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原來是粉絲啊。”
    秦川馬上換了一副嘴臉。
    楊蜜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嗯嗯，老粉了，每首歌都聽過。”
    “有空的話幫我簽個名。”
    秦川擺手：“沒問題，小意思，小妹妹快坐，別站著。”
    “秦老師，叫蜜蜜就好了。”
    “沒大你幾歲，叫哥！”
    “好的哥。”
    劉亦非也是服了秦川，知道他變臉快，沒想到還能變這麽快，隻是聽到個粉絲名字而已，馬上就這麽熱情。
    “研究劇本了，你幹嘛呢？”
    “馬上，馬上。”
    秦川扭頭對楊蜜道：“加個聯係方式，有什麽不懂的可以隨時問我。”
    “啊這，哥，合適嗎？”
    “這有什麽不合適的，都是同齡人，互相幫助嘛。”
    秦川看楊蜜還是挺滿意的，過幾年可以考慮收在胯，旗下。
    這位的撈金速度，可比李玉鋼，鳳凰傳奇啥的快多了。
    實打實的頭號猛將。
    劉亦非等得眼睛都快冒火了，在秦川和楊蜜互換完聯係方式後，兩人一起研究劇本。
    談起人物台詞，她說話冷冰冰的，殺氣十足。
    “西西啊，這裏小龍女的台詞不應該這麽硬啊。”
    “我覺得硬點好，瞅見楊過這不孝徒弟親口說和郭芙是一對，小龍女哪裏還能淡定得了。”
    “話是這麽說，但她不應該是吃醋，傷心嗎？”
    “你是女人我是女人，我還能沒伱懂女人心理？”
    “行吧，你說了算。”
    繼續，下一段。
    劇本研討會更像是個考試前的複習室。
    來到這邊，大家一起對對詞，對對戲，共同商討角色性格。
    也沒人監督，複習多久，怎麽複習，都是演員自己自覺。
    楊蜜這部戲飾演的是郭襄，戲份不算少，其中不少在秦川身上。
    但這會秦川和劉亦非忙著，她想加入進去，插不進去嘴。
    擔心引起反感。
    一個男一號，一個女一號，得罪不起啊。
    隻希望待會秦川能留點精力給她。
    聊著聊著，秦川突然問道：“西西，怎麽沒見阿姨跟你一起來。”
    以往劉小麗都是兼顧劉亦非的助理和保鏢職務。
    任何靠近她的男人，都被防死死的。
    自己就被狙擊過好幾次，印象深刻。
    “我媽最近忙，這部戲應該不過來了。”劉亦非解釋道：“況且我年紀也不小了，能自己應付生活和工作。”
    劉小麗再忙也不至於讓放心她一個人在劇組。
    主要還是母女倆吵了一架。
    青春期叛逆，她想要自由，獨立，要私人空間。
    所以這次劉小麗一氣之下就沒來，隻給她留了一個私人化妝師，一個生活助理。
    秦川思念片刻後道：“這部戲打戲多，我覺得有阿姨照顧你倒是要好點。”
    來前他就聽趙健說了，劉亦非已經提前一個月練騎馬和武打，說什麽都要親自試試打戲。
    幹的就是這行，秦川當然知道其中危險性，有時候你動作完美，也會因為拉威亞的工作人員控製力度不到位，給你甩飛出去。
    打戲也一樣，你自己做得好沒用，得對手配合，配合不好人家直接一劍捅你眼珠子上。
    劉亦非詫異：“你不是挺煩她的嗎？這會怎麽還希望她過來。”
    秦川一本正經道：“你別胡說啊，我什麽時候煩阿姨了。”
    劉亦非撇嘴：“切，我又不瞎，怎麽看不出來。”
    夾在兩人中間，她感受最明顯。
    媽媽經常埋汰秦川，說話陰陽怪氣，看不上這個農村男人。
    秦川表麵沒說什麽，但日常交流中從未半點討好媽媽，有時候還故意說反話惹媽媽不開心。
    “我那是敬重，敬重懂嗎？算了，不說這個，你拍打戲注意點，特別是吊威亞，身體不要太僵硬，不要出全力，留三分餘力應對突發情況……騎馬也是差不多，千萬慌不得，馬驚了你就降低重心，抓住韁繩不放手，雙腿夾緊馬腹……”
    劉亦非也是沒想到，走了一個媽，來了一個爹。
    這個爹比她媽媽還囉嗦。
    “知道了知道了，你一下子說這麽多我也記不住，我拍的時候你在旁邊看著點不就行了。”
    “我媽不在，晚上放縱一把不？吃點油炸食品，燒鹵豬蹄，烤雞腿我想嚐嚐，還有生蠔，那是什麽味道？”
    劉亦非的思維轉變快，轉眼就把話題扯到吃上麵。
    秦川坐她旁邊，能明顯看到她咽口水。
    難怪劉小麗得天天跟著。
    這沒個大人，確實容易學壞。
    遇到個黃毛天天帶她燒烤啤酒，摩托鬼火啥的，指不定瘋成什麽樣。
    楊蜜手上拿著劇本，目光放在本子上，耳朵卻是偷偷豎起來聽兩人的談話。
    知道他們關係好，沒想到好到這種地步。
    都到聊父母的階段了。
    劉亦非也是，看誰都冷冰冰的，就跟秦川有講不完的話。
    一個小時後，劉亦非大概是聊累了，說道：“秦川，我們去吃燒烤吧？”
    秦川收起劇本，對楊蜜道：“蜜蜜，一起去嗎？人多熱鬧。”
