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3章 奴家能幫您,成為整個西涼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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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風如刀,刮得冀城街道上的積雪在風中亂舞,時而盤旋上升,時而俯衝而下,發出尖銳的呼嘯聲。
    街道兩側的屋簷下,冰棱如利劍般倒懸,在暮色中泛著幽藍的寒光。
    “砰——”
    一聲巨響打破了街巷的寂靜。
    神威大將軍府邸的朱漆大門被狠狠踹開,沉重的門板撞擊在牆壁上,震得簷上的積雪簌簌落下。
    馬超披著一身寒霜踏入府中,鐵甲上的冰碴隨著他劇烈的動作紛紛碎裂,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竟敢如此辱我?”
    馬超一把扯下頭盔,精鐵鍛造的頭盔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重重砸向廳柱。
    “鐺”的一聲巨響,堅硬如鐵的青石柱竟被砸出一個觸目驚心的凹坑,碎石飛濺。
    府內,迎來的侍從們嚇得噤若寒蟬,紛紛退避三舍,連大氣都不敢出。
    就在這時,內室的珠簾輕輕晃動,發出悅耳的碰撞聲。
    一陣幽香先至,似蘭非蘭,似麝非麝,帶著幾分神秘的氣息。
    隻見,一名明豔動人的女子,披著素白狐裘緩步而出,她的纖纖玉指正捧著一盞熱氣騰騰的美酒。
    “奴家聽說將軍回來了,正為將軍溫酒呢。”
    她的聲音如同山澗清泉,帶著幾分慵懶的甜膩:“隻是不知將軍何故如此火氣?是奴家哪裏做的不對嗎?”
    “不關你的事!”
    馬超一把奪過酒盞仰頭飲盡,琥珀色的酒液順著他的下巴滑落,滴在冰冷的鎧甲上,瞬間凝結成細小的冰晶。
    他的喉結劇烈滾動,仿佛要將滿腔怒火一並咽下。
    “他要與韓遂那狗賊結為兄弟!我不過說了幾句,他竟當眾辱我...”馬超的聲音突然哽住,眼中的怒火更盛,那雙遺傳自羌人母親的棕色眸子此刻如同燃燒的炭火。
    明豔女子輕移蓮步,來到馬超身後。
    她的指尖輕輕撫過馬超緊繃的後背,在那結實的肌肉上流連……她的觸碰如同羽毛般輕柔,卻又帶著某種難以言喻的魔力。
    “隴王說了什麽?”她輕聲問道,聲音如同蜜糖般粘稠。
    “他說馬家的事,還輪不到一個庶子插嘴!”馬超一拳砸在身前案幾上,檀木桌麵應聲裂開一道縫隙,木屑飛濺。
    不忿道:“我馬孟起為他出生入死,但在他眼裏永遠是個上不得台麵的庶子!”
    明豔女子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如同夜空中劃過的流星,但轉瞬即逝。
    她垂下眼簾,濃密的睫毛在燭光下投下一片陰影,恰到好處地掩飾了眼中的野望。
    “將軍息怒。”
    她揮手示意侍女們退下,待廳內隻剩二人,才輕聲道:“將軍可知妾身來曆?”
    馬超皺眉看向這個月餘前遇到的美人……
    當日,他閑來無事在隴山獵豹,卻偶然遇到了在山中迷路的張寧六人。
    初見時,她雖衣衫襤褸卻難掩美麗,被他當作關中細作抓進了軍營。
    而在後來的相處中,他在這女子身上體會到了從未擁有過的感覺。
    她肌膚如雪,眉目如畫,卻總帶著一絲尋常女子沒有的銳利,這點很像他已故的羌人母親。
    特別是那雙眼睛,看似溫柔似水,深處卻藏著令人著魔的鋒芒。
    “你不是關中張氏之女嗎?”馬超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疑惑。
    張寧唇角輕抿,露出一抹神秘微笑。
    她走到廳堂中央,突然解開狐裘,雪白的裘衣如同花瓣般飄落在地,露出內裏一襲繡著奇異符文的黃色內衫。
    那些符文在燭光下若隱若現,散發著詭異的光芒。
    “妾身姓張不假,但非關中張氏。”
    她的聲音陡然低沉,如同換了一個人,“其實,妾身乃大賢良師之女,太平道最後的傳人。”
    “什麽?!”
    馬超猛地站起,眼中殺機畢露:“你是黃巾餘孽!”
