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想做的事情……”
    月寂聞言陷入了沉寂，恍惚中，他在家中看見一道模糊是人影。
    二者相隔甚遠，月寂看著遠處那團白光，一道模糊的身影在電腦前玩著遊戲。
    那是小時候的自己。
    ……
    “呼！”
    突然驚醒的月寂捂住了自己的左眼，努力的眨了眨後，他才驚覺視野恢複了不少，色彩能夠分辨出來後，他也大口喘著粗氣。
    剛才看見的，是小時候的自己？
    為什麽心悸感這麽嚴重？！
    月寂不知道如何形容這種感覺，就像是久久治療不好的重症突然消失，重見光明的感覺。
    一旁的醫生見狀隨即補充。
    “為自己而活吧，至少這樣做的月寂，在死亡前不再後悔，人這一生……死之前不後悔，才對啊。”
    說罷，他繼續找了個地方坐下，隨後將不知從何而來的進化信賴者遞給了月寂。
    “這東西改變了你一生，不是嗎？你現在還在猶豫，你隻是因為想要回去，但也有心思想要死在這裏。
    如果你不怕結束，那就再去嚐試。”
    “我明白……”
    訓練強度驟然提升。卷腹、深蹲、引體向上...每一次肌肉撕裂都伴隨著詭異的修複。這裏的治愈本質上是將痛苦轉化為生命力，如同把靈魂當燃料焚燒。
    看著屏幕上愈來愈多在地底成型的異生獸，月寂鍛煉的速度也愈來愈快。
    他不斷坐著卷腹，不斷鍛煉著自己的軀體，隻有在這個地方，他的肉體才能夠被痛苦的能量修複。
    隻有繼續這麽做，他才可以變得更強。
    “重歸世界的途徑不取決於力量，你明白嗎？”
    “但還是需要身體跳過去。”
    “靠的是精神和靈魂。”
    “我的靈魂和身體都他媽準備好了。”
    醫生對此沉默，隨後說道。
    “逃避和害怕原本的世界，是你失敗的原因。”
    “不，我不會逃避，我也沒在害怕，我現在隻是很憤怒。”
    很快，月寂確保了自己的狀態的完好，他一把拉過繩索，隨後在眾人的呐喊中再次向上攀爬。
    第二次 攀登時，月寂直接越過了休息平台。指甲翻卷、指骨斷裂也無法阻止他向上攀爬。在即將觸及頂端的瞬間，他看到的不是出口，而是堆積如山的屍體——每一個都是 自己。
    腳下的巨坑依舊存在，而月寂卻沒有力氣向上攀爬。
    不是到了頂層就回去了嗎？
    月寂納悶，但隨著他眼神一黑，整個人也再次失重落下。
    砰！
    繩索拽住了他，將月寂的軀體甩向地麵，醫生急忙接過了月寂，口中卻砸了砸嘴。
    “你還是沒明白啊……想要走回去，是自己的意誌，而不是別人交替給你的使命，不為自己而活的月寂，才會死在這個地方。”
    睡夢中，月寂走過了很遠的路。
    <作戰部隊。
    王岩思考著，身旁李軍的疑問隨即打斷了他的思緒。
    “在想什麽呢？”
    這話和一年多前一樣，也是那個時候，怪獸和奧特曼出現在了世界上。
    “啊，我就是在想，我們如果真的抓到了奧特曼人間體，接下來又會怎麽樣。”
    李軍隨即坐在王岩旁邊，補充了自己的想法。
    “還能怎麽樣，秘密押送唄，後麵就不是我們該管的事情了。”
    “是啊，但我在擔心……如何一切都搞錯了呢？如果我們押送的人，也隻是個普通人呢？”
    李軍聞言納悶了片刻，而王岩則繼續道。
    “這幾天的調查我們有目共睹，記憶中的畫麵總是和現實對不上，確認奧特曼人間體身份固然重要，可是知道了後……又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呢……”
    “人體實驗也不是我們該管的。”
    李軍繼續勸說著王岩，眼神則在周圍人之間浮動，他時不時降低音調，從而讓周圍人不會起那麽大疑心。
    就在王岩攥緊拳頭，思考著自己所作所為是否對錯的時候，警報突然響起。
    “什麽情況？”
    王岩和李軍同時站起，但警報卻很快被關閉，部隊的總隊長突然站出。
    “沒什麽，設備還在維修，我先去看看，你們自行熟悉設備流程。”
    聽著隊長林衝義的發言，王岩和李軍老實地回到了座位上，隨著他的離開，另一個人影也走了進來。
    “林衝義呢？”
    矢口發問，流利的中文讓周圍幾名作戰隊員不由得一愣。
    三名正在校準光譜分析儀的隊員同時頓住動作。王岩注意到矢口左手腕纏著褪色的藍白布條——那是日子國傳統的祈福手繩，此刻卻浸著暗褐色的汙漬。
    “隊長他剛出去了，怎麽了？”
    王岩的回答讓矢口不由得一笑。
    “都到這個節點了，還在擺爛，看來真是沒救了。”
    “什麽意思？”
    看著一臉窘迫的王岩，矢口隨即說道：“在我出差去自由國的時候，日子國淪陷了，我的家人毀於一旦。
    但我很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奧特曼不是敵人，人間體也不過是被苦難包圍的人，現在看到你們這樣子，我實在沒話說。”
    “你這是幾個意思？
    王岩逼問，但矢口卻隻是別過了頭，隨後嚴色道。
    “有異動發生了，你知道嗎？”矢口一臉凝重地說道，“人類之中混進來了髒東西，而最壞的情況則是瘋子利用那些東西，達到了不該有的高度。”
    說罷，矢口沒有再給王岩和李軍任何反應的時間，轉身便離開了作戰室，隻留下了一臉懵逼的兩人。
    “他這是什麽情況？”李軍撓了撓頭，滿臉狐疑地看著矢口離去的方向，“會不會是心情太糟糕了，畢竟國家剛滅亡。”
    王岩並沒有立刻回答李軍的問題，而是陷入了沉思。過了一會兒，他緩緩地開口說道：“他這個人的可信度很高，我們確實應該注意一下……”
    王岩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擔憂，似乎他對矢口所說的話有著某種程度的認同。
    ……
    “你又失敗了……”
    聽著一旁醫生的話，月寂無奈的苦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