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銱淩宕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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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沈襄錚心裏也很奇怪,這個地方,奇異的事情太多。黑哢哢草藥粉已經是稀奇古怪,這又是什麽藥物,能夠讓屍體不朽不臭,還有香氣傳出?
同行的人,都沒有誰能夠說出來。
陳砮就說,回到督撫府,督撫大人見多識廣,他一定知曉的。
也隻有如此了。
沈襄錚說:“也隻有去請教她了。”
可是他們回到督撫府後,說了這怪異的讓屍體皮肉不腐朽發臭的事情,督撫眉頭皺得緊緊地,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督撫說不出能夠讓皮肉不腐朽還有香氣傳出的是什麽奇藥。
但是她卻說,有一個人知道的。
這個人就是司馬府的那個掃地的老頭,是一個本地的老仵作。
是呀,怎麽忘記了他呀。
他回到司馬府,恭敬地詢問老仵作。
老仵作說了這種奇異的藥物。
這是本地嘎啦山中獨特的藥草。
所以就叫作嘎啦香草。
這種草生長在石山頂上,極耐幹旱和嚴寒。
把它采回來後,曬幹研磨成細粉,加上麝香雄黃,就成了不朽草粉。
隻是這殺人者,為什麽要加入這樣的不朽草藥粉呀。
這個奇特的謎語,隻有案件進一步深入後,才能夠得知了。
隻是,案情陷入了僵局,成了一個無法破解的謎語,沒有什麽線索可尋找了。
隻有再入銱府,看還能夠找到什麽蛛絲馬跡。
沈襄錚和陳砮他們又到了銱府。
他們對老翁說,還有事情要進一步詢問他的兒子。
老翁就要求:“把我的女兒下葬了,死者要入土為安呀。”
可是,沈襄錚說:“現在不可以下葬,留著她的屍體,對進一步查探案件,是有幫助的。”
老翁沒有辦法,就帶著他們進屋找兒子。
那些女仆丫鬟們說,少爺早上吃完了飯,就進了自己的房間裏,關上門,好像是在呼呼大睡了。
老翁帶著官府的人到了他的房門前。
老翁喊了好幾句,沒有回答他。
窗戶也關閉得緊緊地,無法打開。
沈襄錚說:“壞了,老伯,您的兒子也出事了。”
說完,要老翁叫家丁把門撞開。
一進屋,老翁呀的一聲,就昏倒在地上。
原來,他的兒子已經自縊身亡了。
沈襄錚要人把屍體放下來。
陳砮看了一眼,望了望沈襄錚。
沈襄錚也看了一下,說:“陳參軍懷疑的是,這不是自縊的。是他殺後,再用繩索係上脖子,而後吊起來的。”
因為,自縊的人,繩索在喉結上,則舌頭會抵齒,繩索在喉結下,舌頭會伸出唇外。
而這銱淩宕,舌頭在口內微微蜷曲。
而且自縊的人,繩索勒痕有血痕,可是死後被吊起了的,繩索勒痕沒有青紫痕跡。
沈襄錚分析的非常仔細。
老翁悠悠醒來了,他聽清楚了沈襄錚的話。
他問:“為什麽呀,我兒沒有和人結什麽仇恨呀。”
陳砮心中懷疑,是不是馬夫看見他用黑藥粉喂小白,責罵了馬夫,馬夫懷恨在心,了結了他。
沈襄錚要老翁把全家人,不論老幼男女,都召集起來問話。
馬夫也在場,他神態和所有的人一樣,沒有特別的驚慌,隻有同情和悲傷。
看來,一時半刻,理不清這無頭死案。
馳度恒就要把帶來的人撤回了。
可是陳砮對沈襄錚眨了眨眼,沈襄錚會意,和他借一步說話了。
陳砮和沈襄錚到一牆角邊。
陳砮說:“司馬,你注意到了沒有,那家丁奴婢中,有一個高個頭丫鬟,特別的悲傷,眼圈都哭得紅紅的了。”
“是的。我看到了。正在心中疑惑著嘞。”
“不用疑惑了,這丫鬟和銱淩宕少爺,必有私情,而且情感深厚。可能他的老父親不知道罷了。”
眾人已經散去了。
沈襄錚要老翁把那丫鬟找來,他和陳參軍有話要問。
那個丫鬟叫作藍萍萍,平時人們都叫她為萍萍。
藍萍萍果然承認了她和少爺有私情。
一個丫鬟依附上了少爺,是何等的幸事,所以藍萍萍對少爺是十分忠誠的。
她說,少爺可能是癸膶郎毒害的。
可是她不知道癸膶郎是何等之人。
也沒有看見過這個惡人,隻是聽少爺說起過。
其它的事情,她就一概不知道了。
不過她還說,她肚子裏有了少爺的骨肉。
沈襄錚看到這個丫鬟,確實把知道的都吐露出來了。
就把丫鬟交給了老翁,並且特別囑咐,要好好對待她。
老翁看出了,自己的兒子,和這個丫鬟有了私情,不禁慚愧地對沈襄錚說:“我家教不嚴,犬子出了這等醜事,讓人慚愧。”
可是陳砮就安慰老翁,說年輕人這等事情,不算什麽,不要自責
陳砮知道,老翁覺得兒子和丫鬟好上了,門戶不對,有辱家門。
陳砮就沒有這種觀念。
沈襄錚回到督撫府後,就決心要去尋找那個什麽癸膶郎。
他心中有點高興,龍田果的線索,又出來了。
因為人們都說,癸膶郎是龍田果茶的總銷售。在陽州的市麵上,是買不到龍田果的。
在三角金地倒是隨處都是。
可是那地方不屬於大明皇朝的管轄了。
一個督撫大員,不應該連這種事情也不懂,如果貿然前去,案子查不清楚不說,出了什麽事情,有辱國門。
沈襄錚白天在司馬府辦公,夜晚卻回到了督撫府。
其實,他這個司馬是掛名司馬,實際上是陳砮在管理著。
而那督撫,實際是夫妻督撫而已。
這裏的司馬府督撫府長史府,都有個特點,前麵是公廨,後院為官員的私邸。故眾人都稱其為前堂後堂。
沈襄錚回到督撫府,和愛妻崬晶蘭商議此事情。
崬晶蘭聽後,想了一會兒。
她說:“你覺得龍田果的線索又出來了。我卻覺得你的所謂線索,若隱若現,若即若離。還得另外想辦法,讓這條線索明朗起來,才好偵破這樁詭案。”
崬晶蘭的話,提醒了他,對,不是還有個刀堊戝嗎。
那個新郎官,到底又做了些什麽呀。
其實,陳砮早就調查出了,這個新郎官,是個賭徒。
他迷戀於賭場,父母勸他,當作耳邊風。
家道日落。父母雙雙氣得吐血。
父母雙亡後,他不思悔改,還是沉迷於賭場。
果然把偌大一個家業,敗得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