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管仲與劉禪的教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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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禪終究未問出口,關於管公所欲為何。

    並非劉禪怯懦,而是他剛接受了教導,懂得了長遠與短暫的區別。

    不必了解麾下的一切舉動,洞察他們內心所想,那叫短視。

    如以往一般,他隻需把握大勢,其餘自有賢士輔佐,這才是他應做的。

    此時此刻,劉禪仿佛才真正理解簡雍當初的問題。

    他將以何種姿態,治理這天下,掌控朝廷!

    劉禪不擅長權謀,不通武技,缺乏文采,更無梟雄的氣質。

    唯有那份仁慈之心,在這動蕩的時代,不知是福是禍。

    然而,他的軟弱,何嚐不是一種優勢呢?...

    他隻需秉持天命,洞察奧秘,選拔奇幻世界的英才,施以魔法契約,以威望駕馭人心,然後放手讓力量自然繁衍。

    他僅是駕馭命運之舟的領航者,不必親曆水手的辛勞。

    “嗬……”劉禪領悟了此道,深深吐出一口氣,心頭莫名地舒展開來。

    管寧望著劉禪的轉變,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微笑。

    他出身名門望族,卻甘願為平民階層爭取虛幻的希望,這非因他的高尚偉大。

    而是他與智者諸葛亮一樣,洞悉世間法則,知曉凡事皆有度,治理王國更甚。

    豪門勢力過於龐大,如今已悄然掌控眾多權柄和領地,正如管寧先前所言。

    當一個人身處赤貧,隻求溫飽,但當他位極人臣,他渴望何物?

    一語定乾坤,位居次席,俯瞰萬眾。

    當他已至人下萬人之上,難道要讓其子輩退步?

    別說初心難守,近在咫尺的誘惑又有幾人能抗拒?

    一旦豪門權勢登峰造極,無處可升,他們的貪婪本性便會暴露無遺。

    滿足於安逸,而非開拓疆域。

    之所以如此,因為他們是聯盟,而非單一的個體。

    屆時,豪門之間唯有無盡的爭鬥,而那時的皇室,可能也無法保證世襲的明智決斷。

    黎民百姓或許隻能承受苦難,成為最後的結局。

    正是因為預見這一切,深思熟慮,管寧在世家崛起之初便遠赴遼東。

    他在遼東隱居,真的是逃避嗎?

    為何他廣納門徒,膝下弟子成百上千,許多貧寒子弟因他得以識字明理。

    這些,是希望的火炬,代代相傳。

    管寧不妄想逆轉時代,也不企圖改變天地間的宿命。

    他踏入了道的境界,卻缺乏施展法術的才能,因此他選擇了另辟蹊徑,為後人留下一粒希望的種子。

    遼東,地處邊陲,假使未來中土陷落,

    那裏或許會成為新的希望之地。

    然而,這些都是管寧心底的秘密。

    這次重返中原,他目睹了預想中的變遷。

    但在這座風雨飄搖的大廈前,他看見了一個奮力修補的身影。

    此刻,駐紮荊州的諸葛亮。

    那人比他更勇敢,或許正因為想見識這個時代的勇者,他默許馬孟起帶走了他,甚至暗中助力馬超。

    在荊州,他並未失望,諸葛亮果然是個勇者……

    在諸葛亮的口中,翠綠森林中的漢中學院,那個與他懷有相同理想的避風港,躍入了他的視線。此刻,管寧確實有一瞬被觸動了內心。

    若能挽救搖搖欲墜的王國,何須沉溺於虛幻無依的期盼?

    管寧踏入了漢中學院,遇見了尚未展翅的劉禪,尋得了逆轉乾坤的關鍵。

    “世間或許仍有生機可覓!”

    這正是此刻管寧內心的真摯寫照。

    他並未向劉禪袒露心聲,無須多言,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曆程,它們塑造了他們與眾不同的觀念與行動。

