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又遇宓虎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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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鶴來出了大將軍府邸大門,看到了沈鏈,心中是何等的喜歡。
但是,他看到有一絲絲莫名的驚詫,在沈鏈臉上一閃而過。
他知道,此刻恩師心中是驚詫萬分。
他裝作一點也沒有察覺的樣子。
進了府,廚房早準備好了豐盛的午餐。
午餐中,隻是閑扯了幾句。
鞠鶴來說:“恩師一路辛苦。先行歇息一下吧。”
特別安排二胍到另外一間房裏歇息。
自己就陪著恩師,到了後堂裏。
將軍府的後堂,是很嚴密的。
進入後堂時,看似沒有站崗的,可是兩旁有暗哨。
這暗哨,都是庫尅金盞的親信女兵。
她們在隨意打掃走廊天井。
可是這些地方早就是一塵不染。
後堂裏,一間精致的密室。
庫尅金盞親自為沈鏈斟茶。
鞠鶴來說:“恩師此來見到我,一定很是驚訝。”
“你出發後,樞密院和吏部就來了聯合文書,調為我戍邊大將。”
“還有聖旨,要我盡心守邊,說我是鞠福來的親侄,戍守邊關,朕心安定矣。”
“我知道,這是聖上不讓嚴府插手,把吏部樞密院牢牢地握在手中了。”
聽他這樣一說,沈鏈一顆心就安定了。
他說:“要我孤身來尋找忠良遺骸,談何容易。況且還有兩隻惡狗盯著。”
“這聖意對你是很相信的,也給了我尋找忠良遺骸的便利。”
鞠鶴來輕輕地點了點頭。
沈鏈對鞠鶴來說:“我心中已經計劃好了,找到福來大將軍的遺骸之時,就是兩隻惡狗的喪命之時。”
可是鞠鶴來就說:“萬萬不可,望恩師慎之又慎。”
“可是,你是不能夠派給我人手的。那樣會更加讓惡狗提前興風作浪。”
鞠鶴來沉思:“,對。是呀,我隻能派人暗中相助。”
鞠鶴來還說:“這軍營中,大多是叔叔的舊將。”
“他們還不知道叔叔做了督撫後,那個鞠大將軍居然是假的。”
“他們說將軍出去巡邊,最多在外麵呆上二天。”
“隻是,一年前的六月二十九日,在外三天才回軍營。”
“那些將校,還帶著我,走遍了叔父巡邊的路線。”
“我沒有找到半點蛛絲馬跡。”
庫尅金盞在旁,沉思良久,出了個主意。
她說:“沈鏈大人最好還去一趟蒺藜客舍。”
“或許能夠碰到一個熟人。”
“這人可能會給你一些幫助。”
沈鏈心中一下亮堂了。
就覺得庫尅金盞指的是奴隸販子豹環眼宓虎克。
“是的。正是他。”
庫尅金盞還說:“那個宓虎克,對大人可是感恩戴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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蒺藜客舍的圍牆,明顯長高了。
看來主人費盡了心思,施放了不少肥料。
而且修建了一扇大鐵門,可以讓兩輛馬車同時出進。
蒺藜客舍內的大坪中,還是老樣子,不過是擺著九張桌子了。
沈鏈帶著兩胍,在這兒吃午餐。
今天,這裏人數很少,隻有三張桌子上有客人。
多半是些皮貨商人,也有入北疆販賣茶葉的客商。
但是沒有宓虎克的影子。
那夜,他們留宿蒺藜客舍。
醜時中刻,大鐵門響起了鐺鐺的敲門聲。
沈鏈他們住在客舍住宿樓,而且是右上房。
沈鏈有滿懷心事,夜不能寐。
他從窗戶立即看去,看到一輛馬車進來了。
這個時刻有客人來,有點奇怪。
馬車停了下來,栓到後麵的馬棚去了。
車內下來一人,是豹環眼,沈鏈心內一喜。
接著又下來了兩人,都是五花大綁,蒙著黑布罩頭。
