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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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間內潺潺流水聲十分悅耳,幽幽的茶香和攝政王身上的濃鬱藥香糾纏起來,室內的盆栽草木也將清新的氣味傳進幾人口鼻中,甚是迷人。
    本是清雅的時候,如果排除掉沈嶼月有些顫抖的手的話。
    沈嶼月接過春苑遞來的鑰匙,雙手呈給攝政王,隻是攝政王並不如她想象中接過。沈嶼月並不敢抬頭,隻是依然保持著遞過去的姿勢,內心卻翻起驚濤駭浪。
    她如今並不可以對上攝政王。無論是薛秋母女還是夏賀,都已經是她靠著前世記憶才能穩穩布局一步步可以慢慢蠶食的敵人。但也隻能靠著慢慢蠶食才能拿下。她自己根本沒有能力硬碰硬的本事。如今她不過是侯府的小姑娘罷了,若說勢力,手頭也僅有一個剛剛開業的小茶館。她什麽都沒有。侯爺遠在邊疆,她沒有父親做靠山,連至親的母親,都還在懷疑她說的話。倘若能搭上攝政王的船,她才有機會更快的解決夏賀,畢竟臣女對上皇子,幾乎沒什麽勝算。更何況夏賀不是傻子,實在是有幾分謀略的。而如果最壞的情況發生,攝政王因著這件事惱了她,對上攝政王,她怕是連留口氣兒的能力都沒有。
    攝政王在一邊安靜地坐著,一言不發。麵具外露出來的嘴角,也沒有任何表情。先前進雅間之前的孱弱消失了,隻剩下淩厲的氣勢,震懾得屋裏所有人大氣不敢出。
    他捏著手中的手串柱子,一顆又一顆地轉著,讓人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麽。
    沈嶼月的胳膊已經酸麻了,但她依舊沒有動,隻是咬著牙顫抖著發出聲音:“如若承蒙攝政王看得上,臣女也可以將茶館獻給攝政王。”
    沈嶼月心都在滴血,但是沒有辦法。重要的棋舍了可惜,但是如果能救活全局,她不舍也必須舍得。如今這位自己請來的大佛,怕是要砸到自己的腳趾頭了。沈嶼月心裏有些後悔,但是事已至此,她隻能硬著頭皮吩咐:“春苑,把地契文書取來罷!”
    春苑低頭應下,轉身出了門。
    春苑十分聰明,一點就通,也看得懂情勢。雖說她也知道這茶館對小姐有著大用,也花了小姐許多心血,但是,如今看來也隻能如此。如果沈嶼月剛剛沒有如此吩咐,她也會找機會勸說小姐放掉茶館以求和攝政王交好。
    當春苑取了地契文書回到雅間的時候,沈嶼月依然恭敬地站在原地,攝政王也沒有要取過鑰匙的樣子。春苑趕緊跪在沈嶼月旁邊,奉上了地契。
    一直到沈嶼月煮的茶水快要放涼了,攝政王才緩緩開口道:“那麽,我便認定沈家小姐是打算上本王的賊船了。”
    沈嶼月一臉震驚抬起頭,看到了攝政王嘴角玩味的笑容。
    攝政王接著道:“請本王來做茶館的活招牌,還真是不客氣。既然沈家小姐乘了本王的東風,自然要付出點什麽。”
    “攝政王請吩咐,臣女一定做到!”沈嶼月趕緊磕頭謝過。
    她這一禮說重不重,說輕不輕。攝政王是當今皇上的兄弟,沈嶼月不過是沒有任何封號的臣女,與攝政王是君臣之別,攝政王自是受得她這一禮。可沈嶼月是夏思的親女兒,和攝政王其實和沈嶼月是叔侄關係,在私人場合其實不用行如此大禮。
    攝政王倒是接過來了鑰匙,輕輕抬了抬手,沈嶼月便輕輕站起來,說道:“那臣女便帶攝政王前去密室看看。”
    沈嶼月心裏大石頭重重落了下來,長呼了一口氣。如今看來,已經是極好的結果了。
    她走到裝飾用的假山旁邊,踩著一顆凸起的石頭,又伸手探進一旁種著蓮花的小缸缸底,輕輕一拉,另一旁便出現了一處鎖眼。她低頭請攝政王打開了鎖眼,挪開地板上裝飾用的石雕,便是一截向下延申的階梯。
    攝政王的侍衛立即戒備起來,向前探路。沈嶼月低頭自顧自先行,以求令攝政王安心。
    攝政王輕笑一聲,倒是抬腳向密室內走去。
    密室內空無一人,攝政王的侍衛們輕敲著四壁,試探有沒有機關之類。半晌,侍衛們回到攝政王身邊,示意安全。
    攝政王沒說什麽,揮了揮手,侍衛們便自覺退出了密室。沈嶼月見狀,趕忙教春苑也退了出去,並關上了密室的門。
    密室內設有幾處簡單的坐席,攝政王坐下,緩緩開口道:“沈嶼月,本王很欣賞你。你比許多我的部下都有想法。本王希望從今以後你為我做事,本王自是不會虧待你。”
    沈嶼月趕忙稱是,又拿出準備許久的策論呈給攝政王。
    攝政王看罷,笑了起來:“本王倒是依然低估了你。想不到久居深閨的女子竟也能寫出這番論詞。你過關了。”
    攝政王輕輕眯起眼睛:“本王相信你做不出有悖本王的要求的事,你是個聰明人。但是這不算絕對忠誠。而本王需要的是絕對忠誠的合作夥伴。給你兩個月時間證明自己。如果做不到證明自己絕對忠誠,那麽你及笄後,本王會迎娶你。”
    沈嶼月大驚,但是卻沒辦法多說什麽。隻能應下,想著還有兩個月,慢慢想辦法。
    兩人從密室中走出來,春苑看著麵露輕鬆的攝政王和陷入沉思的小姐心下一緊,準備回府後再詢問。
    回到雅間,攝政王與沈嶼月誰也沒提剛剛發生過什麽,隻是喝起來新沏的茶水,偶爾吃兩塊沈嶼月精心準備的茶點。兩人笑著下著棋,聊著些無關緊要的時事,倒是意外的合拍,很多見解都讓對方十分欣賞。
    “你這茶點倒是別有一番風味,和帝丘城原本那些甜膩濃鬱的味道不一樣。”攝政王笑著誇道。
    沈嶼月笑著回答:“攝政王喜歡便教後廚拿些帶回府,這茶點是臣女自己琢磨出來的配方,別處買不到的。”
    兩人早已經沒有先前如大軍臨境的緊張感,倒是有一番老友相見的意思。
    “你這棋技倒是十分不錯,小侄女可真厲害!”攝政王笑著,侄女二字咬的有些興味盎然。
    沈嶼月換上一臉人畜無害的笑臉:“自是比不過叔叔的手段,叔叔要把嶼月的棋都吃走了呢!”沈嶼月將叔叔二字也是說得極為清晰,眉眼彎彎地笑著,手裏卻開始將棋局一點點逆轉過來,幾顆埋伏的棋子開始在場上肆意殺戮。
    “侄女一點也不知道尊敬長輩!”攝政王一改先前的氣勢淩人,笑得十分慈祥,隻是這慈祥假到令人發指,麵具都蓋不住他的惡趣味,手裏的棋子幾個回合又狠狠地把沈嶼月的反攻直接撲滅。
    一局棋沒下完,天色竟然已經晚了,沈嶼月笑著和攝政王對視一眼,一局棋過半竟然已經讓他們有了些默契。