    “啊。”楊蜜打死都沒想到，秦川還能發現有她這號人：“我就不去了，你們吃得開心。”
    這點眼力勁她還是有的，人家兩個人玩，她湊什麽熱鬧。
    “那行，回頭咱們約個時間看看劇本。”
    楊蜜笑著揮手：“好的，哥慢走，師姐玩得開心。”
    ……
    劇本研討會是晚上的事，白天演員得練習武打動作。
    趙健的精力主要放在秦川和劉亦非身上。
    作為男女主角，他倆的打戲很多，威亞戲也多，幾乎是逢打必飛。
    “亦非進步很快啊，這才多少時間就這麽熟練了。”
    “不過我看你這身姿，步態，和秦川有點像啊。”
    劉亦非媽媽是專業的舞蹈演員，八十年代就能舉辦個人獨舞晚會。
    其中春江花月夜，天鵝之死這兩支舞蹈是一絕。
    在大人的熏陶下，劉亦非從小練舞，身體韌性很不錯。
    但看完她的武打表演，趙健還是很驚訝。
    動作淩厲幹淨，不少高難度動作對她來說輕輕鬆鬆就能完成。
    其中走步，抬手，瞥頭這些動作裏，下意識的有點京劇路子。
    麵對趙健得點評，一身運動服的劉亦非用毛巾擦幹額頭細汗，說道：“暑假我找了個京劇老師練刀馬旦了。”
    說完望向秦川，仿佛在說，你咋不誇我。
    秦川很配合道：“厲害，我說怎麽進步那麽大。”
    “是嘛，我也這樣覺得，武打戲確實和文戲不一樣，我喜歡這種感覺。”
    這是她第一次嚐試武戲。
    以前沒拍過，媽媽不準，說是擔心有危險。
    這回是她跟媽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吵了好幾架，冷戰好幾天才博來的機會。
    想了想，秦川道：“你騎的那匹馬，沒事多給它喂吃的，幫它洗洗澡，騎著溜幾圈。”
    “它跟你親近熟悉了，拍戲的時候就不會發生意外。”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天天把安全掛在嘴邊，比趙導說的都多，是吧趙導。”
    趙健笑道：“他也是關心你。”
    秦川認真道：“安全無小事。”
    他記得後世的版本裏，劉亦非就是大冬天拍神雕不小心掉進瀑布，差點就被洶湧的河流衝走，幸好被黃曉明撈上來。
    現在黃小明不在，秦川不確定這件事會不會發生，具體發生在什麽時間段。
    萬一真的重蹈覆轍，又沒有黃小明在，她豈不是要嘎？
    “來吧，我陪你再練一會。”秦川拿著木劍起身，對著劉亦非說道。
    “馬上，我喝口水。”
    陪著劉亦非練完她的打戲，秦川還得練自己的打戲。
    最難的是玄鐵重劍。
    劇組起初整了個十斤重的，秦川揮舞起來感覺差點意思。
    偏向輕鬆了。
    一直揮劍肯定累，但拍戲不用一直揮，都是打一會休息一會。
    玄鐵重劍偏輕，到時候觀眾看著就假，沒有那種厚重感。
    在秦川要求下，道具又給重劍加了五斤。
    這次有感覺了。
    揮舞起來沒有那麽隨意，但又不顯得笨重舞不動。
    秦川等人入組後一周。
    神雕俠侶開機。
    第一站，九寨溝景區深處。
    剛從大巴車上下來，楊蜜凍得直哆嗦，手放在嘴邊哈氣。
    “要是春天或者夏天來這裏拍戲，我會天天拍照，從早到晚也不累。”
    “這個季節過來，我隻想趕緊收工。”
    說話間，又是一輛商務車開過來。
    車門打開，是化好妝的劉亦非。
    頭發很長，很密，一米六，都快到腳後跟了。
    裏麵是白色長衫，看著就冷。
    好在外麵套著長款羽絨服。
    妝容嘛，很漂亮，隻能說不愧是演女一號的，楊蜜在她麵前都有點自卑。
    一下車，劉亦非張頭四顧：“秦川去哪兒了，還沒來嗎？”
    有工作人員指著不遠處一輛白色房車道：“秦老師早來了，哪兒呢。”
    劉亦非和楊蜜等人瞪大眼睛。
    這年頭的演員還是很樸素，出門最多帶個助理。
    秦川帶私人化妝師的行為本來就有點高調，但還在理解範圍之內。
    古裝戲化妝耗費時間，有個私人化妝師，確實輕鬆得多。
    結果現在直接整了輛房車過來，口碑還要不要了？
    白色房車車窗打開，秦川伸出頭來：“西西，蜜蜜，上來坐會不？離開工還有一段時間呢。”
    山東人，倒裝句，劉亦非等人都習慣了。
    “你什麽時候買的車。”劉亦非讓助理幫忙抬著頭發，她提著裙擺走了過去。
    楊蜜臉都被寒風吹紅了，鼻涕直流。
    回頭看了看冰冷的大巴車，又看了看帶有暖氣的房車。
    她當然想暖和，但不熟啊。
    又有劉亦非在，她不好意思上去。
    “謝謝哥，我不去了，剛過來，我看看片場環境。”
    說著就小跑往片場去。
    跑著熱乎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