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董癸守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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賬房先生的話還沒有說完,六爺就雙目流淚,麵色蒼白。
聽賬房先生說完了,董珊恭扭頭問六爺:“,六弟,為什麽我的大侄子也在莊中過夜,他常常在那裏嗎?”
六爺哽哽咽咽地回答:“犬兒是常常到田螺山莊去的。我近年來膝蓋骨磨損厲害,行動不便,所以田莊的事情,就全由他處理了。”
族長又問賬房:“你也是本族人,隻是輩分小了點,我看你聰明伶俐,六弟選你為賬房,是對的。可是,事情發生前,難道沒有半點先兆,比如,那兩天沒有陌生人來踩過盤子嗎?”
賬房回答:“頭天有個貨郎擔到莊子上。我向來防守嚴密,沒有準他進莊,隻在槽門外賣了點口紅胭脂等物。”
“還記得他的外貌嗎?”
“記得記得,那夜就來了,而且是匪徒的小頭目。”
董珊恭有一把年紀了,問了幾句,已經是很吃力了。
三爺見了,就說:“大哥,到了我們這個歲月,都有高齡一刻的病態。我看子侄輩中,唯有董癸狩最優秀,就讓他來代替大哥盤查這件案子吧。”
董珊恭是感到很吃力了,古來稀的歲月了,說了上句,就忘記了下句,熬不住了。
但他還是說了一句:“好吧,照三弟的辦。董癸狩,你一定要把這件案子查個水落石出。給你六叔叔一個交代。隻是六弟和五弟四弟都同意不?”
“最好不過了,我們都相信董癸狩。”三個人同時回答。
董癸狩站起身:“既然叔叔們都這樣相信我,好,我就來詢問賬房先生好了。”
他首先問的是那個貨郎擔的外貌,還特別說夜裏是否有和他相似麵孔的匪徒。
賬房先生回答的很清楚:“是個連巴胡子,我認為還是這次搶劫的籌劃者。並且,我相信這個判斷是正確無誤的。”
董癸狩要他把那夜搶劫時,那個連巴胡子的舉動說出來。
賬房先生說:“我不會武功,力氣單薄,我躲在暗處,仔細地看這個連巴胡子。”
“大少爺帶著一個護院,用刀逼住了那個連巴胡子,因為大家都懷疑他是這次的頭目了。可是一個武功高強的匪徒殺了護院又接著殺了大少爺。”
“那個連巴胡子還好幾次大聲吆喝不準殺人。”
聽到這裏,董癸狩說夠了,我知道怎麽辦了。
他不顧已經是下午了,匆匆吃了點飯,就帶著三個護院,來到陳家莊。
陳家莊的人,對董家大少爺很是熟悉,幾個老頭說:“大少爺常常居住在田莊,因為他養了三個娼妓在田莊裏。”
“他一個人獨霸了兩個,另外一個是給護院玩樂的。他覺得隻要這幾個護院忠心,就不怕小股的土匪。”
“至於那個貨郎擔,根本沒有到陳家莊來投宿,那都是假話,蒙騙你們董家的。”
陳家院子一行,沒有多少進展。
隻是這附近,隻有黑山豹這股大土匪,一些零星的匪徒,三兩個的時聚時散的匪徒,是不敢搶劫六叔叔的莊院的。
但是這股土匪,已經有一年多,沒有下山打穀草綁票了。
還有更加奇怪是那個連巴胡子,為什麽幾次都製止匪徒們殺人嘞。
這就有個大問題。
他猛然想起了董正理,莫不是他去投靠了土匪,要繳納投名狀,就行了這麽一次凶殺。
是了,他覺得想對路子了,那個連巴胡子貨郎擔,一定是董正理裝扮的。
他又仔細地詢問了賬房,問他還能不能夠模仿出那個連巴胡子的聲音。
賬房說:“能夠,我是很善於模仿聲音的。”
還解釋說:“少年時期,我在外地做手藝,是個裁縫。和一個口技表演者,混得很熟悉的。”
董癸狩很細心地聽著賬房模仿貨郎擔的聲音。
他聽了賬房模仿的聲音,不禁大吃一驚。果然是董正理的聲音。
是呀,少小離家老大回的人,鄉音都難以改變。
這董正理進了土匪窩幾日,哪裏能改變自己的口音。
這事情關係重大,而且這董正理的父親董樺狩不管事,董正理的教養,其實都是他負責的。
但是,又不能夠把事情隱瞞過去。
他隻好硬著頭皮,首先報告給自己的父親。
董珊恭聽了,也是大吃一驚,我們董家怎麽就出了這樣一個壞蛋蛋。
董珊恭老謀深算,要董癸狩暫時隻告訴董樺狩,畢竟這董正理是他的親生兒子,他的責任大著嘞。
董樺狩雖然糊塗混賬到了頂點,但是,對為匪一事,還是深惡痛絕的。
董癸狩倒認為,雖然這事情已經就是十有八九是真的了,但是,他還是不放心,要親自去探匪巢,查明真相。
他沒有告訴父親和弟弟董樺狩。隻告訴了自己的妻子萬金蕾。
萬金蕾是很愛董正理,簡直就把他當為己出。
這幾天,董正理無故出走,他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七上八下,翻騰不已。
聽到丈夫這樣說,她簡直如五雷轟頂,這麽短短幾日,董正理哪會作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來了。
看到妻子這樣懷疑,這麽樣的痛苦,董癸狩更加堅定了去匪巢一探的決心。
這天中午,董癸狩獨自到了黑豹山的路上。
翻過了兩個山頭,前麵的道路越來越崎嶇險峻。
突然,他頭頂上傳來暴雷一樣的聲音:“別動,站住,不然,你就馬上會成為一隻刺蝟了。"
他抬頭一看,山腰間突然出現九個弓箭手,張弓搭箭,對準了他。
他隻好規規矩矩地站立不動。
路邊的草叢中,鑽出兩個黑衣匪徒,問他:“你要到哪裏去,幹什麽?”
“我要到貴山寨去見董正理。”
聽他這麽一說,山上的弓箭手頭一縮,都不見了。
黑衣匪問:“你是董軍師的什麽人,有什麽事情要去見他。”
“我是貴寨董軍師的伯父,有急事要見他。”
董癸狩也被蒙上了黑色的頭罩,匪徒還把他手捆起來,牽著他行走。
等到取下頭罩時,已經到了一棟大屋前,大門上一塊橫匾,上麵大書,議事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