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上岸之後，劉亦非癟嘴嗚嗚嗚的哭。
    秦川安慰道：“沒事了，別哭了。”
    “醫生過來看看。”
    “來個人，帶她去換衣服。”
    趙健招手，讓助理把醫生和工作人員叫過來，送走劉亦非後，這才對秦川道：“多虧有你。”
    他也是一陣後怕。
    人真要沒了，先不說要擔責，這部戲也得黃。
    三千多萬的投資，張紀忠不得弄死他。
    “舉手之勞，不用客氣。”秦川擺手：“我先去換件衣服，待會我的戲份不用變，接著拍。”
    “好，快去吧，記得衝個澡，別感冒了。”
    秦川走後，趙健對著拉威亞的那幫人破口大罵，副導演，道具，幾個武行也被罵了一遍。
    有的還被扣工資。
    因為人掉水裏了，離得最近的他們沒動。
    反倒是秦川第一個跳下去。
    罵歸罵，趙健沒耽誤拍攝，立馬重新組建人手，讓替身上場拍攝。
    等劉亦非那邊換好衣服，重新調整好情緒回來，這邊都拍完了。
    工作人員小聲在趙健耳邊道：“檢查過了，人沒事，就是灌了幾口水。”
    趙健鬆口氣。
    “不過她身上傷挺多的。”工作人員接著說道。
    趙健緊張：“什麽傷？”
    “平時吊威亞，拍打戲，騎馬的傷。”
    “唉。”
    趙健歎氣，本來對劉亦非還有點意見的，這下子也消散了。
    小姑娘平時也挺努力了，那麽多傷都沒吭聲。
    今天也隻是想突破自己，沒什麽錯，隻不過出了點小意外罷了。
    換好衣服，秦川再次回到片場，劉思思還在心有餘悸坐在那裏，秦川道：“怎麽，害怕了？”
    “一點點。”劉思思道：“沒想到武打戲這麽危險，還好人沒事。”
    “安全無小事，特別是古裝，身上衣服多，頭發重，下水很難遊起來，對你們不會遊泳的女生來說，一旦落水就是災難，回去不忙的話，你也學學遊泳吧。”
    劉亦非今天遇到的情況，比秦川說的這個還要嚴重。
    威亞綁在身上，對動作的限製大，冬天掉水裏容易抽筋，水流還有點急。
    他要是不下去，人還真有可能被衝下瀑布。
    劉思思微紅著臉道：“我一個人不敢去，要不等夏天我們一起？”
    等拍完這部戲離夏天也不遠了，秦川點頭，“也行，到時候找好地方我約伱。”
    “我忙去了，你自己玩，冷的話就回房車。”
    “嗯，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坐在椅子上，劉思思雙手托著下巴，就這麽看秦川演戲。
    一看就是兩個小時。
    房車裏，楊蜜隔著車窗，望著這一幕佩服道：“她也是真能坐啊，不冷嗎？”
    王婷婷吃著砂糖橘道：“青春期小女孩都這樣，為了愛情什麽都能做，被渣兩回就老實了。”
    楊蜜回頭問道：“婷婷姐，你說，秦哥會喜歡她嗎？”
    王婷婷沉默，又往嘴裏送了幾瓣橘子：“他喜不喜歡劉思思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肯定不喜歡劉亦非。”
    楊蜜大驚：“為什麽啊？”
    王婷婷笑道：“你也覺得難以想像吧，劉亦非長得漂亮，氣質好，家庭也好，名氣還高，哪個男生能拒絕她？”
    “嗯嗯。”楊蜜重重點頭，換做她是男生，也會喜歡這種女孩。
    “問題是秦川不是一般男生，他心智成熟，思維方式不是年輕小男人能比的，你把他當作三十來歲男人看就懂了。”
    “假設你天天在外麵為了事業拚搏，累死累活，回到家抽根煙，喝杯酒老婆都要以健康為由讓你戒了，你會開心嗎？”
    楊蜜欲言又止：“但這也是為他好。”
    “愛情中，最怕的就是為你好三個字。”王婷婷緩緩道：“成熟的男人不需要這種好，對他們來說，下班後有一口飯，一盞燈，有個心靈慰藉的地方就很好了。”
    “再說直白點，能奮鬥事業的人大多性格偏向強勢，果斷，哪裏會喜歡回到家了還有個人管自己。”
    楊蜜若有所思。
    王婷婷見她這樣子，也是覺得好笑，她都沒敢說，楊蜜也沒戲。
    秦川不喜歡她這款。
    男人嘛，都那個吊樣，喜歡長得好看的。
    楊蜜的顏值差點。
    “蜜蜜，你拍完今天就殺青了是吧？晚上要不要擺一桌？”
    “算了吧，我這個咖位不配，我把東西收拾一下，等秦哥回來，告個別就走。”
    說完，楊蜜把自己放在房車上的衣服收起來裝進袋子裏。
    最後是一張毯子，秦川送的。
    她也折疊好一起放袋子裏。
    傍晚，秦川收工，風塵仆仆的回到房車上，劉思思跟在後麵拍了拍他肩膀上雪花。
    看到楊蜜後他問道：“你不是下午就殺青了嗎？”
    “對啊，等你呢，告個別就走。”
    秦川脫下外套：“你這氛圍，搞得跟生離死別一樣。”
    楊蜜笑了笑，感激道：“謝謝你這段時間照顧，以後有緣再見。”
    秦川淡定道：“會見麵的。”
    楊蜜不知道秦川為什麽這麽篤定他們會再見麵，因為她自己都沒這個信心。
    她馬上大一，畢業之前也拍不了幾部戲。
    說是童星出道，但也就比普通演員起步好一點點。
    未來三五年可能都演不上女主角。
    五年後，秦川都什麽咖位了，還能記得她嗎？
    “總之還是謝謝你。”楊蜜張開雙臂，抱了抱秦川。
    劉思思眼睛都快瞪出來，咬著貝齒不說話，她都沒抱過呢，怎麽還被捷足先登了。
    秦川倒是不怎麽在意，拍拍她後背就退開了。
    楊蜜忐忑問道：“那個，秦哥，你有什麽話要對我說嗎？”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別跟劉亦非似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考試那兩天在學校。”
    北電的明星學生，落在秦川嘴裏，成了反麵教材。
    楊蜜都無語了，隻能點頭稱是。
    翌日，早上，楊蜜拖著行李箱離開。
    中午，劉思思也要走。
    秦川送她到酒店門口，臨走前，劉思思道：“都要走了，那就抱一個吧。”
    秦川笑道：“行。”
    說著伸出雙手抱了抱。
    劉思思心裏默數時間，感覺比昨天楊蜜抱的時間長了，這才放開。
    “走了，拜拜。”
    “拜拜。”
    出租車漸漸遠去，秦川單手插兜，吹著口哨回酒店，轉身就看到靠在門邊的王婷婷。
    “怎麽哪兒都有你？”
    王婷婷提起手上的化妝箱，無奈道：“老板，我上班啊。”
    “那你不吭聲？”
    “這不是怕打擾你的好事嗎。”
    王婷婷從秦川身邊走過去，沒幾步又回頭，彈了下響舌。
    秦川轉身，隻見王婷婷眨了下左眼，嘴角勾起：“友情提示，和女孩子擁抱，要抱腰，用力抱。”
    秦川拱手，又學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