    如同管寧教誨劉禪要有遠見,隻要大方向正確,劉禪應去經曆屬於他的人生。

    而劉禪也沒有再主動找尋管寧,他已從管寧那裏汲取了許多。他需要時間去內化,而這段時間,他就在漢中學院度過,傾聽那些先生們的教誨。

    這所漢中學院已屹立多年,其影響早已超越了漢中,延伸至幽遠的上庸與涼州之地。

    甚至西川及荊州,凡有貧寒子弟,渴望逆境求生,都會前來此地研習,追隨他們心儀的先生左右。

    盧毓身為山長,卻不涉獵具體教學,其他幾位卻各有門徒,這也令他們重燃重返朝廷的願望。

    畢竟,即使他們可以淡泊名利,也要為門下弟子的未來著想。

    在這個時代,教師如父,弟子應尊敬師長,而為師者,也需設法為弟子的前程負責。

    此刻,來敏和孟光的表現平平,畢竟他們傳授的春秋大義與儒家經典,隻能算是通識,麵對基礎薄弱的學生,要讓他們深入理解頗為困難。

    然而,譙周卻與眾不同。作為學院中最年輕的名士,建安五年誕生的譙周年富力強,既是名臣又是名士。

    他身邊伴有兩個散發著才子氣息的青年。

    盧毓曾提及,這兩人堪稱漢中學院的精華,一個叫陳壽,是譙周的同鄉,一個名為羅憲,來自襄陽,也是從成都趕來求學的學子。

    相比陳壽,羅憲的家庭狀況較為艱難,早年因戰亂逃至益州,但始終未能嶄露頭角。如今,看到漢中學院,他萌生了試一試的想法,最終拜入譙周門下,與陳壽並稱為“二賢”。

    盡管譙周性格上有爭議,但他和陳祗一樣,隻是理念不容他人,並非無情無義之人,算不上過分。

    此外,他的兩位弟子,確實在教育上做得出色。

    “回頭告知陳壽一聲,讓他去成都找董允,就說朕給他安排了職務,讓他去試試!”

    羅憲還年輕,而陳壽已有足夠的能力,年紀也已不小了...

    劉禪借助陳壽,以探明學院弟子直入仕途會遇到何種奇妙挑戰。若一切平穩,他便能為書院推薦賢良與俊傑,那時,漢中書院才真正步入神奇的軌道。

    處理完這些事務,劉禪悄然來到管寧窗外,傾聽他對一群幼童的教誨。

    沒錯,是幼童。

    漢中書院裏,既有世家子弟研習過私塾,更多的是來自平凡家庭的孩子。

    長途旅行對年紀有著奇妙的限製,除此之外,還有許多來自漢中上庸及西川各地的孩童踏入此地。

    大多數都是小有財富的家庭的孩子,他們先來這裏試探書院的奧秘,對他們而言,這已是最佳選擇。

    此刻,管寧正在給這群孩子們講述傳說。

    他講述儒學,或說是儒家的神秘經典。

    在管寧口中,儒學不再乏味,他賦予它獨特的詮釋。

    管寧道,儒學聖者孔子非尋常書生,身高達九尺二寸,世人贈以“巨人”之譽。

    孔聖體魄魁梧,更有超凡之力與武藝,據《呂氏春秋》記載,他曾舉城門之閂,且能與人搏擊。

    又言其勇勝孟賁,孟賁乃水中無懼蛟龍,陸地不避虎狼,曾一人力分雙牛,一手按住牛頭,一手拽出牛角的猛士。

    在《東周列國誌》中,他是超越凡人的存在,而描述孔聖,勇猛更勝孟賁...

    儒學六藝,孔子尤擅長射箭,圍觀者可立成箭靶之牆,據其自述,駕車技藝更勝,若不駕車,奔跑速度亦快於兔。

    在管寧的敘述中,孔子的形象便如此生動。

    身材高大,疾步如飛,隨時可能提起城門之閂與你論理。

    此刻,你必須以理服人。

    然而當你口舌不及,武力不敵時,唯有逃遁方能自保。

    逃亡之際,你會看見一位強壯的老者駕著戰車追趕,弓箭始終對準你,蓄勢待發。

    更重要的是,周圍有三千弟子環繞,虎視眈眈,口中高呼“以德服人”!

    孔子雖有此等神力,卻始終堅持自我約束,弘揚禮義,不斷告誡弟子。

    克己複禮為仁,一日克己複禮,天下歸仁焉!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

    這就是儒學的魔力,即使脾氣不佳,但為了心中的理想,我們會抑製**,控製情緒,塑造品格。

    當然,如果你執意不從,也可“以德服人”。

    這是別具一格的儒學之道。

    這些敘述無疑讓這些孩童對儒學萌生了奇妙的喜愛,連劉禪都不禁微笑起來...

    當年那位引導他的魔法導師若然如此,或許他此刻已能將《魔文四書》與《神秘五典》倒背如流。

    “有如此導師,朕也可安心了!”劉禪最終悄然離去,步入學院的幻靈假山之巔,凝望著初升的晨光,慢慢合上了雙眼。

    “朕也該返回了,這廣袤世界,是時候歸於寧靜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