關係。
    不過看著顧姝妤渾不在意的模樣，鬥牙王也沒有多提，隻是盤腿坐在她身邊看甲板上的海鳥。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這樣的場景怎麽看都覺得荒涼。
    良久，鬥牙王才輕輕歎了一口氣：“清凝不在，都沒有好吃的食物了。”
    顧姝妤沒理他，她這裏也沒有什麽好吃的，除了靈果和酒。
    再就是一些需要處理才能吃的食材，等於沒有。
    “顧丫頭，你在看什麽？”沒人理會的鬥牙王有點無聊，把頭湊了過去。
    但平板上一片空白，他什麽也沒看見。
    顧姝妤知道他看不見，便隨口解釋了幾句：“學習術法呢，現在沒有靈力，隻能學一些別的保命手段。”
    鬥牙王驚奇不已：“就臨時學啊？”
    “不然呢？畢竟現在的我不會。”
    顧姝妤現在看的就是之前找薛清凝學習的那些咒術。
    上麵所有的疑難點都被一一標注出來，還有許多改進和心得，她根本就不用深思就能學會。
    顧姝妤明白，這是另一個自己留下的標注，想必她已經學會了，同時也想要自己學會。
    不過，現在的她確實很需要。
    因為這些標注出來的，都是不需要靈力便能實現的，再難一點的就是利用符咒輔助。
    很明顯，那滿滿的幾大堆符紙很能派的上用場。
    看顧姝妤這樣努力，鬥牙王覺得自己這樣悠閑有點不太合適，於是便提議道：“顧丫頭，不如我們去找妖怪打架吧？反正殺生丸他鼻子那麽厲害，總會找到我們的。”
    顧姝妤終於舍得抬頭看他：“也不是不行，但打架的事情你來，我不參與，我很忙的。”
    “當然可以。”
    顧姝妤臉上綻放一抹笑：“還有一件事。”
    鬥牙王做洗耳恭聽狀：“說來聽聽。”
    “我們去找一隻罪大惡極的妖怪或者一個罪大惡極的人吧。”
    顧姝妤眼睛亮晶晶的看著鬥牙王，眼中盡是狡黠。
    “為什麽？”鬥牙王不太能理解，隻是打架而已，沒有必要非要找罪大惡極的人或者妖怪吧？
    顧姝妤也不多解釋，隻是道：“我不怎麽會殺人，若是這樣的妖怪或者人，打起來不會有負擔，而且我有用處。”
    “什麽用？”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顧姝妤眨眨眼，一臉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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