    張寧不慌不忙,從袖中取出一塊青銅令牌;令牌古樸厚重,上麵刻著“蒼天已死”四個篆字,邊緣纏繞著栩栩如生的龍紋。
    “將軍且看此物。”
    她將令牌拋給馬超,動作優雅如舞蹈,“當年黃巾雖敗,但太平道並未完全消亡。很多教眾潛伏民間,隻待明主召喚。”
    馬超接過令牌,隻覺入手冰涼沉重;他曾在馬騰書房見過朝廷通緝黃巾餘黨的文書,上麵描述的教主信物與手中之物竟一模一樣。
    馬超抬頭看向張寧,忽然發現這個平日溫婉的女人,此刻竟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她的眼神不再柔媚,而是如同出鞘的利劍般鋒利;他不禁暗自心驚: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有如此難以想象的一麵。
    張寧緩步走近,她的腳步聲輕得幾乎聽不見,卻每一步都仿佛踏在馬超心頭。
    她的聲音如蜜般甜膩卻暗藏鋒芒:“將軍,隴王已經老了,而將軍您英武不凡,卻因出身受辱。”
    說到這裏,她突然抓住馬超的手,將馬超的手貼在胸口:“將軍,奴家能幫您,成為整個西涼的王!”
    馬超心頭一震;“西涼王”三個字如驚雷在他耳邊炸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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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幼拚命習武,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得到父親的重視。
    這些年他隨父親征戰,每戰必先,立下了赫赫戰功,但終究因庶出身份終不得父親正眼相看。
    他不禁想起從小到大父親對二弟馬休的偏愛:馬休可以隨意出入父親書房,而他隻能在門外等候;馬休犯錯總能得到寬恕,而他稍有差池就會遭到嚴厲責罰。
    特別是每次立功後,父親那敷衍的讚許,是多麽的傷人?
    最令他痛心的是今日大殿上那句:“你母親不過是個羌女,果然生出的兒子也這般不知禮數。”
    這句話如同一把尖刀,狠狠刺入他心中最脆弱的地方,他很想說,你馬騰不也是羌女生的嗎?
    你有什麽資格看不起我?
    馬超眼中的怒火,漸漸轉為野心的利芒;他的呼吸變得粗重,聲音沙啞:“你…如何助我?“
    見馬超意動,張寧笑意更深。
    她拉著馬超來到內室,雙臂如水蛇般環著馬超的脖子,在他耳邊哈氣如蘭:“七日後,隴王不是要與韓遂在隴西狄道義結金蘭嗎?”
    馬超虎目中精光大盛,一個大膽的想法在腦海中成形:“你的意思是,趁此機會將老匹夫與韓遂一網打盡?”
    張寧嬌笑一聲,紅唇幾乎貼在馬超耳垂上:“將軍,你說奴家的這個想法如何?”
    她的聲音如同惡魔的低語,帶著蠱惑人心的魔力。
    馬超的心跳開始加速,血液在血管中奔湧如江河;這確實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果能將老匹夫與韓遂一網打盡,那他就是整個涼州的王。
    到那時,誰還敢說他是庶子?誰還敢輕視他的羌人血統?
    然而,就在這時,房外突然響起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是親兵忐忑的稟報聲:“大將軍,大王派人傳旨,命您即刻返回街亭,若無大王命令,不得私自離開隴山一步!”
    房內,馬超的怒火再度燃起,他猛地站起,就要衝出去發作。
    張寧卻死死箍住他,紅唇吻在馬超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我的王,小不忍則亂大謀。”
    馬超的拳頭捏得咯吱作響,他深吸一口氣,壓下胸中翻騰的怒火,對著房外沉聲道:“回複大王,某這就返回街亭!”
    待腳步聲遠去,張寧才鬆開手臂。
    她的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輕聲道:“七日後,將軍將不再是庶子馬孟起,而是西涼王。”
    馬超凝視著眼前這個神秘莫測的女子,突然意識到自己正站在命運的十字路口。
    一邊是繼續做那個永遠被輕視的庶子,一邊是可能成為西涼之王的機遇。
    他的眼神漸漸變得堅定,如同出鞘的利劍般鋒芒畢露。
    窗外,寒風依舊呼嘯,卷起漫天飛雪。
    而在溫暖的室內,一個足以改變涼州格局的陰謀正在醞釀……
    但馬超不知道的是,就在同一時刻,東麵數百裏的陳倉境內,出現了一小隊踏雪而來的騎兵,為首之人麵戴修羅麵具,在風雪中如幽靈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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