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4章 林太妃哀父不幸 杜首輔怒友不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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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4章 林太妃哀父不幸 杜首輔怒友不爭
    好不容易等祁翀平複了心情,韓炎壯著膽子提醒了一句:“陛下,林太妃那裏......”
    是啊,現在還不是追責的時候,除了查明真相之外,最讓人頭疼的事是如何將噩耗告訴林太妃及林家人!
    撓頭呀!
    正陽宮內,林妃的世界在驚聞噩耗的那一瞬間仿佛凝固了。
    “陛下,您說什麽?家父他......”她的聲音帶著顫抖,充滿了不敢置信,直到祁翀再次點頭確認,手中的金桂怦然掉落,人也隨即癱軟在地。由於高門貴女一貫的修養使然,她沒有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但淚水依然不受控製地湧出,喉頭嗚咽,肩膀顫動,整個人沉浸在這突如其來的巨大痛苦之中。
    哪怕經曆過父親的去世,小祁翌對於死亡仍舊是一知半解的,但他能感受到母親的深切悲傷,心疼地上前抱了抱她:“母妃,不哭......”
    孩童稚嫩而真誠的話語終於令林妃再也控製不住,她顧不得祁翀還在麵前,摟著祁翌嚎啕大哭起來。左右宮人忙上前去勸,左一句“人死不能複生”,右一句“還需保重身體”,可不過是隔靴搔癢而已,無濟於事。
    許久之後林妃終於發泄完了情緒,漸漸止住了哭聲,哽咽道:“妾身失態了,陛下勿怪。”
    “太妃言重了,人之常情而已。說起來,此事朕也深深自責,當初若沒有勞動林公往江南一行,也不會出這樣的意外。朕已經讓刑部派遣得力的官員立即前往安池徹查此案;禮部也將派人前往致祭。
    府上剛剛得知噩耗,此刻想必也是亂的,朕打算讓呂元禮去一趟,看看是否有需要幫忙之處。太妃若有需要帶的話,讓呂元禮轉達即可。”
    林妃擦了擦眼淚微微點頭:“有勞陛下惦記了。”
    祁翀又安慰了林妃幾句,這才回到了禦書房。
    韓炎跟在祁翀身後,一路上都心事重重。
    他明明掀開床簾看過的,床上沒有人!
    怎麽就突然出現了呢?
    見鬼了?
    想什麽呢?陛下是天子,怎麽可能是鬼?妖魔鬼怪也近不了真龍天子的身啊?!
    韓炎在心裏否定了這個答案。
    韓炎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可是床上明明沒有人啊?”不知不覺中竟說出了聲。
    雖然聲音不大,可還是模模糊糊傳入了祁翀耳中,禦輦上的祁翀心中也是一驚。
    果然被發現了!
    祁翀暗自後悔起來,昨晚心緒不寧,又忘定鬧鍾了!以後夜裏抄書一定要訂鬧鍾!
    可眼下老韓這裏該如何應對呢?
    祁翀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麽好辦法,主仆二人就這樣各懷心事,一路無話。
    回到萬歲殿,當值的侍中送來了今日的奏章。
    近來的奏章都是由祁翀先口述,侍中輪流執筆,然後再加蓋三道“防偽”的印章才發出去的,因此,每日來宮中當值的侍中就由原先的兩人增加到了四人。
    今日當值的侍中是倪文俊、許允、邱紹勳和李旭,四人手中更捧著一摞奏章,但多少不一。
    “陛下,臣手中三份奏折是各地奏報災情的,甘州刺史、秦州刺史、肅縣縣令等報西北凍災等事。”
    “陛下,臣手中五份奏折分別是吏部所擬考成條例、禮部轉呈陳懷禮奏折、兵部奏報冬衣儲備情況、學部奏報諶州鄉庠建設不力、郵部奏報今冬西北大寒,施工困難等事。”
    “陛下,臣手中兩份分別是大理寺報請秋決名單、通政使奏報疑案目錄。”
    輪到最後的李旭,他望著手中那厚厚的一大摞二十幾份奏章卻麵露難色:“陛下,這些......”
    祁翀立即就明白了:“都是罵軍情司的?”
    “是!”
    最近幾乎每天都有彈劾軍情司的奏折,無非是說軍情司的行事已經超越職權、內侍幹政什麽的。開始時祁翀耐心地解釋,說是“權宜之計”、“得到了禦史台的授權”等等,但百官依然不買賬,甚至連禦史台自己都不樂意了,開始直接彈劾羅汝芳濫用職權。祁翀心裏有數,索性便不再搭理,再有彈劾軍情司的折子便直接留中不發了。可沒想到,越是如此,彈劾的奏章便越多。
    祁翀心裏也清楚,近來景奉朔的手段有些淩厲了,這位曾經的國公府小公子現在已經徹底放下了貴族的教養,逐漸變得暴戾、殘忍、急功近利,他的心裏仿佛壓了一座火焰山,不把這把火釋放出來就得讓它將自己焚毀。
    祁翀不是沒想過勸他收斂些,可看著軍情司報上來的那長長的貪官汙吏名單和足可敵國的驚人財富,祁翀就忍不住想看看這把火還能燒出什麽來!
    “繼續留中!將其餘奏章呈上來。”
    處理完奏章後,天色已經快黑了。四人正要告退,祁翀卻將許允單獨留了下來。
    “你父親最近可有信來?”
    聽到正憲帝問起自己的父親,許允忙躬身答道:“臣父五日前來了一封信,說是已經到任,一切都好。隻是瀚東之地原不受中原教化,百姓畏威而不懷德,難以管教,故而苦惱。”
    祁翀對於許允這番暗戳戳表示自己父親如何憂國憂民的話不置可否,反而問道:“他路上走了不少時間啊!其實他原本可以乘船從榆西路直接去瀚東路的,但是特意繞道瀚西路——是去見杜延年了吧?”
    許允心中一驚,不知正憲帝突然問這個是何意圖,猶猶豫豫不敢回答。
    好在祁翀也沒為難他,不等他回答便讓他先退下了。
    祁翀猜對了,許衍的確是特意去見了一次杜延年。
    “世昌,你大錯特錯!”這是見麵後杜延年對許衍說的第一句話。
    “鶴壽兄,你是指......”
    “你小看陛下了!你以為陛下容不下父子同在朝,自己退了便可換取令郎的前途,這是小人之心!”
    “可是陳家、陸家不都是......”許衍不解地問。
    “那兩個老家夥當初與陛下結交都是因為私恩而非公義,從來都不是陛下真正看重的人才!陛下看重的隻有能夠真正任事之人!比如你、比如邦士、比如德甫!你呀你!自毀前途呀!糊塗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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