看身材,又是兩個女人。
這宓虎克,本性難改呀。
上次不是說過,不做這昧盡天良的事情了嗎。
同上次一樣,女人被栓在賣奴棚的柱子上。
馬夫和宓虎克沒有進屋住宿,而是要了兩壇酒,一盤羊肉,對飲了起來。
兩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猶如旋風卷塵土,吃了兩大碗燕麥糊糊。
然後,每人拿兩個黃色的燕麥粑粑,送到女奴身邊。
兩個女奴貪婪地大口吞吃。
看來是餓得流清口水了。
沈鏈推測到,他們吃了後,有可能就要趕夜路。
看來,這兩個女奴,也是不簡單的人。
所以,宓虎克才會急匆匆趕夜路。
沈鏈匆匆地下了樓梯。
宓虎克好眼力,一下就看見了沈鏈。
他恭敬地鞠躬行禮。
“不知道校尉大哥又在這個客舍。急匆匆下來,有何見教。”
這話也道出了他急切要走路的心情。
“賢弟,見教倒是談不上。隻是想和你多敘敘舊。”
胍六指就插話了。
“這是我家千戶都督了。不是什麽校尉。”
沈鏈淡淡地說:“胍護衛別多言,我正想和賢弟好好談會兒。你們倆還是退下吧。”
沈鏈拉著他的手,到了奴隸棚中。
沈鏈看了看兩個女奴。
雖然麵容憔悴,衣衫不整了。
可是還透露出一股水靈靈的聰慧氣息。
顯然不是什麽窮苦人家的女兒。
沈鏈小聲地說:“我正要為一個二品大員,買兩個女奴。價錢好說,但是你要把她們的底子好好告訴我。”
密虎克略微遲疑了一下。
但是立馬開口了。
“這本來是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大人您開口了。我隻得說真話。”
他警惕地望了望四周。
確認無人後才說話了。
“那個高一點點的是巫師的女兒,那個臉蛋白皙,矮一丁點的是藩師的女兒。”
“宓老弟說笑了。巫師藩師,都不準有妻室,哪裏來的女兒。”
“對,正因為如此,所以成了我販賣的女奴。”
“這話有點道理。”
沈鏈點了點頭。
“要多少銀子?”
“到了天都,估計要五十兩一個,越往南,越值錢。”
沈鏈笑了:“過了長江,你的女奴,就一文不值了。那裏的人,不要北方的女奴。”
“仁兄說得對。我們販賣的女奴,也是到長江為止的。”
“好吧,我可以給你一百兩銀子。但是,你在這裏走動得多,我需要你還提供一些不為人知的線索。”
“好吧,隻要是我知道的,我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你放心,我現在就把銀票給你。不過你要陪我把兩個女人送走。”
“胍六指,你們兄弟下來,不要在窗戶裏張望了。黑夜,什麽也看不見的。”
二胍輕輕地走下了樓。
沈鏈吩咐他們:“給這兩個女郎鬆綁。”
“我要去喊醒老板,算清住宿飲食費用,然後立即啟程。”
既然答應給銀子,密虎克就隨便讓沈鏈處理這兩個女郎了。
果然,沈鏈拿出銀票,給了他。
兩位女郎,手腕都被捆腫了。
鬆綁後,不住地揉搓著。
沈鏈對二胍說:“我這筆生意有銀子可賺的。路途不遠,就不煩你倆同去了。”
六指回答道:“悉聽大人安排。隻是我們是聽到大人出來的消息,未讓任何人知道就追出來了,囊腫羞澀。隻怕無法在這客舍過夜。”
沈鏈立即拿出一張五十兩銀票,六指恭敬地接著了。
沈鏈對兩個女奴說:“我送你倆去的地方,一定會對你們很好的。如果你們不願意去,也可隨意決斷,我絕不為難你倆的。”
兩個女郎立即拜倒在地。
她們異口同聲說:“承蒙大人把我們當人看,我二人相信大人。絕不會逃走,自絕生路。謝大人開恩了。”
密虎克聽了,臉露羞慚之色。
他覺得前次,沈鏈就給他上了生動的一課,為什麽沒有學到手記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